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万花谷是哪里惹到了醉须君,能看得出醉须君对他们有情绪。
说雪参也不过就是哄他,毕竟是在人家的地方,不能做的太难看了。
醉须君又哪里不知他的意思,偏偏他就是被哄到了,低头便去吻他,咬着他的唇缠绵。
虽然之前软绵绵的岁云暮很可爱,不过他更喜欢现在的岁云暮,虽是在顺从他但骨子里的傲气却是一点没散。
直等片刻后,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瞧着他因为缠绵而格外红艳的唇,忍不住又咬了两口,才道:“那就去看看吧。”
“恩。”岁云暮点头。
不过他没什么兴趣,转身又躺了回去。
醉须君见状也没再唤他,酒醉这也才一二个时辰,怕是还没有完全清醒。
他自然不舍得岁云暮现在起来,替他盖了被子后,他才起身穿衣。
岁云暮也在他穿衣时回过头,见他披散着头发,道冠则摆在桌边。
又从床上坐起,同时取了自己的发绸,道:“可要帮你束发?”
“你要帮我吗?”醉须君乐的高兴,心里边儿更是犹如染了蜜糖,格外甜。
岁云暮在他询问后下床,然后站在他的身后,伸手为他束发。
没有用道冠,只随意用发绸将头发都束起,俊美的容颜也都展露无余,发丝高束,英姿飒爽。
之前的道冠太过繁琐,他烦的没心思去帮他戴,就干脆这么着了。
而他的心思醉须君清楚,但仍然是极其高兴,因为这是岁云暮第一次为他束发,甚至可能他从未给谁束过发。
想到这儿,他在岁云暮收手时揽上他的后腰,抱着他往怀中倚,然后道:“我是第一个吗?”
岁云暮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说来他确实没有帮其他人束过发,醉须君是第一个。
于是他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醉须君这会儿心情极好,抱着他又缠了好一会儿。
直扰的岁云暮喊困了,他才松开,但仍是没有走,哄着他睡觉。
岁云暮没辙,自己睡去了。
直到他睡熟,醉须君才出门去。
门外只有万花谷谷主一人,至于万花谷花夫人则在别院外。
他没有在意,关上门后就去了院中,坐在一侧树下石桌边。
万花谷谷主见状一同上前去,道:“今日钰儿惊扰了前辈,我已经命人将他关在屋中思过,还望前辈莫怪罪。”
“你们父子两到是喜欢用这个莫怪罪。”醉须君听他说这些只觉有趣,这左一个莫怪罪右一个莫怪罪,到成他欺负小辈了。
不过该给的教训也给了,若花钰和再冲撞上来,他绝不会让他活着回去。
他看着万花谷谷主无奈的面色,又道:“谷主递信瑶台仙境,莫不是就是为了让我不要怪罪你们?”
正是此话,万花谷谷主知道他这是不打算追究了。
方才他便已经想了若醉须君要继续追求,便将花钰和交由道门处置,一个长子与整个万花谷,自然是万花谷更为重要,要怪就怪长子自己犯了蠢的犯上去。
而现在醉须君不打算追究,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面上也都带了笑。
虽这笑苦涩,但也不至于同方才那般的死气沉沉。
他看了看醉须君,然后道:“确实有事相求,可否请前辈移步?”
醉须君没有作声也没有动作,只看着他。
这也让万花谷谷主有些不知意思,甚至觉得方才的不追究只是诓他的。
如此,他就要出声。
不过话还未落,醉须君却先出了声,道:“既然如此,那谷主带路吧。”
“前辈请随我来。”万花谷谷主见状快速让开身,然后便领着他出院。
花夫人等候在别院外,见两人出来,她微微低身行礼。
醉须君见状轻点头应了,然后跟随万花谷谷主离开。
此时天色渐暗,谷内红菱高挂,前厅热闹非凡。
后院则较为清净,一路行去除了几名侍女外并未再见到任何人。
而在入后院时,醉须君便察觉到扑面而来的浓郁死气,这就表示后院有人死了。
大喜的日子,谷中后院竟是死了人,且看两人的模样似乎是知道这事。
约莫走上片刻,他们到了一处挂满红菱格外喜庆的殿外,隐隐瞧着似乎是婚房,死气也更浓郁。
不过这死气被人故意压下,也就是说其他人并不能察觉到。
又见殿门被推开,从里边儿走出来一名侍女,面色有些差,她身上沾染了大片死气,能看得出她接触死人的时间最久。
抬眸他看向门内,大致已经有了猜想。
侍女阿月见迎面而来的人收起眼中湿润,低身行礼,“奴婢见过谷主,见过夫人。”
“下去吧,暂时不要让其他人进来。”万花谷谷主点了点头,然后才入门去。
阿月不知谷主要做什么,但也没有出声询问,只点了点头便守在门外。
屋中红烛火晃动,夜色之下,只余下烛火的亮光。
桌上摆了果茶,金盏琉璃,四周挂满了红绸。
醉须君看着屋中摆设,然后又看向一侧床榻上,见上头躺着一名身着红色喜服的女子。
若没有猜错,应该就是万花谷谷主的女儿花思诗,而且已经死了,时间至少有一二年之久。
看来从入院开始就探到的死气,是花思诗的。
他只知道万花谷谷主有个疼爱的女儿,但却不知人已经死了,且万花谷谷主还在今日给她大婚,阴亲?
阴亲在仙境有,不过在道门算是大忌,犯上便是重罚。
万花谷不分正邪更不属于道门,自然道门也管不到他身上去。
他也就没有太在意,目光又放在坐在床边的人,同样穿了红色婚服,看模样应该就是这场阴亲的新郎。
只是看新郎那悲痛欲绝的模样,似乎又不像是被迫的。
没有作声,站在一侧瞧着。
万花谷谷主大致能猜出他心中所想,也没说什么,既然将醉须君请来他便没打算隐瞒这件事。
又去看坐在床边的男子,道:“姜棋。”
姜棋听到声音回过头,见万花谷谷主与花夫人就在身后几步之外,忙掩去眼中湿润,起身道:“师尊,思思没事。”
“恩。”谷主点头应声,随后又让出道来,看向醉须君,“我想前辈应该也看出来了,可否请前辈救救小女。”
此话一落,醉须君却是微微挑眉,道:“谷主说笑了,人死醉某也没办法。”
他大概能猜到谷主想他救花思诗,不过这人都死了,而且已经死了两年之久,魂都没了,如何救。
若是能救,岁云暮早用到法子,而不是直接将自己下葬埋了。
结果现在万花谷谷主竟然想要自己救花思诗,人死魂灭,就是三清祖师来了都救不了。
只是他这话才说完,便听到一声巨响,姜棋一拳砸在一侧床柱上,眼中更是猩红一片。
他看着醉须君,厉喝一声,“闭嘴,思思她没有死。”
醉须君没有作声,甚至连动作也未有,可微眯起的眼眸却是彰显出他其中不悦。
万花谷谷主也被他的言语气到,随即出声,“放肆,这里岂是你能多言!”
“师尊,他......”姜棋还想再说,可看到谷主动怒的目光也明白意思,紧抿了抿唇,然后他才又道:“弟子知错。”
他的认错,谷主暗沉的面色才稍稍缓和一些。
回头看向醉须君,低身道:“是晚辈教导无方。”
“谷主教不好长子也就罢了,连徒弟都教不好,看来确实是教导无方,也不知谷中那几位祖师知道了,会不会责怪你。”醉须君冷笑出声,并未将两人的认错听进去。
在知道万花谷谷主的请求时,他便不打算掺和,现在便更不想了。
而他的话,几人是听得明白,是不打算帮忙。
这让万花谷谷主犹如又老了数十岁般,头发都有些白了,面容更是惨淡。
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最终是什么都未说,“是思思无福。”
但也在这是,花夫人却是直接跪在地上,对着醉须君便是几个响头,然后道:“前辈你救救我女儿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可以都给你,就是把我这条命给你都可以,求求你。”说着又开始磕头,面上落满眼泪,有些刺眼。
万花谷谷主见状没有去拦她,甚至也跟着跪在地上。
醉须君看的眉头一跳,他确实没想到花夫人会直接跪下来求他,就连谷主也是。
可花思诗魂都已经没了,如何能救。
他没有作声,只看着他们。
站在床边的姜棋看着眼前师尊与师母跪在地上不断地求眼前的人,他不知道眼前人是谁,但他知道眼前人一定能救思思。
于是他一同跪在地上,“是我口无遮拦,只要前辈能救思思,我这条命就是前辈的,前辈要杀要剐都可以,求前辈救救思思。”
只要能救花思诗,他不在乎自己这条命,死了便死了,只要思思还活着便好。
醉须君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三人只觉有些头疼,虽说万花谷比不得道门,但总归来说是个威望极高的门派。
结果现在门派谷主跪着,连同他的徒弟夫人也一块儿跪着,莫不是眼前的花思诗真有一线生机。
他微微皱眉看向床榻上的人,见她气息魂魄全无,口中则含着定尸珠,这才没有让尸身腐化,至于其他的就什么都没了。
又看了一眼,他才低头去看几人,道:“说来听听。”
万花谷谷主听到此话快速抬起头,见他绕过他们去了床边,同时还伸手去探花思诗的脉。
正是如此,花夫人下意识抓住谷主的衣裳,眼含清泪地看向他。
谷主伸手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担心,同时也明白醉须君这是答应了救花思诗,虽然机会渺茫。
可这两年来,他们想了许多法子,但根本没有一点效用,最后只能找上醉须君帮忙。
意识到这,他看向醉须君,道:“小女在两年前出谷游玩,以往她出去游玩时常一去就是十天半月,所以我们没有放在心上。”
“但之后半年都没有小女的消息,我派人出去寻找,但都一直没有寻到,直到一年前有消息递来说小女死在一个名叫平安村的村子里。”
“我们找去的时候,整个平安村的人都已经死光了,而小女和一同前往的几个弟子被困在一处山洞中。”
“山洞不大只能勉强够五个人藏,而他们全死在里面,包括小女。”
“寻到小女时她体内还留有一口真元,我想应该是几个弟子为保她才给她的真元。”
“所以我们在将人带回万花谷后便招魂预备起死回生,但招魂七七四十九天都未能寻得她的魂。”
此话落下,他低下头还叹了一声气。
醉须君也在此时收回手,花思诗身上的死气已经蔓延她的全身,而她的体内确实留了一口真元,看得出是几个人的真元。
就像是万花谷谷主说的,是几个弟子为了保小师妹给渡的真元。
按说真元在,只要将魂召回便能起死回生,但现在魂却是招不回来。
平安村。
他回头看向万花谷谷主,道:“谷主口中的平安村可是在北地,平城郊外平安村?”
“前辈你怎知!”谷主听闻此话快速抬头,眼中震惊涌现,诧异不已。
花思诗的事万花谷从未外传,只对外宣称染病修养,至于那平安村便更无人知道,也更不知道是何处的平安村。
醉须君见他震惊并未隐瞒,道:“两年前,鬼道试图杀尽北地,所过之地便有平安村。”
“平安村也并非没有一个幸存者,那一日活下来一个孩子,她曾说过那一日天上开出很多花,有一名女子来救他们,但是女子难抵鬼兵被重伤。”
“那孩子就是她救下逃出来的,但女子之后是如何便不知道了。”
“道门曾按照孩子的话去寻找,可没有寻到她口中的人,那时道门一度以为是她太害怕所以看错了,不过现在看来是合上了。”
“那孩子说的女子,应该就是花思诗。”
这事他在闭关中其实也不知道,只是前两日同白江陵提到要来万花谷时,白江陵说起了这件事。
虽然没什么太大的关联,但白江陵觉得那孩子口中的天上开花与万花谷的‘万花剑法’有些相似,花落满天。
人他们之所以没有寻到,是花思诗与几个弟子被困在山洞中,而且看情况还是被堵进去的。
出不去逃不了,几个弟子将活下去的机会给了花思诗。
也就是说,在他们找去时,人就已经死了。
谷主听闻哪里还不知意思,他一直放在掌心上宠着的女儿是死在鬼道的手中,为了救那些凡人。
其实他知道,花思诗在出谷游玩时时常救助凡人,甚至还有一次为此受了伤。
那时他禁足她不可离开万花谷,吵了一架。
不是他不带着万花谷入世,而是人境根本就没有机会反抗,他们去了也只是徒劳,三门死了这么多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却没想到,有一天他的思思也死在了鬼道的手中。
顿时他只觉懊悔,那时就不该心软放她出房门,就该把她关在门内,也好比她现在人躺在床上只有一口真元留着。
同样的他也是极其憎恨自己,若早些去寻她,是不是就不会让她死在那个只勉强能藏下五人的山洞,明明她这么娇气。
他红着眼看向床上的人,哭着道:“都是爹不好,爹应该早点去找你,爹居然到今日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思思都是爹不好!”说话间,他哭的犹如个孩子般,只觉无措。
女儿死了这么久,他却现在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是我才是,那一日思思来唤我,可我在闭关,是我才是,是我害了思思!”姜棋也从未想过花思诗是如何死的,只知道找回来时身上都是伤。
他们一直在找办法去救花思诗,根本就没有去查平安村的事,整整两年现在才知道。
若那一日他跟着去,思思肯定不会出事,是自己害了她。
想到这,他伸手就去抽自己,似是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归咎到自己的身上,双目更是赤红一片,里边儿都是悔恨。
一时间,屋中都是悔恨声。
终于是在片刻后,谷主看向醉须君,仿佛是寻到了希望般,他道:“前辈你可入阴阳地,小女是死体,她的魂定然是入了阴阳地,真元不会让她去投胎,她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求前辈帮忙带回小女。”
仙境能入阴阳地的人有许多,但能够自由在阴阳地行走的却是少之又少。
仙鬼两道之争后便更少了,如今他还能想出来的也就只有醉须君,所以那一日他才会递信给醉须君。
其实他知道醉须君不会去,毕竟入阴阳地有损阴德,可他能想到的办法只有这个,真元已经开始消散,等到真元全部消失,花思诗也就彻底死了。
而魂魄如今还不知在何处,等到真元消失,怕是魂魄也会魂飞魄散。
如今唯一的办法,只有醉须君。
“确实可能在阴阳地。”
人死后会入阴阳地,花思诗虽留了一口真元,但身体已经死了。
万花谷找到她的时间太久,若是三天内召唤,必定能将魂唤回。
但半年后才开始招魂,魂不出意外确实可能已经入了阴阳地,只是毕竟有真元护体,即使是入了阴阳地只要招魂七七四十九天还是能将魂召回。
唯一的可能就是,花思诗的魂在阴阳地迷失亦或者被困在某地,这才难将魂带回来。
现在要想将魂带回,就像万花谷谷主所言,唯有入阴阳地一探。
他收回看着几人的目光,低眸看向花思诗,见她面色红润,口含定尸珠,模样瞧着倒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瞧着这,他快速动手在掐住花思诗的下颌,猛地一抬就将定尸珠从她的口中取出。
也是在同时,花思诗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腐化,一直被压制的死气黑雾聚拢盘旋于屋中。
“思思!”花夫人一见惊呼出声,她下意识就要上前。
不过却被谷主拦下,眼中清泪落下,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醉须君并未在意两人的动作,他在黑气即将涌入花思诗身体的刹那,手中出现一颗雪色珠子,周身笼罩白雾,更有一条白龙在珠子中飞舞。
下一刻直接丢入她的口中,手指微微一抬,便将珠子整个儿喂了下去。
瞬间四周死气全部散去,就像是遮掩了数年的雾霾被驱散般,屋中竟是亮堂起来,烛火通明。
待做完后他伸手探上她的额头,双指并合,快速在上头写下一道聚魂符,金光四现。
指落金光闪,似乎是有什么阻力在阻止他写下聚魂符。
同时,黑雾再次聚拢回来,这回甚至还要将她体内真元都吞噬。
“找死!”他看着聚拢的黑雾眸色一沉,下一刻拂尘猛地一扫,便闻一声刺耳叫声,瞬间黑雾散去,屋中再次被金光笼罩。
而这回他落笔时,再没任何阻力,金字符篆出现在花思诗的额头。
他手中拂尘再扫,瞬间,一直躺在床上的花思诗竟是快速坐起,凤冠穗子垂落,原本腐化的面容此时已经恢复原样,面色红润,同时双眸睁开。
不过之后没有再动作,就这么直直地坐在床上。
而她的睁眼几人也都看到了,本以为花思诗这是活过来了,可在看到她空洞的眼时却又知道她没有活,且她身上一点活人的生气都没有。
万花谷谷主看着,他询问道:“前辈,小女她是......”
“阴阳地有十八道,每一道都是死人之地,活人难入,要想找到她的魂只能让她带路。”醉须君难得的出声解释,同时目光落在一侧床幔,见上头挂着两颗金铃铛。
伸手取下,连同挂在上头的穗子也都一块儿扯下,低头再次看向花思诗,另一手按在她的额头。
收手的瞬间便见一缕金丝被抽出,直接便放入铃铛中。
下一刻,铃铛声响,花思诗转过头,在铃铛声中下了床。
拂尘又扫过一侧,浓郁死气瞬间蔓延至屋中,更有冤魂盘旋,笑声哭声嘶喊声夹杂,犹如置身十八地府。
醉须君快速收起拂尘搭在手肘边,同时轻轻一摇铃铛,往门前去。
一直看着醉须君的姜棋见他往门边走,而花思诗则跟在他的身后,一瞬间便知他要去何处。
当即起身,他道:“前辈,可否带上我。”
醉须君听闻侧眸看向他,眉宇轻皱。
“前辈,我定不会拖累你,求前辈带上我。”姜棋知道阴阳地危险,活人难入,可能一去就回不来了。
但他必须去,两年前他若是跟去了,花思诗不会死,他即使是死也会护着她回万花谷。
又看向花思诗,见她眼中毫无神色犹如一具行尸,只觉心痛不已。
醉须君没有作声,只抬步往门边去。
正是如此,姜棋知道他是同意了,慌忙跟上前。
在醉须君推开门的瞬间,死气再次袭来,屋中根本藏不住如此浓郁死气,瞬间冲天而起,弥漫在整个万花谷。
但随着关门,死气又全数收回,屋中恢复宁静,仿佛从未出现过。
此时醉须君三人已经置身于阴阳地,四周一片黑暗,有风声缓缓拂来。
他看了看四周,然后轻轻摇铃,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花思诗抬步往前走去。
正在这时,便闻前头传来脚步声,同时又见两盏红灯笼,伴随着鬼气一同而来。
鬼气?
醉须君看着出现的红灯笼微微拧眉,手中铃铛一摇,瞬间便将他与姜棋的生人之气隐藏。
也在这时,灯笼靠近,就见几名鬼兵走来,它们的手中还抬着一顶銮轿,红木轻纱,随风飘动,上头坐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