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发情期,那为什么房间里会弥漫着如此浓厚的苍兰味。
这不是沈渡的信息素会是什么。
他帮着沈渡褪去外套,掀开了被子。
沈渡躺进被子里,他已经无力。
沈看着于鸿云在角落放置了手机,又见他缓缓走来坐在床边,牵起他的手。
“小渡……让我照顾你好吗?”
“不用了,太麻烦你了,还好你也是Omega,要不然这可不好办。”沈渡磕磕绊绊说完,手里被捏得更紧了些。
“我说的不是这一次发情期,我说的是……一辈子。小渡,你别跟着莫云深好不好?我也可以照顾你的!”
沈渡发觉异常,他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他慌了。
“你不是……你是Omega!”
“小渡,我不是!我一直想告诉你,我不是!但是我怕我吓到你!”
于鸿云的眼神愈发恐怖,也越来越靠近沈渡。
“我是Alpha,和莫云深一样,都是雪松味的!”
“小渡!我跟他是一样的!你也可以喜欢我的!小渡!”
沈渡越是远离,于鸿云越是靠近。
“于鸿云!你别过来!”
沈渡掀开被子往外跑,脚刚落地就摔在地上。
莫云深知道沈渡喜欢光脚,特意铺了毛茸茸的地毯。
但经常被沈渡嫌硬。
可平日里骂来骂去的地毯,现在软得站不住脚。
仿佛一脚踩进了沼泽,越挣扎,越绝望。
恐惧的泪水浸湿了地毯,脸庞。
越是想要离开,沈渡越是爬不起来。
房间里弥漫着苍兰和雪松的味道。
不受控制的诱惑苍兰,压制性的雪松。
在性别面前,于鸿云就算等级再低,他也难挡Alpha的信息素压制。
于鸿云坐在房间的单人沙发上,看着趴在地上的沈渡,有一种“你终于是我的了”的惬意感。
“你看看你,现在发情期了,你的Alpha不在,这怎么办?”
“小渡,你一定很难受吧!现在是不是很想要一个临时标记啊!小渡,你求求我,求求我……我就帮你!”
此刻,沈渡认识的那个,害羞内敛,善良的于鸿云变成了一个变态。
“你滚!你现在滚!”
沈小渡说一句话就要喘一口气,额头的汗水流进眼睛,泪水汗水早就分不清了。
“滚啊!”
于鸿云走来,站在沈渡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缓缓蹲下,手指勾着沈渡的下巴,强迫着沈渡直视他的眼睛。
“不都是雪松味吗?有什么不一样!”于鸿云吼了出来,脖子上的青筋都浮现,通红的眼睛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友好。
“你松开我!”沈渡被于鸿云扛起来扔到了床上。
颤颤巍巍想要逃跑,却被一只大手拉住脚踝。
沈渡的皮肤很白,轻轻一掐就能落下一个红印。
于鸿云用力过猛,脚踝上的红印异常扎眼。
人被拖到了自己的胯下,哭着喊着放过他。
于鸿云再一次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
他欺身压在沈渡身上,趴在他的颈窝,吮吸着属于沈渡的苍兰味。
双手被紧紧禁锢在头顶,双腿也只能在空中扑腾,腰间被男人双腿夹住,动弹不得。
因为发情期,沈渡后颈的腺体红肿诱人。
只要靠近一点,仿佛就能看见那信息素如烟雾般从腺体里散发出来。
白色的,飘渺的,令人琢磨不透的,令人好奇的。
温热的舌头舔着他那敏感的地方,湿润,恶心。
“放开我……你放开我!”沈渡哭着喊着,声音颤抖得快要碎掉。
于鸿云听不得他哭,怕他哭。
可那是以前的于鸿云,现在的于鸿云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沈渡终于是他的了。
相似的雪松味,但大相径庭。
于鸿云的不如莫云深。
莫云深可是S级的Alpha!
“莫哥哥!我好想你!”
滚烫的温度蔓延到沈渡的大脑,他意识到自己好像脱离不了虎口,出现了幻觉。
眼前是莫云深,那个他很久很久没有见到的莫云深。
莫云深轻轻笑着,抚摸着他的脸颊,宠溺的说,怎么还不起床?
餐桌上放着一杯热好的牛奶和精心煎制的早餐。
莫云深会追着他吃饭,会追着他穿好衣服。
莫云深会牵他的手,会亲他的唇,而不是这样撕扯他的衣服。
“不要再想你的莫云深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我,于鸿云。”
那日晚上的黑暗,沈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了。
梦中全是莫云深和于鸿云的脸交织出现。
莫云深说,他是个脏货,不要他了。
于鸿云说,睡过了谁还要,我玩玩而已。
他们的脸,都很狰狞。
他们都不要沈渡了,沈渡又要变成没人要的孤儿了吗?
梦里全是他不想看见的,他控制不住自己。
睁眼时,窗外淡淡的光。
床头的闹钟还没响,凌晨四点。
十月的凌晨四点,四点的T城,天微亮。
今日的天,灰蒙蒙的,像沈渡之后的人生。
身上的衣服被撕得稀碎,袖子也被扯烂了。
即使发情期过去了,但蜷缩在床上的沈渡,浑浑噩噩。
他抬手遮住眼前的光,又顺着手指间的缝隙刺痛他的双眼。
“莫云深,你要到家了……对吧!”
当意识收拢,沈渡又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不敢回想昨晚的事情,是黑暗的,是黑暗种撕开的一道光。
但是莫云深要回来了。
沈渡起身,换掉了身上的衣服。
镜子前,脖子边上的红印格外显眼。
这是他自己挠的。
他不想身上留下任何他的痕迹。
哭了一整夜的眼睛,又红又肿,像个成熟的核桃。
接了一捧水,清醒了脑子。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强迫自己笑出来,要和以前一样,一样被莫云深喜欢。
沈渡拿起手机,莫云深和一个月前一样,告诉他什么时候登机什么时候落地。
现在,凌晨五点,莫云深刚刚落地T城机场。
沈渡不敢给莫云深打电话,他怕听见莫云深的声音就会哭出来。
沈渡决定这两天不去找莫云深了。
打开反锁的门,客厅里残留了些雪松的味道。
瞬间,身上的每一根汗毛就竖起来了。
沈渡踏出房间门一步,看见了靠在门边上睡着的于鸿云。
从心底里泛出来的恐惧和恶心搅动着身体里所有的器官。
下一秒,沈渡就吐在了地上。
同时,也把于鸿云吵醒了。
于鸿云见状,赶紧爬起来要扶着他。
沈渡推开了他,恶狠狠的瞪着他。
沈小渡从来没用如此憎恶的眼神看过任何人。
“滚!否则我就报警了!”
于鸿云起初还在关心着沈渡,被不断驱赶之后,他冷了语气:“但是你有证据吗?沈渡。”
随后,公寓的大门发出了巨响。
随着声响落下的是沈渡滚烫的泪水。
他想报警,可是正如于鸿云说的,他没有证据。
沈渡面对着窗户坐了很久很久,直到莫云深的电话打来。
“小渡,你起了吗?”
“嗯。”冷冰冰的一声嗯,不是他不想莫云深,是他怕多说两个字他就会哭出来。
“我这边突发事情有点多,今天可能没时间去找你了,你在学校好好的!”
“嗯。”
莫云深一堆事情堆在一起焦头烂额,他没有发现沈渡的异常,匆匆挂了电话之后就赶往老宅。
莫德高不能控制住信息素,被关在了医院的隔离间。
相当于ICU,除了医护人员之外,没人可以进去。
莫德高一醒来就发疯,信息素肆意扩散。
医生没有办法,只好不停给他注射抑制剂。
但莫德高年事已高,抑制剂对身体的伤害很大,只能使用镇定剂辅助。
莫德高住院之后,梅黛只有第一天来看过他,知道他还没死就回了老宅。
这一个月,梅黛整日以泪洗面,又不敢去打扰儿子,只能自己一个人承受莫德高的神经病。
当莫德高住院之后,梅黛的日子过得也没有那么混沌。
这些天,她一直在联系律师,准备和莫德高离婚,处理财产的问题。
落地才知道爸妈要离婚的莫云深马不停蹄就赶回了老宅看望母亲。
梅黛穿着睡裙坐在客厅的沙发,茶几上摆着一摞又一摞的文件。
这些都是公司财产的流水。
“妈!”
梅黛回头,看见了好久没见的儿子,颇为心酸。
她擤着鼻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终于要离婚了!”莫云深坐到梅黛边上,抱着她。
“嗯,过不下去了。”
莫云深笑着,“没事妈,我养你!”
莫云深翻弄着公司的流水,他想替梅黛看看,但梅黛让他去休息。
“这么久的飞机,你还要倒时差,你去休息吧。妈请了一个很好的律师。”
“好,那我就在楼上。”
莫云深已经走到一半,梅黛说:“你爸……在医院,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晚点吧。累了。”
莫云深对莫德高没什么感情,在他的认知里,莫德高只是有一个他父亲的名号而已。
其他什么都不是。
从小莫德高对莫云深要求就很高,身上全是因为没有按照莫德高的指示留下的戒尺痕迹。
他对他父亲没有任何的感情。
莫云深只是心疼他母亲。
梅黛一个闻不到任何信息素的Beta,却常年因为莫德高阴晴不定的脾气受伤。
长大之后的莫云深想让梅黛离婚,但总说:“人要有一个完整的家。”
为了莫云深。
可莫云深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