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融凑到他旁边，“不行，裴修言，你满足我。”
裴修言揉揉景融的头发，给景融把他自己刚才在床上翻滚一圈弄乱的头发梳顺，“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啊。”景融皱着眉，“就是非常简单，我现在性欲大发了。”
裴修言有点无奈的笑笑，“心情还是不好？”
“没有还，也没有不好。”
裴修言给景融抱过去在床头倚着，“你明天几点上班？”
“裴修言，我明天不去上班了。”景融睫毛垂下来给眼睛挡住，“以后也不上班了，我要去新加坡。”
“新加坡？”
“还要去冰岛，瑞典，还有东京，我还想去东北，台北也去一趟吧，然后去马六甲海峡，去尼罗河。”景融滴里嘟噜地说了一大串。
裴修言让景融对着自己，“我们景融，知道这么多地方呢。”
“裴修言，你在放什么……”景融看着裴修言的眼睛，没有把“屁”字说出来，“我之前学文科的好么。”
“好，”裴修言点点头，“那去了这些地方之后呢。”
“去完这些地方我就去南极，然后挣点钱去火星。”
“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
裴修言说话的时候都在抱着他，这会给他拉到怀里拍拍他的后背，“那我跟你一起去。”
“裴修言，”景融手指掐起来裴修言腰间的一点软肉，“你怎么变成笨蛋了，你不是庆大毕业的吗。”
“那我是庆大唯一的笨蛋。”
“那还是不是吧，唯一的笨蛋也应该是景锌。”景融给下巴放在裴修言的肩膀上，“我就是，不想在元尚了，裴修言，我完蛋了，我有道德了。”
裴修言陷入短暂的沉默当中来，他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景融去处理这件事。
“你记不记得上次我问你，要是有天我从元尚离职了怎么办。”
“嗯，记得。”
“我当时就是不知道，我如果一直在元尚工作下去，我……”景融呼出一口气，“我不知道怎么说。”
“景融，我今天发了工资了。”
裴修言拿起来床头柜的手机，点开短信给他看，“你看，这个月的工资是六千块，因为是实习期工资没有那么高，然后等实习期结束，就可以接案子，到时候工资会比这个高很多，景融，我意思就是，如果你等等我的话，你生活水准也不会变，然后你想做点什么的话，.....”
裴修言给景融逗笑了，“你是想说，你可以养着我了。裴修言，我可难养。”
“不是的，景融。”裴修言摇摇头，“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然后我会支持你。”
景融倒是被裴修言这句话弄得有点沉默，然后他想了想，“裴修言，你说我还能做什么呢。”
“都可以啊，”裴修言想了想，“我其实觉得你很适合写小说。”
“？”景融被他气到了，“裴修言，我这跟你聊正事儿呢，你在那胡说什么？”
“我是真觉得你挺适合的。”
“你在臊谁呢，我连本书都没看完过你让我去写书去。”
“不是，”裴修言一着急又开始不会说话了，“我是觉得，你有做好很多事情的能力，只要你想。”
景融靠在床头上，“你有想做的事，丁语柔也有，我觉得大家都有，但是我没有。”
“景融，大家不是一生下来就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事的，你有很多时间去想。”
“可是我突然想到，我人到中年突然失业了。”
“没关系的景融，我们慢慢来，我的工资都给你花。”
景融扶额，“笨蛋，我说的是我失业了，不是我没钱了。”
“你有很多钱吗景融？”
“干嘛，看我还能养你多长时间啊。”
“不是，我计划一下我们的生活支出。”
“大可不必，养你够够的。”景融白他一眼，“你不会过几天，给我找一事业有成的新金主回来吧。”
“......”
“你先帮我想想，我以后的人生方向都有什么。”景融现在闹心的事主要在这儿，导致他现在躺在枕头上也翻来覆去的，“烦死了，我去做男模吧，裴修言你看我腿长不长。”
“不长。”裴修言转过去。
“你再说？”景融过去揪他的耳朵，“长不长？”
“不长。”
“好的，这个礼拜咱俩别发生任何肉体关系。”景融摊手。
“长，”裴修言又补了一句，“但是我觉得你不适合做男模。”
“别用你狭隘的眼光定义我的人生方向啊。”景融翻了个白眼，“但是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
“就是，你有没有感觉到，”景融晃了晃手，“我们最近，就是交流的次数变多了。”
“嗯，感觉到了。”
“就是怎么说呢，”景融回想了一下这一段时间和裴修言的交流，“我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我觉得，嘶，好像就是。”
“真诚的交流是一种剖析自我的过程。”
“对，有点这个意思。”景融点点头，“还挺会总结。”
“还行吧。”
“别夸你两句你就喘，”景融挨在他旁边，“我就是觉得吧，之前，说实话裴修言，我感觉我和别人讲话，都会在心里好好想一想，哪怕是开玩笑的话，我也会排练几遍再说的。”
“嗯。”
“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说实话，也没有很真诚。”
“我知道。”
“好家伙，反正就是我总是把交流作为一个工具，人与人之间的那种利益输送的工具。”景融贴在枕头上，睫毛一下一下扫过脸颊，“所以我会偶尔希望自己有一个自我相处的空间，因为人嘛，总要歇一歇。”
“嗯，我明白。”
“我的意思是，最近和你在一块，其实还挺放松的。”景融戳了戳裴修言陷下去的笑涡，“就是想讲什么讲什么，然后你也会给我一些你自己的建议，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裴修言，完了，我之前觉得你长得好看身材好，我现在觉得有脑子也挺性感的。”景融捂住嘴巴，“完蛋了，我开始看内在了。”
裴修言被景融逗笑了，“你之前完全不看的啊。”
景融瞪他一眼，“什么意思，开始夸自己了？意思是我之前不看内在只看外表，然后我看上你了，就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呗，真服了。”
裴修言借着月光看过去，“你什么时候看上我了。”
景融一时语塞，“你，你别蹬鼻子上脸啊。”
“你自己说的。”
“看上那太平常不过的事儿了，看你身材好，器大活好，然后学习能力强……”
景融的嘴巴被裴修言捂住，“好了，不要再说了。”
“刚刚不还说，什么真诚对话是剖析自我啥玩意的，这会不让我说了又，裴修言你……”
裴修言不想让他再说，直接给景融按倒在床上，“好了别说了现在满足你吧。”
“靠，你好突然。”景融搂住裴修言的脖子。
“你不是说你明天不上班。”
景融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给旁边的裴修言先踢上一脚，“你他妈的。”
景融是城市百灵鸟这件事已经不再需要验证，每天清晨第一件事就是开嗓，而一般被开嗓的那个人就是裴修言。
裴修言有时候其实有点疑惑，景融其实是醒得很早的那一种人，只是他习惯在床上赖着，一旦想起来什么不爽的事就开始闹觉，这很像他妹妹小时候会干的事。
他给景融拉过来，轻轻按着景融的腰，“早饭想吃什么？”
“不想吃早饭，嘴巴好累。”景融扑在床上，顺便给了裴修言一脚。
“那做粥给你吃？”
“对液体过敏了。”
裴修言的脸上浮现一层可疑的红，显然出于愧疚的成分更多，“那先睡吧。”
“裴修言，你他妈的，烦死了。”景融开始摔枕头，“烦死了！”
“好了好了，我们不气了。”
“我他妈昨天还职业规划呢，我看也别规划了，干脆咱俩下海，做GV男优去吧。”景融头发都被他翻滚的乱糟糟。
裴修言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试图给景融顺毛。
“我觉得找男大学生是个错误，哪怕是已经快毕业的男大学生。”景融在被子里悔恨万分，“我昨天不应该色欲熏心，我接下来一个月只睡素的，你给我消停一些。”
景融像是在被子里忏悔一样，为自己今日的痛苦和昨天晚上的色欲联系到一起。
今天景融本来是强迫裴修言请假在家，但是现在他觉得裴修言根本没有在家养病的必要，景融又辞职在家，俩个人在家里大眼瞪小眼的机会毕竟还是少有。
他俩决定找点什么事儿做，景融看了看墙上的电视，“要不我们玩游戏？诶，不行，你手坏了。”
“其实也可以。”
“你玩过没有？”
“没有，不是很擅长玩游戏。”
景融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自己能和裴修言对战的点，抄起来手柄，“好的，今天拉爆你。”
“玩哪个？那个情侣小游戏？”裴修言指着电视上的游戏列表。
“玩什么情侣小游戏，赛车那个。”景融趾高气昂。
“好，”裴修言看着沙发里景融的手机亮起来，“景融，你电话。”
“谁的？”
“叫，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