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鑫,好歹你也五年没回来了,这五年里璃月港的变化简直翻天覆地,你们的岩神仙逝,璃月从此进入人治时代,你就不想看看老家的变化吗?”海茨娜一手背着行礼,一手死死拽着死拉着桥扶手不肯进璃月港的少女。

  名字叫俞鑫的女孩憋红了脸,扒拉着海茨娜的手:“死也不进去,我告诉你,海茨娜,我这辈子都不会再信你的鬼话了,我再信你一句话就让我卡文卡到失眠,卡到地老天荒。”

  海茨娜问:“你卡了文靠什么赚摩拉养自己?”

  俞鑫愤愤道:“我就是上大街上要饭,从这里跳下去,我都不会要你一分钱,吃你海茨娜做的一口饭,谁破了这个誓言谁就是史莱姆。”

  “回家对你来说有这么可怕吗?”

  “你试试看被兄长吊起来打,抄家规抄到断手的感觉,换作你,你想回来?”天知道俞鑫在外面有多不可一世,在家里就怕她那位惯会吓唬人的哥哥。

  海茨娜:“但很遗憾,我是独生女,我感受不到你所说的那种可怕。”

  俞鑫恼羞成怒道:“你闭嘴吧,我要去蒙德避避风头,这签售会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就差打起来的时候,度假结束的荧和派蒙回到璃月港正好大老远见到了这一幕,便上去道:“这里有千岩军驻守,最好还是不要在这里吵起来。”

  俞鑫见有人出来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围巾,又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我们知道了,多谢提醒。”

  “不好意思,我们就是因为一点小事吵起来了。”海茨娜笑眯眯的和荧打招呼,突然指着荧和派蒙道,“诶,你们不会就是大名鼎鼎的旅行者和派蒙阁下吧。”

  派蒙道:“诶,你认识我们吗?”

  海茨娜点头:“当然了,你们的大名在我的家乡都如雷贯耳呢,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海茨娜,来自枫丹的流浪画家,至于我这位朋友……”

  俞鑫咳嗽一声,拉了拉围巾,生怕被别人认出来:“叫我……鱼……俞鑫就好,我是璃月人。”

  派蒙拍了拍胸膛,笑着介绍道:“我是派蒙,这位是旅行者荧,刚才我们听到你们两个在吵架,你们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俞鑫平复了一下心情,抱臂斜睨了海茨娜一眼,“因为某些原因,我是偷偷跑出家里的,但要被抓回去铁定是出不来了,但这个家伙明知道我回去就有可能走不了,居然还坑蒙拐骗我让我回来。”

  海茨娜幽幽的看着俞鑫:“你说的某些原因指的是如果不闯出一番名堂就得回家继承巨额财产这件事吗?”

  “……”俞鑫没有说话,但她已经默默的把拳头举起来直指着海茨娜了。

  派蒙吓得身体后仰了一下:“哇啊,好可怕的拳头。”

  “看着吓人而已,实际上一点儿也不恐怖的。”海茨娜笑着移开了俞鑫的拳头,“俞鑫,植物靠根才能从土壤中汲取营养,人也有根,家乡就是你的根啊,总得回家来看看的,就是笔下的作品也有根,文学有根,诚然多在外面的世界走走有助于灵感的出现,但在外面待久了总会想着家,落叶尚且归根呢,没准在许久不回的家里也能找到灵感呢。”

  听着海茨娜的话,俞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仔细的想了一下这其中的关系,觉得海茨娜说的也没错,于是傲娇的抱臂扭头:“你不要以为说的很对,我就气消了,你私自替我做决定这事还没翻过去呢。”

  “诶嘿。”海茨娜挽着俞鑫的手,“好啦,我错啦,求我们的俞大小姐原谅我这个可怜的穷苦画家吧,你们璃月古话不是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嘛?我请你吃饭,吃你最爱的璃菜。”

  俞鑫冷哼了一声,也算是同意了:“哼。”

  “OK,完美解决。”海茨娜打了个响指,看向旅行者和派蒙,“谢谢你们的及时出现,不然我和俞鑫可能还要继续吵下去,虽然最后大概率我还是会把她拖进璃月港,不过你们让我省了好多时间,作为报答,我也请你们吃饭。”

  派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双手背后道:“诶嘿,其实我们也没做什么事情啦,请我们吃饭这多不好意思。”

  “没关系没关系,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海茨娜道,“我和阿贝多算是画画上对手,之前去蒙德的时候听他讲起过关于两位的传闻,一直想给你们画一幅画,但两位的旅程和我不太一样,我每次都慢了你们一步,这回倒是可以当面请教了。”

  派蒙惊奇:“诶?你……你要画我们?”

  海茨娜点点头,从后面的包包里取出一幅画交给旅行者:“喏,这个是我根据别人的叙述画的你们大战风魔龙的画面,放心,这画就这一幅,没有用作商业赚钱什么的,并没有侵犯你们的肖像权。”作为来自信仰掌管正义的水之神的人,海茨娜自然也不会行这有违正义之事。

  荧展开画,看到了一副震撼人心的画,这副画几乎完美的展现了他们当时与特瓦林战斗的画面,画中的荧手握单手剑,眼神认真,剑指风魔龙。

  派蒙指着画上的自己开心的双手转圈圈:“哇塞,这……这上面的我也太帅了吧,这幅画真的好棒啊,你没见过我们居然还可以画的这么像。”

  海茨娜道:“其实我也是听了西风骑士团好多人的叙述才画出来的,不过这些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听来的故事所描绘出来的画,终究是缺了一点灵气,所以我很想见见你们,画出两位真真正正的样子。”

  派蒙说:“其实你已经画的很好了,真的。”

  俞鑫抬手解释道:“海茨娜是追求极致艺术的画家,她若是不满意自己的作品,哪怕那幅画在我们眼里再好,她也会撕了的,谁劝都没用的。”

  派蒙说:“但是这副画真的好好看。”

  海茨娜说:“你们要是喜欢的话,可以送给你们,不过我画的并不好,等我画一副更好的到时候再送给你们。”

  派蒙问:“真……真的吗!”

  海茨娜点头:“当然,你们愿意当我的模特,我开心还来不及,只不过我浑身上下也就画能卖几个摩拉了,也请不要嫌弃。”

  派蒙笑着说:“怎么会呢,这幅画画的很好,我们一点儿也不会嫌弃的。”

  荧也点点头,手放于胸前:“我很喜欢这幅画,你真的很厉害。”

  海茨娜不好意思的背手道:“我从小就开始学画画了,到现在这个程度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能被大名鼎鼎的旅行者这么夸,我还是挺荣幸的。”

  俞鑫戳了戳海茨娜的手臂:“时间不早了,海茨娜你不是要请我们去琉璃亭吃饭吗,还走不走了?”

  海茨娜向荧伸出手,邀请道:“那旅行者,我们一起去吧?我请你们。”

  荧道:“恭敬不如从命。”

  ……

  ……

  琉璃亭。

  海茨娜说要请吃饭还真是言出必行,点了一大桌子价格不菲的菜,像什么天枢肉、岩港三鲜,琉璃亭的招牌菜她是一个不落下的全点了一遍,一点儿也不担心她们几个能不能吃的完。

  派蒙见到这一大桌子的菜,眼睛一亮道:“哇,好丰盛啊。”

  海茨娜笑眯眯的说:“俞鑫喜欢什么我知道,但我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所以干脆就全部点了一遍,吃不完的话我们还可以打包回去,节约粮食,从我做起嘛。”

  菜一上齐全后,几人风卷残云似的将桌上的菜洗劫一空。

  派蒙在吃完饭后不忘问一句:“不过话说回来,海茨娜你们来璃月港是干什么啊?”

  “我是流浪画家,画画也需要灵感的,所以就想来璃月港转转,另外我早些年在璃月港的辉月当铺存过一幅画,算时间已经超了来取的时间,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帮我保管好,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些年落下的保管费肯定也得交给辉月。”海茨娜用随身携带的手帕擦了擦嘴角,然后道,“璃月有句话叫人无信不立,所以我就来了。”

  俞鑫吃饭后,又把自己那黑白格子款的围巾又蒙在了自己脸上,就是吃饭的时候也时常东张西望,就好像怕熟悉的人认出她来。

  派蒙见到俞鑫这样坐立不安的样子,道:“总感觉俞鑫好像很提心吊胆的样子。”

  海茨娜道:“俞鑫也算是个……呃,富二代吧,她家里人也时常会请生意上的人来琉璃亭吃饭聊生意,就是怕熟悉的人认出来。”

  俞鑫说:“只要在璃月港,我就得蒙着脸,更别提等会儿还要陪海茨娜去辉月当铺,那可是璃月上流人士都喜欢去买一两件古董的地方。”

  派蒙说:“辉月当铺?你们说的是那个开了很久很久的古董铺子吗?”

  海茨娜说:“是的,这家老店同时也接保护物件的活,我的那幅画在当时完成后因为种种原因没办法带回家乡,所以就委托辉月当铺代为保管,等有机会再取回来,没想到回去以后出了一点意外,一拖再拖,拖到现在才有机会去取,辉月的信誉度很高,老板月图也是个很好的人,这也就是为什么当时我选择将画放在辉月的原因。”

  派蒙说:“确实呢,辉月当铺的人都很可靠,我们和你们一起去吧。”

  海茨娜一愣:“诶?”

  荧也点头道:“我们和辉月的人也认识,刚好也去见见在那儿好久不见的朋友。”

  海茨娜:“没想到旅行者还和辉月当铺的人认识呢,真不愧是拯救蒙德和璃月的英雄。”

  荧道:“也是机缘巧合下与他们认识的。”

  正当几人聊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就听到包间外传来几个人交谈的声音。

  “俞少,请往里面请,姬先生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

  “嗯,多谢指引。”

  “您客气了,为俞少服务是我们的荣幸,祝您用餐愉快。”

  外面的应该是接待员和一个陌生成年男子,那个男人的声音听着低沉醇厚,不带一丝情绪起伏,就是这样不冷不热的声音却让俞鑫吓了一大跳,她起身把自己包裹的比之前更加严实,眼里多了一丝慌张。

  海茨娜注意到了俞鑫的慌乱:“难不成外面那个……”

  俞鑫点头,无奈的扶额:“对,就是我哥,趁我哥还没发现我,我们快溜吧,我不想被他逮回去。”

  派蒙睁大眼睛,飞在半空中:“诶,既然这么说,那我们快溜吧。”

  “走走走。”

  几人付完钱后,像做贼一样迅速溜了下去,却没有注意到楼上的棕发青年双手抱臂眯着眼注意了她们一路。

  青年穿着考究,戴着一副银框单边眼镜,黑色的左手手套上镶嵌着一枚草元素的神之眼。

  青年没有说话,身边的家仆暗语:“需不需要派人跟着?”

  青年淡淡道:“不用,随她去吧,如果她没玩够,就算把她绑回家了,照样还是会跑出来。”

  “我明白了。”

  “走吧,今天我们来这儿也是有正事的。”

  “是。”

  跑出琉璃亭一段路后,俞鑫喘了几口气,擦了擦额头上流下来的汗:“累死了累死了,还好没被他发现。”

  派蒙问:“俞鑫,你哥哥真的有这么可怕吗?让你能一下子跑这么远,我的幻肢都险些跟不上。”

  “唉,说来也话长。”俞鑫叹了口气,“你们可以理解为来自童年时期哥哥带给我的心理阴影,总之我这位哥哥……反正我就是很怕他。”

  荧问:“他对你不好吗?”

  俞鑫道:“也不能说不好吧,小时候但凡我想要的他都会给我,但他也对我也很严格,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把家里的花瓶打碎了,他罚我跪在祠堂里整整一天,我那一天就靠吃菜叶子过来的。”

  派蒙叉腰气呼呼的说:“你哥哥也太严格了吧?”

  俞鑫:“但也多亏了他那一次的惩罚,让我体会到了了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后来和海茨娜旅行的时候也就习惯了有了上顿没下顿风餐露宿的日子,其实我很感激我哥,但我还是很怕他。”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跑那么快。”

  “……”

  海茨娜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俞鑫嘲笑道:“哈哈哈哈,对,她见她哥就怂啊。”

  俞鑫:“……”海茨娜你可以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