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貌美仙君勇闯二次元>第七十三章

  温琰被宁从司从舞池里精准揪出来, 宽大的手掌捏住他裸露在外的腕骨上,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温琰的手腕生生捏碎,抓着人一声不吭往酒吧外走。

  这样的架势不免引起周围人注目, 温琰像是跑到酒吧玩被家长的小孩,又像是背着对象出来偷欢, 落入他人眼里, 或是看戏,又或是略有遗憾。

  然而这些温琰都未曾察觉, 从看见宁从司的那一刻, 他始终注视着朝他走近的人。

  场内灯红酒绿, 他看不清宁从司的神色, 只能任凭宁从司握着他的手腕往外走, 头晕脑胀脚步发软也还是努力跟上宁从司的脚步。

  终于推开那扇门, 温琰紧随其后走出去, 关上门的一瞬, 五颜六色刺眼的灯光被白光替代,震耳欲聋的音乐从耳蜗抽离,酒吧的隔音做得很好, 几乎是刹那间就安静了下来。

  尽管如此,温琰依旧觉得脑袋里有一鼎钟嗡嗡作响。

  宁从司的脚步并没有因此停下来, 他握着温琰手腕的力道不见半分,往外走的步伐甚至还加快了些。

  温琰看不见他的脸, 无法弄清他的态度, 这种飘忽不定的感觉让人感到焦躁。

  “宁从司。”温琰喘着叫人,他未曾想到自己不过是走了几步就已经开始喘, 太久不锻炼,自己的身体已经柔弱到这个地步了吗?

  身前的人对他的声音置若罔闻, 一声不吭往外走,就这样一直走到路边停的那辆宾利前。

  直到宁从司打开车门,终于才开金口说话,他回眸瞥了温琰一眼,语气有些刻薄:“怎么,要我抱你进去?”

  这下温琰好像知道宁从司的态度是什么样了,只是他现在心中五味杂陈,脑子又被酒精麻痹,不知道事情该从哪里说起,只是先顺着宁从司的意思坐进车里。

  随后宁从司也坐了进来,司机坐在驾驶位,说明在来之前宁从司大概还在工作。

  温琰靠在座椅上看着后视镜里的司机默默想。

  两人沉默着坐在后座,司机不确定走是不走,回眸想请教宁从司。

  温琰借着车外的灯光看着手腕,白皙的手腕上多了几道显眼的红痕,从前他竟不知自己的皮肤这么轻易就能留下痕迹,倒不是痛,只是有些麻温度比周围的皮肤要高。

  直觉告诉他应该说些什么,可是千言万语藏在心底,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温琰用他宕机一半的大脑思考着,听见坐在身旁的人轻叹了口气,倏然出声:“老刘,刚才让你买的东西。”

  原来是在和司机说话,司机闻声立马回复:“在这儿。”说着便拿起东西递给宁从司。

  温琰刚撩起眼皮想偷看,头顶的灯忽然亮起来,他那一点小动作在灯光下无所遁形,让宁从司无可避免地尽收眼底。

  温琰好像有点委屈,抿着唇瓣朝宁从司眨了眨眼。

  “热牛奶,喝了。”宁从司将手中的东西递过来,说话时声音很温柔,好像和刚才气势汹汹把人从酒吧揪出来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温琰愣了一下,哦了一声伸手接过来。

  牛奶没有很烫,握在手里驱散了手上的丝丝寒意,喝进口中安抚躁动的胃。

  温琰捧着牛奶喝了两口,忽然想起什么:“路景同……”

  “他被他哥带走了。”宁从司淡淡道。

  宁从司本来还在饭局上应酬,忽然收到路玚的消息,简单明了的一句:“来酒吧接你老婆。”附加一个定位。

  宁从司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应酬,原本还想着下班后去哄人,得知后直接火急火燎叫司机把自己送过来,刚进酒吧就看见舞池里被男男女女包围着的人。

  他还能说什么?气在头上直接走到舞池里把人揪出来,一声不吭往外走。

  现在看见人好好的,气自然而然就消了,他就对温琰生不了气。

  “手腕痛吗?”宁从司见温琰一只手覆在刚才被他抓着的手腕上轻轻揉着,又开始心疼了,后悔刚才太用力。

  温琰温吞地摇摇头,一声不吭看着宁从司,像是要把人盯穿。

  “喝了酒吗?”

  温琰点点头,又说:“很少,就一点点。”

  宁从司不禁蹙起眉心,把另一个东西递到他面前:“醒酒药先吃了,带你回家。”

  温琰乖顺地照做,吃掉药片又喝完牛奶,宁从司这才让司机开车。

  见宁从司似乎没有继续生气,温琰便往他那边靠了靠,宁从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温琰就又得寸进尺地朝那遍靠了些,和宁从司紧紧坐在一起。

  “想干什么?”宁从司低声问。

  温琰没说话,而是伸手抓起宁从司的手。

  一瞬间宁从司以为他是要报复回来,报复自己刚才抓人的时候太用力。

  然而温琰只是抓起他的左手,放到自己面前细细端详,借着路灯,垂眼格外认真地看,好像宁从司的手心里写了什么功法秘诀、通关攻略。

  宁从司没理会,任凭他这么看了很久,权当温琰喝醉了酒又开始像上次一样平静地发酒疯,温琰的酒量他已经领略过。

  直到温琰轻轻把他的手放回原处,小心翼翼地动作像是在放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

  宁从司觉得好笑,趁着人醉了有意逗人:“看出什么来了?”

  温琰依旧一动不动看着宁从司,闻言轻轻眨了眨眼,声音平稳地说:“生命线细长,深秀明朗,健康良好、长命百岁。”

  宁从司听完愣了一下,没想到温琰是在给自己看手相,忽然记起几个月前温琰在阳台说的也是这句,一模一样。

  当时他以为温琰不过是在胡掐,现在竟然真的有些相信他的话。

  温琰以为他不信,十分郑重地说:“真的,我不骗你,我看手相很准、很准。”

  说到最后那几句,他的声音变得很轻,听起来有几分像哭腔,宁从司是真的怀疑人要哭了,虽然他从来没见温琰哭过。

  “知道了,我信。”他决定不跟醉鬼计较。

  温琰并没有因为宁从司一句我信被安慰到,回家的路上一路眼神直勾勾地看身旁人,并不是凶神恶煞的样子,眼角微垂看起来有些可怜,眼神里是宁从司看不懂的东西。

  宁从司被他盯得体温上升,终于忍无可忍伸手蒙住了那双罪恶的眼眸。

  “你这样像是我欠你五个亿。”

  “哦,没有的,你没有欠我五个亿。”温琰扒拉下他的手,说得认真。

  “……”

  司机把人送到秋榭湾,宁从司率先下车,从外面居高临下地看着车里人:“自己能出来吗?”

  温琰点点头,自己从车上下来,将周围打量了一番,确认自己来对了地方,随即牵起宁从司的手往楼上走。

  宁从司没想到他会这么主动,昨天在这里的时候分明摔门就走,说着自己要回家住。

  大概是因为现在醉晕晕的,忘了自己家在哪儿。

  宁从司任凭他牵着自己上楼,看着温琰轻易打开自己家门,走到玄关处才松手笨拙地换鞋,也不知道坐下,站着歪歪扭扭险些摔倒,还是宁从司上前把人扶住,让人坐好。

  温琰换好鞋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其实他并没有醉,只是有些晕,该记得的不该记得的都在脑子里。

  他的脑海像一只容积有限的瓶子,记忆桥段像无数只飞蛾,原本装满蝶茧的瓶子孵化出无数飞蛾,在有限的瓶内四处乱碰,像是要将这个瓶子撞裂撞碎才能安生。

  “很难受?”宁从司在他旁边坐下,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担心。

  温琰只是摇摇头,低头又抓住宁从司的手反复琢磨,怎么也看不够。

  “不是看过了?”宁从司低声问。

  温琰一声不吭,眼神不离手心。

  宁从司看着他,眼眸轻眯,过了会儿忽然收起手心,等温琰抬头迷茫地看着他,他才开口问:“我是谁?”

  温琰眨了眨眼,像是在思考这个问题,直到宁从司耐心濒临告罄,他才缓缓道:“宁从司,你是宁从司。”

  说完,温琰忽然凑过去,仰起头轻轻吻了吻宁从司的唇。

  宁从司一瞬错愕,垂眸看着温琰迷离的眼神,酒精让他的脸颊眼尾染上绯色,周身裹挟着不属于温琰的气味,是属于酒吧鱼龙混杂的气味,奇怪的是宁从司无法排斥。

  温琰仰头看着他喃喃道:“你是宁从司。”

  他们感受着彼此的鼻息,贴在一起时心脏规律跳动,像是一场盛大的仪式,温琰伸手抚摸宁从司的脸颊,凑上去轻问他的唇,一吻又一吻。

  在这之前,宁从司早已想清楚,他没打算让两人的冷战继续下去。他想告诉温琰:“我喜欢你,私心想和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他对温琰有占有欲,他喜欢温琰,爱温琰,自然希望温琰能好好的,比如能活很久,这是大众所认为的好。

  可是他所认为的好,未必是温琰所认为的,他知道自己犯了错,先入为主是大忌,所以宁从司把选择权放在温琰那里。

  他想告诉温琰:“温琰,再走一步,我就再也不会放手了。”

  可当看见温琰这个样子,宁从司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多以步少一步又有什么分别?

  温琰吻宁从司,捧着他的脸,虔诚像是在做某种的仪式,他只是想吻吻宁从司,和宁从司再亲近些,希望宁从司不要推开自己,不要让自己走。

  无意识间,泪水早已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冰冷的液滴砸在宁从司手背上,他垂眸才发现,温琰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怎么哭了?”他本就动摇的心瞬间一塌糊涂,格外心疼,这是他第一次见温琰哭。

  温琰没答话,只是看着他。

  宁从司便与他对视,伸手捧着他的脸蛋,俯身吻下去,吻去他脸上的泪,轻声安抚着:“不哭了。”

  宁从司吻掉他的眼泪,又去吻那抹柔软的唇。

  温琰看着他,双手落下抓着宁从司的手,轻声说:“宁从司,我等你很久了,好想你。”

  宁从司把人抱着坐在自己腿上,轻声应着他的话:“是吗?那下次不准一个人去酒吧。不是说不喜欢喝酒吗?喝那么多。”

  温琰盯着他看了片刻,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下巴枕在宁从司的肩膀上,轻声道歉,说自己不会了。

  气息洒在宁从司颈侧,一片炽热。

  温琰侧过头,吻了吻宁从司的脖颈,轻声喃喃着:“宁从司,你不能赶我走。”

  “宁从司,你不能。”

  宁从司叫他名字,问他:“温琰,你现在清醒吗?”

  “很清醒。”

  “要和我一直在一起?”

  “要的。”温琰抬眸看向宁从司的眼神几近痴狂,像是在看他千年未见的爱人。

  “好。”宁从司的手落在温琰后颈,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顺势而下,扫过微张的唇瓣,轻声说:“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温琰有些着急,蹙起眉心想说不后悔,只是还来不及说出口便被人堵住了唇瓣。

  已经来不及了。

  可温琰从未给过自己后悔的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