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在笑嘴就抽筋了。”
黑尾铁朗一巴掌拍在樱木的背上，立刻使他安静了下来。
怎么说，盗版在正版面前的心虚？
“你还会有这种东西！”黑尾铁朗的惊讶声，宛如利剑一样直入人心。
樱木骂骂咧咧的甩开他按在自己肩膀的手：“太失礼了黑尾前辈，我的良心可是很正常的。”
“好好，有良心的樱木君。”黑尾铁朗的语气和打发三岁小孩子一样，胡乱糊弄着樱木。
搞得他不满的抱怨：“黑尾前辈，应该去幼儿园当老师。”
而不是在这里打球！
左眼写着不服，右眼写着挑衅的樱木一郎，如愿收获了夜久卫辅的一个手刀。
“都几岁了，你们两个还吵嘴，黑尾要是去幼儿园当老师，你就是里面唯一的学生。”
收拾了樱木，黑尾铁朗连坐，“为什么我也要挨打啊！”
“废话，谁让你去挑逗部里后辈，快来帮忙布置场地。”
“——集合！”
打闹就持续了一小会，等直井学点完人，场馆布置好后，所有人整齐列队等待指示。
“先进行热身，绕着排球馆跑十圈，然后两两一组互相拉伸，开始训练前，热身一定要做好，凡是偷懒不好好热身的家伙，不许参加训练。”
“是！”
室内十圈对于经常运动的排球部众人都不算多，跑完身体正处于微微发热的阶段，趁着这个时候拉开筋骨在好不过。
樱木态度认真的做着拉伸运动，轻柔缓慢，力度适中。
不止是因为直井教练说，不好好热身不准参加训练，更多的是对自己负责。
作为排球部为数不多的战力，要是在日常训练中因为没拉伸好进行运动受伤，樱木会郁闷死，良好的身体管理，可是成为运动员必不可少的一项重点。
虽然他现在还不是运动员，但不妨碍他以此要求自己，顺带更改了原先按照喜好来的食物。
等所有人都做好热身后，直井学宣布，“一年级先进行接球训练，二年级分成两组，进行对抗。”
“是！”
一年级的接球训练，所有人依次站在网后，球被直井学打出，每人接一个之后，撤下换另一个上。
和赛场上拥有些许缓冲时间，和队友分担的球不同，直井学的进攻连续不断，几乎没有停歇，搞得一年级三人有些措不及防，撤的太慢还会阻挡到后面的人继续接球，连续性被打断，球落在地板上咕咚咕咚的滚动。
“手臂都给我露出来，樱木垫早了，山本快快快，接完球就撤……”
“二年级的给我动起来，球怎么打的软绵绵的没吃饭吗？”
教学状态下的直井学如他之前所言，严格对待每一个人，从接球、拦网、对抗训练，一一安排过去，时间安排紧凑，几乎是压榨着体力极限进行运动。
樱木体力特别好，做完了全程，被喷的也是最多的，从接球、扣球、拦网，通通骂了个遍，在直井教练口中，他好像就没有任何一样做得好。
“教练对樱木也太严格了！”听着直井学对樱木的指点，二年级副攻手的山青，露出牙疼的表情。
要是他被这么骂，肯定讨厌死教练，不想打球偷摸着哭了。
但是……
那家伙在笑。
每一次接球，每一次扣球，大步起跳也好，跌倒在地、拦网失败，每次他都在笑着，发自内心的愉悦。
“再来一球，下次不会漏出去了。”
“哈，你是说你的万岁接球能拦住什么吗？”
“教练矫正完，我会很快就改好啦。”樱木振振有词的说着。
发丝随着他身体的起伏颤动，等到身体发热、疲劳，人的机体为了散热不断排汗时，他的头发变得湿哒哒黏在额头上，显得樱木整个人狼狈不堪。
唯有绯色的眼睛任然透出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在汗珠的滑入眼中时，一眨一眨的像被山间溪水冲洗掉尘土，露出瑰丽的色彩的宝石，闪闪发着光。
很开心啊，那个一年级的家伙。
山青他们几个不算讨厌他，但接触也接触不来，太过刺眼的家伙，会让他们不自觉的自卑。
不是谁都能像黑尾他们一样，发自内心的喜欢排球，因此欣喜的接受队里有个耀眼的家伙，并愿意将自己掌握的东西也交给对方。
如果樱木是有待打磨的宝石，那他们就是最普通的石头，无论怎么打磨都没办法发光，甚至会嫌弃落在身上的流水太过激烈。
他们只是普通的参加社团活动，普通的练□□静静渡过无所谓的三年级社团生活就足够了……
好累，已经不想练习了。
勉强跟着做完所有的练习，二年级的另外三人累得像趴在地上，黑尾他们也没好多少，呼吸变得粗重，汗不停的往外冒。
看大家露出疲惫的姿态，差不多到达极限后，直井学并不提倡超负荷运动，宣布大家做完放松运动后，就可以解散了。
这时，时间来到七点半，比平常的社团活动时间，还要晚上一个半小时。
不出意外，之后他们的社团活动时间会延长到这个时候。
直井学说完，山青有了种解放的感觉，草草拉伸完，不在看训练场里继续训练的樱木，和另外两人收拾好一部分场地，结伴离去。
“樱木可以休息了，过犹不及。”直井学招呼还在砰砰扣球的樱木休息，说出了类似黑尾以前和樱木说过的话。
这一次樱木没有反驳，和之前的自主训练不同，明明差不多的时间，但他有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流逝的要比之前多的多。
“最后一球，我刚刚有点感觉了。”樱木说着，握起了掌心，他在练习直线扣球。
这是最基础的扣球手法。
一种是指击球员，直接将到手的球，扣入对方场地，相当简单，只要甩开拦网，基本上都能做到。
另一种是指击球员从边线接球并迅速起跳后，利用手臂的力量，沿着网的边界线，直直的打过去，力度和精准度是关键。
樱木在练习的就是后一种，直线扣球。
他喊着：“黑尾前辈，你能来给我拦个网吗，我想试试能不能打过去。”
“行啊。”
黑尾铁朗从地上站起来，愉快的站到网前，“被拦死的话，可不能哭呀。”
樱木没理对方的垃圾话，夜久卫辅站在白线的侧边给他抛了个高球。
他从远处起跑，鞋子和木制的地板发出细微的摩擦声，阻力被甩在身后，踏着风，来到合适的地方起跳，汗水随着跳跃顺着挥动的手臂洒落在地上。
樱木一郎凌空飞起，他看到黑尾铁朗坚实的双臂和单人拦网时，边线侧露出的空闲，延着这条缝隙。
他用力一挥，球直直的顺着边线压了过去，落在地板上，发出“砰”的声响。
一同响起的还有，他落地后鞋子与地面被球落地声，遮住的响动。
扣过去了。
——好直啊！
黑尾铁朗的手臂和边线之间，能够看到一条窄窄的缝隙，像是驾驶证科目倒车入库对标空出的直线一样笔直，球顺着缝扣过去，同样直的令人赞叹。
明明是自己扣的球，樱木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不自主的看向负责拦网的黑尾铁朗。
他露出一个，赞许的微笑：“扣得漂亮，阿一！”
“嗯、嗯——嗯！”
听到黑尾的赞许，樱木扁着嘴，嘴巴变成了波浪线，喜悦充盈了胸腔，如果能具现化，高低得把自己弄出个气胸来，去医院躺着放气，到时候说不定连盛气的水平都泛着甜味。
“nice，球扣得很漂亮哦！”一旁见球落地，看着樱木激动的夜久卫辅上前，重重拍了下樱木的背，“真有一手嘛你这家伙。”
“做得好，樱木！”站在边线清楚看见这一球的直井学，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后转为欣喜，今天第一次表扬了樱木。
“爱博，可恶又被你领先了——啊！不行我要接着扣球。”看球的还有山本和没走的其他人，见樱木做得好，他不甘示弱的出声，表示自己还能打。
最后被直井教练制止了，“好了，山本你今天练习的够多了，晚上会去好好休息，放松一下，明天在继续。”
山本猛虎不甘心的试图辩驳：“我还可以，我的毅力完全能在支撑我继续。”
“不行，不要着急山本。”
“哦。”
不能反驳教练，山本猛虎嫉妒的看向多打了一球的樱木，感受到阿虎的视线，樱木露出赢了的表情。
虽然他们之间根本没有约定比赛。
“好了，收拾东西。”
等樱木拉完身体，还在的大家一起收网、捡球、拖地……分工合作，迅速的搞定了场馆的卫生。
樱木不是第一次干这个了，轻车熟路，用着剩余的体力，以一挡三，轻轻松松搞定了自己负责的部分，又去帮助其他人。
“你这家伙，搞卫生还这么积极。”
打球的时候很快乐，但是打扫卫生，整理器具的时候，却不怎么被人喜欢，毕竟事情枯燥又没什么意义。
所以高年级才总喜欢把这部分该大家一起做的工作，强压到一年级身上。
“诶，我觉得很有趣啊，刚好可以放松自己。”樱木喜欢打排球时带来的快乐，喜欢事后的清理。
场馆内的每颗球他都打过、捡过、擦过。
每张网，他都曾在网前起起跳，将球扣入网的另一侧。
细细的擦拭橡胶制作的球体，整理网，将地面拖洗干净，会让他觉得放松。
而且正是因为每一次的清洁，下一次才能开始新的练习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