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吃东西就去公寓一楼李老头做的食物很好吃

  二房东太太的东西不能吃否则会永远无法离开这里

  三你们看到的一切一定是真的!!救救他们!!

  大红色的感叹号和字迹充斥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眼球,凌久时甚至能感觉到写下这些字的人内心的迫切和被渴望的救赎。

  “那白天说冰箱里的食物是可以吃的意思吗?”谭枣枣指着纸条问道。

  “不能,因为这条不存在说明根本不能吃。”

  凌久时的思绪翻滚,他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

  “凌凌?”

  阮澜烛看他眉头紧锁没忍住摸了摸,“没事,有声音。”凌久时握住他的大拇指,耳朵微动。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没一会门被敲响“咚咚咚”,每一声的敲门声像在敲击众人的心脏,咚咚作响。

  “谁?”陈非沉声问道。

  “我是你们房东的呀,我过来登记下你们的姓名。”

  听声音确实是房东太太,可是今天不是登记过了吗。

  “我们今天白天好像登记过了。”陈非试探着问道。

  “小伙子你记错了吧,白天我不在的呀。”

  老太太的声音不像说谎,确实充满了疑问,还带着她独有的吴侬软语。

  “我来,”

  吴语手刚放上门栓,陈非强硬夺过他右手的刀将人推开,侧身打开了门。

  “哎呀,怎么这么慢的呀,哟这么多人呢,电线又短路了,要跟我说的呀,煤油灯虽然省钱也不能天天点,很容易熬坏眼睛的……”

  老太太拿着手杖步态稳健进了屋子絮絮叨叨,像个很好的房东老太太,慢慢检查着屋子里面需要更换的老物什。

  “这老太太好像变年轻了。”凌久时悄悄凑到阮澜烛耳边道。

  “嗯,时间重叠了。”阮澜烛微微倾身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眼里布满笑意看着爱人通红的耳尖,明明都是同样的动作,他怎么老是这么容易害羞。

  “房东太太,你在这里啊,我们房间的电线也短路了,你有没有煤油灯给我们一盏。”

  说话的男人却让庄如姣身子猛的一颤,黎东源的脸色严肃,挡在女孩面前。

  “怎么了。”凌久时低声询问。

  “这个男的是玩家,我们白天去的时候明明一副没有人气的样子,现在却像个真正的人一样。”

  黎东源警惕的看着和刘太太说话的男人,房东太太跟陈非叮嘱几句就带着人走了。

  “那人像没见过我们一样,看都没看我们,这就是彻底就在这里的意思吗。”

  男人走后,庄如姣轻松许多,说了心里的疑问。

  “应该是。”吴语摸摸下巴,“出去看看吗?”视线给到阮澜烛。

  “祝盟,你看!”

  凌久时指着墙上老化的日历赫然是1995年5月3日,俩人眼底皆是震惊,这么劲爆,一上来就是王炸!

  “着火了,快救火!”

  “三楼着火了,快救火,完了我们出不去了!”

  “钥匙还没拿到,别烧死在这里了!”

  ……

  有神色慌张骂街的,呆立原地自怨自艾,但都脚步凌乱匆匆往楼下赶去。

  浓烟的气息已经侵袭下来了,阮澜烛说了句“走”衣摆翻起一个帅气的弧度带头在前面。

  三楼302浓烟滚滚,里面火焰乱窜门窗关得紧紧的,但隐约能听到呼救的声音。

  游戏玩家四处奔逃,来到大门口时才发现一条厚重的锁链把门锁死了。

  “完了,完了,这是要把我们烧死啊,踏马的什么线索都没有,这门神上来就杀人!”

  眼前的场景让刘娜娜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骂着门神。

  其他的玩家也不遑多让都是一副恐惧的模样,嘴里骂骂咧咧,甚至有人开始哐哐砸门,可惜纹丝不动。

  “蒙哥!”

  庄如姣紧紧抱着蒙钰的手臂,唇色发白,这次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黎东源握着她的手无声安慰,旁边的谭枣枣眼底满是愧疚身形微微颤抖,“别怕,大不了我们都留在这!”

  庄如姣抓住她的手,尽管自己也是害怕得不行,但她还是想安慰下谭枣枣,这不是你该背负的错你不需要愧疚。

  谭枣枣的脸颊早已被泪水打湿,她的话给了她一股莫大的勇气。

  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扯出一抹笑容,“好。”声线颤抖却掷地有声。

  “祝盟,发现了吗?”

  凌久时在众人慌张失措的神色面前神情却越发冷静,守则上的那句救救他们一直回响在他的脑中。

  “npc不见了,甚至之前失败的玩家也不见了。”

  两人心有灵犀,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意思,阮澜烛同样也想到了那张守则。

  吴语上前摸摸锁头,却有一种熟悉的力量压制着他,嘴角缓缓勾起,这家伙恶作剧还是和以前一样。

  “捏不碎?”陈非眼底闪过轻微的诧异转而变为担忧。

  吴语立马察觉到了陈非的神色变化,摇摇头,“没事,去三楼看看。”

  于是几人返回二楼取了毛巾用水打湿,接着去了三楼,“小橙子,别担心,npc不可能不给我们留活路的。”

  阮澜烛捂着脸声音闷闷的,脚步微顿对着泪痕斑驳的谭枣枣说道。

  他们来到三楼,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刺鼻味道,屋内接二连三的闷响里还混杂着刺耳破空的声音。

  302的火势越来越大,里面拍打门窗的声音也越发微弱起来,时间刻不容缓。

  “无忧,踹门!”凌久时喊道,下一秒大门被吴语利落踹开。

  “咳咳,咳咳,谢谢,快,救人!”

  躺门口的李国生气若游丝,后脑勺有着鲜血,吴语凑得很近才听清这句话。

  陈非把人抱到楼下帮他处理伤口,留下黎东源三人看好他,又返回楼上。

  祝盟披着打得透湿的棉被冲进了熊熊燃烧的室内,吴语紧跟其后,浓烟扑面,呛人的很。

  眼神都有些模糊不清,好在阮澜烛不受影响看到床上躺着两个女孩是昏迷的状态。

  还有个大概十岁的小男孩浑身鲜血淋漓,眼眸紧闭不知生死。

  阮澜烛确定位置,吴语直接一手提着一个女孩,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诧异,其中一个竟然是单亲妈妈和那个所谓的儿子。

  “里面还有人吗?”

  凌久时只看到三个人,刚想进去被祝盟拉住了,“就算有都救不了,火势越来越大了,走!”

  果不其然他们刚下去,三楼的大火一直烧到最后的房间随后啪的一声就像有人打开一把折扇。

  熊熊燃烧的火焰顿时熄灭,只剩遍地狼藉,灰烟弥漫另外一个卧室却隐约能见到五具烧焦的尸体……

  “他醒了。”

  谭枣枣有些惊喜的说道,受伤最重的男孩子终于醒了,他不是被烟呛的,身上的新旧伤痕交叠完全就是被虐待的。

  “你,你们是谁?你们救了我?”

  郑博文眼神懵懂但他不是真正的小孩子,长期的虐待早就让他善于伪装自己,这样能快速了解周围的环境和辨别真假。

  眼眸微转这群人他都没见过,竟然还真的有人救他,长翘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幽光。

  “你……你别怕,我们是好人,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需要帮忙吗?”

  谭枣枣眼中满是疼惜,那女人真的是他妈妈吗,怎么会这样虐待一个孩子。

  “李爷爷和钱姐姐还有李姐姐呢,你们不会没有救他们吧!”

  郑博文的声音逐渐升高,甚至不像一个孩子的声音,微微带着喑哑。

  眼眸中闪过一丝阴狠如果没有如他的意,那就让他们一起留下来陪着那些人吧!

  “他们三个在隔壁,你是最后醒的,他们早醒了。”

  黎东源沉声道,丰富的过门经验告诉这个男孩不简单,有可能是他们过门的关键所在。

  “我,我去找他们。”

  郑博文撑着身子想起来,却过于虚弱又躺了回去。

  “文崽。”

  苍老的声音叫着男孩的昵称,他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打湿了脸颊,哑着嗓子叫了句“爷爷。”

  “哎,文崽,让他们走吧,都过去了。”

  李国生笑得和蔼,亲昵的摸摸男孩的头发,嗓音沉稳而沧桑。

  郑博文紧紧依偎在李国生的怀里,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下来,颤抖着说道,“可是这样你会消失的,我不愿意……”

  “文崽。”

  妩媚的女人只是轻轻叫了一声,郑博文便抬眸看去,“钱姐姐,对不起……”却是哭得更加厉害。

  钱文文一头墨发随意地披散在肩膀上,淡紫色的旗袍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妩媚动人。

  脸上带着微笑温柔的注视着男孩,“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甚至很喜欢你,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当你的妈妈,这个美梦我们该醒了对吗。”

  “都怪我,我要是再长大一点我就可以救你了!”

  郑博文不甘的悲鸣引起她心中叹息,那双明眸中蓄满泪水。

  “文崽,都说了你没错,别把自己困死在这里,我和李爷爷想看看你长大的样子,好么。”

  钱文文主动走上前,将小孩揽入怀里默默开解着他的困顿。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是?”

  谭枣枣脸上充满了疑问,猛的回头却看到一个穿着中式学生装的女生朝她比划着手势。

  大大的杏眼微微弯起,一副纯真的模样惹人怜惜。

  “她叫周敏慧,是一名大学生。”吴语帮她翻译道,周敏慧朝他竖起大拇指。

  “这你也会!”

  谭枣枣双眸瞪大,这人技能有点多了吧,吴语看她一眼,眼神中满是鄙视,叫你多读书,你偏要去演烂片!

  谭枣枣双手叉腰,满脸愤愤不平,“我演烂片怎么了,再说了祝盟都夸我演技有飞跃。”

  “我说你有飞跃,纯粹就是字面意思。”

  看着小橙子满是思考的表情,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别逗她了,待会小橙子会纠结得变成橙子味麻花的。”

  那张小脸都快扭成麻花了,估计就是碎成渣也不会想明白这个问题,澜烛说得字面意思就是字面意思。

  就像那张守则就是字面意思,从没有别的含义。

  但人性复杂到最后竟都是自己把自己送进了死胡同里出不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还是想知道。”

  谭枣枣感觉黎东源和庄如姣都知道了,就剩她一个人蒙在鼓里。

  “你还不明白,他就是门神啊。”

  吴语摇摇头,这不是开卷考试吗,还没明白。

  “门神?这么小的门神!”

  谭枣枣惊讶无比,同时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我们要出门了?这么简单!”

  几人齐刷刷的看着她眼神写着才知道啊,但一点都没有扰乱她的好心情,这是最快的一扇门了。

  “周姐姐……”

  郑博文亦步亦趋的走到女孩面前,女孩眼里涌出泪水,抱住了曾经救过她命的男孩。

  周敏慧抬起男孩的脑袋对着他比划道。

  “姐姐想看你长大的样子,别再困着自己了,房东奶奶也想看到你长大的模样,这一切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生了你却不好好对待你的人。”

  郑博文摇摇头,“姐姐,我不怪他们了,他们早就不是我的父母了,可我……”

  说着哽咽起来,“我还想陪陪爷爷他们……”

  “文崽,爷爷知道,爷爷都知道。”

  李国生想起这孩子可怜的半生,早已老泪纵横。

  “你不能再困在这里了,我们曾经可是拉着勾说有人救你,你就放所有人出门对不对,而且我们的文崽很善良,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对不对。”轻轻的抱着小孩,一句句都是循循诱导着小孩不要走极端。

  “原来是这样,”庄如姣轻声细语,是她想得过于复杂了。

  “所以那篇报道是杜撰出来的!”

  谭枣枣在陈非和吴语的你一句我一句了解到一切的真相,令人窒息!

  真相远比想象还要残酷,小孩是在父母虐待中长大的孩子,好不容易等来了疼爱他的邻居们。

  他那狠毒的父母却为了还高利贷做了一个局,趁着多管闲事的房东太太不在。

  以感谢为由请她们吃饭,下药迷昏两个女孩,却被回家的小男孩撞见他们将他捆了起来。

  谁也不知道他怎么挣扎出的绳子,手腕甚至磨出了鲜血,看得到下面裸露的骨头。

  看到那三个放高利贷的人准备侮辱女孩,也不知道哪里爆发出的狠意拿着酒瓶就往他们头上砸。

  刚开始谁也没将这个小崽种放在眼里,所以他得逞了。

  李国生进来的那一刻,他是着急的他恨不得直接把人推出去,可惜买到白酒的那堆渣滓回来了。

  三个放高利贷的男人毕竟身高体壮没一会就醒来了。

  老人护着小孩大声呼救瞬间五个人扭打在一起,老人敌不过被推在桌角鲜血淋漓昏了过去。

  等邻居赶到时,火焰已经燃烧起来了,几人混乱打斗中煤油灯点燃了破碎的高度白酒。

  火蛇乱窜,他凭着意志力合力把人救出去后,小孩硬生生挡在门口和这群畜生一起葬身火海。

  他才十岁却永远停留在那年夏天的大火中,再也没有醒来,他甚至是庆幸的他救下了李爷爷和两个姐姐。

  可到最后他才知道李爷爷失血过多而亡,两个姐姐一个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变成了哑巴,一个也一起去往他所在的地方。

  所以他不甘心他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属于他的美梦,希望如从前那般被众人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