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慕凌婉手一顿, 微微皱了皱眉，大约明白那些道士是来干什么的了。
“哦，你说那些人啊。”慕凌婉轻声说：“你不用操心了, 周瑛她会安排好的。”
绒晴轻轻‘嗯’了一声, 又问她：“你信这些吗？”
“不信。”慕凌婉回答的很干脆。
“那你还……”
“死马当活马医吧。”慕凌婉收回毛巾, 揉了揉绒晴半干的头发, 问她：“不然除此之外, 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这……倒也是。
绒晴干笑了两声，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俩人大眼瞪小眼尴尬的顿了几秒钟, 绒晴才说：“那我先回房间了。”
慕凌婉点头，把毛巾递给她。
“一会儿, 有动静你也别出来。”慕凌婉对绒晴说：“到时候可能会有点吵, 你出来不合适。”
绒晴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点了点头就进屋，把门关上了。
一下午的时间绒晴就躲在房间里, 外面‘叮叮当当’的不知道在干什么，还能依稀闻到一股烧香的味道, 从窗台看下去也只能依稀看到那些穿着红色道袍的人走来走去, 看不清楚在干嘛。
虽然好奇，但绒晴还是记得慕凌婉的话，乖乖坐在房间里哪里都没有去。
等送走了那批道士，周瑛才回头看着慕凌婉，问她；“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一身烟熏火燎的味道。”慕凌婉抱着胸, 扇了扇鼻尖残留的香火味，一边回屋一边问道：“你找的这个靠谱吗？”
“不知道。”周瑛实话实说：“我又没经历过这种事情, 只能什么都试一下了。”
“那他们能保守秘密吗？”
“可以，这点你放心，都签了保密协议的，违反协议是要付违约金的。”
慕凌婉失笑：“神仙管不了的事情，就得法律管是吗？”
周瑛纠正她：“道教信的是道，你说的是佛教和基督教。”
慕凌婉斜眼看了她一眼：“这个重要吗？”
周瑛也笑道：“不重要，我就是职业病犯了就想纠正一下，你不用太在意我，真的。”
“行了，少贫。”慕凌婉坐在沙发上，感觉房间里还是挥之不去的香火味，难受的捏了捏鼻子，对周瑛说：“一会儿安排个钟点工打扫一下吧。”
“好。”周瑛点头。
“以后每隔一天安排钟点工过来打扫一遍，最长不能用超过一个月。”
“行。”
慕凌婉想了想，说：“绒晴的合同已经转过来了吧？”
周瑛点头，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怎么了？你又想做什么？”
“我在想我那个剧。”慕凌婉低声呢喃道。
上次杀青宴，明乔跟绒晴说的那番话她始终记在心中。
明乔这个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就找上自己的，她那边的动作慕凌婉不熟悉，但她知道对方肯定是打那部剧的主意。
“《春华月色》？”周瑛下意识的念出了那部剧的名字，不解的看着她：“这部剧有什么问题吗？”
“我和绒晴换了身体，到现在也过了好几个月了，那部戏也不能一直搁浅。”慕凌婉沉思着对周瑛说：“当初光这个剧本我们就投资了不少，明乔那边应该也会上一部同类型的剧。”
“所以，你是怕她赶超进度？”
“嗯。”
慕凌婉跟明乔明里暗里较劲好多年了，俩人的步调几乎是一致的，慕凌婉出一部电影，明乔跟着一部电影，慕凌婉上一部电视剧，明乔也会上一部电视剧。
俩人电影抢黄金档，电视剧抢暑期档，以至于两家的粉丝也跟着撕，慕凌婉的粉丝说明乔跟风，明乔的粉丝说慕凌婉的剧抄袭。
这些虽然对新片的上映可以制造一些话题，但要说心里不膈应，也是不可能的。
慕凌婉眼神暗了下来，她虽然不喜欢这样，但也不想输，明乔的那番试探或许可以证明她也正在筹备一部同类型的电视剧，大女主苏爽复仇这种剧最近正火，慕凌婉和明乔都想分这杯羹。
“可你现在没有办法演戏。”周瑛担忧的看着她：“实在不行今年就让让她吧，反正还有明年后年，也不一定每一部戏都要跟她抢。”
“我也不是想跟她抢什么。”慕凌婉靠在沙发上，单手撑着脑袋低声说：“只不过这部剧我们投入的已经很多了，剧本也快拍完了，就差最后十集左右的内容了，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明乔。”
“那你的意思……”周瑛皱眉：“想让绒晴帮你演？”
慕凌婉不说话了。
但周瑛明白，她是真的想这么做。
“凌婉。”
周瑛皱起眉头，不安的看着面前的人，开口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难道是真的想捧她吗？”
慕凌婉沉默的看了她一眼。
周瑛换了个姿势，对慕凌婉说：“你带她上综艺，陪她官宣，还给她造了势，现在她的人气已经很旺了，你要知道有多少人想走到人前，她就这样轻轻松松的出头了，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我知道。”慕凌婉说。
“可你现在还想让她去演你的戏。”周瑛皱眉：“那部剧的投资都是实打实的，我们是奔着口碑和人气去做的，她一个没有演过戏的小爱豆，凭什么能胜任这种大制作的主角？”
“可她现在用的是我的脸。”
“但她终究不是你啊。”
周瑛对慕凌婉说：“你难道忘记当年明乔是怎么离开你的吗？”
慕凌婉皱了皱眉头。
“你当年那么用心的培养她，她还不是功成名就后说走就走？你现在捧绒晴，就像当年你捧明乔，难不成你还想让她成为下一个背刺你的人吗？”
慕凌婉沉着脸，犹豫了很久才说：“我只是有这个想法，你何苦那么激动？”
周瑛气得站起来说：“我是为你感到不公，明乔就是前车之鉴，你帮绒晴已经帮的够多了，这本来就不是你该去做的事情，如果遇到这件事的是其他人，稍微花点钱就能打发，可你呢？”
慕凌婉不悦的抬起眼皮看着她：“你现在跟我说话越来越冲了。”
周瑛一呆，然后乖乖的坐回沙发上笑着说：“没有，我就是情绪激动了点，不想让你重蹈覆辙。”
“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慕凌婉不去看她，轻声道：“没什么事情你就回去吧，这几天让我休息一下，没事别来烦我。”
“好，那我先走了，给你找的钟点工一个小时后就能到，有什么要弄的你就跟他说。”
“嗯。”
听到别墅大门关上的声音，慕凌婉在客厅坐了好久。
鼻尖是挥不去的香火味，还有符箓燃烧后的味道，苦涩的味道钻进鼻腔带着一丝酸，慕凌婉垂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单手撑着脑袋一直坐着，看着落地窗外那随风飘落的枫叶。
等钟点工来的时候，慕凌婉简单交代了一下要打扫的事情，就上二楼敲响了绒晴的房门。
绒晴很快就跑过来打开了门，看着站在门口的慕凌婉。
“家里来了钟点工。”慕凌婉站在门口对她说道：“你的房间我让她最后打扫，你看有什么需要交代的直接跟她说。”
“嗯，但我好像也没有什么要交代的。”绒晴笑了笑回答。
慕凌婉顿了顿，才问她：“为什么我让你呆在房间里别出来，你就真的连门都不开呢？”
绒晴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瞧她：“啊？不应该听你的吗？”
“我的意思是说，你问都不问就照做，是不是也得自己思考一下？”慕凌婉说：“毕竟你现在用的我的身体，你要是真的想挪走我的资产，我是无论如何也阻拦不了你的。”
不仅仅是挪用资产，绒晴现在可以做的事情不要太多，她可以直接转移自己名下的所有财产，就算不把这些钱转移到自己身上，也可以转移到她家人名下。
只要绒晴稍微想一想，那自己就没有办法对她做什么，但现在这姑娘不仅乖乖听话，甚至对慕凌婉的要求完全没有异议。
绒晴楞了一下，她才后知后觉的说道：“原来还能这样吗？”
慕凌婉紧紧盯着她。
“呃，我就是开个玩笑。”绒晴笑着对慕凌婉说：“况且那些钱都是你辛辛苦苦赚的，我怎么会转移你的资产呢。”
“……是吗？”
绒晴连连点头，生怕慕凌婉不相信她，竖起三根手指头就要发誓：“我肯定不会动你的资产，如果我动了，那我就……！！”
慕凌婉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绒晴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慕凌婉伸手捞住了她的腰。
两个人一瞬间贴的很近很近，绒晴都能闻到慕凌婉身上淡淡的香火味。
“你现在用的是我的身体，发誓遭报应的也是我。”慕凌婉低头看着她，对她说：“以后别随便发誓，万一真的灵验了怎么办？”
绒晴没料到慕凌婉竟然也挺封建迷信的，刚刚还说自己不信这些呢。
“嗯。”绒晴点了点头，拽下慕凌婉的手笑着说：“我答应你，以后少说话多做事，你不让我出门我就在家好好呆着，哪里都不去。”
慕凌婉的心‘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她觉得很奇怪，绒晴明明就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两句好听的话，甚至都不一定会去照做，却让慕凌婉格外的心动。
明明自己在圈子里听得好话不少，漂亮话说的人乌央乌央的，绒晴这两句根本都排不上号。
却让慕凌婉莫名的安心。
“记住你今天说的。”慕凌婉扶着绒晴的腰，低声对她说：“你以后都得乖乖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