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蕊琪说明天见, 并不是全是客套。
她的确想第二天也见到萧铎。
唯一出乎预料的，是这么一大早，萧铎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可能是H市太过温暖, 也可能是萧铎并不是出门谈生意, 他今天没有再穿着严谨的西装三件套, 而是只着了件质感很好的衬衫, 搭配一条深色斜纹领带。
精致中增添了一丝休闲。
“喵~”招财踱步到萧铎跟前, 拿脑袋蹭了蹭他的脚踝, 似乎是想让他摸摸自己。
乔蕊琪：“……”
就很离谱啊，自从遇到萧铎, 招财高冷美男的形象已经崩塌了。
萧铎倒是很给它面子, 特地弯下腰在它头顶摸了两下。
招财在阳光下惬意地眯起了眼。
“你的猫倒是比你热情。”萧铎冷不丁说了一句。
“……”这乔蕊琪很难评, 猫是猫，人是人, 她总不能看见萧铎就走上去蹭蹭他, 让他摸摸自己吧？
“我怎么不热情了？我还请你吃饭呢。”乔蕊琪微扬起下巴看他，出声反驳, “你吃早饭了吗？”
“还没。”
“我也还没，那就一起吃吧。”她真是热情好客。
“好。”萧铎弯了弯唇, 收回揉着猫猫头的手, 站直了身。
两人朝屋内走去，招财还跟在他们身后，乔蕊琪看了眼招财那粘人的样子, 问身旁的萧铎：“你是不是养过宠物啊？看你摸他们的手法挺熟练的, 招财它超爱。”
“喵~”听到自己的名字, 招财回应般地叫了一声。
萧铎眉眼间带着些浅笑：“我确实养了一只狗，不过在S市的家里。”
乔蕊琪听他这样说, 顿时来了兴致：“怎么都没听你提过？什么样的狗啊，照片吗？”
“是一只德牧。”萧铎拿出手机，从相册里找到一张德牧的照片，“它性格比较冷酷，不像你的猫这样会撒娇。”
乔蕊琪凑过去看了看，确实是一只威风凛凛的德牧，神情跟萧铎如出一辙：“都说宠物随主人，这只德牧一看就是你养的。”
萧铎轻轻抬了下眉梢，看着跟前的乔蕊琪：“也没见你跟我撒过娇。”
“……进宝才是随我，优雅的大小姐。”
萧铎微勾着唇，没有再说什么。
乔蕊琪爸妈坐在客厅里，看见乔蕊琪和萧铎一道走进来，双双愣了愣神。
这两天他们已经见了萧铎很多次，早就知道萧铎一表人才，但这会儿看他和乔蕊琪并肩走来，两人般配得出奇。
这就是古时人说的，一对璧人，天作之合。
“乔叔叔，乔阿姨。”萧铎走到他们跟前，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又来打扰了。”
“哪里哪里。”乔妈妈看了他身旁的乔蕊琪一眼，跟萧铎道，“刚才蕊蕊送警察出去的时候，还愁眉苦脸的，你这一来，她嘴角都咧到耳后根了。”
“……你太夸张了，妈。”乔蕊琪都不好意思拆穿她，嘴角咧到耳后根的明明是她妈妈本人。
“既然来了，就一起吃早饭吧。”乔爸爸招呼着萧铎往餐厅走，萧铎点头应了声，和他一起走到餐厅坐下。
乔家早餐吃得清淡，但种类颇丰，他们其乐融融吃着早餐时，包歆的病房里气氛却剑拔弩张。
原本做完手术，她就还没完全缓过来，昨晚的事又让她受到了很大的惊吓，现在她的身体和心理都崩到了极致：“瑞明，要不咱们收手吧，我担心真是乔蕊琪的狂热粉丝做的。”
罗瑞明虽然在警察前嚷嚷这事肯定是乔蕊琪做的，但他心里清楚，背后之人不会是乔蕊琪：“你放心吧，你跟在乔蕊琪身边两年，对她还不了解吗？她怎么可能买凶杀人？”
“她是不会，可万一有人想替她出头呢？”包歆原本心思就敏感，这会儿更是越想越害怕，“那么多大老板喜欢她的画，国外也有不少！说不定就是国外的哪个人干的，不行，我得出去把这件事说清楚……”
罗瑞明见她想从病床上坐起来，立刻上前将她抱在了怀里：“歆歆，你冷静点！警察都说了，他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你别害怕。”
“你是不害怕，他们要害的人是我！”包歆做梦都没有想到，一个简单的炒作竟然会惹来这么大的事，“他们一次不成功，很可能还会有第二次。”
而她不可能每次运气都这么好。
“不会的，警察已经在医院加强了警戒，再说你身边还有我呢，我肯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眼见事情就要大功告成，罗瑞明说什么也不能让包歆在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你就安心在医院待着。”
包歆却有些崩溃地摇着头：“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看到昨晚那人的样子，根本睡不着。明明是你让我诬陷rich姐……”
“歆歆，你现在是在怪我吗？”罗瑞明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也再似刚才那样温柔，“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吗？我希望你的画能被人看见，有错吗？”
包歆见他有些生气了，连忙回握住他的手，跟他道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太害怕了，昨晚要不是护士及时发现，我现在……”
“不会的不会的。”罗瑞明见她道歉，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我会二十四小时陪在你身边的，不会再他们靠近你。”
包歆在罗瑞明的不断安抚下，终于勉强睡了过去。
她一直睡得不怎么踏实，还做了噩梦，最后是被门外一阵喧闹声吵醒的。
包歆入院以后便不接受任何探视，虽然有不少自媒体偷溜进医院想采访她，但也全部被罗瑞明拦了下来。
发生昨晚的袭击事件后，她的病房被保护得更严密了，外人很难靠近，所以这会儿传来这么大的喧哗声，才让包歆感到奇怪。
她第一时间想找罗瑞明，发现他不在病房里，包歆也不敢出去，只能从病床上下来，仔细听了下外面的动静。
那些喧闹声里隐隐能听出罗瑞明的声音，“乔蕊琪”“诬陷”这些字眼反复出现，听口吻很像是媒体。
包歆心里一沉，猜测可能是又出了什么事，才让这些媒体强硬地找上门来。
她在病房里找到自己的手机，想点开微博看一眼。
自从出事后，罗瑞明就让她卸载了微博，说是免得影响她心情。因为所有事都是罗瑞明在做，包歆也就听他的把微博卸了，确实落得了清净。
这会儿她重新将微博下载回来，登上了自己的账号。
“乔蕊琪事件反转”“包歆录音”等好几个热搜，大喇喇地挂在热搜榜上。
包歆点进去的时候，手指都是颤抖的。
有自媒体号爆出了一段录音，就是包歆和罗瑞明在病房里的谈话，为了让大家能听清楚他们说了什么，博主还贴心地给录音配了文字。
一些重点的词语，更是被标红加大。
包歆看完这段视频，整个人如坠冰窖，她不知道这些自媒体是用了什么手段录到他们的对话，但现在这段对话被曝光出来，直接让事情反转，网友的怒火一下子就转向了她。
前两天大家是怎么骂乔蕊琪的，现在就用着更恶毒的语言骂她。
包歆尖叫了一声，把手机冲着门的方向砸了过去。
事情上了这么多热搜，乔蕊琪自然也知道了，之前她在医院被媒体追的时候，就知道这些人为了流量什么都干得出来，没想到他们已经神通广大到，直接偷录了包歆和罗瑞明的对话。
现在网上全都在对包歆口诛笔伐，倒也没人为前两天骂错人而给乔蕊琪道歉。
“你现在也不用回应，就这样吧，反正事情真相大白了就行。”汤丽和乔蕊琪通着电话，“小汪那边我刚才也联系了，说是可以尽快定个时间，举办个展。”
“嗯，我待会儿再和她聊聊，包歆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是不太好，现在医院外面还围着很多记者，你可千万别再去了。”乔蕊琪前两天现身医院的报道，汤丽是看见过的，虽然很快这篇报道就被删掉了，但她想起来还是后怕，“现在的人为了流量没底线的，已经有网红主播去蹭热度了。”
“……放心吧，我不会去的。”
“你自己拎得清就好。”汤丽跟乔蕊琪认识很多年了，她知道包歆来了乔蕊琪工作室后，她们两人相处得很好，如果没出这件事，她其实也挺喜欢包歆那姑娘，“我就提醒过她，没太相信罗瑞明，可是每次一和她提这事，她就跟我急……算了，不说这个，之前Bunny想跟你做款联名口红，正在看哪幅画适合。”
“啊？”乔蕊琪第一次听说联名的事，还是跟Bunny这样的大品牌，眼里写满了疑惑，“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就是你被骂上热搜那两天。”汤丽在电话那头跟她解释，“当时舆论你也知道，你个展都延期了，我担心这事也会黄，所以就先没告诉你。”
“哦……”不得不说丽丽姐还是很了解她的，如果知道合作会黄，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别告诉她，省得给她添堵，“那现在是已经确定了吗？”
“是的，他们选好画后咱们就签合同。”
“行，我接下来可能主要忙个展的事，联名的事就麻烦你了。”
“咱俩说这些就客气了，我又不是不抽成。”
“……”是的呢。
挂断和汤丽的电话，乔蕊琪就联系了小汪，两人很快商定在一周后正式举办个展。
原本乔蕊琪以为个展可能会延期很久，如今事情这么快解决，也算是把她的损失降到了最少。
萧铎走到阳台边，看着她讲电话，也没叫她。
他早上在乔家吃完早饭，还没离开，包歆的录音就被爆了出来。因为不放心乔蕊琪，他索性留了下来。
乔蕊琪回头看见他，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触。
萧铎的目光柔和，隐隐带着些笑意，乔蕊琪轻咳了一声，跟电话那头的小汪说：“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
“好。”
挂断电话后，乔蕊琪提起一口气，朝萧铎走了过去：“什么事？”
“乔阿姨的甜品做好了，让我来叫你去吃。”吃早餐的时候，乔妈妈听说萧铎也喜欢吃甜食，便说要让他尝尝自己的手艺。
萧铎自然不会拒绝，还去厨房帮她打了打下手。
“好，现在就过去。”乔蕊琪有段时间没吃到她妈妈做的甜品了，还有些馋这口，“我妈就只在心情好的时候，才会给我和我爸做甜品，今天还是托萧总的福。”
“客气了。”萧铎坦然接受了乔蕊琪的“奉承”，“工作都沟通好了？”
“嗯，个展定在一周后，我马上又要准备去H市了。”说到这里，乔蕊琪仰起头，面带笑容地看向身旁的萧铎，“还有一个好消息，我要跟Bunny联名了。”
Bunny虽然主要做女装，但品牌的大名萧铎还是知道的，他轻轻点了点头，问她：“联名什么？”
“口红，应该是用我的画做口红壳之类的，之前我见过这种。”听说Bunny联名出手都很大方，想到自己将会有一笔丰厚的进账，乔蕊琪脸上的笑容更甜了。
萧铎看着她脸上的笑，自己的嘴角也跟着扬了起来：“我看已经不用吃甜品了，你比甜品甜多了。”
他说这话的语气没有半分不正经，但落进乔蕊琪的耳里，还是让她的耳廓微微发红。
从小到大，乔蕊琪听过很多男生的告白，有的说得可比这肉麻多了，她也能面不改色，可萧铎好像总是轻而易举就让她面红心跳。
是那张脸的缘故吗？还是因为他声音太好听？
“萧总自谦了，还是您更甜。”乔蕊琪如法炮制地夸了萧铎一句。
萧铎似乎愣了愣，嘴角的弧度比刚才更加明显：“还是第一次有人夸我甜。”
他身边的人大多都怕他，生意场上的对手，提到他更不会用什么好词。
也只有乔蕊琪一个人会觉得他甜吧。
“那是他们没有细品。”乔蕊琪似乎深谙其道。
萧铎又勾了勾唇，那双漂亮的黑眸注视着乔蕊琪：“他们也不敢。”
乔蕊琪的心怦怦跳了起来，她又被撩到了，被萧铎这样注视着，很难有人不动心。
“咳，我的个展定在一周后，我明天差不多又要回A市。”乔蕊琪转移了个话题，好让自己平复情绪。
萧铎点了点头，跟她道：“明天我们一起走吧，坐私人飞机。”
乔蕊琪眸子轻轻眨了眨，答应了下来：“好，那我就蹭萧总的飞机了。”
坐私人飞机确实要方便许多，而且对正处于风口浪尖的乔蕊琪来说，更加安全。
第二天萧铎亲自来乔家接了乔蕊琪，和她一起前往机场。
乔蕊琪和包歆的事经过一天的沉淀，热度比昨天略降，还有一个好现象是，昨天主要是包歆挨骂，今天骂罗瑞明的人明显多了起来。
有营销号借着这风，把罗瑞明以前的一些黑料扒了出来，罗瑞明一下子成为了众矢之的。
乔蕊琪坐在去机场的车里，刷微博刷得啧啧称奇：“丽丽姐早就说这罗瑞明不是什么好人，原来是惯犯啊，前女友也是这样被他吸血的。”
旁边的萧铎没说话，乔蕊琪又有些奇怪地道：“不过营销号怎么能这么快就扒出他这么多猛料啊，背后肯定有人支持吧？”
萧铎道：“出事以后，乔嘉睦就一直在查他，营销号可能是从他那里拿到的爆料。”
“这样啊，也有可能。”乔蕊琪没有怀疑他的话，陷害她的事大堂哥肯定看得出来是罗瑞明在背后策划，找人调查他也是情理之中。
到了机场后，乔蕊琪跟着萧铎上了他的私人飞机。
萧铎上午有个视频会议，坐下后就将电脑打开了，乔蕊琪见他这么不避讳，当着她的面就开始谈工作，自己戴上耳机，找了部电影来看。
她特地将声音开得大了些，以防自己不小心听到什么商业机密。
萧铎这会一直开到空乘送来午餐才停下，乔蕊琪也摘下耳机，将电脑挪到了一旁。
飞机上的午餐准备得非常丰盛，而且是按照他们两人的口味制作的。乔蕊琪喝了口杯子里的红酒，听萧铎问自己：“落地后还是送你回定欧大酒店？”
“嗯。”乔蕊琪的酒店房间又续订了一周，她原先的行李，还放在那里。
“我待会儿要去处理点工作，让司机送你过去，可以吗？”
“可以的。”萧铎对她的照顾一直细心周到，有的时候比她爸爸做的都多，“不过你把车子给我了，你怎么走呢？”
“我的助理会开另外的车来接我。”
“哦，那就好。”听到他说助理，乔蕊琪又想起自己没有助理了。
“怎么了？”萧铎见她垂下眼帘，出声问了一句，“是午餐不合胃口吗？”
“不是。”这些午餐都是萧铎提前吩咐，按照她的口味准备的，怎么会不合胃口，“是我在想，我的工作室还得再招一个助手。”
原本就是她需要一个生活助理，来打理工作室的一些琐事，才聘用了包歆，现在包歆是不能再用了，工作室那边还是缺人。
“这次我就找个纯粹的生活助理吧，省得再给自己惹麻烦。”
萧铎想了想，跟她道：“请助理还是得请信得过的人，否则她不在这里坑你，也可能在那里坑你。”
“……那我岂不是只能找亲戚来做了？”一开始她说工作室想请个助理时，她妈妈就说可以从亲戚里选个信得过的，但乔蕊琪还是想把公事和私事分开，毕竟跟亲戚发生利益纠纷，更加难处理。
她妈妈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就让她自己去选了，最后她千挑万选，选中了包歆。
“亲戚也有亲戚的弊端。”萧铎略一思忖，想了个暂时解决乔蕊琪燃眉之急的办法，“你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先帮你安排一个人过去，等你找到合适的人选，再把她换掉就行。”
出于对萧铎的信任，萧铎介绍来的人，乔蕊琪也觉得是靠谱的：“好啊，这样我工作室的事情也不会堆积起来了。”
这几天都是姚星妤在帮她照看工作室那边，可堂堂姚总，也不能一直帮她的工作室打杂。
萧铎见她答应了，便准备着手安排：“我会让我助理挑选几个合适的人出来，然后把资料给你，你再自己选一个。”
这样安排乔蕊琪是没什么异议，但理智上她又觉得有一丝丝不合适：“让你的助理帮我处理工作上的事，会不会有点……不太好？”
“不会。”萧铎想也没想地否认，“完成我交代的工作，本来就是他分内之事。”
“……”好的。
此时，坚守在工作岗位上的魏助理打了个喷嚏。
飞机抵达A市机场时，乔蕊琪终于见到了萧铎嘴里的助理。
他已经在机场等了一会儿，萧铎一下飞机就迎了过来。
甚至还礼貌地跟乔蕊琪打了声招呼：“乔小姐好。”
乔蕊琪有点惊讶：“你认识我？”
魏昭：“……”
能跟总裁一起坐着私人飞机回来的还有谁啊！
“哦，我确实上过几次热搜，你认识我也对。”乔蕊琪自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系。
魏昭：“……”
所以他们总裁这几个月忙了些什么？乔小姐连他们知道她这件事，都在感到奇怪啊！
魏昭不着痕迹地朝萧铎瞟去一眼。
萧铎却是面不改色，直接领着乔蕊琪朝停车的方向走：“我先送你上车。”
“好。”
车子就停在不远处的停车场，乔蕊琪看见了萧铎那辆眼熟的SUV。
“我派两个跟着你，以防酒店那边也有记者。”萧铎指了指身后的两个保镖，让乔蕊琪眼熟，“他们平时不会打扰你。”
乔蕊琪想到萧铎在自己这里，还有保镖这个身份，不自觉地笑了笑：“知道了，毕竟他们和萧总不同，是专业的。”
萧铎听出了她言外之意，垂眸轻笑了一声：“工种不同，他们是普通保镖，我是贴身保镖。”
旁边的魏昭：“……”
萧总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又卑微，又像在耍流氓。
乔蕊琪也被“贴身”两个字转移了注意力，萧铎要说不贴身吧，又几乎整天跟她待在一起，说贴身吧，也没有特别贴……
她没有想跟他贴身的意思。
“我先上车了。”自己被自己脑补的画面臊到，乔蕊琪立刻钻进车里，关上车门后，萧铎弯腰，抬手在车窗上敲了敲。
乔蕊琪将下车窗看着他，萧铎凑过来，看着她道：“我找人把狗接来了这边，你想来我家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