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眠指尖点上纸张写明的内容，其间不规则血字歪歪扭扭：“新增加了第四点，同时对第一点，也做了说明。”
方舟挠挠脑袋，“好神奇，不过感觉好瘆人。”
一方面在于这张老师培训手册，郁眠从来没有离身。
结果此时新增加了不少内容，字迹血红醒目，张牙舞爪。
另外一方面在于老师培训手册上内容，仿佛与郁眠探索进度同步。
“不都说魔方世界无所不能么？”郁眠对第一方面倒是接受良好。
“照你所说，与我进度同步的话，那他第四点应该写得是：禁止学生与老师讨论与学习不相关的事情。”
方舟定睛一看，发现第四点限定了前缀，“是噢，他写得是阻止学生，在学校内讨论与学习不相关的事情。”
“对。所以我觉得第四点，针对得主要人物还是学生。”郁眠握着碳素笔，圈起“学生”两个字。
“第一点补充说明的出现，不难理解。毕竟黄老师有亲口说出这句话。”郁眠眉宇蹙起，长睫微晃，遮盖住眼底晦暗神色。
昨天晚上他躲进衣柜，被黄老师发现后，黄老师告知他身上霉味浓重，并交代他少去学生宿舍。
同时表示：等郁眠拥有了荆棘图案后，气味就沾染不到他身上了，那时郁眠也能闻到霉味。
方舟顺着思路，尝试解答：“那第四点，是不是有玩家谈论，被他抓住了，所以才会出现这点。”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郁眠此刻并不确定第四点出现具体原因，他和方舟只能做出大概推断。
方舟趁郁眠思考，它说：“那我觉得，下午在学生宿舍门外偷听的，不是npc了。”
“嗯？为什么会这么想？”
方舟有理有据，它落在茶几上：“因为第四点写得是阻止学生讨论。”
“如果下午在学生宿舍门外偷听的是npc，那么第四点应该如同你刚刚所说，写得应该是：禁止学生与老师讨论与学习不相关的事情。”
都门外窃听了，郁眠那时还毫不掩饰自己声音，将搜集到得线索讲得极其迅速。
不至于听不出郁眠声音吧。
郁眠抬眸，微微侧了侧脸：“好像是这样没错。那门口窃听得‘小老鼠’，会是谁呢？”
方舟跟着郁眠，两个人“无所事事”且“不务正业”，连在场玩家面都碰不上几次、脸尚且没认全，更别提推测可疑玩家是谁了。
方舟顺势一趟，整只云朵身形瘫倒茶几上，毫无思绪。
郁眠也不急，他在纸张上记下几个关键词，淡淡开口：“窃听的人是玩家，从哪一方面来说，我们都处于有利地位。”
“诶？眠眠为什么这么说。”
“不出意外，他会找颜青几人合作的，那时主动权就在颜青手里。”
“这样一来，我们既知道了‘小老鼠’是谁，又能增加一个合作对象。”
“是噢，也不用我们自己去猜测谁偷听，他自己会送上门来。”
简直轻松了太多。
郁眠抬起衣袖，看了眼腕表上时间，对方舟说：“走吧，我们去食堂。”
“现在去探索食堂嘛？”方舟摇摇晃晃飞到郁眠肩膀上，换了个地方瘫着。
“不。”郁眠摇了摇头，“现在是晚餐时间，我想再确定一下，食堂晚饭中是不是真的掺杂了血液。”
他将老师培训手册重新叠好后，郁眠再次口出“狂言”：“顺便秉持着谦虚好学的态度，询问一下黄老师如何触发特定条件，拥有荆棘图案。”
方舟听得发愣，它见郁眠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它试探开口：“眠眠，你没开玩笑？”
“没有。”
方舟：“……”
方舟大惊失色，说话音量飙高了好几个度：“眠眠，你真就准备直接问黄老师？”
“是啊。”
“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么？”方舟委婉，“这样子是不是太冒险了，我们还是当保守派比较好。”
郁眠点点头，“好像确实是有点冒险。”
听他这么说，方舟心里松了一口气。
但这口气还没松多久，它又听见郁眠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方舟心里这口气一瞬间又提了起来，吊得它不上不下。
在郁眠、方舟看不见的地方，直播间一副喜闻乐见模样。
大客户们发送弹幕聊着天：
【不愧是郁主播，还得是郁主播】
【说真的，我头次和新手小助手共情（狗头保命）】
【他好猛，我好爱】
【不过确实他截至目前为止的推理，都没有太大问题吧】
【是滴，这次可来了个难搞的新人】
郁眠说着说着，自己也不太确定：“其实问题不大，黄老师不至于当场搞我吧？”
方舟盯着他，试图让郁眠回心转意，“万一黄老师搞你呢？”
郁眠战术性忽视灼热目光，摆烂：“那没办法了，只能被他搞了。”
还以为郁眠有什么对策的方舟：“……”
他安慰方舟：“黄老师目前应该不会对我出手。”
“为什么？”
“要搞我他估计早就搞我了。”郁眠给出的答案，非常朴实无华。
都叫郁眠别去学生宿舍了，他还要去；
偷偷去E号教学楼探索信息，又被黄老师抓住把柄；
下午面对造墓碑的“黄老师”，郁眠甚至直接抛出：鸟类研究所。
如此种种行径，黄老师都没搞他。
“是噢。”方舟扯住郁眠衬衣，“黄老师底线还蛮高得嘛，”
“嗯哼。”他干了这么多“坏事”，黄老师都没来找他。
郁眠临走前，利用打火机重新点燃壁炉。
“眠眠，你哪来的打火机？”
方舟没有郁眠去系统商城里，购买打火机的印象。
“我刚刚从黄老师别墅里，当着他面拿走的。”
“……”
方舟沉默，方舟躺平认命，“好吧。”
“不要慌，好像还有时间，我配个试剂。”
郁眠打开系统商城，点击化学药剂分区，搜索鲁米诺试剂。
“鲁米诺试剂？”方舟见郁眠使用剩余积分购买了鲁米诺试剂、去离子水，不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