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织田作之助眼神中流露出的意思,望月星见突然笑了。

  也不知道太宰治那家伙知道了会怎么想。

  或许不会在乎?

  “织田作你是真的不擅长安慰人啊。”望月星见感叹了一句,道:“不过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更何况那孩子很乖巧,与其说是我照顾他,不如说他也帮了我很多。”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意识到自己的逾越:“抱歉。”

  听到织田作之助的道歉,望月星见沉默一瞬,道:“啊,突然觉得良心有点痛。”

  “嗯?什么?”望月星见的声音有些低,织田作之助没有听清,问了一句。

  “啊,没什么,就是我自己嘟囔了一句。”望月星见摆摆手,继续道:“织田作,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嗯,可以。”织田作之助道:“什么问题?”

  “就是啊,我的未婚夫是为了一个人而死的。”望月星见偷换了一下概念,道:“不过那个人很无辜,而我的未婚夫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

  “我现在有点纠结,他现在虽然成了植物人,但醒来的概率还是很大的。”望月星见道:“你说,我应不应该让我未婚夫和那个人重归于好?”

  望月星见透露出的巨大信息量让织田作之助的大脑宕机了。

  是他跟不上时代了吗?

  现在的年轻人原来能够在恋情中做到这个地步吗!?

  “……我不知道。”最终,织田作之助给出答案:“抱歉,我并没有过感情经历,在这方面恐怕给不了你想要的建议。”

  闻言,望月星见反而笑了。

  盛起一勺咖喱饭塞进嘴里,望月星见有些含糊的嘟囔:“织田作未免也太犯规了吧?不过,我已经有答案了。”

  “是吗?那就好。”没有深究答案,织田作之助问道:“不过,为什么说我犯规?”

  是有什么游戏吗?

  “没有,是我一时口误而已。”望月星见咽下口中的咖喱饭,笑吟吟的:“不过,织田作这个样子,倒是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织田作之助有些好奇,不由得问道。

  “自古天然克腹黑啊,古人诚不欺我!”望月星见感叹道。

  有织田作之助这样的天然系,怪不得太宰治那个黑泥精会做到这个地步。

  不过……

  还真的是天然克腹黑呢。

  问完那个问题,望月星见倒是没再多问什么,一边吃着咖喱,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织田作之助聊着一些生活上的问题。

  “我吃完了!多谢款待啊,老板。”终于解决完一盘咖喱饭,望月星见如释重负的放下勺子,捧着一旁的冰水喝起来。

  唉,等会儿一定得去买点甜点,安慰一下他受损的味觉细胞。

  不知道望月星见心里的小九九,织田作之助倒是觉得这位年轻人还不错,至少就为人来说,挺适合当朋友的。

  不过,才初次见面,就算织田作之助是个傻白甜,也知道现在到不了和人推心置腹的程度,不过当个酒肉朋友还是可以的。

  至于以后嘛,就随缘了。

  因此,织田作之助问道:“星见的话,是横滨本地人吗?”

  听到织田作之助的问题,望月星见纠结了一会儿,回答道:“按照我的人生经历来看,我并不是诞生于横滨,但在横滨呆了很多年,只不过是呆在一个固定的地方,不能出门,直到前几天,我才出来。”

  听完望月星见的回答,织田作之助和一旁吃瓜的老板都有些懵逼。

  为什么不能出门?

  看出了两人的疑惑,望月星见想了想,重新道:“就是我之前是生病了,不能离开医院,前几天才恢复健康,总算可以满世界撒欢了。”

  按照「书」的定位的话,这么说是最合理的了。

  这么说,织田作之助就能理解了。

  一旁吃瓜的老板忍不住问道:“那望月先生之前生病的时候,是您的未婚夫一直在照顾你吗?”

  所以才在未婚夫变成植物人之后还对未婚夫不离不弃,并且还愿意照顾对方的孩子。

  闻言,望月星见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道:“也算是这样吧,之前也多亏了他照顾。”

  原来如此。

  理清了前因后果,一时间,织田作之助和老板对于望月星见的好感度不由得upup直线上升。

  这么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可不多了啊!

  这边心里感动的二人却不知道望月星见内心正在咬牙切齿。

  ——可不是多亏了太宰治照顾他吗!?

  刚来到这个世界攻略目标就狗带了,要不是这个世界他的身份足够厉害,直接就换世界了好吗!?

  就冲着这一点,他也会好好谢谢太宰治的。

  望月星见:微笑. jpg

  “嗯?织田作,怎么了?”看到织田作之助突然朝四周张望,老板不由得问道。

  “啊…没什么,就是感觉刚才有一丝杀气。”织田作之助挠了挠脑袋,回道:“可能是我感觉错了,不过,为什么老板你也开始叫我‘织田作’了?”

  “因为感觉这样叫很顺口嘛。”老板笑得憨厚:“不得不说,望月先生挺有取名字的天赋的。”

  闻言,织田作之助本来就有些寡淡的脸色变得更加无味了。

  倒是望月星见,听到老板的话,颇有些意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我有取名天赋呢。”

  面对看过来的两人,望月星见摸了摸鼻子,道:“其实我一直是个取名废来着,也幸亏我和我未婚夫以后不会有孩子,否则他长大以后,可能会哭的很惨吧?”

  不清楚望月星见取名废本废的本质,织田作之助安慰道:“不会的,就像我的名字、”织田作之助停顿一下,接着道:“虽然断的有些奇怪,但听上去还蛮朗朗上口的。”

  听到织田作之助对他的安慰,望月星见忍不住又摸了摸鼻子。

  虽然织田作之助说的的确没错,但……

  最开始这样叫的人可不是他啊。

  是他至今昏迷不醒的“未婚夫”。

  两人又交谈了一句,望月星见扭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开口道:“今天也不早了,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在,织田作,我得先走了。”

  闻言,织田作之助也不意外,只是平静道:“那改天再见。”

  望月星见站起身,接过老板递过来的,打包的三份咖喱饭,朝织田作之助点点头,道:“嗯,改天再见,今天聊的很开心,很高兴认识你,织田作。”

  “嗯,很高兴认识你。”看着望月星见转身离开座位,织田作之助忍不住开口道:“星见,路上最好快点。”

  听到织田作之助的话,望月星见有些疑惑的转过头来,道:“嗯?”

  “咖喱饭要趁热吃,凉了就没有那么美味了。”只听织田作之助一本正经的叮嘱。

  “啊?哦。”闻言,望月星见简直哭笑不得,道:“我会的,那么,再见了,织田作。”

  说完这一句,望月星见离开西餐店。

  走出店门的那一刻,一个少女匆匆跑进店内,和望月星见擦肩而过。

  望月星见的眼角余光瞥过跑过去的少年,隐藏在阴影里的嘴角微微勾起。

  希望你能喜欢这份礼物哦,织田作之助。

  店内,匆匆跑进店内的少女目光扫过店内,惊喜的发现了监护人的身影,肩膀跑到织田作之助身旁,喘着气道:“太好了!织田作!你回来了!”

  不等织田作之助问,少女就附在织田作之助耳边,小声道:“织田先生,家里被放进了炸|弹,我们都不敢动,你快点回去吧!”

  闻言,织田作之助猛的站起身,朝着门外冲去。

  原地剩下的少女一愣,紧接着就反应过来,跟着监护人的脚步朝外跑去。

  徒留老板站在吧台里,看着远去的织田作之助和少女发愣。

  担心倒不是很担心了,织田作之助的本领他还是信得过的。

  就是有些奇怪。

  好久没有人来找过织田作之助的麻烦了。

  “叮——!”

  又有客人进来,老板便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

  织田作之助和一群孤儿的家就在西餐店的旁边。

  起初织田作之助是租用了西餐店的二楼,但后来因为织田作之助收养的孤儿越来越多,二楼的房间住不开那么多人。

  为了方便老板帮忙照看这群孤儿,织田作之助就在西餐店隔壁租了一个大杂院,倒是比原先多了许多活动空间。*

  也就是几步路,织田作之助就跑到了大杂院门口,此时门口已经围了一圈的孩子,都伸着脖子,期待着织田作之助的到来。

  不得不说,作为监护人的织田作之助在一群孤儿心中称得上是顶梁柱级别的人物,见到织田作之助的身影,不少孤儿直接就露出了放松的表情,似乎一切烦恼都因为监护人的到来而烟消云散了。

  “作之助!你终于来了!”站在一群孩子最前面的,名叫幸介的少年简直如释重负,顾不得多说,简明扼要的将事情的经过交代清楚:“炸弹在客厅正中央的茶几上,好像是计时炸弹,我没有动现场,作之助应该还能找到一些线索。”

  好歹曾经也是励志要追随监护人脚步的男人,幸介少年的这一番话让织田作之助清楚的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还有多长时间?”织田作之助脚步不停,询问一旁的少年。

  “我刚才出来的时候还有8分钟,现在应该还有5分钟左右。”幸介回答着来自监护人的问题。

  对于幸介的回答,织田作之助在心中给出满意的分数。

  这么熟练,以后应该能在横滨安稳的生活下去。

  毕竟,横滨的日常很“核平”嘛。

  织田作之助走进宽敞的客厅,因为屋里放着一个定时炸|弹的缘故,孩子们都跑去了屋外,没有呆在客厅里。

  不过,因为织田作之助的到来,或许是想要为监护人打气,一群孩子围在了客厅四周,给监护人留下了充裕的空间。

  “的确是定时炸|弹,不过型号是目前市面上最新的版本。”织田作之助打量了一下定时炸|弹,熟练的打开外壳、剪短电线。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不愧是前·金牌杀手,先武侦社员,就是靠谱。

  随着电线被剪断,炸|弹上的显示器停止了读数。

  不过,出乎织田作之助意料的,数字停了两秒之后直接跳到了“00:00:01”这个危险的数字上,并且在织田作之助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数字变成了“00:00:00”。

  数字归零,但却没有爆炸,只听到炸弹内部传来录音机的声音,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

  “织田作!我学会了一首新的歌曲哦!”

  啊,好像被恶作剧了。

  织田作之助的脑海中闪过这个想法,随即,他就听到了他自己的声音。

  “哦?是吗。”

  嗯,没错,就是他的声音,连语气也是一样的平平无奇。

  “那我唱给你听~~~”

  “拒绝!织田作,就是因为你一直放纵他,所以才会导致太宰君现在这种顽劣的性格!”

  是一道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

  “是吗?”

  “哎呀,织田作,不要去管安吾了,我唱给你听~~”

  “独自一人无法殉情~”

  “二人的话,就能殉情~~”

  “殉情~殉情~~~”

  这段歌曲,怎么说呢。

  织田作之助想到,除了歌词有些一言难尽,居然意外的不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