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 裴熙和邵喜悲天天呆在一起。
那晚邵喜悲用手写出了一本术法入门交给裴熙。
然?后裴熙隔日就?告诉她,已?经把内容全部记在了脑中。
邵喜悲心下还是有些满意的,她给?裴熙摸过骨, 裴熙的资质不太适合这行。
但有时候资质不能决定?一切, 况且有自己这个现代?处于第?一阶梯的天师在, 哪怕是傻子她也有信心能教会。
更何况是裴熙这个正常或许还很聪明的人,天师这一道, 光入门已?是极其晦涩难懂。
对于刚接触的裴熙,邵喜悲耐心十足。
况且就?这短短两?三日下来, 裴熙的进步是让她高兴的, 因为裴熙已?经学会引气?入体了。
引气?入体是把存于空中的灵气?吸入自己体内。
有的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学会这一步。
邵喜悲如前几日那样在院子里等待裴熙的到来。
今日该教她开灵眼了。
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了,邵喜悲没有看到往常那背着食盒的小小身?影。
自从?那一日之后,这个院子仿佛被?人遗忘了般。
除了裴熙会来, 便没有任何人过来。
那日出现裴夫人和?裴茗像是幻影般。
不过他们对于邵喜悲来说, 不出现很好,但是不出现的不包括裴熙啊。
这些日子邵喜悲可以说很了解裴熙了。
自卑,敏感, 早熟, 聪慧, 不爱笑话少, 没有朋友以及太过在乎别人的想法。
有些矛盾的一个小孩或许是少女。
裴熙一般末时就?会出现在她眼前。
内心浮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邵喜悲起身?循着记忆往裴府的正厅走去。
路过花园还没什么感觉,直到来到裴府中央,看着那喜庆的红色, 邵喜悲意识到了。
可是明明记得说的日子还没到啊。
邵喜悲沉着脸, 随手拉过一个人仆人:“裴二小姐去哪里了。”
当时觉得诡异的仆人, 在这一次近距离接触有了答案。
这些仆人根本不是真正的人。
但邵喜悲此?时无暇顾及其他,她只想知道裴熙在哪里。
她心绪波动的有些厉害, 淡淡的灵气?从?体内溢散出来。
那仆人感觉到了,两?腮处的红色渐渐褪去,双眼开始无神,明明是嘴巴是紧闭着的,但却发?出了古怪的声音:“二小姐,二小姐被?接走了”有些尖锐的小孩子声音。
邵喜悲心脏一紧,突然?一口血尽数喷在了那仆人的身?上。
仆人大叫一声,被?血沾染的地方居然?冒出了白烟。
他挣扎着:“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
邵喜悲手一松,那仆人立马跳了开来,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一直叫喊这好痛。
突然?仆人的身?体开始迅速瘪了下去。
变成了一张人皮。
邵喜悲冷眼看着这恐怖的一幕。
她的血有驱邪的作用,没想到了这里血的作用还没消失。
人皮动了动,一个小小的纸人从?人皮的衣服里面钻了出来爬到了旁边的地上。
邵喜悲毫不犹豫的一脚踩了上去,“被?谁接走了?”
小纸人没回答,它发?出孩子般的哭叫:“好痛好痛好痛。”
邵喜悲眉头一皱,她继续道:“裴茗去哪里了?”
小纸人却似乎听不懂了般,一直叫着好痛好痛。
邵喜悲伸出手指,灵力溢出。
她失忆的时候,灵力似乎随着她的记忆一起被?封印了,她记忆恢复了,灵力也跟着慢慢恢复了。
现在的她除了身?体不似当初,其他的完全就?是全盛时期的自己,而且这个时代?的灵力是她那个时代?的百倍。
对付一个纸人,比踩死一个蚂蚁还简单。
周围的其他仆人似乎没有看见眼前这一幕般,照常做着各自的活。
被?邵喜悲踩在脚底下的小纸人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它大叫的更厉害:“好痛好痛好痛!”
但没人来帮它。
眼看灵力离它只有一点距离,小纸人似乎就?要被?摧毁了。
这时候邵喜悲的背后传来了一道温和?的嗓音:“姨娘,你这是在干什么。”
邵喜悲踩着小纸人,没回头,“看不出来吗?”
说着用脚碾了碾,小纸人又叫道:“好痛好痛。”
裴茗缓步绕道了邵喜悲前面,正对着她,笑容淡淡的:“姨娘别欺负它了。”
邵喜悲讽刺一笑,她抬起脚,灵力以极快的速度吞噬纸人,纸人燃烧起来,在最后一声叫喊中纸人化?为了灰烬。
裴茗悠悠叹了口气?:“它走的好痛苦。”
邵喜悲捋了捋自己的卷发?,“装模作样。”
听了这话,裴茗状似不解:“裴茗何时装模作样过。”
邵喜悲明目张胆的翻了个白眼,还演,她直接道:“我可没空在这儿跟你扯皮,快告诉我裴熙去哪里了?”
裴茗弯起了眉眼:“不过几日不见,姨娘的性子便成了如此?这般,看来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真的。”
“呵,废话真多。”邵喜悲冷下了脸。
“唉,裴茗不过是想和?姨娘多说几句罢了,便这么遭人嫌弃吗?”裴茗唉声叹气?,她的眼神却始终淡淡的,毫无波澜。
邵喜悲眉头一扬:“知道就?好。”
裴茗见状,低低笑出了声:“今日见到了姨娘与?众不同的一面,裴茗甚是欢喜。”
这句话意有所指,邵喜悲几乎一听就?明白了。
她对着裴茗柔柔一笑,那笑容映入裴茗的眼里,她眸光闪了闪:“姨娘这般对着我笑,是对我改观了吗?”
邵喜悲立马变的面无表情:“再说一遍,不想和?你扯皮,快告诉我裴熙的去处。”
裴茗叹了声:“今日是熙妹妹出嫁的日子,已?经被?新郎官接走了。”
邵喜悲呼吸一滞,她垂下眸子,低声道:“是上次的那几个人吧,告诉我在哪里。”
裴茗看着那长密的睫羽,缓声道:“熙妹妹成亲,娘亲找去做什么,今日一过她便是王家人了,而你是我爹纳娶的,是裴家——”
然?而裴茗还没说完,邵喜悲已?经用灵力挥出了一击。
裴茗的话语便被?这样打断,邵喜悲的攻击来的太过迅速,裴茗堪堪躲过,但耳朵还是被?伤到了。
她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裴茗伸出手往耳朵一摸,有点湿,流血了。
她望向邵喜悲:“姨娘稍微有些急躁了。”
邵喜悲已?经懒得打理裴茗了,她直接越过裴茗,自己去找裴府的大门。
王家是吧,裴茗不说,不代?表街上的其他人不说。
这样一来邵喜悲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情,为什么这两?日裴夫人如此?安静,原来瞒着弄这呢。
明明说好五日后的,该死,居然?提前了。
邵喜悲紧抿着唇,裴熙,一定?要等着她啊。
裴茗站在原地,目送邵喜悲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这才收回眼神。
她伸出手指,看到了那一点血渍。
方才虽然?很短,但她明确的感觉到了那股灵力的纯净与?浑厚。
裴青到底是从?哪里把人带回来的。
巧夺天工的面容,毫无生气?的身?体,精纯无比的灵气?,还有似乎能伤到邪物?的血液。
要知道,正常人的血对于邪祟来说是补物?。
她真是一切都充满了神秘,这可真是让人忍不住想探寻。
裴茗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铃铛:“你看到那笑容了吗?可真好看,好看的想把她做成一直微笑人偶。”
铃铛响了两?声,似乎在回应裴茗的话语。
裴茗淡淡一笑:“你也觉得好看吗?”那让她属于我们吧。
……
邵喜悲第?一次离开裴府,她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没有心思去体验,她现在只想知道王家的位置,找到裴熙。
她看到了大街上还有着鞭炮的纸屑。
一路延伸到了远处。
这极其可能是上午的鞭炮,可是她却什么都没听到。
她一路顺着红色的纸屑走着,丝毫不知道自己引起了多少人的注意。
雪白的衣裙包裹住了那单薄瘦削的生体,却没有包裹住那苍白的皮肤,黑色长卷发?在人群中多么的独特。
精巧的五官仿佛是被?女娲惊喜捏制的,左眼正下方的那颗红痣让面容渲染上了一些魅色。
艳而不妖,绝世之姿。
小刘本来带着自家夫君来看热闹,今日王家接亲,看完了便拉着夫君逛街。
路过一处卖糕点的摊贩时,询问夫君的意见,结果问了好几遍都没得到回应,转头一看,才发?现自家夫君看别的女人看呆了。
小刘生气?,虽然?那女人确实很好看,但有必要看这么久吗?
小刘伸出手掐住自己丈夫腰间?的软肉,死死的盯着那女人:“还看!眼珠子都快粘在人家身?上了!这种风吹就?倒的,有什么好看的?!”
当小刘说完这句话,她发?现那个女人越走越近,最终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小刘呼吸一滞,近看这女人确实漂亮的惊人。
然?后她听到了女人温柔的声音:“这位姑娘,请问王家是在这个方向吗?”
小刘脸都涨红了,她好像闻到了女人身?上淡淡的香味。
小刘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对面女人的双眸,她结结巴巴的回答:“是的,顺、顺着走就?能、能看到王家。”
“是吗?真是太感谢了。”
小刘不小心对上了女人的眼睛,看到那笑容,她脸红的更厉害了。
“不、不客气?。”
待女人走后,小刘的脸还是红的。
这是旁边的丈夫,谄媚道:“娘子说的是,那扁平的身?材怪丑的,哪有娘子这么好看,凹凸有致。”
结果腰间?的力度更大了,只见自家媳妇对着他怒目圆睁:“你个挨千刀的,嘴里吐不出好的,人家天仙似的,你在这儿说什么屁话呢!”
男人一脸懵逼,内心很是疑惑,不是你刚刚这么说的吗?
但看到自己媳妇的样子,男人就?知道这句话不能说出口。
男人赔笑道:“是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