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当官么?当然不, 余夏才不会那么想不开呢!她的梦想本来就是当咸鱼,为了保证的自己安全才不得已努力的学习律法、费脑子计划,要不然守着金山银矿, 终日里牵着小媳妇吃喝玩乐的不好么!更何况,她正计划着带王慕倾远离京城, 游山玩水之后,找个住得舒坦的地方过日子, 实现人生的大和谐。要是当了官,这一辈子都得被拴着, 她才不想受这份累呢!

  “可他是最高的统治者,他让你做官,你不做,岂不是变成了抗旨?”

  “哪里有人家不想做官, 按头让人做的道理,就算他是皇帝, 也不是事事都如意的!”余夏来了兴致,“倾倾, 听过一箭三雕的故事么?”

  那日, 阳光正明, 余夏和李游兴致正浓的漫步在繁华的街道。李游从别人口中知道余夏要入朝担任皇帝的起居郎, 那职位可是别人巴不得的,常年伴着皇帝,混个脸熟,还怕不升官么!想到余夏和自己一样身上没有功名,但却能得到皇帝的青睐, 李游更加佩服余夏。

  “贤弟这些日子也不来看看哥哥我,我终日在那满是墨臭和霉味的库房里半个人影都看不着, 无聊透顶!”听着李游的抱怨,余夏有一丝阴阳怪气,“可是我听说最近哥哥风流快活的紧!”

  李游并不觉得他偷鸡摸狗的事丢人,反而颇为得意,“贤弟见过的女人少,可不知,嫁人的妇人可比那楼子里的姑娘更有滋味!”他指了指沿街一个卖馒头的年轻妇人,“你看那妇人漂亮吧,可惜是腿脚有些不利索,要不然也不会嫁给一个小贩,按她的相貌都可以入了我府做妾氏,呐,若是贤弟喜欢,我可以送给你尝尝鲜,不用担心她丈夫,他打不过我的!别说兄长不疼你啊,一般人我可不让,我盯了可好几天呢!”

  远远的看过去,那妇人想要捡出刚出锅的馒头,丈夫怕妻子烫到便抢着干,他们还有一个刚刚会走路的女儿,虽然看着辛苦,可笑容却时刻看在脸上,这么一副温馨的场面,配上李游的话,让余夏的脸变了成了冷色,她体会到王慕倾那天说起李游为什么那么生气了。

  李游看到她脸色变了,以为她是害怕的,“贤弟哪里都好,聪明、又有见识,但就是这个惧内的毛病得改改!”仕途方面不如余夏,总算在某一方面有了做大哥的样子,他自觉得意,走起路来更加的六亲不认,只是走着走着,忽觉身后有人窃窃私语,他一回头那些人又散开了。

  “这帮下贱坯子,再嚼舌根,我把你们嘴巴都撕了!”李游气急败坏,余夏则劝解说那些人不是在嚼他的舌根,说的是他亲大哥李演的八卦!他一听李演,便来了兴致,心想这家伙也会有八卦,忙刨根问底询问。

  “兄长还不知道?不知道就算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余夏装作欲言又止,急得李游是抓心挠肝,没道理李演有不好的八卦,他不知道,那不是少了一个嘲笑他的理由。他请求再三,让余夏说给他听。

  “也是市井之间的流言,估计也是乱传的,你就当做笑话听吧!还记得去年传得沸沸扬扬的孙小姐被采花一事么,说是其实那孙小姐根本就没被采花,而是有人故意泼脏水的!而传说这个泼脏水的背后之人是你大哥!”

  “嚯,李演还能办出这么缺德的事呢!”李游听着没怎么放在心上,然而他回到家里才发现他爹正在和大哥吵架,这真是难得的奇观,毕竟他爹可是最器重这个嫡子的了。他偷偷摸摸的跑过去听,听到了一些,李演说孙芸萱那事就是他让人传扬的,他爹气的打了李演一个响亮的耳光,他顿时觉得大仇得报,第二天还兴匆匆的把这事告诉了余夏!谁知余夏却说了一声糟糕。

  余夏面色凝重,像是天要塌下来了,“兄长不知啊,圣上有意娶孙芸萱,但就因为这个流言,最终作罢,圣上的性格你多少也听说过吧,他能放过你家阿哥么?弄不好你家都跟着遭殃!”

  “哎呀,不会,你这真是杞人忧天!”

  “傻哥哥啊,你怎么不想想李演为什么要传这样的流言,他的目的是为何?你该不会觉得他是吃饱了撑的吧!是因为孙家,孙芸萱不入皇宫当妃子,那孙家也不会更得势,这样一看的话,这性质可就变了!天子可最恨大臣摆弄权术!”

  刚才还兴高采烈吃瓜的李游顿时傻了眼,真可应了那句话,乐极生悲了。他六神无主的晃着余夏胳膊,“贤弟,快帮哥哥想想办法,这顶帽子扣下来,我们家族都要完蛋,我也全完了!”

  “我一个小老百姓又有什么办法!”余夏揪出被他抓着的袖子,两手一摊,眼睛一闭,就是两个字,没招!这下把李游彻底吓到了,都开始语无伦次的起来,见恳求不行,话锋一转开始有些威胁的意味,“一损俱损,我们可是结拜过的把兄弟!”那意思要我是遭了殃,也要拉着你。这招余夏对李演说过,李游在这方面是学得快。

  余夏也慌了,她思考片刻,严肃的说道,“我怎么可能不管哥哥呢,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能救你!”

  “什么?”

  “大义灭亲!”

  李游很犹豫,这是让他出卖自己的大哥么,人都说家丑不能外扬,再说他也没有什么证据,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得被李演报复。看他犹豫,余夏又说,她有证据证明李演是怡红院的幕后老板,按照律法,当官是不能经商的,就像皇帝要封她当官,都得给她时间把其生意转让出去。一旦发现了官商勾结,或是偷偷经商反正前途是毁了!而且朝廷为了促进百姓的监督,还会给举报者钱财。

  不举报,也许侥幸不被人发现也说不定,若是真的大义灭亲,虽然有钱拿,但也是众叛亲离了。李游还在犹豫,余夏也没再劝说。

  又过一日,李游惊奇的发现父亲把官辞退了,美其名曰是年纪大了,想要享受天伦之乐了,但李游一口断定父亲是被圣上“劝退”的。心里有了担忧,又觉得处处都是鬼,他出门时看到门口有两个男人老是朝着他家乱瞟,两人穿着同样式的靴子像是官制,顿时整个人都崩溃了。

  余夏想到李游最终会为了保全自己,而选择大义灭亲,但是,李游这也太快了,甚至于都没来找余夏支招,一大早,李游起得比鸡还早,便去衙门口击鼓鸣冤,被带上堂后,大义凛然,“我要举报,吏部侍郎李演!”

  余夏真没想她的计划刚执行了第一步,李游就自己直接跳到了最后一步。余夏犹豫着要不要搞点舆论,没想到这一步也有人主动做了!孙芸萱的父亲孙大人知道这个消息后,摘下官帽跪在皇帝的书房门口怎么劝都不走,不吃不喝,大太阳底下晒得脸都脱皮了,眼看都要晒脱水了,皇帝出门看他一眼。他大呼,“请皇上为小女做主啊!”

  朝堂之上,市井之间一片哗然!

  由于李游的“大义灭亲”实在太过突然,李演没有提前做准备,也没有封住身边人的嘴,导致那证据都是连成片的往外蹦,怡红院是他操纵的,替他办事的人也多,现在摇身一变都成了证人,还有李演的亲信,他被用了刑,便把李演整个的计划和盘托出。当说到余知荣拥有私兵,有意谋反之时,记录口供的文书笔顿住了,因为主审案件的正是金满园。

  金满园本就是刚直的人,但听说李演的计划里有余知荣、还连带着自己时,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他扔下签子,“满嘴胡话,给我打!”李演的亲信最终没有扛过去,但是罪状却全招画押了。金满园拿着一摞口供,还有人证的文书给皇帝汇报,当然,涉及到余知荣谋反的事被他隐去。

  “身为官员本应为朝廷效力,李演却暗操纵娼馆,目无法纪,玩弄权术,其罪当诛!”金满园自然不能让李演活着,他生怕他多留一刻,都会向皇上说出余知荣养私兵这件事,这罪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他又是余知荣的亲家。他此时在心里已经为下一步打小算盘了,余知荣就是个火药桶,随时能炸,他得想办法让他的女儿和余庆和离。

  “死罪未免太重了!”怎么说李演是皇帝提拔起来的,皇帝似乎并不想处死他。但是朝中大臣哪里同意,金满园已经表明了态度,他那一派的大臣自然附和。这时孙大人又跳出来,想到李演害她女儿名声败坏,不能入宫当皇妃,他就差挑着脚的抗议处死他了。朝中还有个中立派孟大人,他觉得没有他什么事,便只是跟着附和。

  文臣的态度竟然出奇的一致,武官那边有几个不同见解的,话刚冒了个头就被文臣一派怼得是哑口无言,文臣武将看不上对方不是一天两天了,一时间变成了人身攻击,文臣骂人不带一句脏字,损得武将是一无是处,武将听不懂那些话,但从他们哄笑声知道不是好话,气得差点抡拳头。

  一时间乌烟瘴气,皇帝一锤子拍定,李演斩立决!鉴于他爹已经辞官了,就不做惩罚,但有意思的是举报人李游,举报有功被赏赐了白银三千两,但鉴于他是李演的弟弟,还有他是最初传播孙芸萱被采花的源头,被罚定没收个人财产,判矿石场劳役十年。这个个人财产灵性到其中不包括他妻妾的陪嫁和金银细软。

  判决之后的当天,李演的父亲觉得丢人,便悬梁自尽了。第二天,李演被拉去菜市口斩首了,当天下午,李游被扒了上衣扔到矿场砸石头去。判决之快,行刑之迅速让余夏咂舌!要知道这种涉及到官员的案子按以往的经验来看,定主审官、调查、审判一些列操作下来等个一年半载宣判很正常,有的甚至还可能几年。

  而这次,十天!

  这一年之内,升得最快,最年轻的吏部官员竟然陨落得一点痕迹得都没有了。太不寻常,太奇怪了。余夏几乎是什么都没做,她做的最多算往地上扔了一块肉,然后那群猎狗就厮杀了起来。她更加坚定,京城不能呆下去了。

  皇帝给余夏的十五天期限将至,又派人传了一道口谕给她,说是邀请群臣和富商等对朝廷有重要贡献的人来皇宫设宴赏花,同时还强调必须带家眷。也没有办法推脱,只能好好装扮一番,带着王慕倾前去赴宴。

  虽说名义上是家宴、私宴,但为了和一些商贾做区分,各个官员还是穿了官服。官员按照品级落座,女性家眷不在这里,在另一边由皇后招呼着。皇帝口谕中说带家眷其实没说数量,换言之带一个也可,带两个也行。通常大臣都是带着发妻,另外有心思的大臣会把自己貌美的女儿也带去,皇帝二十几岁,正年轻,后宫嫔妃不多,又还没有子嗣。要是这时候被皇上相中,那岂不是飞上枝头。因此皇后那边招呼的女眷比这边的大臣还要多。

  余夏坐在大臣堆里,穿着私服很奇怪,她坐在那些肥头大耳或是老气横秋的商贾里又显得太稚嫩,她好像在哪里都显得格格不入。

  “余公子过来这边坐!”皇帝指得是挨着他的正下位,那里可比正一品的官员离皇帝还近,余夏一点也没慌,反而问了一句,“这是起居郎的位置么?”

  她这么一说,群臣可就议论纷纷了,早就听说皇帝要给余夏封官,如今正好提到这个,群臣不干了,他们日夜苦读的考取功名,入翰林,又一步一步往上爬,可余夏连科考都没考过,就因为作为商人交的税款多,就要封官,封得还不是空有头衔没有实权的官。

  “圣上,臣有本!”一个小官出列。

  “这不是你呈奏折的时候!爱卿,还是等明日早朝!”

  小官并没有退怯,他是言官,律法中不成文的规定,不斩言官,所以他底气很足,引经据典的说了科举制度,总之说了一句话,余夏不能当官,想要当官也行,先去考童生,一步一步往上,等金榜题名时便可以。

  有人出头,也有人附和,点出余夏是李游的结拜好兄弟,刚刚结束完李演的审判,朝廷上下大臣中也不少人提及这个“大义灭亲”的告发者李游,他们基本认为李游就是个见钱眼开,六亲不认的败类。一提到他和余夏关系好,大臣们几乎是挑起脚来反对。

  群臣反对,把余夏扁的一无是处,余夏暗自偷笑。看来当官这事是告吹了。皇帝看了一眼余夏,嘴唇微微荡起,心中感叹,好聪慧的女子啊!随即说道,“本来那日就是一句戏言,我只说余公子的性格适合在朕身边,又没说要封你做起居郎啊!”

  “是嘛,那应该是小民理解错误,请皇上恕罪!”

  下午,大臣们在御花园里各处赏着花,余夏早就跑到了王慕倾身边陪着,她们自己家里就有奢华的花园,但是入到皇宫里的御花园,真正的见识到顶级的奢华,还是不由得赞美。王慕倾看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欣喜,“是她!”

  她拉着余夏走到温婉的女子面前,“真的是你,你也在这里啊!”余夏转过头一看,这不是孙芸萱么!她记得王慕倾应该和孙芸萱没见过面的!

  孙芸萱不记得自己认识王慕倾,但看着她旁边的余夏,第一反应竟然是愣住,她看着她们牵着的手,那原本似乎平静的心,又忽然不平静了。原来这就是她的妻子啊!

  “你不记得我了么,去年我们在庙里那次,你为我帮了我,为我说了话!”那日在庙里,金瑾娴踩着她为余夏求的平安符,是这个小姐过来为她说了话。经王慕倾这般提醒,孙芸萱好像想起了是有这么回事,那时听金瑾娴说她和这人的丈夫有染,难道说得是余夏?她疑惑的看向余夏。

  “孙小姐,好久不见!”

  “你们认识啊?”王慕倾惊讶,余夏宠溺,“这就是你最喜欢的话本作者孙小姐啊!”

  孙芸萱惊讶于,余夏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女装的自己,一点也不吃惊,好像她早就知道她非儿郎,而是女子。她恍然大悟的想到那日余夏为什么突然提起她的妻子,原来她早已看出了她的心思。余夏不会知道,她的一个不算什么的举动,竟然打破了孙芸萱的疑虑,彻底的认为她就是一个对待感情一心一意的男子,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君子,知道她的爱慕,照顾了她的面子,换了一个迂回的方式告诉她,及时止损。

  孙芸萱在世家大族长大,就连她的父亲,哥哥都是侍妾一大堆,像余夏这样的男子,她只在旁人口中听说,话本里看见。本来就有情感滤镜,加上好品质的道德感加持,这让余夏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更上一个台阶,简直都要封神。

  余夏不会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影响一个女子一生的人。

  三个人又聊了几句。王慕倾笑眯眯,“我是王慕倾,很高兴认识你,期待你的新话本!”

  “慕倾,我们去那边看荷花吧!”余夏看到了那边有很多荷花,便有些着急,她们互相道别后,余夏和王慕倾说话,“你怎么没说在寺庙里,金瑾娴欺负你了...”

  “没关系的...都过去了...我都忘了”

  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小,孙芸萱却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呆站在原地,她念叨王慕倾的名字,她知道王慕倾就是传闻中的那个“疯子”,她也从八卦的丫鬟那里隐约的听说过她的丈夫,只是从来没有想到这就是她遇见的余公子。

  国公府里不受宠的二公子,她们之前见过的。几年前,国公府里的三公子追着二公子打,她出手帮了忙的,只是那时被打的人掩着面容。原来她们早就见过,可那时的余夏竟然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印象,以至于后来余夏拿着她的话本侃侃奇谈时,她竟然以为那是她们的第一次见面。

  她曾幻想过若是自己早一点遇见余夏,先于她的爱人认识她,她们会不会成为一对眷侣,如今看来连这个幻想都敲碎了。她并没有站在上帝视角,根本不知道那时的余夏还并不是她喜欢的那个余夏,即便早一点遇到,她也不会爱上她。

  孙芸萱回头刚好撞上走过来的皇帝,她急忙行礼,“请皇上恕罪,臣女无意冒犯圣上!”

  “芸萱不必多礼,我还是习惯你叫我锦王哥哥!”回想年幼时自己还是锦王时,孙芸萱那时还那么小,围着自己锦王哥哥长锦王哥哥短的,“虽然你还了清白,但朕还是认为你不适合入皇家...”

  很明显,皇帝现在并没有打算招她入宫当妃。孙芸萱很诧异的看着皇帝,好像在说何来的自信,认为人人都想入那牢笼,她不卑不亢,“芸萱有爱慕的人,不是锦王哥哥!”

  “哦?何人,告诉朕来,朕给你赐婚!”

  “她已有了心爱之人,我也无意破坏,我和她不必在一起,但余生里我会守着这份爱慕,至死。臣女想去那边赏赏花,告退!”

  如此倔强的言论让皇帝愣了好一阵儿,他根本无法想象有人能做这样的选择,他也不信有人会真的做到。

  夜幕降临,晚宴开场,这一次包括所有人的家眷,因为各个大臣所带的家眷人数不同,安排的座位便不是按照官职的大小,带着幼子的大臣统统放在了离皇帝远远的席位。

  宫灯点亮,宫殿之内,高位上的皇帝身边坐得是端庄美丽的皇后,下面文武百官携家眷坐落在各自的桌前,皇帝一声令下,中间的空地上歌舞表演,年轻貌美的女子步伐轻盈的甩着水袖。御膳房的宫人陆续过来上菜。

  其实每桌前都有固定的碗食,一般都是凉食吃也可的菜肴,像鱼之类必须热食才能保证的美味都是一道一道上的。宫人们拿着大托盘,从靠近皇上的位置分发,菜肴种类多,鱼又是那种很大一条的大鱼,每桌分一条不但浪费,桌子也摆不下,所以选择一段一小碟子的发,按理说发到余夏这里时应该是鱼尾的位置了,但意外的拿过来时竟然是鱼腹那种最好的位置。

  王慕倾疑惑,看着在自己上位的是孙大人一家,孙芸萱面前的是鱼的尾部。她也没放在心上,以为孙小姐是喜欢吃鱼尾,可是一再的发生,每次到她们这里都是比较好、比较大的食物。王慕倾便往那边多留意了一下。宫人又来送菜,王慕倾看着孙小姐拿了一碟,随后吃了桌上的其他菜,皱了皱眉,随后叫住那宫人说了句什么话,此时,琴声奏鸣,编钟齐响,根本听不见说的是什么。

  那宫人到王慕倾和余夏这边送菜,不好意思的说道,“请问公子、小姐可有什么东西忌口?”

  余夏埋头干饭,说道,“我什么都能吃!”旁边的王慕倾补充,“她不能吃栗子!”

  宫人指了指其中一道菜,“这里面放了栗子!”而那一道正是孙芸萱吃了一口皱眉的那碟!其实,孙芸萱和余夏一起吃过饭,一起讨论过话本,这些余夏和王慕倾都说过,而孙芸萱记住余夏不能吃栗子,提个醒也没什么。但她却做的这样小心,也从不看余夏...

  她从没有看过余夏,却把余夏处处放在心上。

  王慕倾的目光一闪而过,余光中无意感受一股视线,她一抬眸竟然发现高位之上的皇帝正灼灼的注视着余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