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 AO有别,嘴上那么说着,但是在该离开的时间还是很利落地离开了。
肖意送黎以思出去后坐回陆梓溪身旁, 见识过黎以思照顾陆梓溪的娴熟,满眼都是感叹,“黎以思倒是挺会照顾人的,我看她照顾你照顾得不是一般的好。”
陆梓溪啃着苹果看着电视,想到女儿在楼上准备睡觉,提醒肖意道,“电视声音调小一点,筱筱在准备睡觉了。”
肖意照做完, 坐回来时又缩短了些她和陆梓溪之间的距离,直接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小声道,“你和我讲实话, 是不是决定和她试试看了?”
上次问是承认了自己对黎以思又那么‘一点兴趣’和‘一点喜欢’。
这次再见,照黎以思把陆梓溪家里所有物品放置这么熟悉的情况来看,这俩人之间绝对是有那么些进展的, 而且不止一星半点。
陆梓溪沉默良久, 不管肖意怎么套话, 死活就是没法从她的口中套出来一个字。
“我申请休假了, 老样子我休息的时候我来照顾你, 我没上班的时候林灵照顾你, 如果她忙家里的事,就拜托阿姨住家照顾你些时间。”
“好, 麻烦你们了。”
肖意伸手就给她的额头来了个脑瓜崩, 教训道, “你再和我这么客气试试,我们什么关系,你大可以放心麻烦我,你不麻烦我我还要不高兴呢。”
“我知道,我就是口头上习惯说那么一句。”陆梓溪狡辩道。
“下次还对我这么说,我可不轻易放过你的。”肖意说道,突然绕个弯子话题又回到了黎以思的身上,“就算以后你和黎以思真的成了,我也是你娘家人,你可不能有事情不和我说的。”
“我们什么关系,你可得给我搞搞清楚,别老是想着说不希望麻烦我之类的。”
被敲打的陆梓溪只是笑笑,点点头安抚说道快要翻起旧账的肖意,“我知道的,你是我的家人嘛。”
肖意点点头,摘了根香蕉掰开吃起来,突然想到在公司遇到的那位前黎总,看着陆梓溪问道,“你和黎总的母亲见过面或者有过什么联系吗?”
“有见过几次面,怎么了吗?”陆梓溪很是疑惑,想起黎以思秘书说的话,明白了什么,“不会是她去找你问话了吧?”
“哦呦,真聪明。”肖意说起她就觉得奇怪,“我那天过去碰巧撞上,然后就被叫住喊进去休息室里谈话,聊的内容我觉得你肯定也是猜得到的。”
陆梓溪恍然,“聊的是我和筱筱吧。”
肖意打了个响指, “没错,就是你和筱筱,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地关心筱筱,出生年月啊血型啊,还有小时候的身体健康状况啊,等等等等,和我问了很多。”
陆梓溪听到此处眉头不由紧皱起,“她问你更多的是关于筱筱的问题?”
“对,你说奇怪不奇怪。要是说调查黎总身边的Omega吧,那主要调查的不应该是你么,怎么对你的孩子那么感兴趣,真的是有点莫名其妙的。”
陆梓溪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一个十分关键的点,所以才怎么也没办法把所有给关联起来串在一块。
但是左思右想,仍然是想不起来被遗忘的线索是什么。
一只脚打着厚厚的石膏,再加上那一阵阵的疼痛感,陆梓溪躺在床上迟迟无法入眠,在人前的时候强作精神假装自己很好,现下身处四下无人的环境,也不需要再继续伪装坚强,可以借着黑夜坦露真实的自己。
只要一闭眼,陆梓溪脑海里全部都是吊灯砸下来的场景。
是真的很危险。
就那么一步之差,如果她当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往前走那么小小一步,那么她将不会是骨折打个石膏这么简单。
这次是她幸运,与死神失之交臂,也没有伤到脸颊影响工作。
‘叮咚’一声,陆梓溪看了一眼已经指向了凌晨两点的时钟,挺惊讶这个点还会有人给她发信息。
打开一看,是黎以思。
拍的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夜晚海边的网图,图片的右下角还有一个不起眼的logo。
陆梓溪正打算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就看见黎以思发来的骗人信息。
:我之前有这个点去海边散心过,挺漂亮的,我们要不要去逛逛?
:照片是我之前去的时候拍的,你看是不是很美?
陆梓溪点开图片放大,看清楚了那不起眼的logo是某博的,忍着笑回应:倒是不知道你的拍照技术这么好呢。
黎以思:还行吧,也就比你拍的歪七八里的照片好一点。
陆梓溪:……
有必要把这件事记到现在吗,她那张图不就是按快门的同时手抖了下拍废了嘛!
黎以思已经收拾妥当了,出门前还把干净的毛毯给带上,海边风凉可以给Omega盖盖,杜绝感冒的可能。
:告诉我密码,我上去带你下来,我们出去逛逛。
陆梓溪看了眼时间:这个点你确定?你明天不上班吗?
黎以思回了个举着‘当然’二字小广告牌的小鸡仔表情包过来,猝不及防的可爱表情包把陆梓溪逗笑了,最后耐不过alpha坚持不懈的邀请,告诉了密码,坐起来换上肖意放在床边的裙子。
简单一个换衣服而已,平时不觉得复杂,现在换起来直接换出了一身的汗。
按下床头的电风扇没吹多会的风,门被轻轻敲了两声,又隔了有一会儿才悄声打开房门。
黎以思和陆梓溪比了个稍等的手势,先是把折叠起来的轮椅轻手轻脚给搬到车上,再折返回来抱陆梓溪。
黎以思把头发扎着,陆梓溪一侧眸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黎以思脖颈上贴着的信息素抑制贴,以及,没能被抑制贴盖住的一小道长条疤痕。
腺体是重要并且十分脆弱的位置,只是轻轻的划伤都可能对腺体造成很严重的影响,黎以思这道疤这处伤,不知道当时该多疼,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腺体。
“那里的伤,也是那个不是人的阿姨做的?”
“嗯?”
陆梓溪提问得太过突然,黎以思反应了一下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摇头道,“这倒不是,是我小时候去游乐园玩,不小心从旋转木马掉下去,被钉子给划伤的,还挺深的当时,不过还挺幸运的,还差一厘米就会伤到腺体。”
“谁带你去的游乐园?”
“母亲和妈妈,妈妈突然身体不适,母亲带她回去了,我不愿意回去,就自己跑去坐旋转木马,不小心伤到了。”
可悲的是,在她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压根打不通母亲的电话,最后是民警姐姐陪着她完成伤口缝合和腺体的各种检查。
那是她看清楚自己在母亲心里身份地位的一天。
第二天匆匆赶来的助理让黎以思彻底认识到,自己对母亲来说压根不重要,像一棵草一样可以随便处置,随意抛弃。
陆梓溪心中的愤怒滔天,这未免也太过分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恶毒母亲!
只知道生不知道养,不仅如此还几次三番亲手造成黎以思受伤,在她受伤的时候也是不闻不问,何止为人母亲,简直是连做人都不配!
真的是简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