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来居推出的万宝鸡大获成功,几乎没有受到福客酒楼的影响,六两银子一只的万宝鸡的味道和街上卖的有所差别,但都很美味, 第一日卖出五十只,从第二日开始每日可以卖出一百只。

  客来居的成功让周围几个酒楼眼红,尤其是仙客来和福客酒楼的掌柜,看到同行的成功更衬托出他们轻信他人的愚蠢。

  从温有财一家手中买下酱料的酒楼掌柜聚在一起,脸色阴沉地商量着如何报复敢欺骗他们的温有财一家以及如何合作将客来居踢下镇上酒楼排名第一的宝座。

  “掌柜,小的已经打听到温有财一家的住处,就在木家村。”一个身穿短打的中年男人走进来,向仙客来的赵掌柜禀报他调查到的事情。

  听到赵掌柜的手下已经找到温有财一家的住处,在场的掌柜纷纷摩拳擦掌,脑海中想出无数个折磨对方泄愤的方法。

  “赵掌柜,你想怎么处置温家人?加我一个。”

  “也加我一个,不让他们付出代价,难消我心头之恨!”

  “还有我!”

  “……”

  赵掌柜他们的手下闯进木家村踹开温家大门时,除了躺在床上等着人伺候的温达以外,温家人全都坐在堂屋桌子前粗放地往嘴巴里塞着以前对于他们来说价格昂贵的糕点,大口吃着从镇上酒楼买回来的肉,酒水沿着桌子撒了一地也没人在意。

  “给我打!”领头的汉子一挥手,手握棍棒的强壮汉子们纷纷四散开来,拿着绳子把温有财一家捆个结实,对着温家的东西又打又砸。

  “你们是谁?怎么闯进我家?信不信我去衙门报官,让县太爷把你们全都抓起来!”

  温家人看到自家的东西被掀翻在地,心疼不已,口中不停对着闯进家门的强盗高声咒骂。

  他们是来给自家主子出气的,尊老爱幼的道理在这个情况下行不通,领头的汉子听到温家人嘴中不干不净,丝毫没有留余力,抬手便扇,更甚者拿过手下手中的棍棒往温家人嘴上砸。

  “咳咳……”温有财和大儿子温发均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其中还包含三四颗被打掉的牙齿。

  领头人如此野蛮行径一下子便把温家人震慑住,温有财软弱地磕头求饶,求对方放过他们,有话好好说。

  “有话好好说?哼!你们当初随便拿一坛酱料糊弄我家主子,怎么没想到今天会是这个下场?”

  “不可能!”被人从床上扯下来丢在院子里的温达听到领头汉子的话,不可置信地大喊,“不可能!那坛酱料不可能有问题!那是我和刘三还有张家那两个人从木西家从木西房间偷出来的!不可能有问题!木东就是靠着酱料才赚到的银子!”

  “你还敢狡辩!不止是我家主子的酒楼,你们把酱料卖给镇上几个酒楼的酱料都有问题,你还敢狡辩!”

  说到酱料,领头汉子想起一件事,“当初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你们把酱料卖给我们仙客来酒楼就不能再把酱料卖给其他酒楼。你们是怎么做的?你们居然敢背着我家主子偷偷把酱料卖给其他酒楼,简直是不把我们主子放在眼里!这件事我家主子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给我狠狠得打!”

  “哎呦!”

  “哎呦!救命啊!”

  “这不关我们的事儿啊,全是我小儿子温达的主意!”温有财痛苦地躲避砸到身上的棍棒,哀嚎着把小儿子推出去当挡箭牌。

  “温有财/爹!”温李氏和温达均不可思议地望向当家的/亲爹,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种话。

  “温有财!我草你大爷!你还要不要脸?当初明明是你提议说要把酱料多卖给几个酒楼多赚银子,你现在把小二推出去想干什么?我跟你拼了!”温李氏气急败坏地扑上去抓挠温有财,情绪十分激动。

  不管温达怎样混蛋,都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温李氏没想到温有财这般没有担当,居然把小儿子推出去当替罪羊。

  被压着肩膀跪在地上的温发看到眼前爹娘扭打在一起,爷奶和小妹缩着脖子屁都不敢吭一声以及小弟情绪崩溃地破口大骂木西的场景,沉默着任由打手把棍棒砸在他的身上。

  领头的汉子看着眼前恨不得打死对方的夫妻俩,挥手让人把他们扯开。

  “我们不管是谁出的主意,三天之内你们必须要把欠镇上酒楼的八十八两银子全部归还。”领头汉子接过手下从温家屋子里搜出来的六十二两银子揣进怀里,冲着温家人放狠话,“还不上的话,每人砍只胳膊,挖只眼睛,敲断腿……也不是没有可能。”

  “八十八两银子?我们去哪找这么多银子还给你们!”温家人听到这个惊天数字又惊又惧,老温李氏和温老爹更是一口气没喘上来昏了过去。

  “你们从哪找来八十八两银子,我们可管不着,三天后我们只要银子!”

  领头汉子见温家被砸得差不多了,让手下停手,他们也该回去了,等三天后再来温家要银子。

  来要账的这伙人走的时候刚好在温家大门口遇见姗姗来迟的木家村村长木文,领头汉子冲对方点头打招呼,随后带着手下大摇大摆地离开温家。

  木文拨开看热闹的村民,刚走进温家的院子便被眼前一片狼藉,宛如废墟的温家宅子惊了眼。

  “哎呦!我说温有财,你们一家就不能老老实实地过日子吗?这是又出什么事儿了?”好好一个宅子变成破烂房子,木文心疼呦。

  “村长,您可要救救我们家呀!”温家人看到出现的村长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温有财更是扑上去抱住村长的大腿,“如果三天之内我们不能拿出八十八两银子,我们全家的小命就要没了!”

  “什么?!你们刚还完刘家和张家的七十五两银子,怎么又有八十八两银子要还?”温家这是做了什么事?居然欠下这么多银子!

  “我……我们……”温有财瞬间卡壳,担心村长知道他们是因为偷了木西的酱料拿到镇上去卖才欠下这么多银子,会不帮他们。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们见他说不出口,便热心肠地帮他把话说出来。

  “村长你不知道,他们温家纯属自作自受,活该!前阵子木小子的养殖场不是失窃了嘛,就是温达,还有刘三他们四个人偷的!”

  “村长你可不要听信他们的话,一句都不可信!嘴里没一句实话!”

  “他们还把木小子的酱料给偷了,然后拿着那坛酱料去镇上找镇上酒楼做生意,结果没想到那个酱料有问题。这不,和他们合作的那几家酒楼派人过来朝温有财一家要银子。”

  “就是!他们家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就是自己作的,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对!谁要是同情温有财一家,谁就是傻子!”

  “……”

  “……”

  大家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为村长讲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什么?!”跑来看热闹的刘芳听到这话大怒,站在人群里指着温有财一家破口大骂,“原来当初就是温达你这个瘪犊子带着刘三他们偷了我家养殖场的鸡鸭鹅!我草你个王八羔子……你奶奶个腿……全家死光……温有财,李秀,你们养的这是什么儿子?活该被山里的虎豹豺狼吃掉双腿成了这副鬼样子!我咒你们家……死……混蛋……活该……爷爷……鳖孙……”

  “行了行了,你少在这里丢人现眼!”木文也想骂温有财全家,但顾念着他有着村长的身份不方便开口,本以为媳妇骂两句也就算了,谁知道她越骂越起兴,不得不开口打断她。

  “你们也都散了!你们自己家的事情都忙完了吗?还在这里看热闹?赶紧走!赶紧走!”村民们挤在门口看热闹也影响他这个村长做事,木文挥手让人各回各家。

  村民们才不愿意放过看热闹的机会,脚像长在地上一样,一步都不愿意往外走。

  “村长,你家有钱,你借我们家八十八两银子吧,我们当牛做马都会把这个钱还给你。村长,咱们一个村住了这么多年,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我娘还给你吃过肉呢,你就帮我们家这一回吧。”

  “是啊,村长,你就帮我们家这一回吧,我们家永远感念你的大恩大德!”苏醒的老温李氏也踉跄着爬过来抱住村长的大腿哭求,“我和你娘是一个村子的,没出嫁以前就属我们两个在村子里感情好,嫁过来一个村也是经常在一起聊天啊,你弟弟木武当初还是我给接生的呢。”

  “村长,你就帮我们这一回吧。你爹娘泉下有知,也不想看你做一个冷心冷肺,见死不救的人啊!”

  “放你娘的屁!我们家的钱凭什么借给你们?你们欠下这么多银子,实属活该,自作自受!”刘芳一听到温家人大言不惭地要朝他们借银子,推开挡路的村民闯进温家的院子,使劲儿把温有财和老温李氏从木文腿上撕开。

  如果这次把钱借给温家,以后哪家人给他们家借银子岂不是都要借?自家的钱是要留给小北和小中用的,刘芳绝对不愿意开借钱这个先河。

  “走!咱们回家!”刘芳拽着木文往外走,不愿意让他留在这里。

  “哎!你!唉……”木文假意挣脱几下,装作拗不过媳妇儿随着媳妇儿一起回家,一脸歉意地扭头冲温家人喊道:“我家这婆娘脾气大得很,实在对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