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疯狂叫嚣着那个女孩不是人是怪物,没想到老板娘又出现了,游说她进井里。

  刚要跳进去,眼镜男不知哪里爆发的一股力气上前与女孩搏斗起来,终究敌不过男人的力气,女孩被按在井口边,墨发似瀑布般席卷而来。

  凌久时想冲下去帮忙,无忧暗叹一声,疾速冲了上去凌厉的寒光刺得眼镜男眼睛生疼。

  女孩脖子上的头发被割断,眼镜男被拖拽下去,头发被割断传来一阵怪物的哀嚎。

  女孩捂着脖子剧烈咳嗽,捡回一条命的她满是惊恐,眼眶干涩眼泪都流不出来,对着凌久时啊啊叫。

  “无忧!”

  凌久时这才看到无忧嘴角溢出鲜血,抱着无忧无措地看着阮白洁。

  “凌凌哥。”无忧微弱地叫道他想说没事很快就好了,但实在没力气便昏睡过去。

  阮白洁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这小子身上也没有伤,那把匕首应该是个道具,用完就消失了。

  这小子绝对不是第一次玩游戏,竟然有道具。

  “无忧,对不起,我应该阻止你。”凌久时言语间满是悔意,看着吴语苍白的面孔让他心脏有些紧缩,眼眶微红。

  “阮白洁,他怎么还不醒真的没事吗?”

  凌久时不知道该求助谁,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男人身上,钥匙也拿到了门在井里面,他现在只想带他出去。

  阮白洁却说等等,万一真有事出去就没了,凌久时不敢赌。

  “他会醒的。”

  阮白洁摸摸他的头,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小子绝对有秘密武器。

  而此时的无忧在跟圆圆信口开河。

  【这不是为了主角开心健康地生活吗,你想啊,这女孩子本来可以救的,死在了主角面前他不得有阴影,赶紧放我出去】

  无忧满脸嫌弃,这家伙扣留他一天了。

  【你,宿主,你太过分了,我好不容易积攒的十分之一的能量给了你一半才把你的反噬给消磨掉,我现在也被你逼得强制清醒,你不感谢就算了,还嫌弃我】

  圆圆满是怒意,粉蓝色的球都已经黯淡无光了。

  【好吧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凶,我保证不再随意乱来】

  【现在可以放我出去了吧,你陷入休眠好好积攒能量】无忧满脸歉意摸摸大圆球。

  圆圆这才消了气一如当初一蹄子把无忧踹出了空间,惹来他的怒吼。

  【逆子,你给爸爸等着】

  “逆子…”守在床边的凌久时听到微弱的声音,立马抬起头来。

  “无忧,你醒了!你刚刚说什么逆子?”

  凌久时有点讶异又有点不确定,这小子叫我逆子?

  “啊,没有没有,我刚刚做梦呢。”

  无忧很确定的把那两个字咽下去,崽崽也不能叫,毕竟男人至死是少年,都想当别人的爸爸。

  “无忧,我们赶紧出门去医院,你都睡了一天了,别是内脏出血。”

  凌久时火急火燎地就想现在出门外世界。

  “没事,凌凌哥,我好好的,吐血是用力过猛咬到舌头了,这不是救了那个女孩吗,可惜了那个男的没救到。”无忧说着可惜,心里却骂着活该。

  “说什么呢,自作孽不可活,他先动手的。”

  凌久时端着面让他吃点东西,阮白洁靠在门上看着这小子演戏,呵,戏精。

  “赶紧吃了好过门,以后没事别让人瞎操心。”阮白洁意有所指,毕竟凌凌的眼睛都红了。

  无忧当然知道崽崽担心他加快速度吃面,斜了阮白洁一眼,又不敢多看赶紧摆正态度收拾完毕准备下井。

  “那个阮白洁是你的化名吗。”凌久时喏喏的问出了口

  “怎么,快出门了舍不得我?”

  凌久时欲言又止老看着阮白洁,他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只是喜欢调笑他一下。

  “不是,我就是想知道你的名字,想还你东西。”

  大直男不好意思,大直男有点没那么直,就是不好意思直说还找了个借口掩盖自己的羞意。

  无忧掩面想笑但又不敢,肩膀不停抖动,阮澜烛你这追人的日子还长着呢。

  阮白洁的笑意瞬间收敛好看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催着把狼尸扔进井里看着狼尸被门神拖走,六人下了井。

  “咔嚓”是骨头碎裂的声音,吓了凌久时一跳。

  井里有些昏暗,通道里满是尸体的恶臭味,头发,人骨纠缠在一起的味道让人几欲作呕。

  “呕。”心理素质差的女孩直接吐了出来,但也不想拖恩人的后腿,擦擦嘴巴亦步亦趋地跟在吴语后面。

  准备开门的时候却被小柯不着痕迹的撞了一下钥匙掉落在地,还没来得及反应被门神的头发卷走。

  无忧没办法出手他不能大幅度的改变剧情,否则又得挨骂,挠挠头发,拉着想道歉的凌久时就走,路过小柯旁边。

  “砰”对她比了一个枪的姿势,口中无声,满是挑衅。

  熊漆刚要上前却被小柯拉住,是她的错与其他人无关,她看到了那两个男人对她的恶意。

  反正都会过门无忧又不着急,一行人往前查看,看到了当年躲避狼灾的洞还有墙上那幅画,凌久时诺有所思…

  “怎么了?”阮白洁察觉到凌久时的心情变化。

  “没事。”凌久时勉强笑笑。

  真是糟糕,无忧暗想,那一年装乖卖傻照顾了崽崽一年,好不容易好多了,现在又被这幅破画勾起了崽崽的伤心事。

  “走啦,这肯定有关联,去问问村民。”

  无忧不愿凌久时多想越想越难受,打断他的思绪带着人出了井口。

  经过这么多事都有老板娘的掺和,不愿揣测人心的凌久时也知道老板娘有问题,多方打听得到最后的答案这才知道门神是她和族长的女儿。

  当年为了全村人怕狼闻味而来,他们不敢去救自己的女儿,懦弱地藏在井里眼睁睁看着女儿小九被狼群拖走,导致她的呼救声也越来越远…

  为了引出门神,他们决定再来重演一遍当年的狼嚎,村民不知所以纷纷逃去井中。

  族长现在还觉得女儿的呼救声还围绕在他的耳边,他真的该死啊,看着眼前这个不人不鬼的女儿,他的心撕裂般疼痛。

  “……我跟你一样,我也能感受到那种孤独。”

  凌久时发泄着当时被人抛弃的痛楚,被希望所放弃,他懂那种心情。

  阮白洁看了他一眼,凌久时这才暗暗收敛自己的情绪劝说着小九。

  怎么会不感同身受呢,凌久时一直是一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也很通透的性子。

  高大威最终还是自私的,不顾一切自私自利乱拉别人入局,从没给过不顾凌久时任何选择,哪怕到最后一刻他也毫无选择的权利。

  被迫看着爱人消失在自己眼前,花费了整整50年去寻找爱人…

  无忧想着手里剥开一颗糖趁人不备塞入凌久时的口中,眼神满是安慰。

  甜甜的味道似乎也把他心中那点孤独驱散开来。

  阮白洁暗恨想到这小子哪来的糖,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糖,什么道具还有他不知道的,还能带糖!

  男人脸色发黑拉着凌久时的衣摆不肯让他的注意力在无忧身上,凌久时这才反应过来,对吴语挑挑眉头。

  无忧当然知道什么意思妈的,秀恩爱,没开窍还要秀,把手里的糖扔了过去,凌久时顿时眉开眼笑。

  “给,尝尝,很好吃。”

  凌久时把糖塞进阮白洁手里,糖挺小,蓝色包装挺好看,但眼前的笑容更好看。

  “好。”喉结滚动,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密密麻麻的酥意占满了他的心头,冰意融化,春天终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