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宁秋刚收拾好下楼,就看到了大师兄古青,随后就把他带到了楼上。

  “大师兄, 你怎么来了?”突然间看到大师兄,她还有些慌。

  不过, 她最近好像没犯事吧。

  “我来看看咱们的邱楼主在京城意欲何为啊?”为自己报仇,收下血皿阁,这没什么大问题,可……为何偏偏牵扯到朝廷中去?“别以为我不知道景王府暗中弄来的几批兵器和甲胄, 有一部分到了你的手里。”

  “师兄真是消息灵通啊。”

  不错, 虞景辉从别处弄来的东西,有些确实已经到了她的手里, 甚至是还没进虞国, 就已经被她劫走了。

  至于那些没被劫走的,自然是因为在她想要动手的时候, 就有人动手了。

  既然有人动手,那她干嘛浪费力气呢?

  更何况这动手的人大概率是虞卿昭的人,那样,她就更没必要动手了。

  “师妹,你想做什么?”虽然他看不懂师妹想要做什么,但古什门弟子不许与朝廷中人有所牵扯,她这不是明知故犯吗?“难不成你想要在朝廷中占领一席之地吗?”

  “师兄, 你多虑了。”宁秋大致能猜出师兄的想法, 怕她违反门规, 可她心心念念的只有虞卿昭一人, 有所牵扯的也只有她一人,而这, 早在她入门之时,就已经给师父说了,“朝廷与我有何干,我只在乎那一人罢了。”

  若是与虞卿昭无关,朝廷中谁犯上作乱,又与她何干?

  尽管她是作者,这个世界也是真实的,但请恕她没有那种悲天悯人的情怀,世人众多,难不成她一个人可以救这万千众人,还是说她能以一己之力平定边关,阻挡那些磨刀霍霍、想扩张领土的国家?

  可别,她可没那么大能力。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不是那所谓的“神”。

  “谁?”话都说到这里了,古青自然是想知道这人是谁的,而且,师父让他来此也是为了查明“真相”的。

  “师兄,是师父让你来问的吧?”宁秋对于大师兄的问话虽然稍感意外,但是复一想又觉得情理之中。

  若是她一直待在古什门,那必什么都不会发生,可偏偏她下山了,还在京城有了一方势力,就凭这个,师父也得多过问几句,再者,在她记忆中,大师兄应该不会是这么多话的人。

  “师父这也是担心你,怕你年纪轻轻就被人欺骗。”在古青看来,小师妹刚到及笄的年龄,特别容易被那些长相俊俏却心怀叵测之人欺骗,更不用说,她早在入门之时,还说什么,要做某个人的靠山……

  这不就妥妥的被人骗了吗?

  那人也真可恶,当年的小师妹才十一岁,就哄着她做靠山。

  “师兄,你是觉得我会责怪师父吗?”宁秋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是瞒不住师门的,因此,也早有意愿将这人告诉师父,只不过一直没时间,这才耽误下来,“我不会的。”

  “既然是师父问的,那我便说了吧,师兄你可要如实告诉师父,那个人就是宴宁公主虞卿昭。”

  宴宁公主虞卿昭?

  一听是女子,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松了下来。

  女子好,女子好,只要不是那种臭男人就好了,男子更容易欺骗像师妹那样的小姑娘。

  不过,若是宴宁公主,师妹是怎么认识的呢,又是因何要做她的靠山呢?

  身为虞国的公主殿下,她又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还需要师妹来做呢?

  “师兄不必担心,我所关心的只有宴宁殿下一人,与她无关的事情,我是一丝不会沾染,而且,我也不会暴露古什门的任何事情,若是有需要的话,我会让倚月楼弟子去做。”

  这话一出,古青突然明白她为何把血皿阁给收了,就是为的将古什门与她剥离开。

  在内,她是古什门弟子宁秋,在外,她是倚月楼楼主邱宁,不会与古什门有任何牵扯。

  “既然你心里有数,那我就不管了,这些事情我会与师父说清楚的。”

  完成了任务,古青就离开倚月楼了,具体去哪儿,宁秋也不知道。

  站在窗边看着师兄离开的身影,她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虞卿昭是她笔下的女主,她不可能不管,尽管入门之初就已经告诉过师父,但真到了这种时候,心里还是会因为门规而变得不太好受。

  好在有血皿阁送上门来,让她不仅有了新身份,还有了新的势力。

  “楼主,徐家商行的损失很轻,没多少影响。”

  “嗯。”她昨天晚上放火,可是掐着时机的,既不能让仓库里的东西损失太多,又能达到“打草”的效果。

  打草,打草,这打草的目的可不就是为了惊蛇吗?

  蛇被惊起来,那就该逃窜了。

  “估计今天晚上徐家商行会有动静,你们密切注意着点,不要行动,只把看到的事情记录下来就行。”

  “是。”

  她能猜到今天晚上徐益桥会有所行动,那殿下应该也能猜到吧。

  是的,她想的没错。

  虞卿昭确实也猜到了,“今天晚上你让祁风带人守在徐家商行后门,如果徐益桥把东西运出来的话,就找机会把东西劫走。”

  “明白。”

  这种事情祁风干过好几次了,该怎么做都清楚的很。

  想到又能多些装备,元诺也不禁开心起来。

  兵器与甲胄多了,殿下的实力就更强了,以后不被人拿捏的地方就更多了。

  不过,昨天晚上殿下送给徐益桥的大礼还真的大啊,房间和仓库竟然都被烧了,真不错啊。

  可到了晚上,徐家商行后门,却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无妨,继续盯着,这几天晚上这后门一定会有动静。”对此,宁秋和虞卿昭都是一样的态度。

  那为什么没动静呢?

  徐家的某个小院里,徐益桥和那个八字胡男子在交谈,两人的神情还挺自在,仿佛已经猜到了会发生的事情。

  “昨天晚上仓库起火,若不是意外,就是有人故意所为,若是意外的话,那自然什么都好说,但若是故意所为,那就是有人已经知道那批货在哪儿,前来试探的了。”

  “好在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哪怕那贼人找遍了仓库都不一定能找到那批货在哪里。”

  提起这个,徐益桥可是沾沾自喜啊,他藏的地方,那是真的严密,一般人可是真的找不到。

  “嗯,我们已经派人在周围观察了,就看看今天晚上有没有人自投罗网想要那批货吧。”八字胡男子按了一下他的小胡子,不时点点头,看样子是打算瓮中捉鳖。

  而很显然,没有人。

  毕竟宁秋和虞卿昭的人都等着他们出来呢。

  之后的两天晚上,双方都还是没有动静。

  “想要那批货的人会不会在外面等着,等着我们自己把他们运出去?”徐益桥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他们若是没找到那批货,那会不会等着他把它们运出去再半路劫走?

  “有可能。”

  于是,这天晚上,他们安排了人把布匹送出去了。

  原本见有人从商行后门出来,还带着东西,那些暗中观察并准备“劫-货物”的人是很高兴的,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结果了,可当他们跟着送货的人到了一个僻静的巷子,准备动手的时候,却被叫了停。

  “这些东西有点不对,我们再仔细看看。”叫停的人是祁风,以往-劫-货的事情,都是他负责的。

  他不仅细心,武功还算高超,做事更容易让虞卿昭放心。

  一开始他也以为这些东西是那批货,可通过货物碰撞发生的声音、马车上面货物的形状及下人们的神态动作来看,这些东西似乎并不是那些兵器与甲胄,因此,他叫了停,打算再仔细观察一番。

  而等这些人卸载货物的时候,他才真正确定,货物不对。

  因为当上面的粗布被掀开后,露出了真正的货物——布匹,直到下人们把布匹卸完,也没有其他动作。

  祁风这才明白,今天晚上,也是一次试探。

  幸好他及时叫了停,要不然有可能就坏了殿下的计划了。

  “还没有动静?”送完布匹的下人们又重新回到了商行,给徐益桥汇报了这件事情。

  “是的,三公子,没有动静。”

  “你看这……”他们都这样试探了,竟然还没有动静,那是外面没人?徐益桥问了问那八字胡,想听一下他的意见。

  “继续送布匹,但是把货物藏在里面,我们明天先用一小部分货物做诱饵,看会是什么结果。”

  然后……祁风又是及时察觉到了这件事情,没有动作。

  之后的几天,徐益桥就用这个方法把这批货物都送到一个地方去了。

  只是,货物送出去了没错,但是那些布匹要再送回来,要不然他没办法向徐益茂交代,谁让这些事情都是他偷偷瞒着他做的呢,甚至是让人把他引出去几天,才完成的这件事。

  而就在他让人把所有布匹送回来的那一晚,祁风他们行动了。

  “殿下,搞定了。”

  “嗯,给商行和邱楼主说一声,我们该去楚国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