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餐厅里立马变得静悄悄的,有种莫名的诡异感。

  顾南墨:“游戏才刚开始。”

  所以不用担心会一下死那么多的人,既然说是真人体验游戏,最起码要有人在吧,人要是都没了,还怎么继续推理。

  而且这里又不是为了弄死他们,重点在游戏。

  他在安抚大家,但是这个方法显然有些人不是很能理解。

  “才开始又怎么样,又不会让这两张纸变干,我现在只想让纸赶紧变干。”杜强说。

  沈圩:“可是你的纸不是一直都是干的吗?而且你有什么立场说这些话,除了我们自愿把纸弄湿的,大家的纸是怎么变湿的,你心里该有数吧?”

  其他人的纸都是被你给弄湿的,你丫是不是忘了,你敢说一句忘了试试?现在反而是你喊的最大声,这是什么道理。

  杜强被看的有些心虚,刚刚情绪太激动,一时把这事给忘了,“一不小心太入戏了,我是看大家实在太紧张了,所以想要帮大家放松一下。”

  谁会信这种鬼话。

  片刻后,他忽然反应过来,“对哦,我的邀请函是没有湿的,那你们担心吧,跟我没有关系,我今晚是有地方呆的,真好啊,那我还是先跟杜菲菲一起去客舱吧,反正也找不出来什么,今天出了一身的汗,躺在宽阔的大床上来杯红酒才是最享受的。”

  这番话算是惹了众怒了。

  梁子算是结下来了。

  当然他想走肯定没有那么容易,门哪是他说出去就让他出去的。

  顾南墨按住杜强,对着闻白说,“你不是要扶杜菲菲去客舱的吗?怎么还不去?”

  “对对对,现在就去。”

  闻白扶着杜菲菲出了餐厅的门,沈甜紧跟其后。

  “你都受伤了,怎么力气还这么大,你老是这么注意我干什么,能不能换个人霍霍,我求求你了,离我远一点吧,不要像个瘟神一样站在我旁边可以吗?我怕我今晚睡觉的梦里出现你的脸。”杜强说。

  这句话在恶心谁。

  顾南墨只是瞥了杜强一眼,没搭理他。

  “要不然我们还是赶紧去借吹风机吧,现在还有时间给吹干就行。”有人提议。

  “对,还有时间,我拿到通风口,风干也行。”有人附和。

  这两个人说话不多,但是顾南墨对这两个人印象深刻,因为服装,他们正穿着冬天的大棉服,哪怕是热的一头汗也不愿意脱了。

  李国兵:“那我去厨房看看,那里有冰箱,只要保证纸干了就行。”

  大家手忙脚乱,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连一直声称自己腿脚不好的老奶奶都跟着去了,没一会儿,餐厅里的人又都走光了,只剩下顾南墨,沈圩跟杜强三个人。

  杜强想着趁乱跟着一起出去的,当然没成功,顾南墨的手死死地按住了他,一点也动不了,至于后面的两位,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只能说是有自己的打算。

  “你们两个怎么不跟着一起出去?”杜强问。

  “那你呢,怎么不跟着去,”沈圩说完目光又落在杜强的肩膀上,仿佛是刚知道一样,接着说道:“怪我不知道,原来你是走不了。”

  跟杜强之前同样的语气,不知道是故意这样说,还是巧合而已。

  这话很气人,杜强很生气,但是又不能把沈圩怎么样,他把这一切的过错归咎在顾南墨的身上,觉得如果顾南墨不拦着他,自己就不用被讽刺。

  顾南墨看向沈圩,欲言又止,沈圩以为顾南墨是问他为什么不去处理那两张纸,解释道:“现在人多,不想出去,我有人群恐惧症。”

  瞎话随口就来。

  “不是,我是想问你能不能看着他一下,我有点饿了。”顾南墨说。

  听听,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在大家都为了自己晚上能不能有睡觉的地方而苦恼奔走想办法的时候,面前的这个人说他饿了,对,你没有听错,他说他饿了。

  “这倒是没有问题,我还以为你让我帮你看着他,然后你要去处理那两张纸呢。”沈圩说。

  顾南墨:“今晚的甲板睡起来应该挺舒服的吧,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在甲板上睡过,吹吹海风应该也不错,我有预感,今晚会是个非常有意义的夜晚。”

  人家压根就没有想要管邀请函湿了的事。

  或者说是故意放在那里不去管。

  “而且,我只有邀请函是湿了的,你也是。”他提醒道。

  沈圩:“所以?”

  “所以我饿了要去拿些吃的,要不要给你带一下些?”顾南墨问。

  沈圩:“……”

  所以这跟只有邀请函是湿的有什么关系。

  “那你随便帮我带一样过来就行,我不是很有胃口。”他说。

  杜强这边有些激动地说道:“我我我,他没有胃口,我有,帮我多拿一点食物呗,反正你也是要过去的,拿一点也是拿,拿一堆也是拿,大家认识一场,我都被你们给扣下了,就算是坐牢也要给点吃的吧。”

  “你要求还挺多。”沈圩上去给了杜强的头一下,“好好在这里等着。”

  杜强捂着头,低呼一声,“你们这都是有什么毛病,动不动就要动手,当是谁的头啊,动不动就来打,我忍你们很久了,我打不过顾南墨就算了,你凑什么热闹。”

  咕咕咕

  顾南墨的肚子又叫了起来,他加快脚步去用大托盘拿了两倍的量回来,放到桌上,转身拿着托盘又去拿了一次同样的量回来。

  “好了,吃吧,应该够吃了。”他说。

  桌子上被他摆的满满的,看着那些食物,顾南墨眼睛放光,心情出奇的好,头也不晕了。

  “我之前听你说你欠债,我还不信,毕竟你手上的戒指那么闪,怎么看都不像是欠债的样子,可是现在看着你吃这么多的食物,我忽然又信了,你的那些债都是被你吃出来的吧,就你这个食量,一般的家底都不够吃的。”杜强问。

  人与人之间真的神奇,前一秒他还看顾南墨烦的不得了,现在竟然能够坐到一张桌子前面吃饭聊天,真不知道是谁疯了。

  沈圩:“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他对着顾南墨比了个大拇指,继续说道:“少侠真的是好胃口,你怎么没有把你的戒指卖了还债,那些债主竟然没有把你的戒指给拿走。”

  “不知道,我只记得我欠了很多的钱,房子,存款都没有了,但是,”他张开五指,晃了晃手,戒指看着更加的耀眼了,不过顾南墨看着戒指的眼神并没有多少喜欢,冷冷的,非常的陌生,“我也不知道戒指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问,他也一直没有去想,他只知道某一天这枚戒指就出现了,然后他就在这里了。

  顾南墨这边吃的很香,不过动作十分的斯文,一点也不粗鲁,而坐在对面的杜强那边则完全相反,两人就不在同一个画风里,杜强是吃的哪里都是,残渣掉到了桌子上。

  “你吃饭能不能注意一点,食物来之不易,不要浪费。”顾南墨出声提醒。

  杜强这边完全不当一回事,依旧是边吃边掉,嘴巴就像是个漏壶一样,咬一口就要掉一口的量,“哎呀,吃东西嘛,会掉一点也是避免不了的事啊,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能保证一点都不掉。”

  他伸头往顾南墨那边看,“我就不信……”

  人家还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掉,他这句话就说不下去了,是在打自己的脸。

  杜强依旧满嘴歪理:“总有几个人例外嘛,又不是说所有人吃东西都那么斯文,男人嘛,怎么能那娘们唧唧的,吃饭的时候就该粗犷。”

  他看向旁边的沈圩,发现沈圩吃的不多,但是也是非常的斯文,一点都没有掉残渣,觉得没理,但是又生气,用手把桌子上的残渣全部打到了地面,“好了,现在没了吧,就像谁不能吃的干净一样,瞎矫情。”

  “做人要有素质,人品要好,不能皮囊这么丑了,心灵也是黑的,你外表比不比过别人,连人品也比不过,浪费食物是不可以原谅的,随便扔垃圾是要被处理的。”

  杜强总觉得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人在看着他,他回过头,果然没错,有个老人手里拿着扫帚在清理地上的残渣,刚刚的那些话就是他说的。

  “你是谁,什么时候过来的,说那些话干什么,我不就吃个东西嘛,怎么还跟人品素质联系在一起了,你扫地干什么,离我远一点。”

  老人继续手上的动作,“我负责游轮上的清洁,哪里有垃圾我就要到哪里去清洁,垃圾就要被处理了才可以。”

  他眼神凉凉地看着杜强,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杜强伸脚就要踹过去,嘴里骂骂咧咧道:“你个老不死的。”

  “别乱来,”顾南墨把老人拉了过去,躲过了杜强的那一脚,低吼道:“腿是不是不想要了,这么欠,就你有腿是不是?”

  老人把袖子从顾南墨的手里抽出来,继续扫着地上的残渣,“你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