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长烁脸上的心虚很明显,张着眼睛微仰着头定定的看人,长腿抵着地,浑身都是紧绷的,但凡眼前的多走一步就要炸毛地警觉。

  卫迟莫不觉得他一个人在家里能干什么坏事,刚要哄骗着问他怎么了,突然想起出门前哄着半梦半醒的人喝了口水。

  也是惯着虞长烁从小到大的坏毛病留下的习惯。

  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没被大人将就,还是本来就不爱喝水,不到渴得不行就死活不喝,怕他因此生病,卫迟莫总要想方设法的给他灌水。

  虞长烁大概没意识,半梦半醒间潜意识以为是他们没闹掰以前,坐起来时眼睛都没睁开,根本立不住骨头,没两秒就软乎乎靠上他肩膀。

  他喂完把杯子放在了茶几上,正好是虞长烁坐住的位置。

  青年这个动作,确实也像是将水打翻在地后来不及收拾,只能伸长腿去挡的模样。

  破案了。

  还真不是什么大事,怎地人瞧着这么紧张。

  但青年这副模样实在是好玩,人人忍不住想要逗弄,卫迟莫没急着开口宽慰。

  “今天怎么这么乖,在外面等我?”

  他说着,当做没发现的模样故意朝虞长烁那边走。

  青年肉眼可见的紧张。

  他刚才其实已经反应过来了,但做都做了,就算觉得自己一系列的操作又蠢又丢人,此刻也下不来台。

  对啊,打翻水而已,卫迟莫是全系异能,这点水对他来说无足挂齿,再不济,他大可以像那只猫一样扬长而去,到时候被问起问起就说是小猫干的。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尤其虞长烁感受到后头的凉意,已经能确信屁股后面被打湿了。

  这时候站起来让卫迟莫看见不得被他笑话死。

  怎么说这场戏也得硬演下去。

  他绷起脸,故作嫌弃:“先别过来,你在外面溜达一圈身上好臭,快去洗澡。”

  说着,虽然根本没有闻到什么味道,还要硬着头皮装模作样皱起鼻子。

  把娇气演绎的淋漓尽致。

  卫迟莫装做没看出来的样子,顺着他的意思,抬起两只手,表示自己不会过去,又后推两步,朝房间的方向走。

  以防万一,虞长烁又往茶几上坐了点,视线牢牢盯着他。

  眼见着卫迟莫要进房间,他总算松了口气,稍微松懈警惕,眨了眨眼,挪动屁股要往一旁放着的木头靠椅上坐。

  刚起身挪到半空,没料到这人突然回身,快步走到他跟前,抓住他的手腕,杀个回马枪。

  大概是怕他钻到个缝隙就跑,还勾着他的腿,将他压到木头靠椅上。

  木头椅子硬,虞长烁猝不及防,被他突兀的动作弄得有点疼,微微皱起眉,抬头不满的看向卫迟莫。

  “你做什么?”

  卫迟莫才不怕他的虚张声势,但也没想过要弄疼虞长烁,稍微松了松劲,眉眼里带着笑,逗人转移注意力:“我看看,是哪只小猫把我放在茶几上的水打翻了?”

  居然没有直接戳穿他。

  虞长烁没听出来他以猫喻人的调侃,顺坡下驴,直接甩锅,“小混蛋干的。”

  小混蛋是他给那只小狸花取的名。

  谁让骤一见面,那只小猫就挠了他一手。

  得亏没抓破皮,不然还不知道去哪里找狂犬疫苗。

  卫迟莫顺着他的话暼了眼小猫。

  小狸花在猫窝里被妈妈舔着脑袋上的毛,根本不关心万恶的人类给它推了什么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