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瞅两眼直播间弹幕盛况，“可能，嗯，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说完，它小心翼翼看了眼郁眠脸色。
郁眠：“……”
郁眠无话可说。
【恭喜玩家郁眠直播间热度达到10000，奖励积分100】
系统喜报一出，更像是给了郁眠“重拳一击”。
“直播收益这么低的么？”他问方舟。
方舟紧急查了查资料，“嗯，是有点低……我也没想到会这么低。”
之前带得新人主播，方舟没见过他们有郁眠这么高热度。
说实话，靠直播赚取积分，还不如郁眠搜索剧情点，给得积分多。
“那还不如不直播。”
如此一来，郁眠更加下定决心不再直播。
直播间“大客户们”明显能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他们纷纷发送弹幕。
【你逃，我追，你注定插翅难飞~】
【怎么也飞不出，这直播的生活；原来你是一个，不爱直播的主播~】
【主播，只要你说一句愿意直播：我可以把心都剖出来给你看！】
【直播是你不想直播，就能不直播的么~】
方舟下意识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冷汗，它莫名觉得观众句尾带得波浪号，贱兮兮的。
它转头看向郁眠，果不其然他再次沉默。
郁眠颇为无语揉了揉太阳穴，找到直播页面上关闭弹幕的按钮。
随及他朝直播间微微一笑，弯起眼眸里充斥着不屑，“我说你们要是闲得话，可以去写玛丽苏狗血小说。”
【？？？什么，你小子又开始嚣张上了？？？】
【哈？？你拿关闭弹幕威胁我们？？？？】
【写玛丽苏小说，你要来当我的男主么www好爱你的脸】
方舟面对面前层出不穷弹幕，摸不清头脑。
它之前带着的主播，直播间内从来不会有这么高热度。
所以它不清楚其它玩家直播间里的观众，是否和郁眠直播间里的一样。
郁眠态度坚决按下【关闭弹幕】按钮。
下一秒，弹幕尚且未被清空，反倒系统先跳出了播报。
【温馨提示：经过直播间大客户打投积分而开启的直播，主播无权关闭全部弹幕】
郁眠对系统温馨提示置之不理，他冷漠得再次点击【关闭弹幕】按钮。
哪怕无权关闭全部弹幕，关闭部分弹幕也行。
省得他眼前那块直播间页面，被弹幕挤得满满当当分散他注意力。
第二次按下按钮，眼前不说干净多了，至少弹幕没那么密集了。
这时系统播报姗姗来迟。
【温馨提示：经过直播间大客户打投积分而开启的直播，打投的大客户弹幕无法被屏蔽】
“行。”郁眠垂眸再研究一番弹幕后，找到了调节弹幕色彩按钮。
他在直播间大客户以及方舟注视下，心情颇好开口：“古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们最后再留几句言吧，说点有意思的。”
方舟：“……”
到底还是风水轮流转，就是说现在顺风顺水的那个人，又变成郁眠了。
察觉到郁眠想要做什么的弹幕，画风骤然突变：
【郁主播，真的不能再商量了么？你难道不缺积分么？】
【别人都恨不得弹幕多一点，直播间热度高一些，怎么到你这就开始嫌弃我们了www】
【我们这么有用，还能给你场外援助、打投积分，怎么舍得这么狠心对待我们】
“直播是真的不想直播，虽然我真的很缺积分。”郁眠实话实说。
【那你没看到你的直播打投收益么，你现在的打投收益排名，跟坐了火箭似得往上升】
直播页面上各类打投礼物特效五花八门，停都停不下来。
【恭喜玩家郁眠直播间打投收益排名进入前十，奖励称号“直播达人”】
郁眠眼神里透露着明晃晃地无语，他问方舟：“没有积分奖励，这么抠？”
方舟再次紧急查阅资料，半晌，它支支吾吾：“嗯，没有积分奖励。”
郁眠点点头，紧接着他又听见方舟急急忙忙补充：“但是眠眠，佩戴这个称号可以增加直播间曝光。”
郁眠委婉：“其实也我不是很需要再增加曝光了。”
“先这样吧，我心情好就开个弹幕看看，心情不好你们就和其它大客户聊聊天吧。”说完，郁眠毫不留情把弹幕透明度拉到最高。
顿时，眼前恢复干净。
直播间大客户们：“……我请问呢？”
郁眠仅仅调整了自己眼前弹幕色彩，直播间观众仍旧可以看见其它人发出的弹幕。
就在郁眠关闭弹幕后几分钟里，直播间热度再次断崖式上涨。
【完蛋…郁眠怎么惹上抱琴四当家那个神经病了】
【好像说直播打投收益榜单第十，正好是抱琴四当家的小情人，她找抱琴四当家打小报告了】
【这女人神经，老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心意的主播】
众所周知，魔方世界直播收益榜单前十，与前十一开后，待遇完全不一样。
目前发生的这一切，郁眠毫无知觉。
他端着红烛，头也没回地走出地下室，烛光打照在他脸上，显得郁眠睫毛卷翘、容色矜贵。
黄老师盘腿坐在地板上，借微弱日光，缓慢裁纸“郁老师你挑好了么？”
“挑好了，就那款扬帆远航样式吧。”他话中有话，“我蛮喜欢教书育人理念的。”
闻言，黄老师手上动作一个没注意，裁坏了纸张。
“理念是好理念，只不过有些时候，实践起来会很难很难。”黄老师换了张纸，重复动作。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黄老师你之前开办鸟类观察所，最后不也是成功了么？”
听明白郁眠说了什么的方舟，倒吸一口凉气。
本就悬着得上，终于快要死了。
与方舟反应不同，当事人黄老师表现非常淡定。
黄老师此时停下手中动作，抬起眼看向郁眠，“鸟类观察所？”
郁眠丝毫不慌张，他进一步说：“嗯哼，你和梁老师一起开的那家。”
黄老师将视线从郁眠身上，转移到燃烧得红烛上，感慨又苍茫：“是很久远的记忆了，久到我都快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