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乡话,意思是……很重要的人!嘿嘿……”
燕霄挠了挠头,很满意自已这个说辞。一剧之主,再没有比这更重要了。
“作何写?”
怎么写?
“呃……”
燕霄愣了愣,抓起祁楌晟的手。
“金色的金,身体的身。”
左手捏着祁楌晟的手心,右手食指一笔一划的书写着。
大胆!
未等燕霄写完,祁楌晟猛地收回了自已的手。握紧的拳头,抑制着掌心传来的异样感受,祁楌晟不喜与人碰触。
燕霄微微仰视着比自已高出半个头的祁楌晟,这一次,他有些意识到祁楌晟对自已的排斥了。
“原来,是这两个字。本王知道了!”
扔下这句话,祁楌晟转身回了房。
而被排斥的燕霄,比起祁楌晟的态度,他更讶异于……祁楌晟的手掌,怎么会有那么多伤痕?
燕霄可以肯定,那不是一次造成的!
燕霄自小练武,师傅是出了名的严厉。棍棒刀枪,他都得学。自已原来的手上,伤口也不少。
而祁楌晟的掌心,纵横的划痕、经年的陈茧都说明了,那不是一双养尊处优只会拿笔的手。
燕霄伸手拍了拍自已的脸,完了完了,被金身男主虐粉了。
难怪……金身男主身边只有个小屁孩,原来……他有可以保护自已的能力。
“那我这个护卫怎么办。”
一通乱拳打完的常安,一把抱住了燕霄身后的檐柱。喘着气说道:“王爷已经回屋了,你在嘀咕些什么。”
“你说,我还能留下来当护卫吗?”
常安学着谦叔高深莫测,“你说呢!”
有些丧气的燕霄,正打算对自已的职业规划稍作修改,准备把幕僚的进程再推一推时。
就见谦叔从祁楌晟房里出来,吩咐燕霄:“王爷让你继续教常安练武。”
“真的吗?”
“啊?”
谦叔吩咐完,不管二人的反应,笑着离开了前院。小竹棍被赋予了新的使命,又回到了燕霄手里。
一连小半月,祁楌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燕霄则是风雨无阻,每天跨区晨练,陪着常安练武的同时,也一点点恢复着自已的功力。
令燕霄格外满意的还有王府的伙食,前一天爱吃的,第二天总会准备更多,还换着花样。
连常安都跟着学会了不少燕霄的家乡话,什么蛋白质、碳水化合物、脂肪……
摸了摸自已薄薄的一层腹肌,燕霄估量了一番,起码恢复了三成实力。
已经练了一天,累趴下的常安正伏在院里的圆桌上歇息。
燕霄照着惯例,把院里添置的水缸、砂石器具逐一收拣好。
这一点,谦叔尤为满意!
起初燕霄提出要添置一些兵器,可现下兵器皆由兵部管制,寻常人家没有特许是无法购置的。
结果跟常安出去大半天,就搬回一堆水缸、砂石。燕霄埋头鼓弄了许久,出现了一大堆贤王府不曾见过的玩意儿。
两头捆绑上水缸的粗木棍、塞满砂石的大布兜、一堆不同重量的石头块吊在杠杆上……
之后看燕霄陪着常安练武的同时,自已居然也练地格外认真,每天练完之后还知道把院子里收拾妥当。
祁楌晟不常出来看,只由谦叔回禀几句,知道每日院里都在做些什么。
待收好器具,燕霄第一次叩响了祁楌晟的房门。这些天待在王府,见到祁楌晟的时间拢共加起来不超过一个时辰。常常是那闪烁的金身还没有完全消散,祁楌晟就闭门不出了。
被准许进入以后,祁楌晟放下手里的笔,看着走进来的燕霄。
这间房分为两室,卧居在里屋,燕霄进入的外屋只有一桌一椅、一窗一屏,陈设十分简单。
椅后的柜子上,也只陈列着一些零散的画卷。唯有桌上正焚烧的香炉里飘散的一缕清烟,尚显几分生气。
燕霄仔细嗅了嗅,似乎没什么味道。
祁楌晟审视着燕霄,等着他开口。
“王爷,呃……我明天……”
不来了?
“想请假!”
祁楌晟等着对方说下去。
“昨天回家,薛少爷来找我……呃,就是王爷你到京城那天,打碎你酒壶那个人。”
“他想找我,帮他踢一场球,说是他们社有人受伤了,想找我当替补。”
昨日,薛应鸿找吴大叔打听了燕霄的住处,将此事一说,燕霄才知道,这里居然还有球队!
精神文明建设可谓是丰富啊!
一想到来王府当了这些日子的武术教练,还不知道这里的工时制度是怎么制定的。于是……
“顺便也想问问,我的工钱,王爷是打算怎么支付?”
毕竟,再是最强辅助,也要吃饭的呀!
这个问题确实把祁楌晟给问住了!不在于问题本身,而是……这人是真的在跟他谈工钱?!
祁楌晟揣想了片刻,“常安一个月是一两银子,你教他武功,一个月本王给你三两。十日一休沐,需要换日子,你就自已跟谦叔报,急着用钱也找谦叔支。”
燕霄虽然不知道三两银子算多算少,却没想到祁楌晟竟然就这么直接安排到位了。
“那,不用……签劳动合……呃,卖身契吗?”燕霄想起一些网络梗,也不知道这个卖身契能不能多保障一点呢?
“你很想卖身给本王吗?”
万恶的封建社会……也不是不行。燕霄看着祁楌晟那张脸,忍不住唾弃自已!
待燕霄支取了这几天的工钱,告完假离开之后,祁楌晟把常安叫到跟前。
“学得如何了?”
“和爹爹教得不太一样,但比爹爹严格……”
“你爹……”
常安的爹……佘长亭。
乃是当年盛元帝秘派辅佐东宫的武将之一。虽然盛元帝未立太子,但祁杋昇已入主东宫多年。
彼时还是皇弟的祁珛,打得一手好算盘。
巧舌如簧请缨远征,夺了宋家兵权。巫蛊之案,里应外合,东宫措手不及。祁杋昇被判下狱,东宫连同宋家一干人等皆被牵连。祁珛手握兵符,伺机而动顺势而为的清君侧。
祁杋昇不死也得死了……
佘长亭是盛元帝万般无奈之下,舍弃了长子,留给幼子的最后助力。
祁楌晟被牵制在宫中直到十六岁,带着半条命被丢到了祁珛“千挑万选”的晋源县。
好一个钟灵毓秀之地!
当年远征凯旋的祁珛,拖着日子返回盛京,静待盛京的巫蛊之案“被发现”。却不想,竟与藩蜀旧臣在晋源县狭路相逢。未降于盛朝的藩蜀旧臣,连带着晋源县无辜的百姓,一同被祁珛引晋源河水淹了半城,死伤无数。
祁楌晟拖着半条命出宫受封晋源县时,恨意滔天的晋源人差一点就要了他剩下的半条命。
晋源人在无田可种的晋源县苟延残喘了九年,他祁楌晟又何尝不是在四面楚歌的皇城垂死挣扎了九年。
要不是佘长亭及时赶到……
“你爹当年也是很严格的,只是宽纵你罢了。”祁楌晟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