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汤呈宇咽了面条，有些不理解。
陆其衍就算是求人，也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我有信息素衰竭症，我不希望别人知道。”
汤呈宇一愣，信息素衰竭症？
他想起来上次和安旋在医院偶然碰到的陆其衍，当时对方就是从信息素科出来的，原来如此。
他回忆了一下所学过的知识，并没有太多关于这方面的储备，只在一堂选修课上听讲课的老师提过一嘴，貌似是……没法治的一种病。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头晕恶心，然后信息素会慢慢减弱直至消失，人也会随着信息素的消失而衰竭。
汤呈宇抿嘴，那么意思就是，陆其衍如果治不好的话，就会……
汤呈宇忍不住问出了口：“那你现在还能治好吗？”
就算他不喜欢陆其衍，可得知对方的命和信息素相生相伴，也不免有些同情，那对方的傲慢无礼也可以当成是对生命无望的体现吧。
陆其衍盯着他，没有回话。
汤呈宇闭了嘴，一切的一切，貌似都有了解释。
陆其衍现在的信息素已经弱到似有若无，而且几天内晕倒了两次，那就是说他已经撑了很久了。
陆其衍为什么非得强迫他同居去欺骗陆母，也许就是知道自己的病了可能治不好，不想让家人再担心。
两人之间又沉默了下来，汤呈宇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将碗推到一边。
“可是刚才你……我的信息素？”
陆其衍听懂了汤呈宇的意思，汤呈宇在问他为什么刚才他闻到了他的信息素而有所好转。
陆其衍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你的……当时只觉得头没那么疼了。”
汤呈宇也纳闷儿，陆其衍的信息素衰竭症在医学上都没法彻底救治，他的信息素没那么神吧。
汤呈宇：“那我，冒犯一下？”
汤呈宇想了想，说罢撕掉了信息素阻隔贴，释放了少量的信息素出来。
清甜的蜜桃味在空气中散发开来，汤呈宇已经不止一次在陆其衍面前释放过信息素了，所以也不再矫情，有些期待的观察对方的反应。
“你感觉怎么样？有用吗？”
陆其衍眯着眼，似乎感受了大半天，但还是没有任何特别之处，除了有点腻只外，并没有当时如遇甘霖的渴求感。
看到陆其衍摇头，汤呈宇撑起了下巴，难道是巧合？
“陆总，你真的不是Omega吧？”
陆其衍闻言皱眉，像是再问汤呈宇你觉得呢。
汤呈宇努嘴：“哦，抱歉，因为只有Alpha和Omega之间能用信息素安抚，我见陆总对我的信息素并不排斥，所以才这样问问。”
只是见陆其衍已经没事了，也就没再往深里想。
陆其衍也不清楚为何他与汤呈宇之间的信息素并不排斥，照理说Alpha遇到Alpha的信息素，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即使对方没有恶意。
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Alpha之间信息素不排斥应该并不稀奇。
陆其衍坐在餐桌上都是端端正正的：“我不知道，但希望你帮我保密，你可以跟我提任何要求。”
汤呈宇闻言一笑：“放心，我没那么闲，对别人的隐私不感兴趣——要求就不必了，我没什么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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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热了，汤呈宇窝在房里吹着空调，拒绝了邵勋杰发来的露营邀请。
“不是你小子一天天的咋跟个小媳妇似的，这也不去那也没空，怎么结了个婚开始三从四德了？”
邵勋杰完全不能理解死党现在的状态，以前那个随喊随到的汤呈宇哪儿去了。
“滚，这么热的天露个屁营，我看你是上赶着去喂蚊子。”
汤呈宇打开冰箱，将半块冰镇西瓜掏出来吃了。
“真不去啊，这次还有个小明星，就那个演了热播剧的那个女二，长得可漂亮了。”
邵勋杰试图抛出诱饵再劝一下汤呈宇，没想到汤呈宇直接打开了电视，一边跟邵勋杰胡侃，“不去，就是影后来了也不去，行了，你赶紧去吧，别迷路了，给人家小明星留个好印象，别像去年那样约人家模特，结果跑错区了。”
“嘿你，行吧我不跟你说了，到了给你拍照片，让你小子后悔死。”
汤呈宇挂断了电话，看了半天电视剧也没看进去演了个什么，觉得那些表情和语气怎么看怎么僵硬，还不如邵勋杰搞Cosplay演的好。
于是汤呈宇又关了电视，给自己去厨房煮了碗绿豆汤。
而且最近汤呈宇不太出去吃，所以都在家里自己做饭，食材消耗的有些快，等他想起来顺道做个银耳莲子粥的时候发现连米都见了底。
汤呈宇又拿起钥匙去了趟超市，买了些米面，提了些水果饮料和蔬菜冻到了冰箱里。
陆其衍最近很晚才回来，家里也像是临时酒店似的，住一晚就走，甚至有时候都不回来。
房子越来越像是汤呈宇的家了，汤呈宇在自己公寓的东西都没这么多。
自从二人那次的对话后，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奇妙的相处模式。
两人周内一般见不上面，因为陆其衍早出晚归要上班，有暑假的汤呈宇每天自然醒过后就去跑步锻炼半个小时，然后除了在房间做模型就去和邵勋杰他们去赛车，隔几天回家看一下父母和有身孕的嫂子许双意、给他姐汤橙佳打个视频，偶尔晚饭过后和季飞线上连麦打个游戏，每天都过的挺充实。
周末一般陆其衍都在自己房间处理公务，有时候回趟陆家看望一下家人，两人见了面也不再像之前一样看见对方就觉得晦气。
虽然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陆其衍有病不去尝试治疗还要上班，而且对方又不缺钱，但这毕竟是别人的事，他管不着也没立场管。
他们在对方的心中形象依旧没有多好，不过只有减少对话，至少能够和平共处。偶尔汤呈宇做了饭碰上陆其衍，还会给对方盛一碗，算作对病人的一点点安抚。
期间陆母也再来了一次，被汤呈宇和陆其衍搪塞了过去，汤呈宇说他姐回家陪怀孕的嫂子去了，陆母看到家里有女性用品，也就松了口气，走的时候还说汤呈宇和陆其衍就像两兄弟一样亲近，丝毫没有注意到“亲兄弟”两人脸上五彩缤纷的表情。
陆母特别喜欢会做饭嘴还甜得汤呈宇，特意加了汤呈宇的微信，让汤呈宇有时间和他“姐夫”陆其衍去陆家做客。
陆母：“呈宇啊，一定和你姐夫下次来啊。”
汤呈宇尴尬的笑了笑，答应了热情的陆母：“好的伯母，我一定会去的。”
送走陆母，汤呈宇和陆其衍对视一下，微妙的各干各的。
“诶我说陆总，我觉得伯母人挺好的，你告诉她联姻的真相她也不会不理解吧，这样糊弄一次两次还行，下次伯母再来我也不知道该编什么借口了。”
汤呈宇将放在沙发上用来混淆视线的姨妈巾收进了抽屉里，头一次和陆其衍聊起了联姻的事。
虽然知道陆其衍的病或许是其中之一个原因，但总不能一直瞒下去。
陆其衍刚洗完澡出来，手上还带着热气，陆其衍瞅了一眼汤呈宇，用毛巾擦着微湿的头发：“我妈这几年最大的心愿就是我能结婚生子，就算得知是联姻也特别开心，她很传统，Alpha和Alpha在她看来就是惊世骇俗，她心脏不好，我只能这样先瞒一阵子。”
汤呈宇咬了一口刚洗完的苹果，哦了一声，没再多问。
“我说你姐还在上学，等过几天你开学她也就不会来了，等你寒假回来前我会尽力说动她，到时候你就不用再住过来了。”
陆其衍擦完头发，已经变得半干，不再是平日里上班一样打理的特别正经，而是多了一丝凌乱的美感。
不同于汤呈宇的阳光帅气，而是一种Alpha的俊美的帅，陆其衍本就长的好看，头发一遮住额头，就好像和汤呈宇是同龄人一般，但又和汤呈宇的感觉不太一样。
虽然绝对看不出来陆其衍已经是一个30岁事业有成的精英，但又不同于青涩的大学生，像是沉淀了诸多经历却又年轻的魅力。
即使汤呈宇遍阅帅哥美女无数，看到这样集俊美与力量感为一体的男人也有些失神。
等反应过来自己的想法后，汤呈宇连忙“啊”了一声，算是应了陆其衍的解释，拿了瓶水溜回了房间。
汤呈宇越想越怪，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受，从来没有过一个人会独特到吸引他不自觉的目光，陆其衍还是头一次。
但想到之前陆其衍在江市干的事，汤呈宇又清醒过来。
陆其衍现在是因为有目的所以才对他客客气气的，可刚认识的时候对方还不是自大又没有礼貌，而且还和人家单纯的女大学生丁雯琪不清不楚。
不过汤呈宇不理解的是陆其衍明明有信息素衰竭症，他能标记Omega吗？
汤呈宇思绪乱飞，没意识到自己这会儿脑子里想的全都是陆其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