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伪装真心>第38章 月子餐

  景融正在办公室打电话,前几天那个商场施工进度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慢,他正和那边的负责人沟通,然后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是裴修言对象吗?”电话那头是个男人。

  景融想起来中午那会裴修言说给自己电话挂了就挂了,有点没好气,“不是。”

  他听见电话那头,“诶,不对啊,咋是个男的,中午那会我还听见他打电话来着,这不就是最后通话吗?”

  景融想了想,“什么事啊。”

  “我找他对象,他住院了。”

  “啊?怎么回事?”

  “你是什么人啊。”

  “你先告诉我他怎么样了?”

  “还行,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是什么大问题住院了?”

  “就是胳膊让人扎了一刀。”

  他妈的,这他妈叫不是什么大问题?

  景融按下内线电话,“柔柔,给我订一张最快到深南的机票。”

  “他具体在深南哪个医院?”

  “什么深南啊,你俩到底什么关系啊,他在周江呢。”

  景融挂下电话,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让柔柔取消了去深南的机票。

  裴修言去周江没告诉自己,跟自己说回了深南家里。

  景融翻了个白眼,是去调查案子去了吧,怕自己知道有什么影响,屁。

  景融下楼给车拿上,给手机开了导航,到周江的路程大概需要三四个小时,景融来不及回家换车,就这么开着早上上班的车往周江开过去。

  妈的,裴修言,这一路上要三四个小时,累死了!

  厂房的仓库里,段然和拿刀的人还在对峙当中。

  他信口胡说地讲裴修言是跆拳道黑带,巴西柔术紫带,金身不可破。

  裴修言觉得事已至此只能放手一搏了。

  他小声示意段然,你解决前面的,我解决后面的。

  哪知道段然直接转过来,“我打不了。”

  在场的所有人,甚至包括对面的人都愣了一下。

  “我刚喝完酒,没劲儿。”段然直接坐地上了,“让我歇五分钟。”

  “大哥,你在这跟我们开玩笑呢,你知道我们这儿干什么呢么?”拿刀的显然也是一脸问号。

  “我知道,你就不能等我一会?这都文明社会了。”段然坐下之后喘了口气儿。

  “文明社会?!”拿刀的应该是周江本地人,他有点愣住了,“可是,我们是黑社会吧。”

  “你什么黑社会,你就是帮他们忙。”段然坐下之后,甚至从兜里掏出来一小瓶劲酒,怪不得他总穿条工装裤。

  “不是,段然,你疯了啊,你在这干嘛呢。”拿刀的人问号不止。

  “我这不和你说话呢么,那你说说你怎么就黑社会了。”段然呷了一口酒,胡茬浸润在一点酒精里,稍微有一点湿润。

  “我,这玩意还需要理由吗。”拿刀人举起刀来,“他妈的,少废话,你到底要干嘛。”

  “我在这,拖延时间呢呗。”段然懒洋洋地开口。

  厂房外的铁门被一脚踢开,段然冲门口喊了一声,“你快点儿!”

  一个举着枪的男人和几个警察进来,喝了一声“把刀放下!”

  那几个人这会见警察来了也开始慌张,骂了一声段然,“我操了!”

  拿刀的那人直接奔着段然来了,段然一个起身翻过身去,给拿刀那人揣翻在地,而后冲着身后举枪的男人,“应瑾明,你能不能快点儿!”

  应瑾明闻言,冲着拿刀的人喝了一声然后疾步过来,拿刀的那人便冲着身后的黄毛紫毛过去,想抓来一个做人质。

  裴修言见状也是快速冲上去拦住,黄毛她们几个吓得往后边一边喊一边退后。

  应瑾明一个跃步冲过去,将拿刀的那人倾身压在地上,三下两下把他手里的刀扔到了远处然后从腰间解下来手铐给那人扣起来了。

  段然这时候见都被抓起来了,慢悠悠走过来,“还行啊。”

  应瑾明看了段然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有点生气。

  裴修言将那几个自媒体的小孩扶起来,结果黄毛惊魂未定还不忘打开摄影机,“家人们,你知道我刚才经历了什么吗。”

  “诶,你干什么呢,这不能直播。”后面的警察喊道,然后过来制止黄毛。

  哪知道就这时候,旁边被走过来制止黄毛的警察扣住的那个小混混,还带着手铐的手直接从地上给刀捡起来冲着裴修言就直直的冲过来,应瑾明见状忙地一挡,刀尖从裴修言的胸口划到手臂处扎了进去。

  景融到周江县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浓,他一路从庆北开过来,一边开一边骂人。

  他妈的裴修言!他妈的!

  景融下车之后,看了眼车上一路蹭的土,裴修言等你他妈的手好了亲自给我洗车!!!

  景融一路按照段然给的地址找到了病房,推门就看见裴修言自己趟在里边儿。

  “你怎么来了?”裴修言这会刚醒,下午那会他被喂了点药之后睡下了。

  景融没说话,瞪他一眼,然后过来给他被子拉开了。

  裴修言有点局促,不知道怎么面对景融,他想挡一下自己那只受伤的手。

  “挡什么?”景融狠狠地瞪了裴修言一眼,“不是挺光荣的吗,没进公检法,但是要干公检法的事,你律师把国家工作人员的活全都揽下来得了。”

  裴修言被景融说的耳朵有点红,“景融,你吃饭了吗。”

  “你!”景融要被他气死,“我现在去吃去,你自己在这躺着吧。”

  “景融,”裴修言喊住景融,“医院的饭不好吃,我下床带你去吃吧。”

  景融快气死了。

  “你跑这旅游来了是吧,哪块好吃哪块不好吃你倒是挺门儿清。”景融负气地坐下。

  裴修言知道理亏,不敢再多说什么话。

  过了一会,景融没好气地问他,“你没吃呢?”

  “嗯。”狗耳朵耷拉下来。

  “几点进来的?”景融说得裴修言仿佛进了看守所。

  “我也忘了,大概两三点。”

  “捅你那人抓起来了?”

  “嗯。”

  “见义勇为还是惩奸除恶啊。”景融惯会阴阳怪气的,“要不要我给你颁个奖啊。”

  裴修言点点头,然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左手抽出来挽过景融的脖子,说了句“要。”然后在景融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好疼。”

  景融一下被他搞愣住了,看见裴修言迅速又支棱起来的狗耳朵,狗眼睛也亮亮地看着他,景融忘记躲开,只是嘴上还喋喋不休,“你不用给我来这一套啊,我......”

  没等景融说完,病房的门被推开,段然看见这一幕,“我草。”

  景融被揽着坐在床边,裴修言的脸离景融也就一厘米。

  段然用脚给门合上,扬了扬手腕。“找大刘给你弄的骨头汤。”

  “伤到骨头了?”景融去扯他那只手。

  “没有没有,没伤到骨头。”裴修言急忙解释。

  段然表情有点复杂,看了他俩一人一眼,“东西给你放着,我走了啊。”

  “等等!”裴修言叫住段然,“谢谢你,然哥。”

  段然也没转过来,后脑勺对着裴修言他俩,扬了扬手,“饭吃完就放那儿,明天我让人来取盒子。”

  段然又用脚给门勾开,然后用脚合上,全程手除了放饭盒的时候伸出来了,其余时间全在裤兜里。

  景融看了眼,“就是他给我打电话的?”

  “应该是。”

  “人家打电话找你对象,我也不知道上哪找去,我先赏脸来看看你。”景融翻了个白眼,给那饭盒拿过来。

  裴修言笑笑,“谢谢你帮我找。”

  “找个屁,”景融反应了一秒钟,“你上哪找对象去。”

  景融给饭盒的袋子打开,段然给拿的都够三四个人吃了。

  芸豆蹄花,滑溜黑鱼片,麻油猪肝,还有一个清炖的骨头汤。

  “裴修言,你哪儿认识这么一帅哥啊。”景融想了想刚才段然进来送饭时候的样子,“虽然看着胡子拉碴的。”

  “他是警察。”裴修言笑了笑。

  “这儿的警察吗?”

  “不知道是哪儿的。”

  景融给病床上的小桌板支起来,把饭菜一样一样端上去,“轮到我伺候你了,爽死你了吧。”

  裴修言看了一眼,“就一双筷子吗?”

  “我不吃,人家给你送的病号餐,我出去买点去吧。”景融话说的酸溜溜的,感觉桌上的菜都变成醋溜的了。

  “我夹给你吃。”裴修言给景融捞过来,让他坐自己旁边。

  “你伤的哪只手心里没数吗,还要给我夹。”

  “景融,我小时候是左撇子。”裴修言轻松夹起来鱼片,递到景融嘴巴旁边,“你尝一下,刘师傅炒菜很好吃。”

  景融撇撇嘴,鱼片进嘴,“哪块的刘师傅?”

  “还可以吧。”

  “还行吧。”景融给旁边的骨头汤盛出来,“这哪是病号饭啊,这不月子餐吗,裴修言你一会下奶了。”

  裴修言表情滞了一下,无奈的看了看景融,景融这才笑出声来,“你快点吃,我出去找双筷子去。”

  等两个人吃完饭,景融一路开过来已经有点累了,这会靠在旁边的椅子上累得不行,裴修言用左手给桌上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

  景融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喊他,“你别动,让我来吧。”

  “已经好了。”裴修言去旁边的洗手间简单洗漱了几下,小心的避开右手的伤口,回去的时候景融已经在椅子上睡着了。

  裴修言拿床上的薄毯子盖在景融身上,景融一下惊醒了,“手疼了?”

  看见站着给自己盖被的裴修言,景融有点无措,可能因为刚睡醒的原因,景融还有点迷糊,看着比刚才柔软了很多,“痛不痛?”

  裴修言被景融的眼睛抬着望了一眼,心重重跳动了一下,用左手揉揉景融的头发,“别怕。”

  景融撇撇嘴,“烦死了。”

  裴修言哄着景融坐起来,“要不你和我一起在床上睡吧。”

  “别闹了大哥,你不看那床多窄。”

  “可以睡下。”

  景融有点怀疑,“一会给你手压残废。”

  “你睡我左边。”

  这会已经十点多,住院部这边安静下来,景融侧躺着在裴修言的左侧,能闻到裴修言身上熟悉的味道里混上一点消毒水味。

  裴修言的左手抬起来,拿手背去滑了几下景融的脸。

  景融没说话,靠在他旁边,觉得裴修言离自己近了一点。

  裴修言的吻轻轻落在他脖颈处,又亲上他耳垂,裴修言好像很喜欢景融的耳垂,软软地倒是比景融本人柔软很多,裴修言的嘴唇挨在那上面像是能贴近景融最柔软的地方说话。

  景融闭上眼睛,感受到嘴唇含住自己的耳垂,景融怕他那只受伤的手再触到伤口,自己伸出手抱住了裴修言的腰,裴修言紧紧地贴着自己,景融听见耳边裴修言有点委屈地一句,“哥哥,我好想你。”

  景融抬起头刚要望向他眼睛,又被裴修言吻住嘴唇。

  医院的床确实是窄,又不敢让裴修言手用力,景融在上面脚悬在床边,床轻轻地晃着,裴修言的手放在他腰上,然后裴修言轻轻抬起身,景融只觉得每处好像都被他吻过,直到裴修言额的头发在他胸口蹭上,景融想起来刚才那会自己说裴修言吃饭的话。

  景融手指插进裴修言的发丝里,“你当我也能有呢。”

  裴修言抬头看他,眼睛亮亮的,“你不是说这是月子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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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球不要给我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