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时起得比以往都要晚。
等她睁开眼睛, 就对上温姣藏着笑意的目光。
夏时时羞愧难当,她立刻又给自己找了理由:“都怪你,这几天半夜一直不睡觉, 害我也担心得睡不着, 好不容易可以放心去睡,可不得多睡一会儿。”
所以不是她想睡过头的,是真的没有睡好。
夏时时嘴很硬, 天塌下来都有她的嘴顶着。
辩解完后,夏时时又恼怒的想到温姣也半夜没睡, 但她就没睡过头, 究根到底, 还是她懒了。
于是夏时时气急败坏:“早餐给我留了吗?”
“留了。”温姣嘴角上提,“是红豆面包,还有牛奶。”
过了会儿,温姣又说:“你要是不喜欢也没办法, 谁让你起完了, 只剩下这些。”
“……”
阿西呀!以前怎么看不出这人这么坏!
夏时时鼓着脸蛋跑去吃早餐, 心里还为此感到喜悦。
这是不是说明温姣能开玩笑了, 两人关系更进一步,已经到了拥有默契的地步?夏时时嘿嘿笑着吃完早餐,才跑过来问时存的事情。
温姣在公司辛苦勤劳那么久,公司里肯定是有人向着她的。
就算她从代理董事的位置上请辞,也会有人想她回去,于是就私底下找到温姣。
温姣:“除去我提前部署好的下属,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
她从来不会去打无准备的仗。
现在自己人一多, 温姣知道的公司情况也就越详细。她走的时候是把先前的工作都完成了,但是她想建的公园肯定没办法瞬间盖好。
温姣已经定下了雏形, 其中也包括建材供应商。
可时存没有因此放弃,温姑姑又想为公司争取一笔利益,让人对她改观,于是开始找机会和时存合作。
“在明知道对方有前科的情况下?”
“对。”
温姣眼神冷了冷。
温姑姑的做法她很清楚,为了自己的短期利益,损害公司长期利益。
大不了等自己成为继承人后再慢慢收拾烂摊子。
这些人,各个都认为自己很有能力,且又充满野心,觉得自己做得到,于是就参与进这场赌博。
温姣:“之前姑姑只是有所心动,当时尽管要和叔叔们去抢,她也没有答应,现在估计是知道我身体可能会治好,开始着急了吧。”
所以温姣最近得到的消息里,温姑姑开始主动联络时存了。
难怪温姣半夜也要爬起来偷偷工作,这件事确实很急。
夏时时心有不安:“那岂不是……”
她担忧地看向温姣,如果阻止不成功,温姣会不会耽搁手术去处理这件事?
“放心。”温姣波澜不惊,“姑姑也有心眼,不会轻易让时存得逞,要是她能把这件事做好,说不定也是好事一桩呢。”
就看温姑姑有没有那个能力,从时存那里用最便宜的价格,抠到一批最好的建材。
时存公司最近资金短缺,说不定真的会答应下来,利用这笔资金堵住缺口,再慢慢周转。
“这里面要费的心思也不少,我还真没那精力去做。”所以温姣直接选择不合作。不过温姑姑很有空,要是真谈下来,对公司有利,温姣也不会在乎那些。
夏时时:“所以你半夜工作。”
温姣补上:“其实是在给她提供些帮助。”
夏时时:“……这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温姣淡淡道:“如果她做不到,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胡来,所以最近操心了些。”
夏时时……只能叹气。
她真怕自己哪天被温姣给耍了。
“你昨天晚上说要帮我,对吧。”温姣回答完后,没有轻易结束话题。
夏时时是真的想帮温姣来着,毕竟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温姣拖累身体,那场手术对温姣来说至关重要。
可是事情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啊,她能帮温姣什么?
就算凑到温姑姑面前,温姑姑也不会相信夏时时是来帮她的吧。
温姣手指勾了勾,示意夏时时凑过去。
夏时时天真地以为是还有什么秘密要说,所以就凑过去了。
她忘记了,她以前也上过这样的当。
这个小骗局,温姣简直百试不爽,用的就是夏时时对她无条件的信任。
温姣一口咬上夏时时的脖子,等夏时时整个人一激灵过后,她再扣住夏时时的脑袋,手指还将夏时时衣襟的扣子解开了两颗。
“你你!”没经历过这种事的夏时时内心还没有准备,只能慌乱地指控。
你怎么能在病房里干这种事呢。
温姣单手握住夏时时的手腕,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开始动作,她把夏时时禁锢在身前,让夏时时任由她摆弄。
“我忍不住了,时时。”温姣拼命压抑住身体里的情愫。
一旦确定这个小姑娘就是自己的宝物过后,怎么可能没有品尝的想法。
温姣一口一口地亲着夏时时,完全不担心病房会闯入人来:“我半夜都睡不着,你难道都没发现吗。”
夏时时晕乎乎地说:“我发现了啊。”
她早就知道温姣在半夜偷偷工作。
“不是一码事。”
温姣惩罚似的又咬了一口,并且确定这个痕迹能一直留在夏时时身.上。
她都27了。
比夏时时大了整整7岁。
许多事情上,温姣的想法比夏时时炙热太多,她小心翼翼地压抑着,害怕夏时时会承受不住,结果先是她自己忍不住。
夏时时被亲得发麻,明白了:“你丫就是身体变好了。”
温姣轻声地笑。
她对上夏时时的眼睛:“你说要帮我的。”
夏时时咬着唇,神情颇有些哀怨:“没说不帮啊,但是你也没给我帮的余地。”
从头到尾都是温姣在用嘴唇确定她的存在,夏时时想帮回去,就被捏一下,咬一下,神经末梢上仿佛通了电,一阵阵的,爽得不行。
爽起来就顾不上帮不帮了,歇下来就只顾得上喘气。
夏时时只觉得身体又凉又热。
她还是有点怕:“你要不再忍几天?”
手术当前做这种事,夏时时脸皮都不够用了,她思想不敌温姣,还需要一段时间去消化。
太刺激了。
经验值不够抵抗,只能哗哗掉血条,
“呜呜,我快要死了,到时候把我埋进地缝里面吧。”
*
夏时时穿好衣服。
温姣问她:“怎么样。”
夏时时:“有点疼。”
这句话让温姣如墨的眸中漫出笑意,目光意犹未尽地扫过她刚才留下印记的地方,回想着夏时时细碎的嘤咛。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我说疼就是疼!”
夏时时龇牙咧嘴,简直想咬回去,让温姣知道到底有多疼。
温姣颔首,欢迎她过来报复。
夏时时:“……”
到时候报复来报复去的,做手术时医生都要问怎么回事,她得提前准备多大的地缝才能把自己埋进去。
夏时时算是明白了,温姣就是不安好心,她把自己都算计进去了!
以前的温姣在感情上会迁就夏时时,现在似乎知道未来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迁就,所以有些时候就变得敷衍潦草。
夏时时心中落泪,好半天拿出手机:“中午吃什么。”
温姣抬眸。
原来都已经中午了。
总觉得才刚刚吃完早饭。
*
手术前几天,夏时时一直在帮助温姣。
等身上痕迹七零八落的时候,温姣神清气爽的准备手术。
夏时时这个时候才开始紧张起来,之前都来不及担忧,每次都会被温姣给转移注意力,现在温姣不在她旁边了,夏时时心里慌成一团。
“没什么好害怕的,就算失败也是我老婆。”话是这么说,夏时时还是害怕得来回踱步。
她太在乎温姣了。
知道除了身体康复以外,温姣也想着站起来。
要是失败了,温姣的心情会是什么样,夏时时光是想象都承受不住。她开始用一种说辞让自己平静:“会成功的,会成功的。”
可还是慌。
她哭丧着脸问同意等候的温爷爷:“有没有什么办法。”
温爷爷眼神复杂:“办法就是找个比自己更慌的。”
比如她现在看到夏时时的反应,就没那么慌了。
可是上哪儿找比夏时时更慌的去啊,手术室的医生吗?那她夏时时能进去吗?
而且医生可千万不能慌。
夏时时更加欲哭无泪,她不断重复:“这里可是最先进的医院,隗惜雪做过那么多场手术,不会有意外。”
“……”
夏时时感觉这句话没多少用,气得她脱口而出:“要是温姣能站起来,我就给隗惜雪联系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后心里安心许多,就是有点对不起叶慕柔。
但狠话都放出去了,只能到时候跪求叶慕柔原谅,为了温姣,夏时时认为这些都是值得的,况且给了联系电话又怎么样,又不是不能还,对吧。
夏时时这才平静地坐在长椅上等待。
温爷爷眼神更加复杂:“什么情况?”
为什么他孙女的未婚妻,要给别人留联系电话?
夏时时摇头,分不出精力去解释。她现在不知道手术室的情况,不知道手术进行到哪一步,只知道外面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像是度过一年一样漫长。
她压根就静不下心去关注别的事情。
温爷爷也差不多,只惊讶了那一会儿,就看向手术室那边。
对于夏时时来说,那是她不离不弃的未婚妻,她们甚至都确定好什么时候举办婚礼了。
对温爷爷来说,就是另一重希望。
他选择隐居幕后,心里就没有半点想法吗?
这可是他心里最满意的继承人,老大家干得最好的事,就是带给他这个孙女。
温氏集团是他大半生的精力和心血,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心血被糟蹋。
只是他没有那么多精力了,人必须得服老,把希望寄托在下一辈身上。如果温姣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那这个孙女就彻底完美。
“唉。”
温爷爷清楚自己的想法,他叹了口气。
对夏时时的单纯也更加满意。
自己这个孙女可真行。
挑选的伴侣都这么可靠,眼光真好。
“爷爷啊。”夏时时又开始叫唤。
叫吧叫吧,有个人在旁边发疯,自己反而更冷静,温爷爷惆怅:“说吧。”
夏时时:“那个灯是什么意思。”
温爷爷看过去:“那个灯是……手术结束了。”
夏时时不是不知道,她只是激动得站不起来,只想让温爷爷也注意那边,帮她分担点心里的紧张。
她想站起来去迎接医生还有做完手术的温姣,偏偏腿麻。
感觉到温爷爷也没站起来,于是看过去,结果温爷爷年纪大了,也腿麻,状况比夏时时都还严重。
隗惜雪疲惫地从手术室出来,就看到这两个显眼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