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她是从天而降的英雄(快穿)>第185章 她是引诱我的疯子(3)

  过了玄关就是饭厅, 早上岑念打碎的杯子还没收拾,水倒是全干了,只剩下散落到各处的碎片, 岑念看也没看, 径直走向客厅,她身后的夏思山却停在了饭厅。

  岑念将身上的大衣脱下, 随手扔到沙发上, 她环起手瞥向夏思山, 有几分不耐烦地问:“怎么了, 怕扎到脚?”

  她这里也是够精彩的, 既有玫瑰扎手, 又有碎玻璃扎脚, 布置得好像要暗杀谁似的, 她倒是有点盼望,那些觊觎她的人能够知难而退,免得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她的手还搭在另一只胳膊上, 没了大衣的热度, 她很快冷起来,正当岑念想要再开口的时候,夏思山抬手指向餐桌上的花瓶,扬了扬手里的玫瑰花,“插这里面?”

  入目所见,就只有这一个花瓶, 新鲜的玫瑰想要留得久一点, 就得插在花瓶里, 夏思山这样想无可厚非,没等夏思山顺利将花放进花瓶里, 岑念想起上午的事情,想起那束薄向山拿回来的招她厌烦的白玫瑰。

  她皱了皱眉,“不许插在那个花瓶里面。”

  夏思山止住了手,看向她的眼神仿佛在问:那要放到哪里?

  岑念也任性起来,“我不管,反正不能放在那个花瓶里面。”

  免得她连着夏思山的玫瑰花一起讨厌。

  麻烦死了,岑念想,早知道就让夏思山带着那束玫瑰花滚出去好了,可是那张小卡片实在是过分可爱,加上大衣,这两样迷惑了她的心智,她和夏思山才刚刚见面,她就变得有些失去理智,都快不像她了。

  身上越来越冷了,鸡皮疙瘩都起了一片,明明是在屋子里,怎么反倒比外面还要冷,岑念不明白,她没忍住往卧室里走,将夏思山一个人晾在了饭厅里。

  她将换下来的红裙干脆了当地扔进垃圾桶里,霍凡送给她的东西就应该跟着那些垃圾一起腐烂,最好蔓延到霍凡身上。

  岑念嫌恶地看了那条裙子最后一眼,打开卧室门出去,夏思山走了?

  岑念压抑下心里的火气,不由得笑起来,倒是走的悄无声息的,不如她来时那么声势浩大。

  夏思山那个时候多酷啊,单手接住薄永锐的手掌,像是个英雄,只可惜,岑念已经不需要英雄来拯救她了,她如今抱着的是同归于尽的想法,第一个薄向山,第二个霍凡,这些人都应该下地狱才对。

  夏思山走之前,她们在说什么事来着,对了,红玫瑰,岑念抬眼往饭厅中央的餐桌看去,发现不但没有玫瑰,连瓶子也不在了。

  岑念:“……”

  就算是生气,也不用将花瓶带走吧。

  现下那餐桌空荡荡的,岑念走到近前,目光扫向地面,一愣,地面上的碎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收拾干净了,连一点碎玻璃渣子都没留下。

  岑念发现,她难以揣摩明白夏思山的想法,明明夏思山将所有东西都摆在了脸上,夏思山一开始就说,她想认识她,可岑念不信。

  在这份不信的驱使下,岑念对夏思山整个人都无法猜透了,要是夏思山还在这里就好了,她多看两眼,总能明白的。

  像是有某种感应一样,门铃响了。

  也许是霍凡,他和薄向山是天生的死对头,又是彼此的掣肘,如今薄向山已经死了,没有人能再制衡霍凡,岑念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她将门打开,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她意料之外的人——

  “怎么又回来了?”

  岑念盯着前额被打湿的夏思山看了半晌,才让她进来。

  夏思山有点奇怪,不过没有多问,她将手里的袋子放到玄关上,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一个崭新、漂亮的花瓶,与之前那个一点儿也不一样。

  岑念接过花瓶,纤细的手指按在花瓶上,想起点什么问:“从前那个呢?”

  “扔了。”

  夏思山理所当然,岑念被她的语气气笑了,她把手里的花瓶往柜子上一放,挑眉道:“扔了?那是我的东西,你不问我就扔了,这是你家吗?”

  “你不喜欢那个花瓶,”夏思山那时将岑念对那个花瓶的讨厌尽收眼底,夏思山又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我家住。”

  语气诚恳,情真意切。

  “……”

  牙尖嘴利的岑念一时哽住,她确实不喜欢那个花瓶,她不喜欢任何与薄向山有关的东西,扔就扔了吧,现在不扔,以后也要扔的。

  至于去夏思山家住,除非她疯了,她就算是不疯,霍凡也会疯,何必将夏思山牵扯进来。

  这一段仇恨里,有三个人,已经够了,多出谁都是妄造孽。

  “那玫瑰花呢,你把玫瑰花也扔了?”岑念追问,不是要送给她的,怎么就这样扔掉了,岑念竟然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情感。

  夏思山一顿,从玄关处的柜子上拿起那束玫瑰花,她举起来给岑念看:“在这里。”

  她本来想把玫瑰花也带走的,好拿去比一比合适的花瓶,但走到一半,她又将花放下了。

  收拾碎片的时候,夏思山看见垃圾桶里白玫瑰的残骸,她有私心,她不相信她送的玫瑰也会是这个下场,没想到……岑念根本没看见。

  那束玫瑰花几乎就在岑念放花瓶的前面,岑念的手再往前伸伸,都能摸到玫瑰花上的刺,偏生她什么都没看见,她的心思都在夏思山身上了。

  夏思山进厨房将那花瓶灌了三分之二的水,接着到饭厅的餐桌上,打算把那束玫瑰花插进去,只是夏思山突然停住了,她问岑念:“有剪刀吗?”

  岑念到电视柜下面翻出一把剪刀来,薄向山和霍凡都笃定她不敢死,家里的利器也没什么好藏的。

  她是不会去死了,要死也是拉着他们两个一块儿死。

  岑念将剪刀递给夏思山,随后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夏思山修建花枝,夏思山还将花枝底部剪出来一个斜度,见岑念面上有疑,夏思山道:“可以开很久。”

  是吗?原来有这一步吗?

  岑念略微站直了身子,“我又不想知道。”

  她恶声恶语,夏思山也不生气,只是耸了耸肩,岑念想,这个人脾气实在是好的过分,恐怕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轻易发火吧。

  将花插好之后,夏思山问:“放在哪里?”

  “放……”

  岑念本来想说放在卧室里,但转念一想,要是让夏思山以为她有多喜欢这花就糟糕了,于是她硬生生止住,不太自然地道:“就放这里吧。”

  夏思山勾了勾唇,当做没发现岑念有弦外之意,她将花瓶推向餐桌中央,摸了摸玫瑰花瓣,“还挺像样的。”

  “什么啊,我看也就一般啊。”

  岑念这句话是脱口而出,她也没想到,夏思山说一句,她就要怼上一句,她也不是性子这样差的人啊,一时气氛有点尴尬。

  岑念捻了捻手指,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转开话题:“那袋子里还有什么吗?”

  岑念问的是装花瓶的那个袋子,夏思山把它放在玄关处的柜子上了,夏思山走过去将袋子拎过来,把剩下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有创可贴、纱布、碘酒、药膏……总而言之,都是一些处理伤口的东西,岑念情不自禁地将手指一缩,“你买这些做什么?”

  夏思山没说话,目光落在岑念受伤的手指上,岑念将手指更往里缩了,“我这伤口就快好了。”

  而且有什么好治的,本来就是她自己划的。

  夏思山不由分说地拉着岑念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又拉过岑念的手指,那些伤口因为被水冲过的原因,都有点发白,有的地方皮肉还有点卷边,细看之下,很是恐怖。

  很奇怪,岑念明明觉得不疼的,可此时她的手被夏思山如珠如宝地握在手里,夏思山手心的暖意浸进她的身体里,她的手指炸开细密的痛楚,且有蔓延到心上的趋势。

  怎么会这样,岑念以为,她早就把心舍弃了的,怎么会疼呢。

  不等夏思山将纱布包好,岑念就猛然抽回了手,在夏思山的眼神之下,岑念忽然有些心虚,她道:“我自己包。”

  “你自己包能包好吗?”夏思山又将岑念的手拉过来,手劲儿奇大,但又没伤了岑念的手。

  岑念一片愕然,夏思山是不是发脾气了?

  没等她去求证,夏思山慢吞吞地问:“这伤怎么弄的?”

  夏思山本来要问,是薄向山或者是霍凡那两个禽兽弄的吗?但收了回去,这样好的气氛,提那两个垃圾干什么。

  “玫瑰花刺扎的。”

  确实是玫瑰花刺扎的,只是后来岑念又拿碎片划了两下而已,她这样也不算骗人。

  夏思山没着急说话,而是将自己的手伸到岑念眼底,她的手上也有些细密的伤口,她道:“我这才是玫瑰花的刺扎的。”

  岑念打算辩驳,夏思山摩挲着她手上的纱布,叹了口气道:“再怎么样,也不要伤害自己,不然在乎你的人会难过的。”

  比如夏思山,她现在就因为岑念手上的伤难过的要命。

  岑念一愣,随后冷然一笑,她的父母因为薄向山死了,好友也因为霍凡断了联系,即使有人在乎她,她也不会知道了。

  夏思山站起身,她准备走了,却被岑念拉住胳膊。

  她盯着岑念看,岑念道:“我不喜欢欠着别人,你手上的伤还没有处理,我为你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