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羽执真一脸恨意的看着翦翳,翦翳就显得表情非常迷惑了,他歪了歪头看着旅行者和派蒙,小声问道:“另一个我以前在璃月港干过什么见不得人或者杀人放火的事情吗?为什么这小伙子一脸想砍了我的冲动,而且还是往死里砍的那种。”

  派蒙:“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可能想把你大卸八块,而且我们也不认识他,不过话说回来,另一个你之前不一直是在幽冥司的万核之心被封印着吗?除了那次封印松动给璃月港造成了不小的动乱以外,其他时候璃月港不都是风平浪静的吗?”

  翦翳轻声道:“对啊,所以我很疑惑为什么眼前这家伙看我这副表情,像我是他仇人似的。”

  见到翦翳和派蒙窃窃私语,羽执真咬咬牙,一改往日的冷静随和,他握紧手中的伽月苍隐之护,随即提剑快速冲向翦翳:“若不是你,我师父怎么会死?你居然还敢回璃月港?”

  翦翳迅速退后躲避羽执真的剑,当他发现这小子只攻击他一个人的时候,忍不住道:“敢问你师父是谁?我第一次来璃月港,可没有做过什么谋财害命,杀人灭口的事情。”

  羽执真握剑的手顿了顿,随后又刺向翦翳的心口,咬牙切齿道:“翦翳,装傻充愣很有意思对吧?哪怕你是魔神,也不要小看了人类的力量。”

  听到这话,翦翳的瞳孔一震,这下他才开始仔细审视起眼前的青年,连躲几招后,他才明白了这家伙到底师承何人,喻归这家伙,是准备桃李满天下吗?但他又深知这家伙力量不太稳定,想必是在沉睡的时候力量四散在尘世,化作了一个又一个力量投影,眼前这小子的师父想必就是其中一个力量投影了,而从他刚才的话来推断,这个力量投影可能还没回归到喻归身上,就被另一个自己给截胡了,所以这家伙才会对自己这张脸露出如此痛恨的表情。

  也是,授业恩师被仇人杀了,搁谁谁不气啊?尤其是这仇人现在还优哉游哉的在璃月港闲逛。

  他抿了抿唇,趁着羽执真执剑刺过来的时候,身子往旁边一躲在随后以极快的速度点中了羽执真身上其中一个穴位,被点中穴位的羽执真睁大眼睛,腿一软,直直的跌倒在地上,就连手中的伽月苍隐之护也掉在了地上,被翦翳捡了起来,他右手握着剑柄,用左手的两根手指夹住剑身,歪着头细细的打量着这把剑,眼中闪过一丝幽光:“还真是伽月苍隐之护,可惜了,以你现在的能力却连它十分之一的力量都没开发出来。”说罢,将这把剑抱在了自己怀里,就好像这把剑是他的。

  羽执真试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来,但不知道被翦翳点了身上哪个穴位,浑身无力,最气人的是就连元素力他都施展不开了,只能憋着怒火不说话。

  派蒙见羽执真有点可怜,但这家伙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砍翦翳,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杀翦翳啊,而且这里是不卜庐,离月海亭不远,小心七星知道。”

  羽执真冷冷道:“如果七星知道了你们身边这个人的身份,怕是也坐不住的,看你们的表情应该也是知道这家伙的身份的,这家伙做过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死一万遍都不足惜。”

  派蒙摸了摸头发,随后向羽执真解释道:“呃,我觉得你可能是误会什么了,翦翳是魔神不假,但他肯定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他今天刚刚到璃月港,还什么人都不认识呢。”

  羽执真偏头,看着一脸无辜的翦翳,并不相信派蒙说的话:“我倒是宁愿相信他蛊惑了你们。”毕竟魔神安帕萨特的权能就是蛊惑人心,眼前这几个人极有可能已经被安帕萨特洗脑了。

  翦翳无奈的说:“这也能赖我?我可太冤了,本人大概是璃月有史以来背锅最多的人了,我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游客啊。”

  羽执真却完全不吃翦翳这套,若是在别的事情上他尚且不会这么鲁莽,但一想到就是顶着这张脸的翦翳害了冷樾,羽执真就控制不住想要杀了他,反正他是魔神,不受璃月港法律保护,杀了没事!大不了杀了翦翳他自首去。

  只见羽执真冷冷的瞪着翦翳,如果不是他现在动不了,翦翳肯定这小子就算是掐也会掐死自己,所以只能让他在地上继续趴着了,反正只要自己脸皮够厚,尴尬的就不是他,而是别人。

  权越抱臂看着翦翳,忽然觉得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魔神确实有点意思,不过看地上这小子恨不得用目光杀死翦翳的眼神,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的,随即用手肘捅了捅自家那个很擅长和稀泥的哥哥,示意这是他该发挥自己工具人的时候了。

  权守被他这么一捅,顿时明白了权越的心思,随即咳嗽一声,走到羽执真身边蹲下来语重心长道:“这位公子,我想你是误会什么了。”

  “我听临州提到过你,你应该是尘世摆渡人麾下【图书馆】的一员,既然如此,应该有听说过喻归这个名字吧?这位翦翳大人和他是故交,至于你见到的那位……”权守顿了顿,随即认真道,“只是一个和翦翳大人长的一模一样的冒牌货罢了。”

  羽执真:“……你怎么知道摆渡人和【图书馆】的?还有……翦翳和喻归大人是朋友,开什么玩笑?这家伙和大人明明是宿敌!”

  见羽执真这家伙还是不信,翦翳丝毫不觉得意外,毕竟顶着这张脸杀害他的恩师,又有蛊惑人心的能力,这家伙不相信也是非常正常的,要不还是打晕了扛回辉月当铺让月图解决吧。

  这样想着,翦翳摩拳擦掌,活动了一下手腕的筋骨,随即蹲下来静静的看着羽执真,羽执真被他这么一看有些觉得压迫,但仍然不肯低头示弱:“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把你打晕了带回辉月当铺,让月图亲自和你解释,让我解释你又不信,我这个人实在耐心有限,说了三遍都不管用只能动用武力了。”翦翳这样说着,忽然冲着羽执真笑了一下,“放心,疼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说着,就打算用一记手刀劈晕羽执真。

  “等等!手刀下请留人一命!”就在羽执真真的要被翦翳劈晕过去的时候,温偌愿踩着轮滑鞋一路疾行而来,而胡桃则气喘吁吁的紧随其后,差点没跑断气。

  翦翳见新面孔身后是胡桃,觉得有些奇怪,但最后还是没落下手刀,起身问:“怎么了,胡堂主?你认识这一直要追着我砍的小子?”说着,深深的看了一眼被温偌愿扶起来的羽执真,这小姑娘力气还挺大啊?全身都动不了的羽执真说扶起来就扶起来了,不用说了,铁定就是喻归手底下教出来的,不然力气怎么这么大?

  胡桃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随即点了点头:“是,他是羽执真,旁边的……是温偌愿,他们两个都是【图书馆】的人,【图书馆】……是……曾经属于冷樾,也就是喻归的力量投影,现在……属于喻归,累死本堂主了。”说完这一大长串话,胡桃觉得自己都快要虚脱了,天知道她从辉月当铺跑到往生堂,再从往生堂跑到三碗不过港,最后又从三碗不过港一路狂奔到不卜庐有多累,中间连口水都没喝上,温偌愿这家伙仗着自己有作弊器所以没显得有多累,但羽执真究竟是怎么做到跑那么快还一脸没事人的样子的呢?

  温偌愿对羽执真轻声道:“羽大哥,你是真的误会了,胡桃都和我说了,这位翦翳大人不是我们当初在【缱绻之梦】见到的那个,这个才是真正的魔神安帕萨特,胡桃还说这位是喻归大人认识了好久的挚友,虽然事情非常复杂,但是他是好人。”

  “我不是很想被发好人卡。”一张好人卡被温偌愿莫名塞进了翦翳的手上,翦翳只觉得一头黑线,“还有你们确定还要在这里聊天吗?”之前人少翦翳倒还没有察觉什么,但人一多他就发现这个小角落怎么那么小,快要把他挤出去了。

  胡桃点点头,认可了翦翳的话:“也对,这也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场合,要不回往生堂?”

  于是几人一致决定将作战会议地点定在了往生堂,在此之前翦翳又去了辉月当铺将临州的情况告知了月图,得知主子此刻在不卜庐接受治疗,月图当即派了一名女性摆渡人去照顾他们的临州大人。

  往生堂中,钟离已经回来了,但他只不过是把自己喝茶的地方从三碗不过港换到了往生堂,而权越那个死傲娇见到钟离,反而更加拉不开面子,到最后也只是给钟离认命的泡茶,中间一句话也不说。

  而权守则是将他们在幽冥司的经历如数汇报给了钟离,钟离点点头:“你们能重塑身体,完全是喻兄和临州的功劳,于情于理当致谢意。”

  权守点头道:“是,所以幽冥司出了变故,我们也拼尽全力将临州大人带了出来,也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只要胡堂主有用的到我们的地方,我们一定万死不辞。”

  “不过那个和翦翳一模一样的人真的还蛮厉害的。”见钟离茶杯中又没茶水了,权越又给钟离倒了一杯,认真的说,“能控制执政,怎么想也是很难对付的,帝君,我觉得他们想要成功总归是要吃些苦头的。”权越天不怕地不怕,但在面对钟离时永远是尊敬有加,即使曾经深深痛恨过钟离,但那也只是因为误会,因为足够信任才会觉得背叛是那么可恨。

  钟离道:“既然喻兄能将你们送回来,想必心里也有了计划,翦兄是他的至交好友,想必比我更了解喻兄,有他在,还是有很大成功几率的,且看他们怎么拟订计划了,你们到时候按照他们拟订的做就是了。”

  权守点头:“是。”

  权越撇了撇嘴:“也不知道那个家伙靠谱吗?帝君,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安帕萨特那样吊儿郎当的魔神,他好歹也算是元老级别的魔神了吧,怎么看起来这么幼稚?”权越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年纪不小也挺幼稚的事情了。

  钟离只是道:“那只是翦兄对待世界的方式与我们有出入罢了。”钟离没有和荧他们说的是,其实他早就在荧他们们从辉月当铺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了,原本也不在意,但无意中听到翦翳对现在形势的评价,忍不住多听了一会儿,这些言论新颖而又大胆,虽说翦翳其人看着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在某些事上还是极具慧眼,或者说大大咧咧只是他展现给世人最普通的一面而已。

  有这样的好友,钟离觉得喻归还是挺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