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下!我叫云浅,你叫什么名字?”她在后面问道。

  “我?”沈知屿听她在后面叫自己,在雨中蓦然回头,笑了笑:“姑娘,我们若是有缘,下次一定告诉你。”

  云浅愣愣的看着雨中那少年消失在拐角,她捂了捂心脏,低下头喃喃道:“心跳的好快,我喜欢他?”

  随后又摇摇头,只不过第一次见面,怎么可能就喜欢了呢?

  沈知屿没拿伞,原本淅沥小雨现在越来越大,他不得不找了家铺子等雨停,不过他也只等了一会儿,雨中便有人举着伞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沈知屿有些惊喜,没想到竟然遇见了裴清宴。

  “怎么淋的这般湿?”他皱眉瞧着浑身是水的沈知屿,眼尖的瞧见沈知屿手中不属于他的钗子。

  是女子的东西。

  他神色不变,仿若未觉,举着伞邀请他去汝南王新宅。

  “正好离得也近,去我那儿坐会儿?等雨停了再走。”

  沈知屿犹豫片刻,但这下的确实太大,身上湿哒哒的风一吹也确实冷,于是点头答应。

  沈知屿跟着他回了宅子,那宅院已经翻新的差不多了,外面的海棠花被打落了许多,落了一地倒挺好看。

  俩人先换了衣裳,唐澍叫厨房给俩人熬了姜汤,沈知屿喝了一些才觉得稍微暖和一些。

  “你手里为何攥着女子的头钗?”裴清宴假装扫到那钗子,又不经意问道。

  沈知屿下意识松开,一时间也不知道为何会觉得心虚,他解释道:“看着好看,就买来看看。”

  裴清宴眼神暗了下去,他又问:“确实精巧,可否送给我?”

  沈知屿这下为难了,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就下意识撒了谎,明明还是自己做了好事。

  也许是知道裴清宴对自己有意,让自己慌了神。

  甚至有又觉得刚刚不应该答应他回来,再多等一会儿雨停了多好。

  “我只是好奇这钗子,若你实在喜欢,那我还是不要了,”说着,表情微微失落,眼神瞟了眼那钗子,又故意再挪开。

  沈知屿瞬间又觉得自己还是做错了,一个钗子都不愿意送人家,他连忙又递出去,说:“送你送你。”

  他想,本就是那姑娘与自己平等交换得来的,自己应该也有权利处置这钗子吧。

  裴清宴得了应允,又转头着将钗子收好,只不过却看也没看。

  雨停的快,两人才说了几句话,沈知屿就要离开。

  裴清宴送他到门口,看着他慢慢消失在眼前后才拿出那钗子。

  “决明,去查查。”看着簪子的眼神越来越冷,裴清宴将东西给身后的暗卫,那暗卫很快离开。

  “主子。”决明才离开,竹沥又现身,他半跪低着头,十分恭敬的模样。

  “如何?沈启何时出发。”

  “明日。”

  裴清宴听完脚步一顿,神色一凝,眼神中竟然有些挣扎。

  “我知道了,继续盯着吧。”

  也只不过一瞬,他又恢复常态,挥退了身后的暗卫。

  竹沥隐藏后,那藏在宅院的暗卫终于忍不住疑惑:“殿下真要这么做吗?小公子若是知道了,恐怕……”

  “主子事不要多嘴。”有人冷呵道。

  那人连忙闭嘴,可是心中却还是惋惜,殿下分明是喜欢沈公子的,可若是沈公子知道殿下在利用他,怕是不会轻易原谅的。

  他也不忍心看见他们的殿下又变成一个人,只有沈公子在时,殿下才终于恢复了些人的气息。

  可他们只是暗卫。

  沈知屿还是生了病,半夜时发了热,高烧不退差点把脑子烧坏了,还好下人发现的及时。

  沈津风叫人好好在家休息,自己还得忙公务。

  沈知屿病的突然,倒把崔少煊给炸出来了。

  他与张渃接结伴来的,看着沈知屿病殃殃的样子嘲笑他像画本里的林妹妹。

  沈知屿作势要打他俩,不过能看见崔少煊恢复些精气神他心底也开心。

  “等你病好了,我们去紫金苗拜拜吧。”张渃提议道。

  紫金庙就在京城郊外,听说那边的庙极灵,三人去拜拜也想去去霉运保平安。

  沈知屿自然答应,他这几天也确实太倒霉了些。

  又过了两天,沈知屿病好了大半,只是还有些咳嗽。

  这去紫金庙拜佛的事他没等来张渃他们俩,倒是先等到了裴清宴。

  “听说紫金庙风景也不错,我带你去散散心。”裴清宴来时沈津风不在,府只有沈知屿一个病人。

  沈知屿躺了许久确实也待不住了,本来也是与张渃他们约好今日去,却没想到一个个都没来,不过与裴清宴一起去也是一样的。

  “好,正巧我也想出去透透气,而且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顺便去求求平安吧。”

  两人商量好了,沈知屿便带了一个护院上了裴清宴的马车。

  紫金庙离得远,要穿过一片竹林,马车悠然走着,沈知屿拉开帘子深呼吸了一口气,瞬间觉得身体舒畅了许多。

  “清宴,你去过江南的吧。”沈知屿忽然想到裴清宴之前好像说过他曾经到过江南。

  “嗯。”裴清宴今天不知为何,心情不如平常轻松,很奇怪,明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沈知屿就是能感觉的到。

  “那你应该没有去过水乡,水乡可美了,大家的房子都建立在水上,也在水上自己家的甲板上放自己要命卖的水果,想要进去的人必须划船进去。”他似乎陶醉其中:“如水墨画一般。”

  裴清宴看着他高兴的样子,他垂下眼睑,问:“为何会突然想起这些?”

  “我太久没回去了,刚刚看见竹林就忽然想起来了那水乡尽头也有一片竹林。”

  他确实有些想念了,但是他却不能回去。

  皇帝是解了他的封禁,可是哥哥却不可以。

  他得留下,不能叫哥哥一人待在这皇城。

  “你想回去了?”裴清宴终于抬头看向他。

  沈知屿自然是想的,也点点头,只不过他正要说些什么,忽然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殿下,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