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氏宴会上请了很多家的媒体,为的就是给薄氏扩大商业版图造势,因此在宴会厅的最边缘,可以看到很多记者的身影。

  薄初霁被薄初恒喊走了,沈纪言因为还没有接手家族的企业,对外还是那个逐梦演艺圈的少爷,因此那些人在他面前刷了脸就走了。

  为躲清净,沈纪言躲在一个角落里吃着蛋糕。

  今天要忙的事有点多,所以他都没有好好坐下来吃顿饭,这时候正饿着。

  忽然他看见人群中有个熟悉的身影。

  周叙好不容易从周瑛边上逃出来,这个时候就是要找沈纪言的。

  一双手从后面拉住了他,回头看去,向璃书一脸疑惑地拽住了他。

  “你干嘛呢?大老远就看到你东张西望的,偷感很重啊小周。”

  周叙无语挣脱了向璃书的手,继续四处张望着,“我找言哥呢,你看到他了吗?”

  跟在向璃书身后的魏枝听到沈纪言的名字支棱起了耳朵,她倒是一直都关注着沈纪言的去向,但是不好意思她磕的不是他们俩,所以她决定继续保持沉默。

  见他们也不知道沈纪言在哪,周叙扯了扯领带打算继续找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侍者在他转身的时候从他身后走过,一个不注意,他撞到了那个侍者手上的托盘,托盘应声落地,酒水一部分洒在了周叙的身上。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会赔偿您的!请您不要投诉我!”

  周叙不是小心眼的人,更何况刚才他是自己撞上去的,还不至于因为一件衣服就找人麻烦。

  “算了,是我的问题,没什么事,下去吧。”

  侍者还想说些什么,向璃书开口道:“是他自己不长眼睛撞到你的,收拾收拾下去吧。”

  他们的家教可做不出故意欺负人的事,向璃书又趁着这个机会又数落了周叙几句。

  站在不远处的沈纪言正好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虽然那个侍者确实不是故意的,但他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他的视线跟随着那个侍者走了好远,然后就看到那个侍者接过了一人手上的托盘,再次走向了周叙的方向。

  周叙和向璃书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只是顺手就接过了侍者送来的酒。

  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周叙看着有些湿了的裤子,有些烦躁。

  “我去换身衣服,如果见到言哥了记得告诉我一声,我找他有事呢!”

  向璃书嘴上应是,但扭头就和魏枝去别的地方玩去了。

  看到这里,沈纪言还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直到他再次看到那个侍者朝着周叙的方向走去。

  一次两次的可以说是意外,但是第三次,会不会太刻意了点。

  察觉到有些奇怪的沈纪言跟着周叙上了楼上的套房。

  薄氏的宴会在首都最高规格的酒店,这个酒店是向家的产业。

  人群中,江揽月和苏哲注视着沈纪言的身影。

  一走到楼上就安静了很多,宴会的一切动静都被甩在了身后。

  沈纪言上楼后没有见到周叙,正打算掏出手机给周叙打个电话的时候,一双手从他的身后袭来。

  一块微微有些潮湿的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虽然他在第一时间就屏住了呼吸,但还是吸入了一些迷药。

  陷入昏迷前,他的手动了动,手机落在地上黑屏前,有一个消息被发了出去。

  迷迷糊糊中,沈纪言只觉得有人在脱他的衣服,他浑身都没有力气,只能随意让人摆弄着身体。

  他微微睁开眼睛,因为意识还没有彻底清醒,他没有看清身上的人是谁。

  周叙上楼后就有人给他递了张房卡,正好向璃书的消息也传了过来,他以为是向璃书给他开的房,想也没想就接了过去。

  等到了屋内后,他只感觉浑身上下都热得难受,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他身上啃噬。

  他实在受不了了,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浴室,打开凉水就冲了起来。

  在他冲冷水澡的时候,殊不知有人打开了酒店的门,把沈纪言扶了进来。

  苏哲把沈纪言放下的时候,还有些舍不得地拍了拍他的脸。

  “可惜了,如果不是这里不适合我出场,我真的想让自己来,也不想便宜了那小子。”

  江揽月讨厌极了沈纪言,想让他在薄氏的宴会上出大丑,但是碍于没合适的棋子。

  和沈纪言睡在一起的人最好要有一定的身份,且对沈纪言也是不一样的,这样就算到时候事情败露,那人也会想着自己和沈纪言发生过的事,而把这件事给按下来。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和薄初霁作对的。

  苏哲有些恋恋不舍地摸上了沈纪言的身子,他像是个瘾君子一样俯身在沈纪言身上闻了闻。

  “啊……”再次起身,苏哲的眼底满是情欲,“要是你能成为我的金主,那样就更好了。”

  心里是这么感叹的,但他还是立刻继续动作了起来,周叙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来,他要做的就是把沈纪言送到周叙的床上。

  床榻上,沈纪言的上衣被扒了个干净,就在苏哲准备给沈纪言脱裤子的时候,浴室传来了动静。

  他立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松开了沈纪言,离开之前,看了眼正对着床的花盆一眼,随后关上了房门。

  周叙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的是沈纪言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的样子。

  他有些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睛,等到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发现面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有些移不动脚步,明明只要走几步就能走到床边。

  酒里的药效很强劲,只是冲一个冷水澡根本不能平息周叙身上的痒意。

  室内的温度急速上升着,周叙的耳边只有自己急促的喘气声和心跳声,他的眼神迷离着,有些不受控制地朝着床边走去。

  站在床边的时候,他才真正有一种沈纪言就在自己面前的实感。

  白色床单上的沈纪言闭着眼睛,本就白皙的皮肤在这一刻简直有些刺眼。

  偏生他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浑身不适地扭起了身子。

  周叙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他呼出的空气都带着异常灼热的气息。

  理智告诉他应该把沈纪言喊起来,让他远离现在的自己。

  可当他把手放在沈纪言的手上时,他的呼吸猛地一窒,几乎是下意识就要贴到沈纪言的身上。

  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出现变化后,周叙像是触电般地往后撤了好几步,脚下一个没站稳,狠狠地跌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这一声闷响让沈纪言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他努力睁开眼睛,脑袋依旧很沉,但是他能看清自己在哪,他撑着手坐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穿衣服。

  刚要思考,他的脑袋就疼的要命。

  周叙捂着嘴巴坐在地上,死死地咬住的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

  沈纪言还是注意到了他。

  “周叙?你怎么在这里?”

  问出这句话后他就发现了周叙身上的不对劲,他的视线向下移去,看到了周叙的腿。

  周叙本就要炸了的脑子在这个时候更加要命,他随便扯过一个什么就挡在了身前,粗着气对沈纪言道:“我们被人算计了,哥,你快走吧,我现在好像有点不对劲。”

  周叙的眼神到处乱瞟着,就是不看沈纪言。

  沈纪言这下也知道了他们是被人算计了,他想联系薄初霁,但是手机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不由得有些懊悔。

  但很快,他就开始强迫自己思考了起来。

  他一上楼就被人迷晕了,看周叙现在的样子,怕是被人下药了。

  周叙是怎么中药的?

  沈纪言的脑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是那个侍者。

  看来不是那人的行动太明显,而是那人就是想让他看到,从而好把他们安排到一个房间里。

  他不知道自己消失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昏迷前发的那个消息会不会被人看到。

  沈纪言的心忽然变得有些慌。

  既然那人把他和周叙安排到了一起还给周叙下了药,那他的目的应该不会是这么简单,一定还有别的什么。

  他的视线在屋内四处转,最后停留在正对面的一个花盆上,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花盆里有东西。

  不出所料的是,花盆里有一个微型摄像头。

  周叙在看到那个摄像头的时候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敢算计我?最好这辈子都不要让我知道到底是谁动的手脚,不然我一定剁了他们!”

  沈纪言没有理会周叙的话,而是走到浴室放起了水来。

  他的脑袋也不是很清醒,他要让自己清醒一点,这样才能想想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此时的周叙意识已经要不清醒了,他靠着本能站了起来,走进了浴室。

  就在沈纪言沉思的时候,周叙从背后抱住了他。

  “哥……我难受……”

  周叙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沈纪言的颈后,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沈纪言用力地推开周叙,低吼道:“周叙,你醒醒!你看看我是谁!”

  周叙当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他的眼眶红了,看起来有些委屈。

  “我知道你是谁,你是我哥啊……我难道都认不出你吗?”

  周叙的委屈只坚持了一瞬,很快就又糊涂了起来。

  “哥……你帮帮我,我真的好难受啊……”

  说到后面,周叙的声音都带上了一点哭腔。

  不知道是不是迷药的后遗症上来了,本来还能清醒站立的沈纪言忽然觉得脑袋一沉,眼睛一黑,整个人往边上倒了下去。

  在他的头即将要磕到门框的时候,周叙的手护住了他的额头。

  “嘶……”

  一瞬的疼痛让周叙清醒了几分。

  看到他们二人如今的样子,周叙吓了一跳,他都做了什么!

  周叙把沈纪言扶好了后整个人像是如临大敌,往后撤了好几步,就在沈纪言眼花的时候,他左右看了看,最后看到了一个烟灰缸。

  沈纪言再次看清画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周叙拿起了烟灰缸朝着自己脑门上砸的场景。

  砰的一声闷响,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沈纪言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而在同一时刻,房门被人踹开了,沈纪言想要去查看周叙的情况,脚下一软狠狠地摔到了地上,本就昏沉的脑袋再也受不了这一下又一下的刺激,他再次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