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妄猛地从浴缸里站起来。

  水滴滴答答的顺着被浸湿的衣角落回水面, 她脸上带着不自然的薄红,语气有些慌乱又生硬道:“我先出去了。”

  再待下去,江北妄自己也不清楚会不会做些什么。

  靠在浴缸边的郁冬实在有些过于犯规了,裸露在水面之上的肩膀, 以及被水围绕着的白皙。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她现在有多勾人。

  江北妄动作迅速的从浴缸跨出去, 牵连带出的水泼在瓷砖上, 发出不小的声响。

  “你收拾一下, 我在外面等你。”丢下这一句,她没有一丝犹豫地推开浴室门,钻了出去。

  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直到氤氲的热气消散, 江北妄才靠着门长长呼吸了一口。

  衣服还在不断的往下滴水,不过屋子里很暖和, 潮湿的衣服贴在身上也不会让人感觉到冷。

  江北妄又换了一身衣服。

  换好后, 她靠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过很久郁冬便收拾好了自己, 浴室门被打开, 穿着睡衣的人走出来。

  江北妄回神,示意了下桌面上摆放的东西,“给你准备了发烧药,吃完好好睡一觉,明天应该就好了。”

  她自然而然的接过郁冬手里的毛巾,柔软的毛巾盖在郁冬的头上, 细心地擦拭着。

  不知不觉中已经很习惯给郁冬擦拭发丝上的水珠了。

  “很困吗。”感受到毛巾下微微垂下的头,江北妄把毛巾拿开了些,露出好看的脸。

  毕竟在外面等了那么久, 早就困倦的不行了吧。

  “知道你困,但是也要先把药吃了再睡。”

  郁冬在毛巾下很轻的摇了下头, “不是很困。”

  她想了想,从回来到现在还没认真地向江北妄道谢,于是在对方转身的时候,她声音浅浅地开口:“谢谢你。”

  江北妄拿药过来的手一顿,“谢什么?”

  “谢谢你,愿意来找我。”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在浴室说过的话,“我真的好高兴。”

  但是江北妄会原谅她吗。

  知道这一切皆由她而起,是她一手造成的后,又会怎么样想她呢。

  郁冬乖乖喝完了药,在江北妄的监督下还喝了半碗姜汤,江北妄把药盒收拾好,“现在可以回去睡了。”

  郁冬站在门口远远的看房间里的床,面无表情地说:“我有点害怕。”

  她缓慢的叙述着,但看神情,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外面好黑,还冷,雨到现在都没停…”

  “今晚我可以在这里睡吗。”

  要是旁人看了,指定会说她的表情完全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如此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一点信服力都没有——

  江北妄信了。

  江北妄后悔了。

  郁冬一开始还很安生的在她床上躺着,和以前一样,只占据整张床的一个小角,有时候江北妄还会怀疑这人真的不会睡着睡着掉下去吗。

  期间江北妄有意无意的瞥了郁冬几眼,郁冬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蜷着身体,指节扯着床单,看起来不太舒服。

  生病的人是要比平时脆弱不少,即使是郁冬也不例外。

  虽然剧情里女主什么都能做到,但放在现实,郁冬也只是一个会生病的人而已。

  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后面没过多久,江北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蹭自己。

  郁冬的皮肤发烫,吹冷风和淋雨对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回来后发烧发的突然,刚才还蜷着身体,现在一个劲的往她身边凑。

  这人好像忽略了她是一个Alpha。

  江北妄忍的辛苦,房间里满是清甜的信息素香气,勾着她的信息素也不受控制的溢出。

  两股信息素交织在一起,纠缠不清。

  又一次把黏上来的郁冬拉开距离,江北妄几乎快忍到极限了。

  她正想着要不要出去吹吹冷风,就看到郁冬抬起头,眼尾眯起,面色潮红,“江北妄,我好难受。”

  “发烧体温会比平常高一些,我准备了降温的毛巾,你先躺一下我去拿…”

  郁冬已经凑近她,贴上微凉的唇。

  其实不是发烧,她早说了,她没生病。

  Omega的情热期提前了,因为症状和发烧有些许微妙的类似,被江北妄理所当然的当成发烧来处理了。

  “别…郁冬,你还在发烧。”江北妄按着郁冬的肩膀把人拉开距离,一吻结束,她呼吸有些不稳。

  可即使这样,她也不能趁人生病乱动手脚。

  但是郁冬能不能别凑这么近。

  这样对她的自制力是一项很大的考验,她本身就不算什么很能控制自己的人,被这么一勾,只想用标记牙刺破腺体,在郁冬身上留下痕迹。

  【稍微注意点距离好吗,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她心声里这样央求道。

  央求传到了郁冬那里,没起到任何作用。

  江北妄的手被牵着覆在肿胀的腺体上,郁冬偏开视线,“……我没发烧。”

  指腹下的温度灼热,江北妄被烫了一下的收回手,被这么一说,她这才注意到郁冬脸上的潮红似乎不全是生病引起的。

  也像是情热期。

  难道是发烧引起的Omega情热吗。

  平时面上没什么情绪的郁冬此时凑在她身边,软的像一汪春水,也像盛开至极的花朵,引诱人采撷。

  郁冬的信息素对她这个Alpha来说有很大的吸引力,仅仅是闻着空气中弥漫的好闻信息素,连空气都变得升高了几度。

  面上的反应或许能伪装,江北妄散发出的信息素却骗不了人。

  她可能需要冲个冷水澡,冷静一下。

  平息一下脑中控制不住不断浮现的,不合时宜的画面。

  偏偏郁冬还伸出指尖轻轻勾了一下她的掌心。

  “江北妄,我不舒服。”

  脑海中有什么弦断裂的声音,滚烫的热意从被勾着的掌心一路往上,江北妄忍的极其辛苦,好不容易抑制的不上不下的躁动,被郁冬轻易带了出来。

  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郁冬抵在床头的,她略微俯身,埋在郁冬颈间,舌尖划过肿胀不堪的腺体,引起浑身瘫软的人一阵战栗。

  尖锐的标记牙在唇齿间露出。

  细细地啃咬着腺体边缘的皮肤,不着急咬破腺体,反而坏心思的只在周围游荡,惹的身下人不满地轻呼。

  又在放松警惕的时候,抵在腺体上,不加犹豫的刺破腺体。

  汹涌的浪潮翻起。

  郁冬浑身软的不行,她整个人被压着抵在床头,没有可以后退的空间,江北妄的手不知不觉中停在腰间,隔着一层睡衣的布料顺着腰线,轻抚过一遍,从缝隙间钻了进去。

  一旦开始,便不好再停下来了。

  标记郁冬后,江北妄还是没有要停手的意思,信息素越发躁动的溢出,范围大到几乎将郁冬包围起来,深陷在木质香的味道里。

  “郁冬……”

  江北妄眼周围红了一圈,眼眸透出的神情极像是看见骨头的小狗,目露凶光,带着占有的意味。

  这幅样子,任谁看了都觉得有点古怪的乖。

  明明很想咬上骨头的小狗,却因为主人的注视,不得不得压抑着自己的冲动。

  江北妄轻抚过郁冬身上从山坡滚落磕撞出来的青紫,眸中不忍,“撞到的时候是不是特别疼?”

  大大小小的青紫散落在身体的每一处,着实令人心疼,江北妄的指腹在郁冬腿间的青紫处停留了一会儿,怕弄疼她,动作轻到不行。

  “只是看起来有些可怖,其实不是很疼的…”

  话音刚落,郁冬看着江北妄缓缓低头,在她腿上的青紫处。

  虔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