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到了耿池所说的那个化妆室。

  化妆室的门并没有关,一眼看去,室内一片狼藉,有着打斗的痕迹。

  此刻,齐近静静地躺在地上,他昏迷着,头上血迹斑斑,脸上青红相间,看上去比耿池还要惨,显然是有人下了死手。

  季晏没有心情欣赏这场“好戏”,他一心只想找到盛楠。

  可是他将化妆师找了个遍,却始终没有发现盛楠的踪迹。

  是被带走了吗?被谁带走了?

  季晏忐忑地分析着眼下的情况,却一头雾水,无法确定任何有用的信息。

  正思索着,季凉来了,看到季晏完好无损,明显松了口气。随后看见地上躺着的齐近之后,疑惑道,“小晏,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刚刚在电话里焦急的样子,害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吓死我了。”

  “是出事了,不过不是我,是小楠。”季晏找不到盛楠,心情有些急躁,“大哥,小楠失踪了,怎么办!”

  季凉一愣,意识到这是个非常严重的事情。

  只是他比季晏看起来更加冷静一些,沉默了一瞬之后,立即想到了处理的办法。

  “小晏,你先别着急。这里是高级场所,有监控,我现在马上叫人调监控!”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不可能瞒着齐家和盛家人的,季凉一并将他们通知了。

  很快,齐远陪着耿池到了现场。

  耿池在知道盛楠失踪的事情之后,差点晕倒过去。

  自责内疚的情绪,让一个一米八的大个子崩溃了,哭得像个小孩一样。

  齐远抱着耿池轻声安慰,锐利的眼神射向那个躺在地上的始作俑者。

  “阿池,别太担心,我看齐近这鼻青脸肿的模样,盛楠应该是被人救走了。”

  齐远的话,将众人的的注意力拉回了齐近身上。

  耿池恨极了齐近,挣脱开齐远,冲到齐近身边,狠狠地朝着他的那个地方踢了一脚,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夹紧了双腿。

  哐当一声,有什么东西从齐近身上滚落下来,在静谧的化妆室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那东西咕噜咕噜地滚到了季晏脚边。

  季晏躬身捡了起来,一股异香扑鼻而来,“这是什么?空瓶子?”

  季凉反应最快,眼疾手快地将东西夺了过去,并迅速将瓶盖摁了回去。

  季晏吓了一跳,疑惑地看着季凉。

  季凉嫌弃地看着手里的东西,解释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季晏皱了皱眉,追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季凉顿住,正想着怎么回答不显尴尬,齐远开口了,“最近在Alpha之间广为流行的神仙水。”

  “神仙水?”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名字。

  “那是什么?”耿池追问道。

  齐远解释道,“是一种助兴剂。可以让使用者体内的荷尔蒙信息素失控。”

  “那不就是春药!”耿池大惊失色。

  “没错,你可以这么认为。”齐远坦然承认。

  “齐近怎么随身携带这样的东西?”耿池看着季凉手里的空瓶子,脸色发白,“现在这个瓶子空了,他不会给……小楠用了吧……”

  耿池的话让众人脸色一变,如果齐近真的给盛楠用了这种药剂,那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盛楠。”季凉冷静地说道。

  季晏沉着脸附议道,“不错,我先去监控室。”

  一行人跟着季晏急急忙忙地往监控室赶,除了齐远,他被留下来处理齐近的事。

  空荡荡的化妆室里,齐远深褐色的眼眸仿佛融入了周围的暗色,变得更加深邃而阴沉。

  他紧紧地盯着齐近,目光如刀锋一般锐利,仿佛要将对方刺穿。

  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黑衣保镖,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大少爷。”

  齐远淡漠地点了点头,随即问道,“盛楠呢?”

  那保镖面无表情地回答,“被盛家大少爷带走了。”

  齐远一愣,眉头微皱,“盛文?”

  “是的。他很气愤,打了齐二少一顿后,将盛楠带走了。”

  “去了哪里?”

  因为摸不准齐远的意思,保镖心头一颤,小心翼翼地回答,“他们离开了,我们……没有跟。”

  果然,齐远脸色微沉,目光如刀,朝着保镖看去,他释放出强大的信息素让人倍感压力。

  保镖心里更加忐忑了,“大少爷,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找找?”

  齐远目光冷冽如冰,扫过保镖的脸庞,仿佛要将他的心思看透。

  保镖默默地低下了头,恨不得消失在原地。

  “一碗饭,两头吃,不会噎着吗?”齐远的声音低沉而冷漠,让保镖感到寒意森森,却大汗淋漓。

  他小心翼翼地回答,声音有些颤抖,“大少爷,我不知道你……您在说什么,我们是大少爷的人,吃的自然是大少爷赏的饭。”

  “是吗?看来是我这小灶台里的饭喂不饱你们,你们更想吃大锅饭。”齐远的声音更加冷漠了。“既然父亲已经知道这里的事情了,你就把齐近带回去吧。”

  保镖心底一颤,他知道齐远的意思,就是让他回城主那里复命,然后……不用再回来了。

  保镖只能接受这个结果,扛起昏迷的齐近转身离开。

  齐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自嘲地勾起了唇角。

  明明他才是这个家族的正统继承人,可是因为父亲的偏袒,他就得处处忍让这个私生子。

  在齐家,即使他再优秀,也必须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他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想要冲破这个束缚,却又不得不隐忍。

  现在,这个私生子在他的婚礼上,殴打他的伴侣,猥亵他的宾客,丝毫不顾及他的颜面,可他还是要忍耐!

  齐远捏紧了拳头努力控制着,他不能让这种愤怒的情绪影响他的判断和行动。

  虽然今天的计划发生了一些意外,不能让他一下子拔了齐近这颗眼中钉,但是父亲那里想要和稀泥,再次包庇齐近,只怕是不可能了。

  盛家和耿家,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