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间,他甚至觉得这颗珠子兴许与忘山关一事有关。

  他再次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两颗珠子。

  醉须君知道他想要问什么,必定是与忘山关有关。

  抱着人又往自己的怀中坐了些,他才从他的手中接过那颗红色的珠子。

  珠子圆润,细看还能看到珠子上留了小孔,似乎是准备用银丝串起来的。

  将珠子递到岁云暮的跟前,他道:“寒山珠到是不稀有,以往一些仙门大多都会用这些来点缀衣物或者是道冠发绸什么的,要说稀有的也就是它的色泽。”

  “寒山玉大多都是玉色,红色的寒山玉确实少见,会不会是你师尊得来后留着亦或者是你师尊衣物上的,你可记得你师尊离开那一日的穿着?”

  说来这些,他到也觉得兴许是无上真人的,死时意外将这颗珠子收入在拂尘中。

  “走之前吗?”岁云暮听闻细细想了想,只是他也有些记不大清了,毕竟都过去了一千年。

  甚至那时他一度希望自己能什么都不记得,能忘记那些事,这样就不会再自责了。

  他轻轻摇头,“我只记得师兄师姐们被送回来时浑身都是血,不尘山的地都被染红了。”

  红的刺眼,就像这颗珠子一样。

  说话间,他缓缓低下眸。

  醉须君见状揽着他靠在怀中,同时还将那颗珠子给放了回去,这才安抚着道:“那等这里的事都处理好了,我们再去问问可有什么人见过这珠子,毕竟是红珠,也许会有人记得也难说。”

  清楚让岁云暮再想下去,估摸着夜里又得梦到那些事了。

  好不容易这几日岁云暮没再梦到过,别又因为一个珠子惊扰到他才好。

  岁云暮明白,没有说什么只轻轻应了一声。

  他抬眸靠在他的肩头,双手也顺势揽上他的背,全身心的依偎在他的怀中。

  夜色渐浓,又坐了一会儿他才沐浴歇息。

  月光顺着窗户落入屋中,里头是一片清冷。

  岁云暮靠在醉须君的怀中,有些困乏的打了个哈切。

  也不知是不是这几日睡得早,明明这会儿也才入夜,他就有些犯困了。

  又注意到醉须君赖在他的颈项边亲吻,还有啃咬后的疼意酥麻传来,他又去看他,道:“留在别处,这几日城主府的弟子多,实在难看。”

  知道这人总喜欢在他的脖颈上留这些,若是往日里也就由着他了,但眼下有这么多弟子在,让他们瞧见了实在是难看。

  醉须君一听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是乖乖地应了一声,依依不舍的去吻别处,在别处留属于他的印记。

  一个个亲吻落下,似乎是要在他的身上都烙下自己的记号,那是留了许多。

  后头还拉着他的手,抬眸时去吻他的下颌,而后又去唤他,“微云,微云。”

  岁云暮本就有些犯困,被他这一番亲吻也只觉得舒适愈发的困觉,昏昏沉沉的都要睡过去了就听到了他的唤。

  缓缓睁开眼见他就在自己的跟前,轻应着与他厮磨了一番,然后才道:“怎么了。”

  “我想。”醉须君拉着他的手轻轻攥了攥,示意了一番。

  岁云暮此时也注意到了掌心下的暖意,漂亮的桃花眼半阖,里头还带着一丝困倦。

  知道他的意思,靠在他的耳边去帮他。

  终于是在快要散去时,他的身子被抱着躺入被褥间,而后有不适传来,同样的还有阵阵暖意涌来。

  他皱着眉去看他,嗓音沙哑,道:“刚沐浴。”

  “想和你生个小微云。”醉须君听着他的指责也不以为意,反而还笑着靠在他的颈项边,厮磨亲吻。

  岁云暮眉头皱的更紧了,攀着他的肩头想从他怀中出去,可才有动作这人就又抱紧了,而且还感觉到一些湿润顺着落在床榻上。

  他只觉无奈,目光又落在自己的手上,掌心有些红润,指尖上还残留着一些水渍。

  又去看他,见他还不肯离开也只得作罢。

  不知过了多久,这人终于是消停了,他也是愈发的困。

  半靠在他的怀中,然后才道:“帮我清理干净,留着难受。”话落缓缓闭上眼。

  “好。”醉须君轻轻点头,起身时又去看两人亲昵的模样,岁云暮衣服凌乱,隐约间还能看到里头。

  他伸手去掀开,见他的小腹平坦白皙,不由得伸手按了按。

  然后他就听到岁云暮传来不适的声音,抬起头见他皱眉了,轻声询问道:“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些不大舒服,你出去。”岁云暮现在极其的不舒服,刚刚还未有突然就浑身难受起来,就像是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咬他,不仅仅如此还有些堵的慌,难受的厉害。

  不由得他去推醉须君,想要他出去。

  “好,我出去。”醉须君一见忙离开,抱着他坐起身来,然后又伸手摸了上去。

  这回到是没有去按,只轻轻抚着。

  岁云暮也在他离开后稍稍好受了一些,但还是不舒服,头也有些昏。

  脸色苍白,眉头紧皱,实在是厉害。

  自从那一日听过云梦归的话后,他大概有点清楚不能与醉须君再双修,只是他一直没明白为何会这样。

  他白着脸睁开眼,见醉须君满是担忧地看着自己,知道是被自己的模样吓到了。

  轻轻摇头,他道:“没事,应该是暗伤还没好,穆云烟的药还有吗?”

  “有。”醉须君快速取了药来给他喂下,然后又运了灵气注入他的体内,促使药效发挥到了极致。

  正是如此,岁云暮身上的痛才渐渐散去。

  他有些疲惫地去看醉须君,哑着音道:“君和你陪我说会儿话,好吗?”

  “恩。”醉须君见他这幅模样心疼的不行,轻应一声后就靠在他的额间,又道:“要不要我再说说你师尊的事?”

  知道岁云暮不舒服的时候喜欢听他讲无上真人的一些事,这回估摸着也不例外。

  不过岁云暮却是摇了摇头,他道:“君和你还记得前段时间我同你说的那人吗?鬼道的少主。”

  “他?”醉须君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提到鬼道的少主,将他黏在耳畔的发丝捋到一边后,又道:“他怎么了,这几日他又来找你了?”

  此番话落他不由得皱起眉,隐隐觉得那个人可能就是在阴阳地见过的人。

  “不是。”岁云暮说道间抬起头靠在他的颈项边,然后又道:“我那一日不是与你说他让我同你不可再双修,并非是糊弄你,君和我怀疑我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每次我与你双修时我的身子就会不适。”

  “之前我也以为是暗伤,但那一日他说过后我便觉得与暗伤并无关系,若仅仅只是暗伤不至于每次都是双修后不舒服,也许是我体内有什么东西会受仙息刺激然后导致我每回行事后都难受。”

  他如今能想的是,留在他体内的东西会受仙息刺激。

  按说他自身体内也有仙息,平时也该会疼才是。

  可并没有,也就是说那东西在他体内已经适应了他的仙息,所以才在平日里时没有任何作为。

  而他与醉须君双修时,两者的仙息会相融已达到修炼,而那东西便躁动起来,就如同是与他体内的仙息起了冲突般。

  穆云烟曾说是因为醉须君的仙息太过强劲才会让他的身体不适,但毕竟是双修,双修时即使醉须君的仙息再如何强劲,都会与他相融。

  可非但没有相融甚至起了大的反应,就好似,好似是那东西在与他的仙息抢夺醉须君的仙息一般。

  两者起了冲突,从而导致他身体不适。

  他皱着眉,没再出声。

  “你的意思是你体内有东西,是在鬼道时留的?”醉须君大概能明白他的意思,他的不适可能与暗伤无关而是与他体内的东西有关。

  只是那东西是什么不知道,是在鬼道时留下的吗?

  “不清楚。”岁云暮摇了摇头,因为他也不知情况,若不是云梦归提起可能他也会觉得是暗伤引起的。

  但那是什么?

  突然他忆起了一件事,出声道:“我猜可能是那杯茶,宴痕曾用你的模样制造幻境困住我,在里面我喝了他给的茶,应该是那杯茶的问题。”

  话落他缓缓闭上眼,心底涌上来一丝冷笑。

  那一日还是大意了,不该因那人与醉须君拥有相同的容颜而懈怠。

  他依偎在醉须君的怀中,许久未再言语。

  醉须君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明白他话中的意思,那杯茶是因为自己喝的。

  低头靠在他的发丝间,眼中也都是歉意与无奈,随后道:“是我不好,我送信让南山仙翁过来看看,也许他能查出留在你体内的是什么。”

  既然穆云烟与他都看不出岁云暮体内有什么,也许作为圣者的南山仙翁能看出。

  岁云暮点了点头,然后睁开眼去看他。

  见他眼中布满歉意,知道是因为方才自己说的话,心底对于宴痕的冷意散去了一些,笑着仰头在他的唇上落了一吻。

  浅浅地与他缠绵了一会儿,他才收回,指尖轻抚着他的唇,这才道:“别担心,也许是他故意胡说的也说不准,一切等南山仙翁来了再说。”

  “恩。”醉须君知道他是在安抚自己,心疼得点了点头,然后靠在他的耳畔边。

  轻嗅着他身上的淡香,突然又忆起那一日自己回去后,岁云暮好似特别热情。

  猛地他便想通了,眉头一皱,道:“所以那一日你是为了试探他的话,所以才一直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