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和那堆学生们闲聊了一节课,说了这个节目的规则。

  几个男生愤愤不平,“这怎么录节目还不给饭吃,不给地方住啊。”

  另一个出谋划策,“这个简单,我们那么多个兄弟姐妹呢,还能让你们饿肚子不成,我们学校宿舍楼空床位特多,空着的宿舍都有,至于被褥之类的,我就是住宿的,我和宿管阿姨熟,等今天晚上我陪你们要去。”

  在社会上久经风霜的季凌、Fenta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纯粹的善意了,他们感动地热泪盈眶,撕了一大片大辣片分给了那位好兄弟。

  “唔,你们快看——”一个男生压低声音喊道。

  远处,一群女生结伴经过。

  一个男生科普到:“你们看那个腿最长,最漂亮,皮肤最白的那个,那是我们的校花,绝美!”

  “之前不少人都试着追过,结果最后呢,人家一个没搭理。”

  “这告诉我们一个道理,美女是大家的,谁都别想拥有。”

  一旁的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姑娘揍了下那人的脑门,说道:“得了吧,自个儿爱早恋就早恋去,别带着我们媛媛女神一起,女神是大家的。”

  他们议论的那个姑娘似乎听到了这儿的吵闹声,朝这边淡淡地看了一眼,便又低头离开了。

  “那个李媛媛是不是家庭不太好啊,我记得之前看到过她拿贫困补助。”

  “好像是,父母早亡,就剩个爷爷了,好在人家学习好、长得好,以后肯定出息。”

  “唉,我看她第一眼,还以为是哪家的富豪千金进咱们贫民窟了,人无完人啊。”

  宁岁一行人对这些学生之间的八卦了解的不多,有一茬没一茬地听着。

  到了快要吃午饭的时候了,宁岁有些难以开口,几番挣扎,才终于挑了个熟悉些的人,准备开口。

  不料,陈烨木比他更早说话。

  陈烨木对陈正夜说道:“节目组规定,要向你们讨饭吃,你能给口吃的吗?”

  陈正夜无所谓地把自己的卡交了出去,“没有密码,随便刷。”

  “...”

  很快,下课的铃声敲响,原本围在他们周围的学生们要回去上课去了。

  不过,每节课都有人上体育课。

  有的不同班级的兄弟间,已经通好了气,知道今天这儿有电视台录节目,都围过来看熊猫来了。

  凑近,便看到了一堆普通人坐在脏兮兮的台阶上吃辣条...

  宁岁一行人就像动物园里面参展的熊猫,被人里三圈外三圈地围着。

  也有几个人凑完热闹后,忍不住和同伴大声吐槽道:“就这...也没多帅嘛。”

  大部分的兄弟姐妹们都热情好客地不得了,甚至把广宿所有的厕所都给他们认得个一清二楚,空闲之时,还把学校里面的鬼故事也讲了讲。

  比方说,学校里宿舍楼的地盘曾经是个墓地,很多人都曾经再走廊里面见到一个穿着红色睡衣的黑发女子。

  Fenta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不太坚定的那种。他之所以选择成为一个唯物主义者的原因是,他觉得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鬼怪的话,他一定会被吓死的,所以他选择相信没有。

  听了学生们绘声绘色讲完的一大堆离谱鬼故事,其他人都只是听个热闹,只有Fenta吓得个满头是汗。

  原本准备今天晚上去学生公寓住的,现在他也不敢去了。

  他不想踏上那片土地。

  人总不能谁在外头的花坛里面吧,劝说无果,宁岁和陈烨木便劝他住在西门门卫那儿,他们俩搬去学生宿舍住。

  一天的时间,一行人已经成功与学生们打成了一片。

  虽然相互都不知道姓名,但若是碰面,便会一眼认出来。

  夜晚,宁岁和陈烨木抱着从宿管那儿拿的被子,找了间没人的宿舍。

  宁岁把被褥铺在床上,接着便坐在床上休息。

  陈烨木直接将领到的被褥放到了对面的书桌上,也坐到宁岁床上去了。

  “咱们反正睡一块儿的,你还拿被褥做什么,”宁岁问道。

  “那阿姨硬塞给我的,我推不掉,”陈烨木一边给宁岁涂护手霜一边说道。

  天气冷,宁岁的手指关节有点干裂。

  陈烨木白天便看到了,好几次悄悄地牵着宁岁的手,小心地摸着那翘起来的干皮。

  “你看懂这个节目是在做什么了吗?”宁岁突然问道。

  “没看懂,”陈烨木老实回答。

  “你还记得那回破窗而入的那两个人吗?”宁岁从随身的衣袋里面拿出了那串金项链,为了不错失任何一个归还项链的机会,宁岁时时刻刻都带着它。

  不过,那两个人最近跟人间蒸发似的,好久没见了。

  “当然记得,印象太深刻了。”

  “这个节目,好像就是他投资的。”

  陈烨木给宁岁涂护手霜的手一顿,缓缓地抬起头,和宁岁对视。

  “所以...他在整什么幺蛾子呢?”宁岁自问道,他想不明白。

  从节目开始到现在,一切平平无奇,那么他花费重金把他们聚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满足自己无聊的好奇心吗?

  “不怕,我保护你,”陈烨木将宁岁环在手臂里,安慰道。

  “我不是害怕,我总觉得,好像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在悄然发生,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一点儿不好,”宁岁说道。

  十一点到了,寝室统一熄灯,宁岁陈烨木的房间也不例外。

  面对乍然间暗下来的屋子,陈烨木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总能找到路的,早点睡吧。”

  “你愿意让我和你睡一张床吗?”陈烨木突然害羞地问道。

  “...”是平日里睡得还不够多吗?

  “你别这么忸怩,跟被夺舍了似的,我害怕,”宁岁把枕头抢过来一半,心道:你直接躺我身边了,还问什么呢。

  “是今天鬼故事听多了,有点害怕,所以要和人一起睡。”

  “是吗,我看你听得时候笑得很开心啊。”

  “...”

  住宿生的生活作息普遍比走读的规律一些,好些学生走读的原因就是宿舍十一点熄灯。

  这对于一个要高考的学生来说,太早了。

  十一点半,李媛媛正趴在桌子上刷着最新的模拟卷。

  房间的大灯没有开,她只开了自己桌上的一个小台灯。

  她已经高二下学期了,还有一年半就要高考了,而高考是他带着爷爷走出来的唯一路径。

  爷爷已经七十好几了,她必须在爷爷还能自力更生之前挑起整个家庭的担子。

  她忽地朝窗外看了一眼,窗外什么都没有。

  奇怪。

  她最近总是觉得,有人在远处看着她,可是每次回头,都空无一物。

  她没有拉窗帘,月光洒到了屋内。

  外面,就是那个破破烂烂的小集市。

  每天早上三点,会有垃圾运送车经过,轰隆隆的,把垃圾倒进集装箱的时候,每次都要哐哐狠狠锤几下,时常听到街坊邻居们三点骂垃圾车的声音。

  这儿的隔音效果不好,老房子因为长久的风吹雨打,坑坑洼洼,墙也渐渐变得漏风了,什么动静都可以传进来。

  这儿的集市大概四点就开始了,老人们一向都醒得早,所以她每天都可以很早就起床,起床后还可以再学一会儿。

  她打了一个哈欠,昨晚做完这道题目便去睡觉吧。

  *

  第二天早上,也就是节目录制的第三天,按照老规矩,宁岁和陈烨木起床之后便去操场集合。

  那个满脸笑容的导演已经在操场上面等他们了。

  令宁岁震惊的是,老徐和Fenta竟然是一起来的,两个人并肩走来,看上去像是结交了数十年的好朋友。

  短短一晚上就这么熟了?

  老徐反正没有事干,听说操场上可以看热闹,便一块儿来了。

  导演举着喇叭说道:“在今天的游戏开始之前,我们先来公布至今为止,大家的几分状况。”

  “方宸2分,季凌1分,其他人还是0分。”

  “?”

  秦烟问道:“你们能不能公布一下,这个积分到底是怎么算的,这也不是游戏结果的成绩啊。”

  “哎呀呀,不要着急啦,这么早公布就不好玩了啦。”

  “今天呢,我们玩最后一个小游戏,你们一定玩过,叫做捉迷藏。”

  “请各位嘉宾来前台领取一个手机和手环。”

  “在比赛进行的过程中,你们都需要带上手机进行定位,我们特聘的优秀的体育专业优秀毕业生将会充当搜寻者角色。如果你们全部被抓,则游戏失败。”

  背后,立着三个黑衣人,带着墨镜口罩,还有...脸基尼。

  乍一看,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

  只能看到紧身衣包裹下结实的腹肌还有粗壮的小腿肌肉。

  众人领完了东西,得到了五分钟的躲避时间。

  他们急匆匆地兵分好几路,各自找寻藏身之地。

  每个人身上都装着定位系统,所以这个和传统的捉迷藏不一样,得到地形错综复杂的地方躲着。

  广宿高中里面,要说构造最复杂的,当属陈烨木当时上课的那个大阶梯教室。

  宁岁和陈烨木往那个大阶梯教室跑,阶梯教室在一个三层的楼里面,外面全是双开门的玻璃门,但是大部分都上了锁,只有寥寥几扇可以开。

  如果不是本校的学生,其他人很难自己找到这儿的入口。

  里面的结构更是复杂,陈烨木当初上课时,经常有学生因为找不到地方而迟到。

  阶梯教室,那就是教室呈一个阶梯状,所以它在几楼呢,这就很难讲。

  而在那个大阶梯教室的下面,还藏着一个小的阶梯教室,就在大教室的正下方,那还是宁岁又一次偶然发现的。

  似乎只是偶尔老师们开会用,平日里没有人进去。

  宁岁和陈烨木熟门熟路地到了那座楼,生死时速地冲刺。

  碰巧,大阶梯教室里面有学生上完课出来,上的还是美术课。

  有几个眼尖的学生惊呼道:“啊!陈老师!”

  陈烨木来不及仔细说,只将食指竖在自己嘴前,示意大家不要声张。

  面前两个人一溜烟地跑过,陈烨木被宁岁抓着进了那间小阶梯教室,然后嘭地一声关了门。

  惊起一片尘土。

  另一边,Fenta凭借着和老徐建立起来的友谊,问老徐借了把椅子,自己踩着椅子爬到了门卫的顶上,然后让老徐把椅子拿走,毁尸灭迹。

  难为这把老骨头了。

  方宸逃跑的路上遇到了陈正夜,陈正夜把方宸领到了自己的教室,然后让方宸藏在了自己教室后面的柜子里面。

  还是全班同学合力把方宸塞得完美无缺的,接着大家跟没事人一样继续上课。

  只有几个忍不住的同学,会偷偷看后面两眼,看窗外两眼。

  秦烟成功混进了食堂,拿到了和食堂大妈一样的服饰,然后进入了闲人免进的后厨,装模作样地洗菜做饭。

  另外几个也找到了绝佳的藏身之地,等待捕猎者的到来。

  宁岁和陈烨木没有开灯,就这么摸着黑,随便找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个会议室没有窗户,空气有些凝滞了,周围是淡淡的木屑味。

  两人紧紧牵着手,坐在了一块儿。

  宁岁打开了手机,手机里面可以看到所有人的实时定位。

  自己和陈烨木的定位挨在一起,不放大看的话就是只有一个小圆点。

  Fenta在西门门卫,这么明显的地方,很容易被发现吧,他甚至还在那儿转圈圈。

  “咦,图上连捕猎者的位置信息也有。”

  也不知道是节目组做人还是不做人,大家的位置信息全都公布,这样公平公正,但是吧,作为猎物的他们心理压力会更大。

  接着,便是漫长的寂静。

  面前的讲台上还挂着“奋斗一百天,决胜高考”的标语,而落款是五年前。

  这儿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宁岁自己的手机响了一声。

  是宁杉发来的消息,她知道宁岁他们在广宿高中录节目,便想给他们送点水果吃。

  “我姐姐说给我们送点水果来。”

  “那结束之后我们去拿吧。”

  “嗯,正好,她说她在来高中的路上。”

  地图上,三个捕猎者分别朝着其中三个小圆点搜寻过去,暂时还没有人到他们这儿来。

  看起来,他和陈烨木找的地方是距离操场最远的。

  陈烨木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两块玉米糖,和宁岁一人一块。

  “哪来的?”

  “偷来的,和你分赃。”

  是陈正夜顺手塞给他的。

  蓝牙耳机里,突然传出机械的女声。

  “季凌出局。”

  这么快!这些带着脸基尼的人这么猛的吗?

  紧接着,“Fenta出局。”

  蒙面人撑着房檐轻轻一跳,便跃上了房顶,惹得老徐大叫:“喂,你清点,别把我屋顶踩坏了。”

  然后,走投无路的Fenta便被抓走了。

  Fenta年纪大了又恐高,也不知是吧做了多大的心理建设才敢爬上去的,却不敢爬下来了,还是那个捕猎者给人抱下来的。

  Fenta连说了几句谢谢。

  捕猎者冷酷地按下了他手环上的按钮出局。

  看着地图上消失的两个红点,宁岁和陈烨木在黑暗中对视。

  这儿的能见度太低了,空气中还一直有灰尘漂浮。

  地图上,有一个黑点在成功击杀一个队员之后,正在向他们这儿移动。

  宁岁的隐约的有些激动,他觉得他们藏的位置绝佳,期待看到捕猎者无头苍蝇般四处翻找的样子。

  外头,有脚步声渐渐靠近,接着是楼上阶梯教室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哈哈哈哈,”宁岁压低声音笑道,手臂撑在陈烨木的腿上,笑得合不拢嘴。

  他听见楼上的地板传来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很清脆。

  那个人走得很慢,似乎就在他们的头顶盘旋,接着,停在了他们的头顶。

  不是,这个定位系统有一点点太精确了吧!

  宁岁刹那间屏住了呼吸,似乎头顶那个人即将一把利剑扎破楼板,直接跳到他们跟前。

  宁岁和陈烨木不知何时情不自情抱在了一起,在黑暗中相拥。

  头顶的皮鞋声重新响起,几番踌躇后,声音逐渐远离。

  宁岁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虽说只是游戏,但是这种当被动的感觉太难受了。

  “嘘,”陈烨木突然捂住了宁岁的嘴,宁岁闻到了陈烨木手上淡淡的玉米糖味,混合着常年的薄荷味。

  陈烨木拉着宁岁,悄悄地蹲在了地上,降低高度。

  吱呀一声——,大门开启。

  陈烨木与宁岁双双屏住了呼吸。

  沉重的皮鞋声在会议室里面回想,敲击心弦。

  皮鞋声恰恰好地停在了他们这一排的尽头。

  宁岁一抬头,便看到一张因为戴了脸基尼而五官模糊的脸,像死神般矗立在那儿。

  陈烨木一回头,便一把捞起宁岁,“跑!”

  他们飞快地从另一个过道跑下去,一回头狩猎者近在咫尺。

  宁岁猛地扑向讲台另一侧离他们近一点的大门,一把拉开,然后与陈烨木飞快地跑出去。

  周围的景物一闪而过,那个狩猎者体力超强,与他们的距离正在逐渐拉近。

  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追上的!

  冲到大门口时,与后面追捕者的距离已经不过十米。

  宁岁的心砰砰直跳,眼前突然开过一辆敞篷的小三轮车。

  宁岁眼睛发光,“张秋!”

  还没等张秋反应过来,宁岁已经拉着陈烨木坐上了张秋后座。

  “宁岁,你怎么在这儿?”

  “来不及细说了,快跑!跑赢后面那个没脸的家伙!”

  “好嘞,”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张秋把自己巡逻时时速二十的小电瓶车直接拧到了底,在空旷的校园大道上飙车直行。

  后面的脸基尼人穷追不舍,可惜他没有工具。

  张秋一边开着车躲避脸基尼人,一边和宁岁唠家常。

  “听说你要专心去搞美术去了,怎么又回我们高中来了。哦,那个节目啊,好像有听领导说过几句,原来是在做游戏啊。”

  和捕猎者的距离渐渐地拉远了,可张秋的车速逐渐慢了下来。

  “前面是教学区了,我这是巡逻车,不能开这么快了。喏,前面学生们下课了,正在路边玩呢,路况不好。”

  宁岁和陈烨木也担心在路上撞到人,让张秋慢点,游戏可没有生命重要。

  前面的几个学生看到了扒拉在巡逻车后座上的宁岁和陈烨木。

  他们兴奋地说道:“这不是来我们学校录综艺的那几个搞美术的吗?”

  “我认识他们,昨天我和他们一起吃过辣条。”

  “这是在干什么?追逐战吗?”

  “看样子是不能被后面那个黑衣服绿头套的人追上。”

  “怎么办,感觉他们要输了。”

  “走!咱们去帮忙!”

  一群学生自发地在路上形成了一个人形屏障,挡在了捕猎者面前。

  “不许过去,”一个女生稚气地喊道。

  那个捕猎者左转转右转转,没有空余的地方可以通过,便一脚踩上旁边半人高的画坛,结果被早就站在花坛上堵着的男生拦个正着。

  捕猎者趁 大家没反应过来,翻滚下画坛,然后从人群的空隙中钻了过去,继续往前追。

  然后,便遇上了第二堵更加严丝合缝的人墙。

  这番操作下来,男生和陈烨木早就已经逃之夭夭。

  大家似乎找到了这个游戏的新玩法,只要捕猎者按不到他们手上的手环,他们就不会出局。

  所以,就算被看到了又怎样,只要抓不到就一切白搭。

  另一边,一个捕猎者趁着下课时间冲到了陈正夜的班级。

  翻开后面的柜子一个又一个地翻找。

  在即将打开中间一个柜子的时候,他的手被别人制住。

  “不许打开这个柜子。”

  是陈正夜。

  “我们需要找人,”脸基尼没有感情地说道。

  “我知道,但是不许打开这个柜子。”

  陈正夜甩开了他的手,贴着那个柜子站着,不给他开。

  脸基尼:“...”

  能更不要脸一点吗?

  “行...行吧,”脸基尼便去寻找下一个目标去了。

  另一边,另一个绿头脸基尼冲进了食堂,拉开了食堂后厨的大门。

  早早守在门口的大妈整装待发,拎起了手上的锅碗瓢盆还有棒槌。

  “干嘛呢,厨房重地不准进。”

  “我们在进行游戏,我需要进去抓人。”

  “抓你个头抓,我们要做午饭了,不准进来。”

  脸基尼眼尖地看到了人群中带着定制手环的秦烟,拔腿便要冲过去。

  层层叠叠的大爷大妈挡在了他的必经之路上。

  领头的那个很凶地说:“说了不准进就是不准进,别耍赖皮。”

  活生生的奖金从自己的眼皮底下走了,那个脸基尼不甘心地走了。

  时间有限,他还得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节目组说了,抓到一个,奖励五万。

  宁岁和陈烨木坐着敞篷三轮车自由自在地兜风,在经过校门口的时候,碰巧见到了正等在校外的宁杉。

  “姐姐!”

  姐姐来的比预想的早,宁岁环顾四周,四周没有绿色脸的人,他叫张秋先停车,自己去校门口结下了姐姐递来的水果。

  知道他们还在拍节目,宁杉没说几句话便又走了,入镜不过短短半分钟。

  宁岁和陈烨木之前躲避的那个小阶梯教室内,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最隐蔽的角落里面,一直坐着两个人。

  宁岁和陈烨木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

  乔离问道:“老大,现在也没有人在这儿了,我们能换个位置了吗,我被蚊子咬了三个包了。他妈的,冬天为什么会有蚊子。”

  薛桑朝嘴边比了个食指,示意他闭嘴,“嘘,我们要继续我们完美的伪装。”

  节目组的对讲机里面,传来导演的声音。

  “金主大人啊,这项游戏也已经到了收尾阶段了,该是您出场吓唬人的时候了。”

  原本,制定的脚本是,开头由三个狩猎者追,到了游戏最后三十分钟的时候,为了增加刺激感,再多增加两名狩猎者。

  薛桑若有所思地刮了下嘴唇,一旁的乔离从口袋里拿出了准备好的两个绿色脸基尼,“老大,我们出发吧。”

  薛桑摆摆手,沉思片刻后说道:“我突然,不想去了。”

  “临时改剧本,是金主的特权吧?”薛桑问道。

  乔离点了点头。

  “绿头套太丑,我不想戴,”薛桑辩解道。

  如果是别人说这个理由,还有一点点可信度,但是这个颜色的头套,是您亲口选定的最富有男性魅力的头套啊。

  但乔离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薛桑得到了肯定,便自信地按响了对讲机,对导演说道:“刚才有两个队员到了我们藏身的会议室老巢,老巢被绞,自然就不应该有新的怪物降生了。所以,没有新增的狩猎者了。”

  “可是...”

  “没有可是,我——”薛桑指着自己说道,“我才是金主。”

  然后霸气地挂了电话。

  后续的游戏按照金主的意思,没有再新增狩猎者。

  其他的五个人,在全体学生的守护下,终于熬到了游戏结束,游戏胜利。

  这场全员参与的游戏,大获全胜。

  “综艺录制的第一阶段到此结束,请各位离开校园,等候下一次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