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必担忧,无家可归的孩童陛下会派人照顾,若是有资质,◎

  “母亲不必担忧, 无家可归的孩童陛下会派人照顾,若是有资质,也能入学堂, ”薛岫淡淡说着。

  他走在薛母的身边, 手中拿着灯笼, 为两人掌灯,身后跟着薛母身边的侍女,她们没有上前打扰两人好不容易的相处。

  薛母感叹地点点头道:“这样也好。”

  “上次听闻你指使雅柔去参加科举, ”薛母斜眼看了一眼薛岫道:“你也是胡来, 居然让你妹妹去犯下那等子大事,若非陛下记挂着薛家, 你少不得吃个挂落。”

  “母亲冤枉我了, 这事陛下从前就允诺我的,他也是知晓的,”薛岫眉眼中含着丝无奈。

  “你们的事我不懂, 但凡事不可太过, ”薛母也不想多唠叨,有些话准备说出口后,又念起坐在上面的是赵怀泽,话便压了回去。

  有些事情于赵怀泽而言,并不重要。这事,她也不必拿出来叮嘱乖崽, 免得嫌她唠叨。

  “知道的, 孩儿心中有数,知道何事可为, 何事不可为。”

  两人之间再没有里聊前头的话, 静静地在游廊处走着, 等穿过垂花门的时候,薛母才问道:“明日何时走?想吃什么菜?”

  “明日...”薛岫沉吟片刻,他也想多停留片刻,但是事情还未结束,“清早,事情还没有结束,孩儿走不开。”

  “你倒是比你父亲还要忙活,那便给你做点点心,在路上填填肚子,”说到这,薛母蓦然想起,她脸色微怔楞后问道:“你今日可有用膳?”

  薛岫抿抿嘴,正要点头的时候,与薛母的眼神对上后,他眼神看向别处,轻声道:“没有。”

  薛母眉眼无奈,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拉着薛岫向小厨房的方向走去,柔声道:“不吃饭怎么可以,我给你做碗挂面,吃完再去休息。”

  薛岫没有拒绝,他随着薛母走到小厨房后,倒也未将君子远庖厨的事放在心上。

  甚至是目光深处还有丝好奇,看着那份面团,薛母拧出一点放到薛岫的手上,跟安慰孩子一样道:“去玩吧。”

  薛岫捏着不规则的饭团,有些束手无措,不知该怎么办,他背着手于身后,被衣袖遮住的手指,微微揉捏了几下手里的面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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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挂面做好后,薛岫将手里的面团放下,看着热乎的面,还有撑着下颌看着他的母亲,略有些羞涩地低下头,露出的耳尖有些发热。

  紧闭地厨房门被推开,薛岫卷起手中的面还未入嘴,听到动静后,他抬眸看过去,看到冷瘫着面容的薛柏舟后,有些愣神。

  薛柏舟看着薛岫,冷哼一声,径直走到锅旁边看着,看着里头还有些面汤和挂面。

  便拿出碗舀了出来,重重地放到薛岫的旁边,面色冰冷,没有说一句话。

  薛岫有些无措,细密的眼睫微颤两下,放下筷子,将面前的碗推过去。

  “乖崽,你吃你的,”薛母看不过去了,“你要吃我再给你做便是,何必抢儿子碗里的。”

  “都已经修炼了,”薛柏舟只说出这句话。

  薛岫默默将碗移回来,从袖子里拿出玄珠放到桌子上,道:“父亲,可以直说的,不必拐弯抹角。”

  薛柏舟没有动静,只是挑起碗里的面吃着,薛母不惯着他,笑道:“我来试试。”

  拿起桌面的玄珠捏在手心里,一瞬间,光亮亮起,如同明珠,虽不是很亮眼,但也不差。

  薛岫慢慢吃完嘴里的面后,从袖中又拿出修炼功法放到薛母的面前。

  等碗里的面空了,薛岫颔首道:“母亲,孩儿先去休息了。”

  玄珠他也未曾拿走,鲁阳距离京中尚远,他先前居然未想到这茬,走出厨房后,薛岫不自在的摸摸鼻尖,脚下的步子走得越发的快。

  薛柏舟吃完面后,在薛母催促的目光下,握住玄珠,亮堂的光亮在屋内一闪而过。

  两人都很是满意,连带着薛柏舟冷瘫的面上也有一丝的笑意,这一夜,两人都未睡下,一直在研究修炼功法。

  试图迈入修炼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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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薛岫和白乐天扩出来的城池,灾民有地方安置,除却第一天寻找到的百姓活了下来后,剩下的,还没等到京卫抵达,便没了性命。

  这场天灾,夺走云国十几万人的性命,除却城池内无一白雪,外面的景象依旧是白雪皑皑,银装素裹,没有任何的生机。

  就连回京的军队,也被拦在白玉京内,无法向京城走去,面对几十万的大军,白玉京的城池人满为患,无法所有人都进入城中。

  若非有国子监的弟子赶去,军队更是要死伤惨重,可即使是修道者,遇到这等庞大的军队,他们的灵力也不能为持,勉勉强强让军队的人没有冻死。

  消息传到薛岫那,已然是第二天清早,薛岫临走前,带上薛母制作的点心后,便向白玉京的城池赶去。

  等到他看到白玉京城外,乌泱泱的人群后,也不免皱皱眉头,人数太多,即使白玉京扩大后,容纳所有军队,也过于吃力。

  但此乃后续之事,容不得薛岫多思。

  他站在白玉京的上方,阵文浮现,一点点的汇聚于白玉京内,熟能生巧,在白玉京内动用空间折叠术已经不是一件难事。

  阵文全部打入白玉京的城墙内,因有白乐天曾经镌刻的阵法,使得白玉京的城墙更为坚固后,察觉到这一点的薛岫略微挑眉,适当的增强阵文的灵力。

  须臾,白玉京一点点的扩大,扩建的城池原有白玉京四个大,城内更是宽广无比。

  察觉到这一异象的守卫,连忙打开城门,迎外头的军队进城。

  萧锦混在军队中,他坐起身,仰头望着天上那一抹人影后,先是不敢置信,后咧开唇角大笑起来。

  副官不明所以,凑过去小声问道:“将军,是有什么大好的事吗?”

  萧锦笑道:“算是,见到了故交,”

  故交?

  副官在琢磨这句话,萧锦斜视他一眼道:“你先前想用俸禄聘请过来的军师。”

  谈起军师,副官的眼神微亮,他欣喜道:“将军,那我有机会见到军师吗?”

  萧锦弯起唇角,看好戏的笑笑,他轻轻点点头,用着肯定的语气说道:“当然。”

  人都在天上出现了,哪能没机会见到,萧锦这般想着后,他牵着马的缰绳,挥挥手道:“进城。”

  大军缓慢的整顿整齐后,慢悠悠地进入城中,等进入城中后,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刻。

  白玉京变大了,甚至是让人有些恍惚,以为自己看错了,死命揉着眼睛,也不敢相信。

  遇到昨日进城的小兵,他们过去询问道:“白玉京何时变了样子?”

  小兵也很懵然,他今早起来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看着自己身边都急迫看着他的人,他挠挠脑袋,认真地说道:“我昨日进城的时候还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时,这群人望向国子监学子的方向,昨日他们已经见了神仙手段,连连震惊下,他们还是走到国子监学子的身边,黢黑的脸颊微微发烫,问道:“小神仙,这也是你们做的吗?”

  突然被喊小神仙的学子,瞪大了双眼,明亮的眼睛里满是震惊,回过神来后,他连连摆手道:“不是我们,应当是我们的夫子,还有莫要喊我等小神仙了,受之有愧,那位才是神仙人物。”

  面面相觑,不解地问道:“你们的夫子是何人?”

  国子监的学子也互相看了一眼后,带着几分难为情的模样,缓缓说道:“是薛相。”

  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们既崇拜又怀有几分不自然,有种打着夫子名声招摇撞骗一样。

  “哦哦哦,”他们连连应声,表示知晓,但心底实在没有想起谁叫薛相,等转过身的时候,他们对视一眼后,才反应过来,拍拍自己的脑门。

  怎么还把薛相当成名讳...

  心里也认准,若真的是那位,那真的是神仙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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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锦带着副官穿梭人群,缓缓走到薛岫的眼前,静静注视他良久后,才带着怀念似的笑笑,又戏谑一眼道:“呐,这就是你惦记了很久的军师。”

  副官看着薛岫清清冷冷的面容,完全没有被冻到,只是看到薛岫身上穿着的衣袍后,制作手艺不简单,略微有些踌躇,依他那微薄的俸禄,可能并不能请眼前的人去军营中当军师。

  难怪将军当初说,将他卖了也凑不够那笔钱。

  他的脸颊上升起两片红云道:“是,我先前是有这个想法,只是...”副官看了一眼薛岫衣物上的花纹后,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薛岫淡漠疏离的眼神落在两人的身上,对着萧锦道:“想请我做军师嗯?”

  "白玉京那一战,你未卜先知,被这小子惦记了很久,我说我出不起你的俸禄,这小子,还想给我打白工,拿他自己的那俸禄说要请你。"

  薛岫嘴角也略微扬起丁点弧度,直视着副官那飘忽的双眼道:“岫身上事情颇多,怕是不能去当军师了。”

  副官连连点头,有些尴尬地想要逃离,见将军脸上带笑,哪还不知道,都是将军故意的。

  后又听闻面前人,自称岫。副官的眼神微微震惊后,又爆发出更大的喜悦,他声音颤抖的问道:“敢问这位公子,可是左相。”

  这倒引起萧锦的兴趣,他手搭放在副官的肩上,笑道:“你小子,也知道他。”

  副官没好气道:“将军,你先前怎不与我说清楚。”哀怨地看着萧锦。

  若是他知道他惦记的军师,是薛相,他哪还会大言不惭说要用他那微薄的俸禄请薛相为军师。

  萧锦摸摸耳朵说道:“哎呀,今天天气真好,行了,军师你也见到了,你去忙你的事吧。”

  副官也知不能碍着两人,微微拱手后,便小跑着离开。

  萧锦笑眯地挥手道:“我是应该喊你薛相呢,还是薛神仙。”

  说完,他忍不住笑了两声。

  薛岫淡淡道:“随你。”又问道:“你军中的事安顿好了?”

  萧锦撇开头,摸摸鼻子道:“还没呢,这不是看到你之后,想着许久未曾聚过,便来见见你。”

  “嗯,走吧,若要聚也要等此事结束,”薛岫向前走着,回眸瞥过道:“还不跟上。”

  萧锦扯了扯嘴角后,跟在薛岫的身边,两人并肩向前走着,说着军营中的事。

  当薛岫看到城门边聚集的大军后,他的脸色也微微有所凝重,几十万的兵合着战马,即使白玉京城池已经扩大,也不是一座白玉京能够消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