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Z市乐团的巡回演出，还剩两个小时。
整个乐团里开始了前所未有的忙碌。
所有人都在为了乐团演出，做着准备。
景泽再三查看了钢琴，确认没有任何问题。
才放下心来。
“景泽，紧不紧张？”负责人来到对方身边，出身询问。
“虽然有点，但是摸到钢琴时，自然就会把紧张忘了。”
“成，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负责人对景泽的话，没有丝毫怀疑。
显然对景泽十分信任。
“艾老师，都检查过了，没有什么问题。”
小夏跑过来，指了指舞台的方向，上面一些工作人员。
停下了检查的工作。
“小夏你去外面，准备让观众进来吧，第一枪打响了！”
负责人一直注视着舞台的方向，Z市乐团从陈老退了后。
就一直没有办出来一场，让所有人赞不绝口的演出。
如今，能不能让乐团以新的形象，驻扎在观众的心里。
就靠接下来的演出了。
观众陆陆续续的已经进场。
走在最前方的是景泽，很熟悉的两个人。
一位是乐团曾经的负责人，陈老。
一位是景泽曾经一同吃饭的人，陈总。
负责人和景泽迎了上去。
负责人接过搀扶陈老的活。
景泽则是跟陈总打了个招呼。
“景泽，我可是第一次看你演出，对了，这次我还有一个任务。”
“什么？”景泽有些疑惑。
“某个远在A市的人啊，看不到自己的老婆，托我多照一些照片。”
陈总看景泽的目光带着打趣，从身后跟来的人，手中拿过相机。
朝景泽晃了晃。
景泽脸上出现薄红，有些不好意思。
总指挥来到前面，“景泽，来后台做准备。”
景泽刚想跟陈总说声，后者就忙摆手，“不用管我，你快去忙。”
景泽点下来，便往后台快步走去。
其他成员已经都做好准备了，按照上台的顺序在后台站好。
总指挥和首席小提琴，站在一起。
所有观众都已经落座。
时间也来到了九点整。
负责人整理衣襟走上台。
宣布Z市乐团巡回演出的第一场，正式拉开序幕。
在观众们目光的注视下，成员们一一上台。
来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前。
当景泽亮相的那一刻，陈总手中的相机就没停下来。
这一刻的陈总不像总裁，倒像个娱乐圈狗仔。
比旁边那些乐团负责人，请来的媒体还专业。
接下来便是台上的人，为台下的人，展现乐团实力的时候了。
这次观众来的大多数都是本地人。
哪一个不想自己本地的乐团，能在乐团界占有一席之位呢？
前几次他们哪次没有抱着期待来。
但是最终都是失望所归。
今天的他们反而没有那么期待了。
直到看到舞台上，前所未有的多了一架钢琴。
他们的心才被吊起来。
看着一位年轻人落座于钢琴前。
旋律缓缓从他手里倾泻而出，柔和缓慢。
打开了第一首曲子的演奏。
观众们心里的焦躁，仿佛被抚平了。
看向景泽的目光，微微带着亮光。
第一首结束时，观众们毫不犹豫的送上自己的掌声。
如果认真去看，可以发现绝大观众的目光。
都是放在景泽身上的。
没想到这个年轻的钢琴家，会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惊喜。
尤其到了手速最快的那首曲子时。
景泽的手快速的在黑白键上跳跃。
而观众们看到的则是，景泽手指的残影。
随着演奏到了二分之一，景泽依旧保持这个速度。
观众们惊讶的微张嘴巴。
景泽带给他们的震撼，超过了这首曲子的激情。
“卧槽，这还是手吗？”
陈总震惊，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是人能弹出来的速度？
连忙开启了录像模式。
乔楚安，这是在哪找的宝藏。
就这个钢琴才艺和技术，未来不止乐团界。
钢琴界也得有他的一席之地。
不然根本说不过去！
这首快节奏的曲子，专门放到了最后一首。
这首曲子从头到尾，就没有慢节奏。
一直都是快速又激烈的旋律。
当最后一个音符按下去的时候。
观众们还沉浸在其中，没有缓过神。
心中有一股奋激的感觉，久久散不去。
音符的尾音终于消失。
“啪啪啪。”台上凸凹的传来掌声，声音来源于第一排。
陈老站起身，目光有些感慨的望向台上。
“bravo。”
这掌声也成功的把观众们，从沉浸中带了出来。
哗哗哗，大厅被热烈的掌声充满。
总指挥带着成员致谢。
掌声久久未能散去。
负责人在后台瞄见，台上这持久的掌声。
眼中有点泪光，他们做到了。
负责人微微抬头，深呼吸一口气。
整理好自己的表情。
抬脚迈上台阶。
“感谢今天到场的所有观众，感谢你们一直以来对乐团的支持，自从陈老退休我接手乐团后，乐团就一直沉于谷底。”
“我也深知，之前的演出有不少观众，带着失望离开，我曾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乐团负责人。”
“在这场演出之前我也曾想过，如果还是延续之前的场面，我将卸任乐团负责人的职位。”
“但是现在看来，老天好像对我也挺好的，这次我终于给你们，带来了满意的交代。”
负责人深深鞠了一躬，感谢这些能留下来的观众。
台上静默了一瞬，再次响起掌声。
送给一直以来在背后，默默付出的负责人。
台上成员有序下台，而观众们也在有序离场。
和往常唯一不同的便是，这次离开的观众们。
脸上都带着满意的神色。
陈老和陈总被负责人，请进了办公室里。
而景泽则是坐在休息室里，揉搓自己的双手。
缓解高度弹琴后，带来的酸痛感。
“小泽，辛苦你了。”总指挥来到景泽身边坐下。
停顿一下又说道。
“这次能取到这样的成果，也是我没想到的。”
“毕竟我已经习惯了，观众们脸上露出的失望。”
“不过，就因为这样，我要给你道声歉。”
“刚开始老艾邀请你来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么年轻的人，能撑的住场面吗？”
“老艾是不是真的无路可走了，竟然会让你过来。”
“但是事实证明还是我肤浅了，景泽，你虽然年轻，但是你的能力绝对比得过一些前辈！”
这是总指挥第一次跟景泽说，这么多掏心窝的话。
果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平时还是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啊。
“老师这么点小事没必要道歉，作为乐团里的主要成员，您也是为乐团考虑。”
景泽微微一笑，对总指挥说的事情毫不在意。
他来之前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别人肯定会怀疑他的能力。
再说景泽也不会认为，自己真的很厉害。
刚来到就得到每个人的认可。
总指挥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这种不信任。
对景泽来说，就已经很感激了。
“那，接下来的几场，还要继续辛苦你了。”
总指挥拍拍对方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说道。
“老师您大可放心，保证不掉链子！”
和其他乐团不同，其他乐团演出完一场。
怎么也要休息半个月。
但是Z市乐团每场演出完，休息两天就要全体赶飞机去下一站。
只有短短一周的时间，来让成员们休息。
就在景泽到达S市的第二天。
接到了来自A市的电话。
景泽看到秦长青的来电后，呼吸都停止了一瞬。
“秦老师。”
“小泽，我的退休申请下来了。”
秦长青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这是今天刚拿到手的退休文件。
“那乐团那边。。。”
“他们正在筹备招聘事宜了，相信没多久通告就会出来。”
“到时候简博、各个地区的报纸都会有通知的。”
“不过听说你们第一场已经结束了，现在正准备S市的演出。”
“到时候招聘时间出来，我先给你填上表格，分好组后你再回来。”
秦长青帮景泽安排好一切事情。
就怕景泽会因为这件事，耽误了那边的演出。
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景泽站在酒店的窗前。
听着秦长青的安排，心里划过一阵暖流。
由衷的道了声谢。
清晨的太阳已经逐渐升起。
景泽抬手朝空中虚握了一把。
“这一刻终于来了。”
手机铃声再次响，景泽看了眼来电，笑着接起来。
“苏老师。”
“小泽，我给你说，秦长青的退休申请下来了。”
“华国乐团那边已经准备，对外招聘的事项了。”
“小泽，你的梦想现在距离你，只有一步之遥！”
苏清越哐哐就是一顿输出，都不带停顿的。
把刚知道的信息，全部说了出来。
“苏老师，我都知道了，刚才秦老师给我打完电话了。”
景泽有些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满满的感动。
毕竟有两位老师，一直都在为他考虑着。
“没想到老秦这么速度，那我现在放心了。”
“我可是知道你们这一趟巡回演出，中途要来A市的哈。”
“我现在就在A市等着，看看你能给我带来多大的惊喜！”
苏清越的话里带着一丝激动，天知道他恨不得。
景泽的下一站就是A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