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斯伯又不禁打量着时湄。
这个长相和身段,确实男人难以抗拒。
他戳了戳她肩膀,朝她挤眉弄眼:“小湄湄,要不跟我混吧?跟他这种渣男没好结果的。”
时湄没有马上回应他,而是看向驾驶位的男人,伸出的手细嫩的像莲藕般,纤细微凉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像蛇般轻轻缠绕他。
轻轻摇晃,语气娇柔请示:“南哥,我可以加他微信吗?”
陈砚南睨了她眼。
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那双天生会勾人的狐狸眼藏着几分狡黠。
明明就恨不得加,却还要在他面前来演这一套。
他很想知道,他若是不同意,她会怎么办。
薄唇蠕动,正要说点什么。
就听晏斯伯不满道:“喂!小湄湄,加微信干嘛要经过他同意啊!”
耳边传来女人娇媚的声音:“因为我喜欢他呀~”
陈砚南眸色微深,将她手腕扯了下去,声音很平淡:“随你。”
晏斯伯加上微信后,朝陈砚南嘚瑟的挑眉。
看他怎么把小湄湄勾引走!
陈砚南心里嘲讽。
愚蠢,被她利用都不知道。
时湄下车后,看着眼前的环境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周围山峦叠翠,富丽堂皇的古堡巍然耸立,整座山林被照得通亮,尽显顶级的奢华,却又莫名令人发冷恐惧。
她只知道陈砚南是个海归,但万万没想到他的背景会这么有实力。
她突然有些胆怯,若是将来被他发现真相,她一直在骗他,她还能逃得掉吗?
“走呀,愣着做什么?”晏斯伯碰了下她肩膀。
进了主宅。
仆人各尽其职,都在安静低头做事。
管家沈姨恭敬的鞠躬:“砚南少爷,您回来啦。陈董在西楼,夫人交代我安排您过去。”
陈砚南淡淡道:“你把她安顿一下,我一会过来。”
沈姨看了眼时湄,眸里掠过一丝异样:“小姐,请跟我来。”
时湄望着墙上随处可见的名画,突然明白祝南莲为什么不仅原谅陈砚南,还上赶着要嫁给他了。
去西楼路上。
晏斯伯紧张的瞥了眼四周,咬牙小声问道:“你疯了?真把林湄带来这龙潭虎穴里。”
这陈家,一个个都是豺狼恶犬。
不出意外,恐怕人人都收到风声,陈砚南带回来一个女人了。
陈砚南面无表情:“她自己要跟过来的。”
晏斯伯刮了他眼:“她不清楚这里面弯弯道道,你呢?”
沈姨看出他们两人要聊隐私话题,很有分寸的先往前走了一段。
陈砚南目视前方,声线平淡而没有起伏:“上次南莲在酒店闹事的事情,被我妈知道了。”
晏斯伯停住脚步,瞠目结舌:“所以你打算拿林湄来转移焦点?!”
他看着男人宽阔清冷的背影,突然感受到他天生骨子里的那份凉薄冷血。
被他护在心尖的人,是修来的福分。
而其他人......皆是他能随手摆布的棋子,甚至被他卖了,还傻傻的帮他数钱呢。
西楼主卧。
晏斯伯走到床前,看了眼陈雄森的脸色,就知道问题不大。
这陈家,一年到头,总要折腾无数趟。
说不清到底是真担心陈老先生的身体,还是恨不得他真的出点什么事。
付婷兰眼角泛红,“斯伯,你伯父他怎么样?吃饭的时候突然说头晕。”
晏斯伯照例检查一番:“问题不大,只是疲劳过度,平时要注意多休息。”
付婷兰叹了口气,“你伯父他就是操心集团的事儿,没个人来帮忙接手,他终归是没办法好好调养身体的。”
陈志强吊儿郎当的态度:“伯母,MK不是还有我,元野在嘛。”
付婷兰淡漠的看向他吃得圆滚滚的肚子,就是条公司的蛀虫。
而陈元野,就是个贱人生的野种,就算做事再厉害,终究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玩意。
她脸上不露声色,弯腰坐在床边,轻轻的抚摸陈雄森的手臂,“你不是总挂念儿子吗?总说他回来你就能轻松些,等你醒了,你们父子俩可得好好聊一聊。”
陈志强冷下脸,陈氏的局面,恐怕会因为陈砚南的回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陈元野没有出声。
其他人也互相对视一眼,各怀鬼胎。
陈砚南对着昏迷的父亲神态平淡,不见关心和担忧,“妈,你在这陪着爸吧,我还有事。”
付婷兰站起身:“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两人走出主卧。
晏斯伯则被他们拉着询问陈雄森的身体,要么问会不会长久昏迷,要么问需要休养多久,甚至有的怀疑脑子是不是长了肿瘤。
他呵呵笑着,偷偷的掏根银针给陈雄森扎了一针。
伯父,可得好好清醒听着啊!
付婷兰穿着华丽的凤凰刺绣旗袍,涂抹蔻丹,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吹了吹热烟:“你回国也有一个月了,只顾着风月之事,这就是你在国外学到的吗?”
陈砚南手指把玩着手里的烟盒:“我有分寸。”
付婷兰茶杯掷得一声扣桌面:“所谓的分寸就是被拍上娱乐版块,成为笑柄吗?”
陈砚南拿出一根细烟在手里把玩,眉目散漫:“有什么不好呢,纨绔公子,风流浪子的形象才让人满意,不是麽?”
付婷兰心思微动,起伏的胸口也慢慢平息,“可是你迟迟不进陈氏,势力只会被他们吞噬得更厉害。”
陈砚南唇角微扯,把烟咬在唇边,漫不经心:“宰相肚里能撑船,也能撑死人。”
他烟瘾犯了,想抽。
但顾及付婷兰还在面前,于是站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
意外的,对面楼下的一幕闯入他视线。
时湄坐在沙发上,她刚刚想试探问佣人的情况,可她们都受过严格训练,全部低头做事,没有人敢和她搭半句话。
正低头玩着手机,和闺蜜群里汇报情报时。
一道男人声从头顶传了过来。
“哟,这是哪来这么漂亮的女人?”
时湄下巴被人抬了起来。
一个穿着松垮大码西装的男人,长得肥头大耳,目光色眯眯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