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九点，祝书黎在餐厅吃早餐，刚坐下，云程也端着餐盘来了。
祝书黎扫了他一眼，“精神状态还不错。”
他仰头深呼吸，神清气爽地扬扬眉，“你果然是我最管用的安眠药。”
“少来，褪黑素的作用，不过不能经常吃。”
“你回来当我经纪人我就不会常吃了。”
祝书黎假装听不到，转移了话题，“你嘴巴怎么好像有点肿？”
云程用手机屏幕看了一下，也有些纳闷，“不知道啊，早上起来还有点发麻，感觉像被蜜蜂蛰了一样，昨晚睡觉耳边一直有嗡嗡声。”
他蹙眉，“你房间有蜜蜂？一会儿让前台换间房。”
“嗯，换去你隔壁。”
两个人都没太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吃完早餐，刚好许辞和徐文庭下来，四人又一起去了《偶像梦工厂》的录制基地。
明天是第二次公演，工作人员忙着搭建舞台，一群青春洋溢的少年忙着练习和彩排，现场一片杂乱。
云程是特邀的助演嘉宾，被徐文庭强行拉着跟工作人员去和练习生打招呼。
祝书黎和许辞被副导演领去和一众投资人见面。
偌大的休闲室里，聚集着各个经纪公司的高层或经纪人，大屏幕上播放着练习生的日常视频，人气格外突出的出现频率也会很高。
祝书黎扫了几眼就不去关注了，和现场认识的同行们打招呼寒暄。
之前一起吃过饭的钱浩笑眯了眼过来，“许总，书黎，来了啊。”
许辞礼貌伸出右手，扬起个大笑脸，“钱总，恭喜恭喜，上周刚放出先导片，直接飙升综艺热度榜第一了。”
他乐开花，还谦虚地摆摆手，“哪里哪里，也是花钱买了营销。”
旁边一个小公司的老总凑过来，“哈哈，那能花多少钱啊，等二次公演，三次公演结束，锁定出道位，粉丝打投冲刺，那才是钱总赚得盆满钵满的时候呢。”
钱浩意味深长地摇摇头，“不到最后成团夜，出道位锁不下来的，后来居上的练习生也不是没有，在座各位的艺人都有机会。”
“是是是……”
钱浩不管那人了，转头搜寻了一会儿，说，“书黎，来，给你介绍个人。”
祝书黎含笑跟着，“好。”
许辞凑近他，压低声音问，“我怎么觉得钱总对你有点……讨好呢？”
他笑而不语。
钱浩带他们走进一间茶室，里面坐着的四五个人都是业内有点实力的投资人和大公司的经纪人。
祝书黎都打过照面，很熟稔地握手寒暄起来。
“来来来。”
钱浩拉着他，“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港城新晋的珠宝大王，莫言珩莫总，莫总，这位是星辉的金牌经纪人，祝书黎。”
祝书黎看见男人，笑着点点头，率先伸出右手，“莫总，好巧。”
莫言珩从位置上站起来，气质斯文，声音也是温润沁耳，“你好，很巧。”
钱浩左看右看，“莫总和书黎早就认识啊？”
莫言珩收回手，轻笑摇头，“昨晚在电梯见过一面。”
祝书黎点了下头，不经意瞥过他无名指上的戒指，“莫总已经结婚了啊？”
他垂眼，摩挲了一下戒指，说不出的温柔，“嗯，结了。”
祝书黎有些惊讶，但没表现出来，浅笑道，“莫总一定很爱你的夫人。”
莫言珩承认，“我很爱他。”
“我都不知道莫总结婚了啊。”钱浩颇为懊恼，“婚礼办了吗？都没给莫总送祝福，唉……”
“还没有。”
莫言珩漫不经心扫了祝书黎一眼，“过段时间办了会邀请大家来吃酒。”
“好啊好啊，坐下大家一起聊吧。”
众人一起参与话题，聊聊投资风头，互相调侃奉承。
在茶室聊不够，中午又移步去餐厅，点好酒菜继续聊。
钱浩致力于照顾自己的两位贵宾中的贵宾，笑呵呵把话题拉到祝书黎和莫言珩身上，“我就说嘛，总觉得莫总和书黎有点像。”
莫言珩转着手上的戒指，抬眼，趣味满满地问，“哪里像？”
“气质有点像，性格也有点像。”
钱浩打量着两人，思索着说，“你们都是很温柔可亲的一类人，没什么架子，相处起来很舒服，哈哈哈，长得俊说话好听的大帅哥都一样。”
餐桌上的人连声附和，“对对对，确实有点像……”
莫言珩对上祝书黎的视线，弯了弯唇，“看来我们还是有缘。”
祝书黎很难说清自己对这位莫总的观感，只笑了笑。
这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大家很有礼貌减小了说话声。
他抱歉点了点头，接听，“怎么了？”
云程闷声询问，“你去哪了？”
“在餐厅准备吃饭。”
“哪个餐厅？为什么不叫我？”
祝书黎低叹，“你不是在录制？”
“中途休息啊，算了，你肯定又去和那些老总应酬了，吃吧吃吧，我下午还要录一些物料，你来看我，等我一起回酒店。”
“行，去吃饭吧。”
“拜拜。”
钱浩好奇开口问，“谁啊？”
祝书黎放下手机，“云程。”
没人注意到莫言珩眼里闪过的一丝冷戾。
“哦！我都忘了！”钱浩自责地拍了拍额头，“真该死啊，忘记叫我们顶流过来了，书黎，快，打电话叫他过来。”
祝书黎安抚道，“他下午还有录制，让他休息吧。”
“也是，他辛苦了，晚上我再请他吃个饭。”
旁边一个皇娱影业的高层笑呵呵开口，“之前书黎在我们公司，只带云程，两人关系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后来听说闹了矛盾，现在看来，明明挺好的啊，前阵子还上了热搜，网友特别磕你们，哈哈，书黎有考虑回皇娱吗？”
祝书黎还没出声，许辞就急忙说道，“哎哟，王总啊，我们星辉就盼着这个经纪人带飞呢，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嘛，让让我吧。”
王青也就随口一说，大笑着摆摆手，“让你让你。”
大家一起笑，饭桌上其乐融融。
酒足饭饱后，祝书黎起身去洗手间，出门就撞上刚回来的莫言珩，互相笑笑点了点头。
走到洗手间，一眼就看到破碎的镜子，祝书黎皱了皱眉。
“诶？这镜子怎么碎了？”钱浩从隔间出来，醉呼呼地嘀咕，“刚刚不还好好的吗？什么破材质啊，一会儿我让人来换个好的，书黎，你上，我先走了，今天太高兴了，继续喝……”
祝书黎点点头，又看了一眼镜子，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