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她是从天而降的英雄(快穿)>第82章 客自己入青楼吧(10)

  已经四更天了, 陶问芙还在床上辗转反侧,她一夜没睡,整个脑子都因为夏思山所言的谈恋爱而莫名清醒着。

  先试着相处, 而后才在一起, 陶问芙翻来覆去地琢磨这两句话,要怎么相处?

  她心里想的大概不止这一点点, 要怎么相处, 最后的结局才会是夏思山选择和她在一起。

  换言之, 她其实一直很期待和夏思山在一起, 这样的想法就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

  可她向来坦坦荡荡, 总是敢于承认的, 她只是无法追溯, 这样的想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不是自夏思山出现的那一刻?

  原来夏思山那些隐含着的更深的意味, 就是她真诚待人,可是,陶问芙还没有得到她的真心, 陶问芙想要夏思山的真心。

  那要怎么做呢?

  陶问芙的手指轻轻抚过嘴唇, 等到夏思山进来看她的时候,她亲夏思山一口好不好?

  陶问芙这样想着,恨不得将被子全裹到自己身上,就像一个藏起来的惊喜一样,一个只属于夏思山的惊喜。

  她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又没等到夏思山来。

  陶问芙的心思就写在脸上, 长水和长渊自然清楚明白, 长水一边为陶问芙绾发, 一边解释:“小姐今晨来过,都已经走到咱们院子门口了, 就是不巧,太后差人请她入宫了。”

  夏思山能进寻芳园,又有太后亲自差人来找她,陶问芙问:“你们家小姐,到底是什么身份?”

  长水看长渊一眼,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啊,小姐到现在都还没有告诉这位陶小姐她的身份,小姐是不是不想让陶小姐知道她的身份啊?

  可是小姐是太后的侄女,如此显贵的身份,有什么理由藏着掖着,长水哭丧着脸,她总觉得再搞砸一次,即使是夏思山宽宥,太后娘娘也饶不了她。

  长渊接过长水手里的梳子,让她去小厨房将吃食端过来,陶问芙这么久得不到回答,她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猫腻,她冷哼一声,“怎么,不能告诉我?”

  “陶小姐与我们家小姐是至交好友,我们没什么可隐瞒的,小姐是太后娘娘的侄女,以前一直在连州,这个月才到京城。”长渊沉稳地回答。

  陶问芙转过头去问长渊:“连州,离京城很远吗?”

  什么至交好友、什么太后的侄女,陶问芙全没听见,她只注意到了连州,夏思山来自连州,原来连州就是夏思山一直向往的故乡。

  “连州属于江南道,小姐来到京城,赶了十几日的路程。”

  十几日?这一路山高水远,夏思山能够来到京城已然是不易,应该不是她想回去,就能回去的。

  陶问芙想起离开青县的时候,她还以为可以很快回家,她不知道,京城富贵迷人眼,带她去的双亲,从来没有想过,要再带着她回来。

  她是一个筹码,筹码是没有家的,她也不再是陶家里的千金小姐,后来倚靠着那位大官,陶问芙才堪堪回去了一次,京城虽好,她却总是眷恋青县的山水。

  早知道是如此下场,陶问芙就该用力记住青县的每一处风光,免得时过境迁,连个模糊的影子都想不起来。

  “那你们连州关于谈恋爱的说法是不是很多?”陶问芙又问。

  谈恋爱?长渊心有疑虑,也许是连州那边的土话,长渊据实已告:“长渊自小长在京城,是得了太后的恩典才来伺候小姐的。”

  她从没去过京城以外的地方,在出皇宫以前,她望见的永远只有那看似宏伟实际却很小的四四方方的天地。

  长渊什么也不知道,陶问芙有些失望,她喃喃道:“这样啊……”

  “等到小姐回来,陶小姐可以问一问她。”

  要是问了夏思山,陶问芙心里在想什么,夏思山不就全都知道了吗?

  陶问芙摇了摇头,不好不好,可她又实在心痒难耐,只好模棱两可地问长渊:“那夏思山什么时候回来?”

  “太后召小姐入宫,总是闲话家常,午饭前,小姐应该就回来了。”

  外间,长渊刚刚将朝食摆上桌。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陶问芙一片愤然。

  ……

  “出游?”夏思山坐在下首,想必这就是太后今日请她入宫的缘由。

  “你一向在连州,不知道京城秋来城外的风光,其实也不单单只是出游,还有打猎,哀家想着你习武,骑马打猎自然是不在话下的,就让皇帝带着你,你也去玩玩。”

  “多谢太后美意,只是……”

  只是她府里还有一个她牵挂着的陶问芙啊,她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待在府里,和陶问芙谈恋爱。

  “担心你府里的那个美人?”

  太后语出惊人,夏思山心里一跳,她抬眼看去,太后满头华丽珠翠,高高在上,她在这皇城之中,是和皇帝一样,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人。

  “奇怪哀家怎么知道?”太后笑了笑,她慈眉善目,笑起来冲淡了不少权力本身带来的冰冷,像是个和善的老人家,“这京城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哀家能知道,旁人也能知道。”

  夏思山在春风楼花了五千两买回来一个花魁,这本来就算不上是什么秘密。

  夏思山听懂太后的言外之意,除了太后,还有人也知道了,夏思山斟酌着开口:“太后的意思是……”

  “你是哀家的侄女,要做什么,轮不到旁人去置喙,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鸿胪寺六品官。”

  夏思山倘若没有记错的话,宗镕是鸿胪寺左寺丞,刚好是太后口中的那个小小的六品官。

  “您见过宗镕了?”

  太后哼了一声,“哀家不是什么人都有空去见的。”

  太后没有见过宗镕,那就是有人告诉太后的,后来夏思山是在上次那个领路太监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全部始末。

  领路太监还记着夏思山交给他的任务,这样的皇亲国戚,他得罪不起,他一边领着夏思山往前走,一边压低了声音告诉他:“那日陈大人一朝得意,句句夹枪带棒,给了宗大人好些难堪,宗大人的脸色难看至极,但碍于圣上高坐,只能忍气吞声。”

  光是想一想宗镕被气到扭曲,夏思山就觉得快意,那日见到陈砚山,夏思山便知道此人是捧高踩低的好手,她没透露身份之前,陈砚山只当她是个深闺女子不值一提,等到她言明是太后的侄女,她便成为了太后跟前的红人,是对陈砚山大有助益的人。

  这样的人,做朋友排不上资格,但去恶心恶心敌人,倒是很有意思。

  “那这几日,这位宗大人,可有见过太后?”

  “太后一向不喜接见大臣,少有几个能见她的面的,奴才听闻,是太后体恤圣上辛劳,带着贴身嬷嬷亲自去给圣上送汤,碰巧遇见了宗大人。”

  余下的话,不用多说,夏思山也明白了,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领路太监一眼,这个人实在是聪明,话说半句,既不会得罪她,也不会得罪宗镕,两边他都顾及到,两边他都能讨好。

  夏思山勾了勾唇,上马车之前,吩咐长盈再给他打赏,等到马车驶出宫门,他依旧是藏在衣袖中掂了掂,好像,比上次更重了。

  “陶小姐,小姐回来了,快进我们院子了。”长水三两步跨进屋子里,说话的时候气都还没有喘匀。

  陶问芙闻言,立马搭上长渊的手躺到了床上去,用被子将自己蒙得紧紧的。

  做完这一切,长水出去等着夏思山,长渊在里面守着。

  夏思山进院子第一句便是问长水:“她在做什么?”

  “陶小姐用过早饭就躺下了。”长水低着头,她是因为心虚,但夏思山却误以为,陶问芙出了什么事情,才导致长水跟昨日一样。

  “严重吗?”

  “严重……吧。”长水支支吾吾,夏思山耐不住性子,索性自己走进屋子去看。

  长渊站在一边守着,屋子里也没什么药味,陶问芙在床上躺着,被子罩住了全身。

  这样捂着怎么受得了,况且陶问芙还是个病人。

  夏思山一面去掀陶问芙的被子,一面紧张地问:“你怎么了,陶问芙?”

  陶问芙却猛的揭开被子,起身亲了夏思山一下。

  夏思山一脸懵,陶问芙得意洋洋,“这是我送给你的惊喜,关于我们谈恋爱的惊喜。”

  许是在被子里闷的太久,陶问芙的整张脸都是红扑扑的,有小得意,还有大开心,夏思山的眼睛里全是明媚的陶问芙。

  夏思山轻轻地亲了陶问芙一下,小小声地说:“笨蛋。”

  “诶,”陶问芙推开夏思山,“我可听见了。”

  “听见了又怎么样?”

  “谁会乐意被叫笨蛋啊。”

  “那我叫你什么,”夏思山轻声呢喃,“老婆?”

  “老……婆?”陶问芙跟着念了一遍,这难道也是连州话?

  “诶。”夏思山重新将陶问芙揽进怀里,陶问芙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

  “小姐,”长盈走进来,“宫侍们都来了。”

  陶问芙歪了歪头,“那是什么?”

  “是来量尺寸的,”夏思山捏了捏陶问芙的脸,“太后吩咐人给我们做两身新衣服,出游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