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你管这叫替身【完结】>第53章 053

  ◎大修◎

  言欲早在在机甲上, 看着裴松凛因为回应他的名字而精神力波动,鲜血四溢时,知道名字是他的禁忌。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但是眼前这个人能全须全尾地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对他来说已经堪比梦想成真,他全然不敢再奢求更多。

  名字而已, 不念又如何,只要这个人还能活着留在他身边什么都可以。

  可是现在, 裴松凛却主动提出了他一直回避的请求……叫他的名字。

  “你……”言欲深呼吸了一口气, 有些慌张地转过脸, “我说这些只是因为你好奇,并不是想博同情或者怎么样……”

  “我知道。”裴松凛笑了,贴着他的侧脸低声,“我的整个人都是你的,不需要你放低姿态去换取什么。”

  他吻过言欲的发尾, 海盐奶油味道的信息素徐徐渗出, 清甜而软绵:“我只是很想听你叫我的名字而已。”

  言欲恍惚地看着他,心里有什么被微微触动, 可是表面上他却只能故作平静:“我们现在在陌生的地盘,是安是危还不清楚,你……你是我唯一的护身符, 要是因为这点任性受了伤, 后面出事了怎么办?”

  他给的理由相当充分, 顺理成章地拒绝了这个危险的请求。

  裴松凛知道他在顾忌什么, 盛满了琥珀的双眸裹入他如今的表情, 像是想将此刻珍藏, 在数百年后也用来回忆。

  他抬起手, 将言欲细长的指尖轻托起来,慢慢推开掌心,压到自己的胸口。

  这是心脏的位置,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地鼓动着,强而有力。

  “当你叫出我的名字的时候,这里会停跳一排,然后浑身的血液逆流,千万蚁噬般入骨的痛会席卷我的所有。”裴松凛嗓音低哑,“但是,我总有一天会习惯的。”

  言欲颤了一下,神情褪尽,脸色苍白。

  即便他知道裴松凛在那个时候有多痛苦,但当他真的从这个人的嘴里听到的时候,还是不免心惊。

  习惯?

  这样的痛,他要怎么习惯?

  裴松凛看着他的疑惑,轻笑:“我现在是一尾人鱼,伊·德曼那只老狐狸已经告诉过所有人,人鱼的血液拥有超乎想象的治愈能力。”

  “所以,在我心脏停跳的刹那,我会自我疗愈,在巨大的痛苦中又慢慢地挣扎回来。”

  他的嗓音温润而轻慢,每一个字都像是沁饱了蜜,调入耳廓中,酥酥痒痒的。

  “这何尝不是一种怦然心动呢?”裴松凛笑说,“你每叫我一次,我的心脏便为你翻天覆地地颤动一次。”

  胸膛里的震动通过指尖传到掌心,又从掌心回流到言欲的胸腔。

  他仿佛在此刻跟面前的人通感,也尝了一次那样鲜血淋漓的心动。

  言欲倏然笑了,窗外苍白雪景折射的光交织在他的眼睑,晕开了隆冬的暖。

  “你的浪漫,听起来怪吓人的。”

  裴松凛失声轻笑,迎合道:“是啊,怪吓人的。”

  冬日的夜来得很快,一晚上寒风洗礼之后,第二天目之所及处只剩下混沌苍茫的白。

  言欲的生物钟向来严谨,即便已经到来不一样的星域他还是在完成充足的睡眠后慢慢转醒。

  眼睛还没睁开,他却先抬手去摸身侧。

  掌心贴到一片微冷的空白时,心口有什么东西迅速地沉了下去。

  可他还没来得及惶恐,一只宽大的手便覆盖在上面。

  “我在。”裴松凛从容地回应这个小动作,“外面有点冷,把手放回去。”

  言欲轻抬眼睫,才看到他拢着厚实的外套坐在床边,正用终端处理着什么。

  而自己则被厚实的棉被包裹,一丝寒风也沁不进来。

  他轻轻用指尖揉了揉眼睫,起身抬手环住了裴松凛的腰:“不冷啊。”

  房间的恒温系统向来都开着,一点不适都没有。

  “是么?怎么我觉得有点冷?”裴松凛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回头靠在他身边,将盖在言欲跟前的被子带到肩头,紧紧抱着,“饿了么?”

  言欲摇头,看向他的手腕:“在处理什么?”

  “封洲野发过来的消息,问我们醒了没。”

  “他那么殷勤?”言欲偏头的时候,头顶的一缕发软乎乎地飘了起来,随着动作飘摇的时候格外呆萌,弥散着懒洋洋的生活气。

  裴松凛恍惚间像回到了七十年前,他们每一个共同醒来的早晨。

  “嗯,他说他们正在提前布置,过几天就是这个星球特有的节日,叫……怖夜节。”

  陌生的词汇让言欲眉心微拧:“是做什么的?”

  “封洲野说,可以类比古地球的除夕,用来辞旧迎新之类的,好像是个挺重大的节日。”

  “这就是他说的,给我们安排的欢迎仪式?”

  “也许。”裴松凛把终端靠到他面前,“他说是在附近的居民区布置,想去看看么。”

  自从进了军队之后,这些喜庆的日子言欲就基本没怎么参与过,他看着终端上的问询,沉思片刻。

  ……昨天他已经决定留下来了,那今天也没理由拒绝。

  沉思片刻,他回了个好。

  随后,一个地址便落到眼前。

  言欲看完,掀开被子起身:“过去看看吧。”

  他对这个星球确实存有疑惑,也该出去走走。

  裴松凛颔首:“好。”

  昨日落地的时候,这颗星球还是一片秋黄,而一夜过去,就像被风雪刷得一片雪白。

  微微的雪碎还在空中飘过,乘风的时候溶出一丝凛冽的寒。

  言欲洗漱之后,穿上的仍是一丝不苟的军装。无论是在T11还是在刻奇,他都是高位者,需要严肃死板的正装去装点威严。

  但他刚从浴室出来,就看到裴松凛一身湖蓝色的外套,内里衬着黑色高领毛衣,修长的黑裤收进军靴里,打眼看过去分外吸睛。

  ……像是言欲之前在海瑞斯学院当临时老师时,看到那群新生的私服打扮。

  契合审美,又紧随潮流。

  看着Omega一瞬错愕的神情,裴松凛低低失笑:“怎么了,我穿得很奇怪吗?”

  言欲这才回神,立刻别过头,轻轻否认。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裴松凛启步往前,修长的双腿两下就走到他的跟前,轻而易举地将人逼在墙面。

  言欲:“……不太习惯。”

  “有什么不习惯的?我又不是裸奔。”裴松凛十分想得到评价,花蝴蝶似地往他跟前转,“说说看,喜不喜欢?要是觉得不好看我再换一套。”

  言欲始终克制着没有抬眸:“……刻奇的成员穿得都没这么花里胡哨,你换个低调点的。”

  “嗯……比如什么样的?”裴松凛挑眉,他穿的颜色不明亮,款式也不张扬,只不过是换了个颜色,怎么老婆就不敢直视了?

  “……没比如,”言欲视线垂落,却不由自主地往那双修长的腿上看,看多了又觉得烧得慌,含糊道,“跟我的不搭配。”

  “哦,原来是也想穿新衣服。”裴松凛点点头,早有准备般拿出一套衣服,“那你去换?”

  言欲:“……”

  他看着裴松凛手里堆叠整齐的衣服,怔了怔:“我换?”

  “嗯,需要我帮忙?”裴松凛用的是询问的口气,但指尖却自觉地撩起了言欲的衣摆。

  那阵酥痒一下从接触的皮肤蹿开,连后颈的腺体都跟着痒了三分,言欲一时慌乱,直接拿住衣服:“我自己来。”

  然而等他在浴室里换下衣服时,才意识到不对劲。

  黑色的外套里裹着的,是一件酒红色的针织毛衣,即便不是明亮的色调,但在言欲身上已经过于鲜艳。

  他从来只穿黑白灰。

  在否决穿搭的刹那,浴室的门口传来了裴松凛轻轻敲门的声音:“这是我精心挑选的,我之前在伊·德曼的酒会上就看到好多军官会跟他们的伴侣搭成一套,我只是突然想试试。你要是觉得不合适,不穿也可以。”

  话是这么说,但是那阵遗憾的语调却拖得又慢又长。

  言欲放弃的心反复几次,最后才认命般换上。

  门开,他拢紧外套,脸色十分不自然:“……为什么是红色?”

  裴松凛视线垂落的时候明显地震了一下。

  他向来知道言欲很白,却没想过酒红色能把他衬得肤如凝脂,往日的肃冷沉寂像跟那寂静的色调一同褪去,此刻的言欲颇有三分娇艳欲滴。

  特别的,好看。

  裴松凛轻声:“穿得素是为了守寡,现在不用了,就穿得喜庆些不好么?”

  反正他们也是出去过节。

  言欲嘴唇微抿。

  他是没想过裴松凛还有这种辩解的方式。

  但既然已经换上了,就没必要纠结。

  出门的时候,言欲踏进雪地里,大概是没料到雪在一夜之间堆积得那么深,他险些不稳。

  裴松凛很快搂住了他的腰,将人轻轻往怀里带。

  “小心。”说话的时候,还有渺渺的白雾从他淡色的唇前雾出。

  言欲轻轻地牵着他的衣角,像无意识般顺从他的动作:“好深。”

  “嗯,下了一晚呢。”裴松凛想到什么,轻轻地笑,“感觉可以堆雪人。”

  言欲慢慢地贴着他的颈窝,像一点一点把力量施加在他的怀里。

  裴松凛安静地抚摸着他的后脊,忽然觉得怀里的人像只小鼯鼠,扑在怀里暖暖的。

  “……好了,出发吧。”意识到拥抱太久,言欲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拢了拢自己的外套。

  因为不适应这样的打扮,所以他总觉得没什么安全感。

  裴松凛看着他的小动作,轻轻从折叠空间里拿了一条米白色的围巾。

  言欲回神时,暖绒绒的毛巾便落到他的颈上。

  他第一反应是伸手将围巾拿下来,这么多年从来就没带过那么软乎乎的东西。

  “外面很冷。”裴松凛轻轻地替他将围巾收在后颈,“凉着了怎么办?”

  他的理由太过妥帖,言欲抿着唇,只能找出个不太周全的理由:“……不好看。”

  穿红色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了,要是戴着这么软乎乎的东西,让刻奇的成员看到了他的脸往哪儿放?

  他刚拉下围巾的一角,准备松下来时,却轻轻摸到了裴松凛拽着围巾末端的指节。

  Alpha的嗓音轻又低,戴着一丝可怜兮兮的低落:“但我怕你冷。”

  言欲沉默了一会儿,将刚刚松下来的围巾搭了回去,别过脸:“快点,出门了。”

  裴松凛唇角稍扬,替他把外套穿上,才牵着他的手:“走吧。”

  随身终端会适应周边气温对义体温度进行调节,言欲其实感觉不到寒冷,但他莫名其妙地就是难以拒绝裴松凛的要求。

  薄薄的霜落在视野可见的一切上,世界像镀了一层白边,凛冽的东风拂过面,还有刺刺的冷。

  言欲踩在地面上那层尚未堆积的雪上,只留下一个很浅的脚印。

  裴松凛走在跟前,视线落得很远,像是怀念,又像是欣喜。

  言欲看着他,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喜欢冬天?”

  “谈不上喜欢,只是怀念。”裴松凛抬起手,一片雪花正好落在他的指尖。

  言欲看着将那冰冰的雪花落到自己鼻尖上,不高兴地抹了一下。

  裴松凛忍不住轻笑:“冷到你了?怎么那么可爱。”

  言欲皱眉:“你还小吗?玩雪。”

  后者轻轻挑眉,自然得仿佛没有心理障碍:“对,今年刚满十八。”

  “……”

  两个人沿着还没被雪彻底掩埋的小路走,顺着封洲野发来的星航,很快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城镇。

  居民区堆聚在山间,跟他们入驻时偏僻寂静的区域不同,这里热闹喧嚣。大批穿着冬衣冬帽的居民在建筑之间来往,用各式各样的红色饰品装点着房屋。

  越靠近,越能听见顺着冷风飘过来的喜庆音节,还有欢声笑语。

  言欲很久没见过像这样,纯粹地享受节日庆典的画面。

  跟帝国冷冰冰的科技不一样,这里的建筑和房屋都更趋向古地球,甚至连人和AI的气氛都不是冷冰冰的主人与工具,而反而很融洽。

  这里布了一条窄窄的花街,大多是十七八岁的小孩特别兴奋,忙里忙外地在布置雪夜里的花灯。

  言欲的视线落在街道两旁,心不在焉之际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扑入怀里。

  裴松凛眼疾手快替他拦住了莽撞上前的小孩,护住了言欲,也没让小孩受伤。

  “抱、抱歉……”小女孩糯糯的声音从跟前传来,言欲的心随机软了一半,低头时却发现先看到的是小女孩毛茸茸的大帽子。

  几乎遮盖了她半张脸,她得很费劲地抬起帽檐才能对上言欲的视线。

  一双宛如葡萄般漆黑圆亮的眼睛。

  看得人心生喜悦。

  “没关系。”言欲声音放轻,“小心些。”

  小女孩抬起眼,静静地看了言欲一会儿,又回头瞅了眼裴松凛。

  较 淌 症 哩大概是认出了他们是外乡人,却又不太确定。

  随后,小女孩就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两颗用玻璃纸包裹的糖放到言欲手心:“对不起,不小心撞到了你,这是赔礼。”

  小姑娘乖且有教养,道歉赔偿一个不落,还要关心言欲有没有被磕伤。

  言欲握着手里凉凉的糖果,挽唇笑了下:“谢谢你。”

  小姑娘刚刚还有些惊怕的眼神因为他的笑顿时消散,变成了微微泛红的羞。

  言欲将她的糖果放到外套的口袋,随后又将一个东西递到她的跟前。

  是言欲的终端配件,对军队上将来说这只是个辅助型的小型人工智能,但对小孩来说这可是别开生面的礼物。

  言欲调整了上面的螺旋扣,采集雪景后轻轻一晃,就成了个小型的雪景水晶球。

  “这也是我的赔礼。”言欲放到她的手心,嗓音轻且缓,“刚刚抱歉。”

  小姑娘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小心翼翼地抬手捧起这份礼物,矜持地小声道谢:“谢谢哥哥。”

  说完一蹦三跳地跑了,回到家里时还朝两人小小地挥手。

  言欲看了一会儿,回头时看到了裴松凛似是而非的笑容。

  他有些不自在,兀自往前走了两步,见身后的人没有跟上,忍不住低声:“……干什么。”

  裴松凛笑意温沉地看着他,嗓音轻且低:“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好温柔啊,言哥哥。”

  这段时间言欲早就习惯裴松凛用各种各样的外号叫他,以前两个人相处时他就是满口宝贝宝贝,这会发现了一个新鲜词仿佛就不得了,前后左右围着他喊。

  “怎么不看我了?害羞吗?哥哥?”裴松凛像缠人的蛇,凑在言欲的颈窝低低淡淡地笑,“怎么对别人那么温柔,对我就冷冷淡淡的,不喜欢我吗?”

  换做之前,言欲的回答肯定是“因为你太烦人”或者是“滚开”。

  裴松凛不介意,他只是想听言欲骂他。

  可现在他凑到跟前,言欲却只能不断回避视线,然后很轻很轻地回答:“……喜欢的。”

  裴松凛一怔。

  刚刚厚实的脸皮像一下被剥去大半,呆了一阵,也跟小女孩一样浮出了红。

  ……他低估了言欲表白的威力。

  见他终于停止纠缠,言欲趁机从他身边撤开,往前走快了两步。

  他的视线顺着两侧的房屋往到这座原始的城镇之中,细细观察着。

  裴松凛跟在言欲身后,这条贯穿城镇的小路在三分之一处分了两条线,一条延向正前方城镇的深处,而另一条延向东南角。

  言欲只是停顿了片刻,随后就走向东南方,越往深处走,这片地域所在的位置渐渐显出原形。

  这座城从最远处的平原蔓延到这一半的山坡上,生态原始却毫不落后,粗粝的岩石铺就的道路平整而宽敞,虽然入了冬周边的植物大多凋敝,但却不显萧索死寂,负责调运资源货物的机器人来来往往,唯有心急的小孩才会奔跑,小心翼翼地防着不要滑到。

  言欲停步,站在一处不见房屋的雪林里,他的视线落在一颗半身高的岩石上,低声:“我在读书的时候翻过韦佛的资料,帝国建成之初,大致的环境就跟这里差不多。”

  韦佛作为T1最有威望和名声的教师,自然是什么资料都有,包括帝国编年史。

  “所以,你的检讨写了多少字?”裴松凛倏然问。

  言欲下意识回答:“一万……”

  说到这里,他回头看着裴松凛,后者像就在等他回头,视线早已就位。

  裴松凛低声哼笑:“他对你可真是温柔,他罚了我三万。”

  韦佛教授掌管着查阅的权限,并且没有正当理由不轻易会允许借阅,而言欲跟裴松凛都是发了请示就擅自刷老师的权限。

  先斩后奏,即便没惹出什么祸事,也够韦佛气上半天。

  言欲顿了顿,想起自己跟裴松凛都是由同一个人教出来的,一股莫名的悸动蔓延在胸口。

  裴松凛没有察觉言欲的胡思乱想,而是在抬手托住了一片摇摇欲坠的枯叶,将上面薄薄的雪花轻轻拨倒掌心,然后非常幼稚地东拼西凑,握了个雪球。

  然后不知道从那掰了两个小小的树枝,戳到雪球的脑袋上:“看,像不像韦佛?”

  言欲:“……你很恨他吗?”

  裴松凛失笑出声:“不恨啊,比起来他应该更恨我。”

  毕竟在读书的时候裴松凛就满宇宙跑,旷课缺席太寻常不过,偏偏韦佛重材,生怕他毕不了业,于是当老师的不得不主动替他打掩护。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裴松凛,除了喜欢抗命气人,还喜欢在撩完异种并且干架之后,给他敬爱的老师传一段视频——某些个被他揍得满头包的异种,一脸怨气地用着它们的文字语言,替裴松凛写检讨。

  韦佛手上大概有七八十份不同语种的检讨书,每一份的落款都是裴松凛,却每一份都不是裴松凛写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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