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别在酒吧后巷捡对象>第34章 醉汉

  “不是小姑娘吧?”

  钟誉民疑惑地跟妻子对视了一眼,“你那时候抱回来的不是个小男孩儿么?你说在水库里救上来的,你妈还帮他洗澡,我记得你妈说他有小叽叽啊。”

  钟妈妈在一旁出言附和:“是男孩子,留长头发比小姑娘还漂亮的男孩子。”

  钟煦呈顿时噎住:“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钟誉民觉得他莫名其妙:“是男是女你还分不清么?都初二了你还不能区分男女,你幼儿园老师没教过你怎么区分男孩女孩吗?”

  钟煦呈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爸解释这其中的误会,毕竟他们不会混淆的原因是他妈见过那孩子的......而他没有。

  “算了,”钟煦呈十分头疼地重拾话头,“他爸爸现在搬走了吗?”

  “早搬了,”钟妈妈说起来心情还有点复杂,“也不知道那男的用了什么方法,被抓走没几天就放回来了,那个小男孩跟着他家里人走后,那个男的也搬走了。”

  “后来那房子转了四五手,前两年被好像被什么人买了,不过一直空置着,只有钟点工上门打扫卫生,我和你爸都没见过房主。”

  钟煦呈若有所思地垂下目光,默默在心里推算时间。

  当时那个小男孩是五岁,庭钺今年十九岁,年龄确实能对上。

  假如那个小男孩真的是庭钺......

  “儿子,”钟誉民突然喊了一声,打断了钟煦呈尚未成形的猜测,“你今年过年,是一个人回来吗?”

  “就没有什么对象,朋友之类的......一起回来吗?”

  钟煦呈的性向对钟家父母来说早就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话题,但他们还是不可避免地觉得操心,因为小儿子自从高中那会儿跟他们说过谈了个朋友,没多久分了之后,就一直没提过找对象的事情。

  他高中那会儿承认那个男朋友是钟誉民的学生,钟誉民当时就觉得两人不合适,毕竟那孩子一看就是野心勃勃心思多的性格,钟煦呈怎么可能吃得住这种人。

  所以后来两人掰了,钟誉民忍不住念叨了钟煦呈两句。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说错了,钟煦呈出去读书之后就不怎么回来,也很少跟他们聊自己的感情生活。

  为此钟誉民没少被妻子埋怨,说他不会心疼儿子,把孩子气走了。

  窗外又开始飘起了细小的雨丝,沙沙的雨声把室内衬托得格外静谧。

  钟煦呈安静了两三秒,才起身去关窗,一边看着玻璃窗外侧爬满的雨珠一边问钟誉民:“大哥今年回家过年吗?”

  座机开了免提,钟妈妈闻言告诉他:“你大哥年三十回来,住一晚,年初一早上跟你大嫂回娘家,待到年初五才回来。”

  钟煦呈说:“那我年初一下午回家吧。”

  顿了顿,他补充:“和我对象一起,可能还有几只小猫。”

  钟誉民一时空耳,信息接受得乱七八糟:“什么猫?你找了只猫做对象还是你对象是猫变的?”

  钟妈妈听清了,以为钟誉民又故意捣乱逗儿子,拍了一巴掌他的脑袋让他闭嘴,喜不自胜地和钟煦呈说:“你带吧你带吧,你对象喜欢吃什么记得列个单子给我,我提前准备准备。”

  “好,谢谢妈。”

  结束通话之后,钟煦呈站在窗边,望着外面蒙蒙细雨里人来人往的景象出了会儿神,才把手机放回兜里出门吃午饭。

  车子下了高速之后慢慢行驶进市区。

  U城比陶市还要落后一些,市区的房屋大多还保留着十几年前的建筑形态,低矮,陈旧,巷子多。

  近几年新建的摩天大楼和高尚住宅区夹杂其中,反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庭钺坐在最后一排看资料,这次戴教授一共带了五个学生出来,除了他还有两男两女,都是动物医学专业的。

  他负责的部分是统计U城的流浪猫狗数量,分析敲定修建的救助点地址和数量。

  另外四个人两两组队,一人负责通过喂食把流浪猫狗集中在一起,另一人则负责抽取血样研究它们身上携带的病菌病毒,整理数据然后交给戴教授。

  车子停下之后,庭钺率先下车打伞进出巷子观察地形。

  因为下雨,行动变得很不方便。

  狭窄的巷子口积了一层看不清颜色的污水,有个负责喂食的女生一进去就踩了一脚水,多走两步还被墙角摆放的砖头砸到了脚背。

  “好痛!”

  弄伤脚的女生叫蔡淼淼,是个娇生惯养的富二代,伯父在T大教书,因为打算大三就出国留学,所以托关系跟着戴教授出来做活动混学分。

  看着自己昂贵的短靴被泡湿,又被砖头刮出几道痕,蔡淼淼心情十分烦躁,直接把手里的狗粮猫罐头一股脑地丢到同伴怀里,杵在岔路口发脾气:“我不去了,你们爱谁去谁去,烦死了。”

  庭钺刚刚转完一条巷子,见跟她一起的男生表情为难,抱着东西不知所措,便主动伸手接过:“我来吧,反正我也要到处走。”

  “......好。”

  男生一边把罐头分一半给庭钺,一边扭头去看蔡淼淼,“要不你先回车里吧,反正下雨,你在这里也不方便。”

  蔡淼淼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目光落在庭钺身上。

  见他拿完罐头就举着伞继续往巷子深处走,完全没有和自己对视,忍不住撇了撇嘴,不高兴地冷哼了声往回走。

  下雨天猫不会出来乱跑,一般会找一些能躲雨的地方呆着。

  庭钺在一些屋檐缝隙,下水道口和雨棚遮挡的空调外机附近放了一些食物,转完一个地方再回去,就看到聚集了不少小猫小狗在分食。

  跟蔡淼淼一组的那个男生叫白永嘉,和庭钺一个班,人长得清秀和气,性格也老实,就是有时候比较懦弱,被欺负压榨了也不会出声。

  此时他正蹲在屋檐下,手边放着采样的工具箱,抱着膝盖在看一只小土狗进食。

  看见庭钺从雨幕里走来的身影,白永嘉微微抬头,鼓起勇气和他搭话:“刚才......谢谢你。”

  庭钺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白永嘉习惯了他这副不理人的态度,说完后默默把头低下去,打开工具箱开始工作。

  雨势渐大,仅用几条麻绳撑起的雨棚很快被砸得微微低垂。

  嘈杂的雨声笼罩着四通八达的巷子,庭钺举着伞沿着屋檐往前走,路过一个院子时,突然听到矮墙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让你偷我的钱!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别打了爸爸,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跟你妈一个德行,早知道我就该连你一块儿打死,丧门星!”

  “不要,我好疼,爸爸,爸爸,不要打我!”

  小孩子疼得满地打滚的声音和男人的咒骂声盖过了雨声。

  那矮墙不过一米七高,庭钺走近了往里瞧,先是看到一个鼻青脸肿的男孩从屋里跑出来,然后才看见一个拎着棍子,脚步虚浮的男人追出来。

  院子的墙角堆满了空酒瓶和杂物,男孩跑没几步就踩到一个摔在地上,还没等他爬起来,就被身后穷追不舍的父亲一闷棍敲在了后脑勺。

  惨叫声仿佛被掐灭在喉咙里,男孩脸朝下栽在地上一动不动,大冷天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短袖和一条裤子,此时已经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显得整个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男人脸上浮着一层不正常的酡红,骂骂咧咧地拽起男孩的脚往屋里拖。

  吵闹声惊动了隔壁的邻居,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墙根上冲他吼:“陈根!你可积点德吧!天天这么打,迟早把孩子打死!看你到时候又要进去蹲几年!”

  “呸!”男人啐了他一口,醉醺醺地拿起一个空酒瓶砸过去:“你再多管闲事我他妈连你一块儿揍!我儿子我爱怎么打怎么打,关你屁事!”

  玻璃瓶飞溅的碎片险些插进眼睛,中年男人哆嗦着骂了句疯子,临走前还咒他怎么不快点死。

  “要死也是你死!妈的!”陈根发泄怒火般又抄起棍子在已经陷入昏迷的男孩身上砸了一下,“都怪你这个死野种!”

  “砰!”

  紧闭的院门忽然被踹开,陈根抬起头,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就感觉面门挨了一脚,疼得他眼前一黑。

  “啊!”鼻子的骨头仿佛被踢裂了,陈根仰面粗喘了两口气,才抠着地面爬起来。

  有着一头漆黑长发的陌生男人站在他面前,身材高大,面容冷峻,一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凝聚着骇人的寒意,看得人胆颤心惊。

  “你,你是谁?!”陈根捂着汩汩冒血的鼻子,酒一下子醒了,一边害怕地往后退一边去摸掉在旁边的棍子。

  庭钺一脸冷漠地看着这个面生横肉欺软怕硬的男人,等他抓起棍子挥过来,才一拳砸在他的太阳穴上。

  他的出拳速度又快又狠,陈根的脑子眩晕了大概两三秒,猛地抓住一个碎酒瓶暴起往前狠狠一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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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T大就是陶大,想了想还是用字母比较方便。

  顺便梳理一下地点,面得小宝贝们弄混,钟医生和庭钺现在在陶市,钟医生父母家在W城,庭钺以前也是住在W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