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席嘉乐刚刚从酒店出来,他忍着身下的不适,先给方星然打了一个电话,确定他安全之后,才放心下来。
昨天仿佛一场梦,一场让他无法理解的梦。
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假酒喝多了吗?
昨晚他从酒吧匆匆赶到公司,陪着周荣霖参加一个酒局,觥筹交错间,多喝了几杯,变得有些昏昏沉沉。
等他再有意识时,已经在车上了,他竟然靠在周扒皮的怀里。
周扒皮垂眸认真的注视着他,说出的话意外的温柔,“乐乐,难受吗?”
“老板,麻烦送我回金盛小区。”他慌忙从他身上躲开。
周荣霖叹了一口气,“我只比你大两岁,又是你的直系学长,一定要这么客套吗?”
席嘉乐低着头,不说话。
“我喜欢你,你知道的吧?”
他怎么不知道?眼前这个alpha 对他有意思,但他有喜欢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工作不好找,他早就辞职了。
“乐乐,抬头,看着我。”那人的语气不容反驳,充满了alpha的压迫感。
他顺势抬起头,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惧意,“我有喜欢的人,明天我就去辞职。”
周荣霖气笑了,“难不成我求爱不成,就要辞了你吗?”
席嘉乐低声道:“我自己想走。”
“你喜欢你那个omega朋友?”他突然道。
席嘉乐下意识惊讶抬头。
“果然是了,从大学到现在,你总念叨的不就是他吗?为什么不表白?”
“我是beta。”席嘉乐低着头,良久,还是说出了口。
“所以呢?beta怎么了?标记不了omega吗?”周荣霖冷笑一声,语气带着不屑。
“真正的爱和性别无关,和信息素也无关,爱一个人是他的一切你都爱。”
“如果你连尝试都不敢,那算什么爱!”
“不是这样的。”席嘉乐下意识想反驳,但他不知道能说什么,他不爱方星然吗?他喜欢了他那么多年了。
他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酒劲似乎又上头了。
“乐乐,我是alpha,我喜欢的是beta,我是标记不了他,但那又怎样,我还是喜欢他,会热烈地追求他。”
“这才是爱,你相信吗?”alpha低沉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坚定有力。
“我不信,无法标记的爱怎么会永久。”就像他的父母一样,他轻声呢喃着。
“那我们试试,你敢吗?”
“我。”席嘉乐无力地摇了摇头。
“试都不敢试,胆小鬼。”
耳边是那人的嘲弄声,席嘉乐酒意翻涌,不知怎么就起了一阵好胜心,喃喃自语道怎么不敢。
但不管敢不敢,他和方星然都不可能,他就是胆小鬼,他怕连朋友都做不成,他甚至连表白都不敢。
他恼恨地咬在那人的唇上,不想听他再说了。
他们在酒店的床上纠缠着,他的眼镜被周扒皮取走了,眼前是模糊不清的一片。
只能感觉到那人紧紧抱着他。
鼻尖总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雪松味,在他疲惫的将要睡过去时,迷糊间感到周荣霖再他耳边轻声道:“乐乐,我很满足,和你在一起 哪怕不能标记我也很快乐。”
“你根本不够爱他,你试着爱我吧!”
意识沉沦的最后一刻。
席嘉乐想他确实不够爱方星然。
所以,在朋友的位置上,他待了这么多年,心甘情愿。
而作为席嘉乐最好的朋友,方星然正在浴室洗澡,温暖的水流划过他的胸膛,又刺又疼。
妈的,林艺铖就是一只狗崽子,比六月还狗,六月作为一个哈士奇已经够闹腾,短短一天就能把家里的拖鞋、坐垫都咬的碎碎的。
前两天拦它,还被咬了胸口一下,也不知道后来胸疼是不是因为这个。
林艺铖也不遑多让,他粗略的看了看自己身上,从上到下都是红印,甚至脚上都有一大块。
一想到他亲了自己的脚,然后再亲嘴,太可怕!
不过,自己昨天晚上到底有没有洗脚?周五早上来不及上早读了。
他穿的好像是前天没洗的袜子,所以前天没洗的袜子加昨天没洗的脚,林艺铖怎么亲下去的?
方星然深吸了一口气,难道Enigma的嗅觉退化了吗?
他略微转了转脖子,感觉后脖颈上传来一阵酥麻刺痛的感觉,对着镜子照了照。
腺体那块当真是触目惊心,红的都有些发紫,这哪里是亲出来的,分明是被拔罐了。
他伸手摸了摸,上面咬过留下的口子已经愈合了。
怎么感觉林艺铖比以前更粗暴了,以前他是多么的温柔,无微不至。
甚至于只要自己喊疼,他就能马上停下来,也因为这个两人始终没有终身标记。
方星然怕疼,每次林艺铖尝试,他就忍不住紧张,一紧张就更疼了。
所以试过几次后,他们也就不勉强了,反正当时也还没打算要孩子。
以前的林艺铖如果能及格,那现在这个就勉强再加两分。
差评!
氤氲着水汽的浴室里,除了栀子沐浴露淡淡的清香还有夹杂着一丝勾人的的龙舌兰气息。
方星然洗完后趴在沙发上,惬意的翻看着手机,放假的日子真好,如果一周能上一天休一天就好了。
他翻着外卖的界面,中午吃点什么呢?突然一个陌生的电话号打过来。
方星然习惯性地接起来,常常会有学生家长打电话。
“饿了吗?”磁性低沉的声音。
“林艺铖?”方星然皱着眉,“怎么是你,早知道不接了!”
“方星然!”林艺铖一字一顿咬牙道,“你把我的手机号删了?”
“嗯嗯,早删了,离婚协议书一签就删了!要不然留着过年吗?”现在林艺铖也不在旁边,方星然丝毫不怵他,他还能隔着手机咬死他吗?
“才一会儿没见,你是不是欠干了?”林艺铖压低声音,威胁的意味很浓。
方星然一愣,林艺铖进化成Enigma之后,这么粗俗了。
“你给我打电话干嘛?”敌方不太好惹,他略微收敛了一些。
做人留一线,下一次求饶的时候也能多一点体面。
“给你点了外卖,一会儿就送过来了。”
“哦。”
“晚上要值班,明天才能回去。”
“好。”
“你能多说几个字吗?别一个一个字的蹦!”林艺铖忍不下去了,冷声道。
“拜拜了,您嘞!”方星然轻笑一声飞快地挂了电话。
知名小O情感专家说过,把握主动权的方式之一,就是永远要先挂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