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眼神落在南黎身上, 眼中绿芒扫过,分析着南黎的举止言行。

  在两人还没有预料的情况下,“南黎”冲到薛岫的身侧, 紧紧搂着薛岫的手臂, 凶巴巴怒视着南黎道:“你才是从哪冒出来的, 居然敢假扮我。”

  学南黎的举止十成十的像,若是一般人可能真的分不清两人,毕竟两人不止行为, 连发饰都做工相同, 身上衣物破损的地方也一样。

  薛岫看向两人左侧的袖口,露出的线头都是一模一样的, 而那破口处, 还是有天南黎爬树造成的。

  头上的银饰晃动得叮当响,肉眼根本分辨不出来,薛岫眉峰一皱, 他冷淡的面容上染上一层寒霜。

  他抽出自己的手臂, 后退两步,淡漠疏离的眼眸打量着两人,问道:“你昨日不是说要拿蛊虫予我瞧瞧的吗?”

  “我何时说了这话,薛岫,你记错了吧。”“南黎”抢先说出口,他鼻哼一声, 略微傲娇地仰着头, 仿佛在说,你个冒牌货, 还不快快认罪。

  给南黎气得, 恨不得把蛊虫都扔到冒牌货的脸上, 暗地咬牙,不服输的怒瞪回去,叫嚷道:“有本事你就拿出蛊虫证明你是我啊。”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凭什么你叫我拿我就拿,有本事你先拿啊,你拿了我在拿。”

  “谁怕谁啊,让你瞧好了,”南黎掏出小罐子,当着两人的面,将蛊虫拿到手心里,伸手凑到冒牌货的面前,做鬼脸道:“你没有吧,叫你……”

  南黎的话还没有说完,瞬间哑然,他看着对方拿出来的蛊虫,瞪大眼睛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有……”

  蛊虫的……现在,南黎疑惑了,怀疑的目光扫过“南黎”,试图从他身上看出是不是他的族人假冒他的。

  能拥有蛊虫的,除了南疆人,南黎还未从外来人身上遇到过。

  薛岫掀起眼皮看着“南黎”手中的蛊虫,又看着南黎疑惑不解还带有不敢相信的模样,心底已有成算。

  但明面上他还是冷淡地道:“既然你们都有蛊虫,那你们便来形容我衣物上的绣样,”他下巴微抬,指向“南黎”道:“你先说。”

  薛岫今日穿的是白袍锦面,上面绣有仙鹤的绣样,他曾穿过身上那件衣服,当时南黎看到后,眼光发亮看着他衣物上的纹路道:“好像吃两个叶翅。”

  这事恰好薛岫记得,也适合用在此时,也能轻易分辨出谁是真的南黎。

  “南黎”挠挠头,疑惑道:“这不就是仙鹤吗?”

  南黎双眼发亮,他惊喜道:“是两个烧鸡!”

  这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的题目,他说的一定是对的,薛岫也会知晓到他是真的,对面那个是假的,昂着头哼着小调,一脸看好戏地看着对面的冒牌货。

  傻了吧。

  然而,事实却不如南黎所想的那般,薛岫仿佛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道:“我衣服上的绣纹明明是仙鹤。”

  南黎傻眼,他气得跺脚道:“明明不是这样的,你……你……薛岫,你是个大笨蛋。”

  气得南黎甩下这句话后,转身就要跑,给他气坏了,肺都要气炸了,要不是顾忌着薛岫是他的朋友,他一定让他常常自己蛊虫的厉害。

  薛岫手一挥,冷声道:“拦住他,关我屋里,等我回来的时候再处理。”

  被暗卫抬着四肢的南黎扑腾着,挣扎的时候还在骂骂咧咧道:“薛岫,你多吃点猪脑吧,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南黎”使了个鬼脸,气得南黎恨不得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而薛岫眼神在南黎身上停留几眼后,偏头问道:“你准备带我去哪里?”

  擦肩而过的时候,南黎死死拉住薛岫的衣袖不松手,他梗着脖子喊道:“薛岫,别去,他是假的!”

  一定有阴谋,看着那个冒牌货小人得志的模样,南黎真的恨不得把薛岫的脑袋打开看看,平日里那么的聪颖,怎到现在,居然还不分清他的真假。

  薛岫冷眼看着南黎,从他的手中扯过自己的衣袖,南黎也很倔强,就是不松手。

  薛岫眉眼中捎带着些许无奈,背着“南黎”,嘴唇微动:“知道你是真的。”

  没有声音,南黎无措地挑眉,他知道薛岫与他说了什么,但是他不会唇语啊,愤懑地瞪着他身后的冒牌货,怒道:“除非你砍了我这只手,不然我是不会松手的。”

  “南黎”歪头,细分析后,他冲到两人的中间,狠狠地咬在南黎的手上,那股狠意,恨不得咬废南黎的手。

  薛岫也是一惊,他遏制住“南黎”的脖子道:“松口,像什么样子。”

  “南黎”委屈道:“我只是看不惯这个冒牌货缠着你。”

  这话说的,南黎使了个眼色后,他狠狠一脚踹在冒牌货的身上,怒道:“谁是冒牌货,不仅偷我的脸,还敢咬我。”

  手指微动,细如羊毛的蛊虫飞到冒牌货的身上。

  “南黎”脸色微凝,随手抓住那蛊虫,不爽道:“你居然敢对我用蛊。”

  薛岫制住道:“好了。”

  转头对“南黎”道:“我们先离开,不必与他在这耗费时辰。”

  “南黎”颔首,他点点头,也想到他来这的意图,也不再与南黎发生争执,薛岫没有怀疑到他是假的,才是要紧事。

  只要他把薛岫引出去,从悬崖上推下去,一介凡夫俗子自然也只有死的份,如此,他临走之前,也能饱餐一顿,谋夺他的气运值,从而离开这个世界。

  两人从游廊处走过,薛岫落后“南黎”半步,盯着南黎的身影陷入沉思,藏在袖中的手负于身后,缓缓输入灵力,沟通白乐天。

  系统既然幻化成“南黎”,又在吃了败仗的情况下来找他,定是不安好心,薛岫也不是自大的人,若是没有白乐天地存在,他可能真不知该如何与这种诡异的生物对上。

  当白乐天只看到薛岫的衣袖时,还有不同于寻常的角度,袖中时不时露出的光亮,浅浅的脚步声,都仿佛在向他传递消息。

  薛岫现在有危险。

  白乐天嘴角轻扯,他似乎明白,薛岫现在的情况了,能让他束手无策,需要自己帮助的人,也唯有那个疑似神仙制作出来的玩意。

  白乐天收起通灵器,一脚跨出便也在上空,此等情形他也来不及告知萧锦,只能盼望着那个小子幸运点,能活下来。

  在云层中一步步穿梭着,清风拂云,眼眸向下看去,看着繁华的进化京城,他掩去自己的身形,手指掐算一二,便能得知薛岫在何方位。

  等他赶到的时候,正看到薛岫坐在一辆马车内,而他的旁边,居然是那位南黎。

  细看后,又察觉那南黎的神色古怪,很一板一眼,全然无南黎的灵动,这是被假冒了。

  白乐天就跟随在两人的上空,看着那辆马车缓缓停留在悬崖的不远处,其实也称不上是悬崖,比一般地山要陡峭很多,落下去,怕是要粉身碎骨。

  层林尽染,依稀间能看到山崖底下的云雾,而那南黎正拉着薛岫下马车后,拉着他走到崖边,指着崖底下的东西向薛岫高呼道:“薛岫,你瞧那个崖边,那里有一株草药,我也是无意之中发现的,看到它微微发着发亮,只觉得神奇,所以拉你过来瞧瞧。”

  “你要不要下去把那株草摘回来,这么独特的草,它的价值一定很高,说不定还会活死人肉白骨呢。”

  薛岫淡漠地看着那发着光的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仿佛是没有听到南黎话语中的奇异,他淡然处之。

  神情冷淡到连系统都感觉有几分错乱,分析自己说的话到底有没有错误,为什么眼前的人都不感到狂喜。

  活死人,肉白骨,不是这方世界世人所追求的奇草,可是能多一条性命。

  “只有这物吗?”薛岫淡漠的问着,白衣仙鹤随风浮动着,恍惚间都像是要活了过来。

  这话问得都把系统问傻眼,差点死机,皱眉道:“薛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歪头卖萌,表示自己真的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薛岫眉间点砂越发的红艳,他微撩起眼睑,向上看了一眼后,后退两步取下腰间的折扇,淡然道:“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系统。”

  当一个急剧高科技的词汇从一个土著口中说出来,这种感觉给了系统极大的冲击,数据洪流都有些不稳定,他嘴巴微张,想要说什么,又没有发出声。

  “你从哪里知道的系统,”系统冰冷无机质的眼眸微闪,“是江心柔告诉你的。”

  薛岫没有回他,而是暗中警惕地看着系统的一举一动,调动着全身的灵力。树桠刷刷的晃动着,发出莎莎的声响,打破两人之间的静谧。

  马仰天嘶吼一声,不安地踩踏着脚下的土地,具有神光的眸子正不安着。

  它很想逃离,又被身上的累赘所束缚,直觉告诉它,这里很不安全,它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才能活下去。

  系统瞟了那马一眼后,冷哼道:“既然她已经告知于你了,那你主动跳下去,也好省得我动手。”

  系统打开商城后,他从商城中挑选了一把手.枪,手指熟悉两下后,对准薛岫道:“我手头这把枪比你的身手快,你大可一试。”

  “你可能不认识我手头上这物,”系统移开手对着马开了一枪,“砰”的一声,血液四溅,马轰然倒地,四肢抽搐两下,便没了生息。

  “这东西,光靠你们这落后的时代,还要几千年才能制造出来,而这已经是被我等高等文明淘汰掉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