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别在酒吧后巷捡对象>第38章 不要怕我

  钟煦呈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一只手忽然卡住了他的脖子迫使他仰起头。

  被黑暗笼罩着的庭钺似乎变得格外强势,手从他的毛衣下摆探进来掐着他的后腰,顶开他单薄的齿关攻城略池。

  滚烫的吻沿着唇角往下徘徊在锁骨附近,让钟煦呈生出了一种正在被野兽舔舐的错觉。

  庭钺微尖的犬齿在他颈侧覆盖着脆弱脉搏的皮肤上划过,顿时带起一阵轻微的刺痛感。

  与此同时,没关拢的门缝里由远及近地传来了白永嘉和戴教授的声音。

  “......庭钺,钟师兄?”

  “教授,他们好像不在这边。”

  “那去那边再找找。”

  “好。”

  钟煦呈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后肩不偏不倚撞到墙上的开关。

  “啪”地一声轻响,一盏壁灯瞬间亮了起来。

  刺眼的光线自头顶落下,将庭钺眼底偏执深沉的情绪映照得一览无余。

  他一只手掐着钟煦呈的脖子,因为来不及收回流露出来的疯狂阴暗神色,整个人蓦地一僵,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脸色肉眼可见变得苍白。

  钟煦呈不知道自己现在怎么了,只觉得下巴颈侧一片尖锐的刺痛。

  见庭钺脸色发白,不由得担心地摸了摸他的脸:“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庭钺怆惶又僵硬地看着他,眼底的脆弱不堪一击。

  “师兄,你不要,不要怕我好不好?”

  仿佛陷入了某种魔怔,庭钺指尖微颤地松开双手背在身后,仿佛做了错事想藏起罪证手足无措的孩子,脸上满是惶恐和害怕。

  钟煦呈想起了那时候被猫袭击躲在他怀里的孩子。

  时空仿佛在这一瞬间重叠了,他看见了那个藏在庭钺高大身体里年幼脆弱的灵魂。

  “我没有怕你。”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触发了庭钺进入这个状态,但钟煦呈还是抬手轻轻抱住他,轻拍他的后背低声说:“我们先回去好不好?戴教授在找我们。”

  庭钺没有说话,垂着头把脸埋在他肩上,隔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

  钟煦呈摸了摸庭钺的脑袋,见他情绪平和没什么异常了,才拉着他往外走。

  要上楼梯的时候庭钺上衣口袋响起了手机震动的声音。

  钟煦呈见他低着头看台阶没什么反应,就腾出一只手替他拿了出来。

  是串没有储存的座机号码。

  钟煦呈递到庭钺眼前,问他:“需要帮你接吗?”

  庭钺迟钝地点了下头。

  于是钟煦呈上滑了接听,开了免提。

  “哥哥你好,我是小松。”

  听筒里传来一个非常胆怯弱小的声音,“你说的事情我想好了,但是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你,你现在可以来医院吗?”

  钟煦呈正打算开口跟他说自己不是手机的主人,就听见庭钺低声回复:“好,我现在就过去。”

  结束通话后,庭钺告诉钟煦呈:“是我今天救的那个小孩,我现在要去医院一趟。”

  钟煦呈不放心他一个人:“我和你一起去。”

  吃饭途中脱下来的外套还搭在包厢的椅子上,钟煦呈带着庭钺回了包厢。

  戴教授和白永嘉出去找他们了没回来,孟志伦喝得太醉正趴在桌子酣睡不醒。

  钟煦呈给戴教授发去信息告知自己和庭钺的行踪,然后带着庭钺步行回江心宾馆附近找到了先前停在路边的车。

  发动引擎时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的脸,钟煦呈才理解刚刚庭钺为什么那么害怕自己生气。

  可能是因为被掐着脖子的时候还在接吻,钟煦呈没感觉庭钺的手劲儿有多大,可镜子里那张脸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也不为过。

  下巴颏和往下一点的地方布满零星的牙印,脖子两侧还有转深的指痕淤青,毛衣掩盖下的锁骨更是有个深陷进去的紫色牙印。

  乍一看就跟做了什么不可言说的运动一样。

  钟煦呈向来不太喜欢在那档子事上玩太过激烈的花样,连吻痕之类的东西都很少留。

  一是因为他的职业是医生,虽然面对的病患只是小猫小狗小动物,但太过出格的痕迹会给病患主人留下不专业的印象,所以他打从心里觉得应该要避免。

  二是因为他之前一直都是top,不管是黎近还是贺聿,和他做到最后基本上都没力气睡过去了,做的途中也鲜少分出心思跟他琢磨这些,顶多就是受不了时会在他背上留下抓痕。

  但这些显然是不能跟庭钺谈论的,小醋罐罐好不容易自己把自己哄没事了,他是闲得慌了才会主动招惹。

  车子后座有条围巾,是之前出发来U城之前从家里带出来的,没想到还真的派上用场。

  到医院以后钟煦呈先是把围巾围上盖住脖子上的痕迹,然后从储物箱翻出一个口罩戴在脸上。

  弄完以后见庭钺扶着车门直勾勾地紧盯他,有些好笑地弯了一下眼睛:“怎么了?”

  庭钺的眼睛漂亮得极具欺骗性,颜色漆黑,眼窝深邃,不管是撒娇还是装可怜,只要他想,谁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此刻他却放弃了伪装,像是厌烦了自己一手打造出来无害又爱撒娇的大男孩形象,眼神赤裸,毫不掩饰自己的卑劣和阴暗,望着钟煦呈的眼睛问他:“这样的我你也喜欢吗?”

  不等钟煦呈表示疑惑,他主动坦白:“我对喜欢的东西有很强的控制欲,如果我喜欢的东西不喜欢我,我会很生气,哪怕破坏这件东西,我也不想把他给别人。”

  钟煦呈眼里的笑意稍稍淡了些。

  下了一天雨的U城十分冰冷,他们站的地方没有任何遮挡的建筑物,夹杂着潮湿的夜风就这么吹起了庭钺的发梢。

  那张脸美得迷人心智,也危险得让人望而却步。

  像希腊神话里惯会用美貌蛊惑人心的海妖,让人难以分出心神思考。

  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钟煦呈没有回答,而是说:“先进去吧,这里太冷了。”

  他避而不谈的态度表现得十分明显。

  庭钺眼底闪过明显的受伤情绪,抿了抿唇,默不作声地转身进了医院。

  小松住的是多人病房,一间屋子八九个床位,他在最里侧靠窗的位置。

  因为下午睡了一觉,他现在非常精神,伸长了脖子看着门口,一见庭钺进来,就紧张地坐直了身体。

  钟煦呈只在电话里知道庭钺救的是个被家暴的孩子。

  以为在有旁人的阻拦下,那孩子应该伤得不会太重。

  但直观真实地看到小松一身的伤和脑袋上的纱布时,心还是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哥哥,”不等庭钺走到床边,小松就仰着头,攥着被子迫不及待地问他:“你说的那个地方是真的存在吗?我可以上学,不用挨打,还有饭吃,也不用我给钱吗?”

  庭钺淡淡地“嗯”了一声,把他按回床上,以免他乱动弄到输液管。

  小松被按着半躺在床头,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庭钺,更为迫切开口:“$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你说的这个地方?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今晚就走?”

  下午的时候还犹豫不决,这会儿却跟被鬼撵了似的急着要走。

  庭钺没忽略小松前后反差极大的态度,敛了敛眸,神色平静地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小松原本没打算说,因为不知道可以跟谁说。

  可是庭钺问他了,难受委屈的情绪被勾起来,伤心得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我姑妈下午来过。”

  “......她叫我不要把我爸打我的事情跟警察说。”

  开始只是小声的低啜,到后面,小松几乎哭得字不成句:“她说.....儿子告老子......天打雷劈,骂我不孝......把家里的破烂事......扒开给别人......看笑话......”

  庭钺几乎可以想象到这个姑妈说这些话的嘴脸。

  陈根那样狗憎人厌的性格,断然不会有人出于关心才帮着他责备小松。

  这个姑妈多半是怕陈根进去了,不想帮他养孩子,才跑来医院来骂人。

  钟煦呈在一旁听得眉头直皱。

  想起林丛盛似乎有个朋友在U城派出所做文职,就走出病房问他要了那个朋友的联系方式,然后给这个文职警官打了个电话,向他咨询小松的情况。

  之后又跟认识的律师电话沟通了一会儿,和对方达成了初步的雇佣意向后,才回病房。

  病房里。

  小松的情绪暂时稳定了下来,抓着纸巾擦着眼泪,抽噎地吸了吸鼻子。

  庭钺翘起一条长腿在他床边坐着,忽然问他:“你恨你爸吗?”

  小松愣了一下,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庭钺垂下目光看他,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声音听上去又冷又轻:“那你想不想他死呢?”

  “可能需要一条腿,或者一条胳膊作为代价。”

  “但是你可以让他经历过你经历的痛苦,让他比你更绝望,甚至让他遭受比你还要痛苦十倍百倍的打击。”

  “如果有这样的交换,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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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分界线——

  庭钺:我超凶,嗷呜——吓死你!

  钟煦呈笑了:小醋罐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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