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样,怎么通过历练?”褚浔之站在树下,单手背于身后,一身锦袍随风而动,抬眸间嫌弃便早已不言而喻。

  裴君牧耸了耸肩:“这不是需要世子殿下保护嘛。”

  边说边慢慢开始起身下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声音不大不小的嘟囔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之前好像听到有人朝洞里丢石头。”

  “按理说,我们直接走过去的话,应该不会惊动狼群才对,也不知道那石头哪来的。”

  下面几人本就内力深厚,对于裴君牧的碎碎念,自然全部听在了耳中。

  星朗与望舒之前离得远,自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褚浔之却是冷呵一声,转而对望舒道:“将狼牙收集起来,走。”

  话落间,也不等裴君牧从树上下来,直接转身就走了。

  望舒点头应声,将自已与主子宰的狼,分别取下两颗狼牙,然后用挂在腰间的小袋子装好,转身追上了前面的褚浔之。

  裴君牧将望舒的动作全部收进眼底,这狼牙,估计就算是战利品了,之前他们说事后会有检验,难道就是验这个?

  “星朗,你也去将狼牙收一下。”刚落地,便出声吩咐道。

  一共十四头狼,星朗杀了三头,准确的说,他也没注意看,当时注意力全放在褚浔之身上了。

  之所以说星朗杀了三头,是因为地上就留下了三头。

  “公子,属下只收到了三头狼的。”星朗记得自已刚刚不止杀了三狼,加上之前的两头,应该是五头才对。

  裴君牧弯腰看了看自已的小腿处,听见星朗的话,想也没想回道:“褚浔之应该不至于贪你那点吧?你是不是记错了?”

  星朗闻言眉心紧了紧,记错了吗?

  可......

  “公子,属下之前宰了两头,应该是五头,不可能记错。”

  “那之前的两头不在这里呀。”裴君牧确定只是划了道口子后,便随手从衣摆上撕下一块布条简单包上。

  完事后抬手指了指前面:“还有两头在前面呢,你去看看。”

  “是。”星朗应声,忙抬脚朝前面跑去,那模样,就像是怕慢了就被抢了一般。

  裴君牧轻笑一声,跺了跺受伤的左脚,确定没啥事之后便赶紧跟上了,毕竟褚浔之那不讲武德已经走远了。

  这狼群是褚浔之引出来的,自已倒也不怕他真的会不管。

  这越往里面走,说不定还会有熊,老虎啥的,这要是真遇上了,可就麻烦了。

  只要自已跟上褚浔之,他就不相信这家伙真的敢置之不理。

  至于试探什么的,只要他乐意玩,自已倒也乐意奉陪。

  他倒要看看,那家伙是不是真能在他身上,描出一朵花来。

  等星朗收完狼牙,俩人才小跑着赶上了前面的褚浔之。

  星朗跟在身后,在看到裴君牧衣摆上的血迹时,才想起来他好像受伤了,不由得有些担心。

  “公子,你的腿怎么样了?伤口深不深?属下这有药,您给属下瞧瞧。”

  说着,星朗就弯着腰要去扒裴君牧裤腿,以前公子就经常受伤不自知,每次都必须星朗动手才会乖乖上药。

  裴君牧知道这个情况,所以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自已伸手拉起了裤腿给星朗看了看:“我没事,就是破点皮而已,已经包上了。”

  说完就将裤腿放下了,星朗还没看清就没了,他不依:“破点皮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公子您给属下看看。”

  裴君牧无语:“真的只是破皮,等会就不流了,等会给你看。”

  俩人因为伤口争执不下,本来在赶路的褚浔之听见俩人的话,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他受伤了?

  爬个树都能受伤?

  还能再弱一点吗?

  难道......真的是自已感觉错了?

  他真的弱不禁风?

  他看了眼星朗的腰间,就剩一个水壶了,估计没多少水。

  “望舒,将水壶给他。”

  “是主子。”望舒应声,将腰间的水壶取下一个送了过来。

  “裴公子,用水洗洗吧,上点药。”

  裴君牧闻言有些诧异的转头,看着递过来的水壶,眉梢忍不住的扬了扬,眼神从前面的褚浔之身上掠过,笑意极浅。

  “好,替我谢谢你家主子。”

  望舒点点头并未说什么,反而是蹲着的星朗一脸愕然的望着自家公子:“公子,我们有水。”

  裴君牧:......

  “我知道。”

  星朗:“那您为何......?”

  “不为何,你的药呢,给我。”裴君牧看着树干坐下,撩起裤腿用水壶稍稍洗了一下,朝星朗伸出手。

  星朗低声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明白了还是没明白,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递了过去。

  裴君牧接过倒了点在手心,直接一巴掌拍在了自已腿上,然后又用之前的布条绑上了。

  看着这一切的星朗:......

  “公子,那布条脏了。”

  裴君牧抬头看了他一眼:“那把你的衣服撕了给我?”

  星朗:......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身上带着棉布呢?

  可看着自家公子的模样,他还是将话咽了回去,手里的棉布也重新收了起来。

  而前面看着裴君牧这一系列操作的褚浔之,刚刚被压下不多的疑虑,再次升起。

  他若是没记错的话,裴君牧从小便很怕疼。

  刚刚那伤口似乎挺深的,应该是刮在了断枝根上,不然不可能刮这么深。

  可他竟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裴君牧......

  他好像完全不认识了。

  越来越看不懂了。

  “行了,赶路吧世子殿下。”裴君牧搞完便走了过来,那个水壶也被他挂在了自已腰间。

  压根就没注意褚浔之的神色,他之前之所以不准备清洗上药,是因为上次准备烧烤的时候,自已不知道在哪里碰了个口子。

  当时也没在意,等他想起来再去看的时候,发现那个伤口竟然没了。

  后面他又用小刀在指尖试了试,划一个一厘米的伤口,大概有个三五分钟就会自动愈合。

  就,挺神奇的。

  不过......

  他觉得这应该是原主的体质缘故,毕竟自已以前可没有过这种好事。

  可是在原主的记忆中,似乎原主并不知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