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哪肯一个人走,“阿宴,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对面的洛仙君讥笑道:“呦,不走就死在这儿,倒是正合我意!”
林清宴看向洛仙君,紧张道:“你要食言吗?”
“不是我要食言,是他不肯走!”洛仙君又打量了一下白朗道:“说到底,他那颗妖丹确实不错!”
这句话激怒了白朗,也刺激到了林清宴。
林清宴情急之下,拔出了头上的发簪抵在颈侧,厉声道:“你敢食言,我就捅死自己!”
白朗在这一瞬,真的被林清宴吓到了,他一直以为林清宴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刚烈的一面!
“阿宴,你不要乱来!”
“我也不想乱来!”林清宴带着哭腔说道:“那你还不快走!”
洛仙君也忙阻止道:“我不会反悔,你先把东西放下!”
林清宴眼神坚决的央求道:“朗哥哥,我求你了,快走啊!”
白朗根本无法反驳,他说的对,要有一个人先出去才有生机,而且看洛仙君的样子,应该不会伤他性命。
他一直认为自己法力高强,又出身高贵,无论在谁面前,在何种情况下,都可以泰然自若,从来没想过,有一日,会像现在这样无能为力。
白朗狠狠的瞪着洛仙君,“倘若你伤他了性命,我一定倾尽全族之力覆灭你玄净宗!”
洛仙君覆手而立,不以为意的哼了一声。
白朗最后看了林清宴一眼,带着不甘,化作一道灵流直入云霄,消失在了云霞之中。
林清宴看没有人再追上去,才慢慢的放下了颈侧的发簪。
他终于也能为白朗做点什么了……
当初白朗为他挡下那穿心一剑的时候,不曾考虑自身安危,此时他也不必考虑自己,就当还他人情吧!
白朗是人也好,是妖也罢,都是一路护他的人!
洛仙君满意的打量了一下林清宴,“走吧!”
林清宴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索性大大方方的跟在洛仙君后面,从容淡定的来到了玄净宗。
之前他只到过玄净宗的山门外,但这次是穿过结界来到玄净宗之内。
果然是岭南第一大门派,不光占了整座山,还到处雕梁画栋,殿宇林立,好生气派!
真是应了那句“财大气粗”!
林清宴被安排在后山的一处偏僻的小院中,里面地方不大,但事物却一应俱全,摆设不多,但很雅致,翠竹环绕,还有在岭南地区随处可见的九里香。
闻着九里香的味道,林清宴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既来之则安之,就看看这个洛仙君想做什么?
“以后你就住这儿,有什么需要就和他们说。”洛仙君指了指身后的两个弟子,语气温和,根本看不出刚才剑拔弩张的痕迹。
“你抓我来到底想做什么?”林清宴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洛仙君不慌不忙,慢悠悠的说道:“不是说了吗?要收你做弟子!”
“我也说了,我不愿意!”
“这由不得你!”
洛仙君手里闪过一道寒光,直直的打入了林清宴体内,林清宴闷哼一声,捂着心口,“你干什么?”
“这是噬心咒,以后我教你什么,你就学什么,只要听话,这噬心咒就是形同虚设,不然它躁动起来,你就会受万蚁噬心之苦,明白了吗?”洛仙君语气平和,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惊胆寒。
林清宴心里一颤,但面上却故作镇定,“我天资愚钝,只怕会辜负仙君的一番教导。”
洛仙君也笑着说道:“不要妄自菲薄,你可是千年难遇的人才,之前法力低,那是你师父不会教,怨不得你。”
“你莫不是没睡醒,看走了眼吧!”
“怎么会?”洛仙君很自信的看着林清宴,又顿了一下问道:“你莫不是还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吧?”
林清宴急道:“你说谁是东西呢?”
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马上改口道:“不对,不对,我不是东西!”
好像还是不对,“不,不,不,我是......我不是......我那个......你骂谁呢?”
洛仙君觉得好笑,用‘你这蠢货’得眼神看着他,“算了,不知道也好,你先好好休息,明日我亲自来教你。”
说完,洛仙君拂袖而去,只剩刚才那两个弟子还守在门口。
林清宴被洛仙君这说半句留半句的话搞的又是一头雾水,什么叫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他坐在榻上,又想起了刚才打斗中他引出来的那道灵力,那灵力的确是他体内出来的,但他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灵力!
那灵力虽强但不受控制,也不像是他自己的,他记得不曾有人传过他灵力!
想得头疼,反正明日洛仙君还会来,不如明天问个清楚,洛仙君留他肯定目的不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说实话。
白朗此时正全力赶往苍岚山,他要赶快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告诉父亲和众长老,要赶快回去救林清宴!
白朗到达狼族腹地时,已经精疲力尽,他强撑着来到沿辰洞,还没进去就倒在了洞门外。
锦娘刚好走到沿辰洞,看见白朗倒在地上,大惊道:“朗儿,这是怎么啦!”
她扶起白朗,看他满身血污就知道一定是经历了一场恶战,转念一想急道:“朗儿,宴儿呢?宴儿呢?”
她声音越来越大,但白朗依旧是双目紧闭,锦娘只能先把他扶进沿辰洞,白衡看到儿子半死不活的,顿时心如刀绞。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在漓江水族吗?难道漓江水族出事了?”一个长老猜测道。
“先别说这些了,快帮朗儿疗伤才是正事!”锦娘急道。
白衡把儿子扶到榻上,吩咐道:“传令下去,所有人不得前来打扰,朗儿伤的不轻,灵力又消耗殆尽,需要静养。”
一个长老得了令,下去吩咐族人去了。
白衡和锦娘分别引灵力到白朗体内助他疗伤,白朗迷迷糊糊间嘴里不断的呢喃着什么,声音太小,听着有点像疼痛的低吟。
一炷香后,白朗才慢慢转醒,视线聚焦清晰,他看清了眼前的人是父亲和锦娘,猛的坐了起来,一把拉住锦娘的手,声音很虚弱,“姑姑,阿宴被玄净宗抓走了!”
“什么?玄净宗!”锦娘犹如被响雷劈中一般,一阵眩晕。
之前白朗在信中曾提过玄净宗,她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她一直就感觉不安,这回心是彻底碎了。
白衡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但看白朗和锦娘的表情,也知道这个人他们对他们很重要!
“朗儿,先躺下,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白衡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
白朗并没有依言躺下,而是抓得锦娘更紧了,“姑姑,快去救他,快去啊!”
锦娘勉强压住了焦急的情绪,“朗儿别急,先详细说说,我们也好想个对策,这样万无一失不是?”
锦娘说的沉稳冷静,但声音却在颤抖。关于林清宴,这是她能做到最大限度的冷静,白朗也发现了锦娘的手在抖。
锦娘实在等不了太久,催促道:“朗儿,快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