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可不能放过他◎

  瞬间冻结, 无法动弹,僵硬地倒在地上,唯有一双眼睛还可以转动, 呆滞又不敢相信望着夜空, 回想半山腰时的话言。

  蓦然后悔, 也许,他们的确不该来招惹薛岫,从而丢了性命。

  剩下的三人更是无力抵抗, 老妪望着穿胸而过的利剑, 凉意瞬间遍布满身个,她目光带着不敢置信, 全身血液都凝结, 躺在地上的时候,眼神中还留存着不甘心。

  薛岫长身玉立站在那,眼神漠然, 剑尖血液缓缓下滑, 滴落在地,他随手一剑挥出,寒芒袭向剩下两人。

  那两人无力抵抗,重重地砸向墙壁,轰咚一声,墙壁倒塌, 尘埃飞扬, 凌乱的土石滚下,细碎的石子滚到薛岫的脚边。

  薛岫挽了个剑花, 收剑后掀起眼睑道:“走吧, 回家。”

  “好哎, ”南黎兴奋地欢呼一声,小跑到薛岫的旁边,手上拿着顺过来的木头,正燃着火,可以照亮道路。

  还不等他们高兴多久,鼓掌的声音传来。

  一袭黑衣戴着面罩的黑老鬼从暗处走出,沙哑着嗓子道:“薛公子真是少年英才啊!”

  “只是,可惜了……”

  话音刚落,黑老鬼拍了拍掌,身后马蹄轰鸣,四散而开,包围着灵岳寺。

  他们站在四周,架着弓.弩,对准着薛岫一行人。

  “多谢薛公子成全老夫,才能让老夫瓮中捉鳖。”黑老鬼桀桀笑着,眼神流露着自信,但暗中却十分的警惕。

  毕竟,能杀死五人的薛岫,武功比先前大有长进,不可小觑。

  薛岫皱眉看着黑老鬼,剑横在跟前,他冷声道:“是吗?”

  黑老鬼抬手,骑兵弓.弩高抬,只待一声令下,便可放箭。

  “薛公子,你准备如何逃脱,这里可没有第二个悬崖让你跳了。”

  “放箭——”

  一声令下,铺天盖地的箭向薛岫而去,薛岫拧眉,他挥剑拦下近到眼前的箭。

  南黎正挥舞着火把阻挡着那些箭,时不时闪躲着,侧身躲过一箭,南黎惊恐道:“薛九,小心——”

  被他躲过的箭正向薛岫的背心而去,只差一毫毫时就要没入薛岫的身体内。

  “噌——”

  顺势而来的箭尖被窄剑挡住,发出细微的碰撞声,两股冲力,震得虎口有些麻木。

  箭还没落下,就被南黎抓住箭羽,挥舞挡住袭来的箭,他手中的木头,早已在挥舞间破烂不堪,四散开来,落在地上发着微弱的火光。

  白乐天叹息一声,他收起手中的拂尘,拿出自己的本命剑,闪身至薛岫的身后,一剑挥出,所有的箭根都断裂开来,细小的木碎飞出。

  落了一地,此变动,使得射箭的骑兵有些呆滞,那一秒秒的落差,使得薛岫抓住机会。

  冲向黑老鬼,一剑刺出。

  黑老鬼眼神凝重,他挡住薛岫的剑后,震得他向后退几步,震惊地看向薛岫如高山松雪的身姿,他怎会这般强劲。

  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不敢有任何的松懈,黑老鬼躲闪薛岫的剑,感受到那份冷意后,身姿也几分僵硬。

  薛岫眼神微凝,他趁着黑老鬼身姿僵硬时快速地出手刺中黑老鬼的肩膀,又打落他手里的剑后,剑尖抵在黑老鬼的喉咙处。

  “你是如何办到的?”黑老鬼哑着嗓子道。

  薛岫没有回答,而是说了句:“是陛下派你来的。”

  黑老鬼喉结滑动,须臾,他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手中凝聚着暗劲,正要趁薛岫沉思时,向他出手。

  暗劲还未打出,剑光一闪而过。

  黑老鬼还未反应过来,他的身体瞬间摔落在地,喉咙处一道细小的血痕缓缓出现,血液不停地冒出。

  他嘴角呕出血液,沾湿口罩,手向前伸着,他不甘心,他还未完成陛下的任务。

  眼神里的光渐渐黯淡,手垂落在地,彻底没了声息。

  薛岫站在他的旁边,剑尖挑起面罩后,看着面罩后的那张脸,缓缓放下面罩。

  回眸看向寺内,到处都是破损的箭,白乐天含笑站在那,南黎捂着自己的手臂,坚韧又带有愤很地目光看向骑兵。

  薛岫身影如鬼魅般,来到骑兵的身边,一剑出,血液飞溅,拿着弓,弩的骑兵接二连三地倒下。

  剩下的骑兵瞬间转移弓,弩,正要向薛岫处扣动扳机时,手还未落下,脖间一道血痕出现,身躯跌落,重重地摔下。

  骏马嘶鸣,遍布尸体,血流满地。

  薛岫沉默会后,他挽剑走回寺内,对着寺内的三人道:“走吧。”

  南黎正给自己的手臂包扎着,方才不小心,被箭尖擦了一下,听到薛岫说回去的话,喜形于色,“好耶——”

  连忙小跑着跑出去,路过黑老鬼的身体的时候,南黎哼哼两声,踹了几脚,发泄心里的不满。

  王玉泽背着人走出,一行人缓慢地下山,趁天亮之际,回到城里。

  ——

  江二姑娘醒后,看到满屋子的陈设后,紧张地坐起身,下床推开窗看着外头的景色后。

  婢女听到动静推开门,圆脸上带着几分喜色,开心道:“这位姑娘,你醒啦,可真是太好了。”

  “这里是哪里?”江二姑娘名叫江婉清,她有些警惕地看着婢女。

  “姑娘,这里是青阳县,你被几位公子救了回来,我是特意过来照顾姑娘起居的。”

  江婉清倏然想起晕迷前看到的人影,想来是薛公子和王公子救下了她,紧张的身躯微微放松,任由婢女梳洗打扮后,才去拜谢。

  江婉清面戴面纱,揉捏着帕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外头走去,等见到薛岫和王玉泽后,她微微见礼道:“多谢薛公子、王公子。”

  “不必多礼。”薛岫道:“你可知你是被何人所害?”

  江婉清想起这事,她微抿着唇,眼神里带着些忧然,她揉捏着帕子,小声道:“我怀疑是三皇子。”

  她昏迷前听到宦官的声音,而那道声音有几分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

  后来,她才慢慢想起,那声音的主人是谁,是三皇子身边的宦官。

  只是她不明白,三皇子为何会派人对她出手,难道是因为江心柔。

  想起江心柔这人,江婉清不由得心脏骤停,深呼吸才缓过来。

  “三皇子?”薛岫和王玉泽面面相觑,手指轻敲两下石桌,心底有几分明悟,淡然道:“是因为江心柔。”

  因为江心柔,江二姑娘出事连这回他都碰见了三次,可见三皇子想要灭绝江二姑娘的心。

  都过去多日,他的手段还是那般的下作不堪。

  江婉清凄惨地笑笑,自从她那嫡姐落水后,她没少被三皇子磋磨,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三皇子竟想毁她清誉,想要她的命。

  薛岫道:“你先在此地住下,若你愿意,我等可重新替你找处院落,等江府来人,你再同他们回京。”

  王玉泽笑道:“江府也不是安稳的,我已书信给玉灵,他会带人护送你回京。”

  江婉清听闻王玉灵后,才缓缓露出笑容,又福了一礼道:“多谢两位。”

  等江婉清走后,王玉泽喝了口茶道:“倒是忘了他。”

  “也该做个了断了,听闻他去了梁国。”

  “是啊,毕竟江姑娘还是梁国郡主呢,他想要去挽回,可不就要去梁国,线人传来消息,说他和李昂闹得正凶。”

  “李昂一时失手,要了三皇子的命也不足为奇了,”薛岫浅笑着。

  王玉泽狐狸似笑笑,两人无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远在梁国的三皇子赵佑逸还不知他早已被人惦记,他现在正在和李昂为了一件首饰争斗,三日前,梁国突然冒出一件千金难求的首饰,引得众人追逐。

  赵佑逸听闻此事后,自是不想错过,在他的心中,唯有此等千金难求的宝物才能配得上江心柔,再者,也想在江心柔面前争下脸面。

  而知晓此事的李昂亦是不容错过,查探那千金难求的首饰后,带着大批的人马走到店里面,看着站在那柜台正要拿走那首饰的赵佑逸。

  他瞬间冷脸,大跨步走到里头,放声道:“这件东西,本宫要了。”

  赵佑逸回眸,看到李昂那张倨傲的脸,脸色暗沉,低哑着声音道:“是你。”

  “你听不懂人话吗,本宫叫你把东西放下。”李昂怒道。

  “东西我已经买了,是我的了,李太子下次可要来得早一点。”

  赵佑逸嚣张地笑笑,甚至在李昂的面前显摆道:“想来,我送给心柔后,她一定会欣喜的,你说是吗,李太子。”

  着重说出“李太子”三字,像是要唾其骨食其肉般阴森。

  李昂脸黑如锅,他上前,夺过首饰,放到掌柜的面前道:“他出多少价,本宫出两倍。”

  “李太子,你……”赵佑逸话还未说完,李昂反击道:“赵佑逸,你不会是没钱吧,也是,想你一个庶出皇子,想来也是没有多少钱的。”

  “三倍。”

  赵佑逸话音刚落,李昂立马道:“四倍。”

  “五倍。”

  “……”

  赵佑逸望着面前那首饰,与李昂以钱搏杀,非要压李昂一头。

  两人说的价钱越来越高,卖首饰的店家手抖都不敢出声打断,但心底惧怕不已,要是这两人闹上火气,在他店里闹起来,那可真真是得不偿失了。

  此时,一位小厮走到赵佑逸的跟前,在他的耳边附耳说上几句话后,赵佑逸的脸色皱黑,本不妙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愤怒地踹了一脚旁的人,下手毫不留情,怒哼一声后,甩下大量的票子,直接拿着首饰离开。

  李昂自然是善罢甘休,怒道:“把东西给我放下。”

  赵佑逸不理,李昂手一挥,带着的人上前,与赵佑逸缠斗。

  打斗间柜台倒下,放在里面的首饰滑落,摔落在地,噼里啪啦地响着,玉制品碎裂,没有几个完好的。掌柜捂着胸口就差没有昏过去,望着破损的物件,心里哀嚎着,这日子没法过了。

  “赵佑逸,没钱你装什么,还敢当着本宫的面把东西拿走,来人,快给我教训他。”

  李昂讽刺着,赵佑逸也不畏惧,踢飞那群人道:“看来李太子身边也没有什么能人,不过如此,东西我就先……”

  赵佑逸他的话还未说完,他看着穿胸而过的匕首,手里拿着的首饰盒子跌落在地,首饰三处,他缓缓地回头,看着那白皙的下颚后,眼神有些迷茫。

  身躯缓缓跌落,他捂着胸口喘息着,胸口的血液大量地冒出,“救……救……”

  李昂也惊得愣在那,整个脑袋都像被雷劈了一样,缓缓眨巴两下眼睛,指着拿到的下人道:“你……你……你把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