九龙庭。

  时湄小心翼翼地提着蛋糕,放在茶几上。

  陈砚南几天没回来了,看着屋子被她收拾得整洁,到处都是情侣用品,心里热胀。现在回到这个地方,比他去任何一个地方都要高兴。

  仿若,这才是真正意义上属于他的家。

  他看着茶几上女人正兴奋的研究着蜡烛,唇角宠溺一笑。

  他送那么多珠宝给她,都好像比不上这份生日蛋糕。

  “打火机。”时湄朝他伸手讨要。

  陈砚南从口袋摸出后递给她,“点几根?”

  时湄数了数,总共八根。

  她插上两根:“一根我的,一根你的。”

  “我?”陈砚南没想到自己还有份。

  时湄看了眼日历,期待地看着他:“今天12号,以后这个日子就是我们的生日了如何?”

  “我们?”陈砚南扯唇轻笑,“你以后每个生日都想和我过么?”

  时湄摇了摇头,“不。”

  陈砚南眉心一蹙,正不悦要说她。

  就看女人攥着他的手指,一字一眼用力而坚定地说道:“不是和你过,是我们一起过,一年过一年。”

  一年过一年.......

  陈砚南心头一颤,却又莫名的对这句话充满着向往。他对生日也是不屑一顾,在陈家,自然是有人记得他生日,甚至经常隆重大办一场。

  但那些来宾比他这个主人公还有参与感。

  借着他生日的由头,洽谈合作,结交关系,拉拢豪门。

  没有人在意他真正想过的生日是什么,但人人都比他还想过这个生日。

  他只觉没有意义,加上那件事后,他便彻底厌恶了他的出生。

  生日这个词,从他出国后无人再敢跟他提及,成了他的禁词。可现在看着她眼眸里的星光,清澈的瞳仁里照着他的缩影。

  满心满眼都是他。

  他心头一软,温声道:“好。”

  时湄捧着他的脸庞,奖励的吻了口。男人正要加深时,她已经撤退了,将两根蜡烛点好,才想起来没有关灯。

  又一番折腾跑去把灯关上。

  “要先许愿!”她兴奋的双手合十,先闭上了眼睛。

  烛火摇曳,照得女人脸颊似美玉般莹润,艳丽的眉眼都变得柔和几分,唇角带着笑容,诚心的闭着眼睛。

  诚恳许愿的样子就像个小孩般。

  男人漆黑的眼眸里蕴藏着炙热的神采,眼神落在她的脸上挪不开眼。

  “好了吗?”时湄掀开眼皮,一双美眸潋滟,弯似皎月般。

  陈砚南嗓子低哑的嗯了声。

  “吹蜡烛。”

  时湄拉着他凑前,她高兴的吹了口气,烛火熄灭,正要抱怨男人没吹时,脸颊突然被一只大手强行掰了过去。

  捏着她细嫩的小脸,低头霸道的深吻了下去。

  “唔——”周围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感官变得更加敏感。男人温凉的薄唇含住了她娇嫩的唇瓣后,细细描绘勾勒,渐渐的更加深入探索。

  唇齿交缠,舌尖卷入。

  她柔软的腰肢被抵在他有力的臂弯里,胳膊逐渐越收越紧,身子无声地贴合,两人的距离瞬间变得亲密无间。

  时湄在男人刻意撩拨下,脑袋逐渐昏沉。

  等他松开她时,她已经在他怀里低喘着气,抬头吻着他的唇角,挣扎要起身。

  “去哪?”周围一片黑,陈砚南知道她看不见路,不放心地拉住她。

  时湄把手机打开,开了手电筒。

  “我去拿酒。”

  气氛烘托到这,就缺点酒助助兴了。

  陈砚南嗯了声,嗓子还带着点低哑,“慢点,别摔倒。”

  他现在看着时湄的举动,都是时刻担忧着,怕她磕着碰着,如视珍宝般,恨不得将她锁在怀里。

  不被人瞧见,不受伤,不和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有交集才好。

  他越想,眼底便浮现着丝丝阴翳。

  时湄没有看见。

  走去酒柜,知道陈砚南不胜酒力,她特意挑了两瓶最烈的酒,又拿两个高脚杯重新返回去。

  两人都没有开灯,就靠着手机手电筒那一小束灯光照着,依稀可见彼此的脸庞轮廓,还有亲密贴合的温度。

  “砰——”轻轻碰杯。

  两人对视着,仰头抿了口。

  时湄喝得很轻松,陈砚南对这种烈酒喝不习惯,抿了口后先微微皱眉,但还是喝下了。

  “蛋糕配烈酒,谁教你的搭配?”

  “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独创。”

  陈砚南现在对于她开口都是我们,又两人的词语非常满。他唇角微勾,拿过蛋糕刀叉:“我给你切。”

  时湄唔了声。

  他切了一块,又把那块写着湄湄生日快乐的巧克力牌喂给她:“尝尝。”

  时湄眉眼弯弯:“好吃。”

  很甜,但是味道比她尝过的所有巧克力都好吃。

  她一边吃着蛋糕,一边和男人碰杯。

  一杯下肚,她面不改色,可男人的脸色已经逐渐浮现潮红,见他杯底还剩下最后一口,她拿了过来。

  替他一口喝完,又没有完全喝完,含在嘴里,她身子前倾,搂住男人的脖子,吻了上去,将酒液全部渡给了他。

  昏暗的光线,她眉眼浸染着风情和妩媚,就像个脱俗的妖精般。

  陈砚南眼眸里情欲涌动,鬼迷心窍般,被她勾得又上头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灼热的呼吸互相交替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暧昧。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时湄咬着他的唇瓣:“你不愿意碰祝南莲,是为什么?”

  陈砚南手指摩挲着她腰肢:“你还想八卦这个?”

  时湄撒娇地拽着他手臂:“你说嘛,你到底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可我觉得,你不喜欢她。”

  男人漫不经心:“那你觉得我喜欢谁?”

  她吻了吻他唇角,斩钉截铁地吐出一个字:“我。”

  陈砚南见不得她这般得意,“那你呢?”

  时湄轻哼:“你得先告诉我。”

  陈砚南将她搂在怀里,眸光深邃幽暗,倒没什么不能说的,“她救过我。”

  时湄眉心微跳:“就因为这个?你将她当做心爱之人,对她那般好?”

  他是那么记得恩情的人么?

  那怎么不记得她当初的救命之恩?舍身相救?!

  “你还记不记得,你十八岁那年被人抓走?”

  她语气激动试探,眼睛灼灼地盯着他。

  却见陈砚南眼眸微眯,审视地盯着她看:“谁跟你说的?”

  时湄红着眼眶,看来他记得呢。

  她咬着下唇:“你对我,真就没印象了吗?”

  陈砚南看着她眸光闪烁的泪光,认真地打量着她:“什么意思?”

  时湄:“你当时被他们抓去铁牢里,有个小女孩救了你,对吗?”

  陈砚南抿唇:“你从哪知道的这些事情?”

  时湄咬牙,她攥过他的手,用力而激动道:“既然你都记得,你都知道,为何你不认识我?”

  “我和你一起关在铁牢里,我用草绳给你编织的同心结,跟你做的草蜻蜓,你全都忘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