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强盗只想拿些财物,阻拦的人都被他杀了,林安宁晕在地上,被人压在下面,再醒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一副尸横遍野的场景。
他被压的难受,委屈的哭了起来,拼命从那人身下钻出来,嘴里还喊着“爹,娘,你们在哪里?宁儿害怕…宁儿害怕”,他喊了许久都没有人回应。
最后自己慢慢悠悠的从尸体中爬了出来,他看着这些人害怕的紧,哭着跑回家,见到的不是阿爹阿娘当初那张满脸笑意的脸,而是一地鲜血的屋子和倒在血河里面的爹爹娘亲。
“呜呜呜…”他不顾别的,一把扑了上去,那双还肉肉的小手,抓着娘亲的衣衫,可劲的摇晃,后来…
他再也没有听到过爹爹娘亲叫宁宁的声音。
后来他实在是太饿了,自己跑上了大街,起初,他看见热腾腾的包子,眼睛里流露出光芒,他走过去,招招小手,踮起脚尖,“老板,我想要一个包子…”
老板看见他,当即便变了脸色,嫌弃的摆了摆手,“哪里来的小乞丐,赶紧走,走远点,别吓跑了我的客人…”
那是小安宁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嘴脸,被赶走后,走着走着就哭了起来,后来他实在是太饿了,拿手随便抹了一下脸上的泪花,跑到一个卖馒头的小摊位后面,伸着小手,拿着一个馒头便往前跑。
这不跑还好,一跑,便被那摊主发现,那摊主大喝“站住,那个偷馒头的贼”,他一边喊一边追。
小安宁抱着手里的馒头一边跑一边往后看。
“啪…”一下,脚绊到了地上的石头,一下子趴了下去。
白馒头掉在地上了,脏了。
那摊主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扶着腰,好一阵喘息,嘴里还念念有词,“可算让我逮到你了…偷馒头的小贼…”
那人高大的身形同小安宁幼小的身躯形成了极大的对比。
林安宁看着他,眼含惧色,抱着馒头往后退了退。
身后的阴影遮住了他的头,他抬起头朝身后看去,是一个高大的人。
这人便是秦京。
馒头摊的摊主,也朝那人看过去,一看这人衣着华丽,他便弯下了腰,“大哥,这小孩儿偷了我的馒头…”
秦京低头看了看林安宁,眼神没什么感情,他又看向摊主,道“多拿几个给他…”说着他从袖中摸出几个碎银,递给了那摊主。
“好好好…”收了钱,那摊主高兴的很。
拿了馒头,秦京看向安宁,“奶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林安宁一边啃着馒头,一边开口“林安宁…”
秦京笑了笑,起初,他只是想将他同他地下室的那些人一样,剔骨削筋。
只是后来这孩子忽然问他,“大哥哥你一定很厉害,你能教我打架吗?”
秦京初听时微微一愣。
冷色道,“学那些东西做什么?”
小安宁眼神一定,看着秦京开口道“我要报仇,我要让那些杀了我家人的人付出代价…”他将手里还拿着的馒头,捏的皱巴巴的,小小的手掌蜷做一团。
秦京收了脸色,先是被这小孩儿的坚定震惊了一下,随即又冷色道,“不教”
秦京走在前面,只听后面“啪嗒…”一声,他回头一看,小安宁跪在地上,双眼坚定的看着他,“我求你,你便教我好不好…”
少年生的纯真可爱,任谁见了,都喜欢,秦京凶悍不近人情,但他也曾经是个孩子,他心还是软了一番,面上却还是没有表情,转过身不再看他,只道“跟上来…”
闻言,小安宁抱起了馒头,跟上了秦京,自此,便跟在秦京的身边学了许多。
秦京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他教会了小安宁如何杀人,如何打人,如何将人削肉剔骨,如何叫人生不如死,却没教过小安宁微笑,怎样去爱一个人。
后来,小安宁长大了,他找到了那伙曾经打劫村庄,杀死爹爹娘亲的匪徒,将他们的肉一片一片的从身上割了下来,听着他们惨叫,他笑的更开心。
他整日跟在秦京身后,秦京进了暗庄便将他一同带了过来,他能力也不差,于越清便封了他四王。
自此便有了暗庄四王林安宁,他的性子也越来越冷淡,懂得从来都不是爱,而是占有欲。
他将所有他认为喜欢的,或者是讨厌的都关了起来。
与秦京分别的久了,他便也不再整日围着他,慢慢的用从秦京那里学来的东西自己生活,他的生活,连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
至此,林安宁的故事完
翌日
清月客栈外
余半与沈念出了门,入眼便是林安宁的脸,沈念瞧着门口的林安宁愣了一下。
“哥哥!”林安宁先开口。
这时,身后的余半恰好走了过来,瞧见林安宁也是一愣,属实是没想到。
他不善的看着林安宁。
林安宁却是笑了,将那不善的眼神尽收眼底,道“不必这么看我,我不是来添乱了…”
这句话倒是两人不曾想到的,沈念道,“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好…”
客栈内
林安宁看着沈念,“若你们想要暗庄的话,拿去便是…”
林安宁这话说的直白,说的余半和沈念皆是一愣。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林安宁继续道
余半听见,眼底冷冰冰的,暗庄如今不过是具空壳,想要随时都可以毁了,不过是顾及他罢了,到没想过这孩子会来谈条件。
沈念看向他那莫测的清亮眸子,道“你明知如今的暗庄只是具空壳罢了”
“…”闻言,林安宁沉默下来,低着头
暗庄于他而言不过是个暂存之地罢了,这里从来都不是家,他见沈念实在喜欢,特别是那微笑,像极了爹爹娘亲喊宁儿的时候。
良久,他都没有再开口。
“哥哥,若是我想跟在你的身边…你会同意吗?”林安宁看向沈念淡淡道。
“不同意!”话是余半说的。
将这个小炸弹带在身边,谁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对于余半来说,无论他抱着的是什么目的,于他而言,总归是不好的,他矢口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