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岁云暮也是没什么心思去猜这些,又不是儿时,还念着师兄师姐们每回出去给自己带好玩的。

  他侧眸瞥了他一眼,然后才往边上躺了些。

  只是他挪过去,醉须君竟也跟着挪,惹得他也是无奈,偏偏还要担心这人手上的伤。

  那伤穆云烟包扎时他也是瞧的清楚,都伤到骨头了,怕是这一两日都使不上力。

  结果这人可倒好,都这幅模样了,还念着双修之事。

  醉须君咬着他的耳垂不肯放,后头还去咬他的耳背,留下一个个细小的牙印。

  他缠着好一会儿,直到上头没一处完好的,才稍稍收了心思。

  不过想要他的念头是一点没散,反而还更浓了。

  低头在他的颈项上落了一吻,然后才在他的目光下,笑道:“一回好不好?”

  “方才不是有过一回了。”岁云暮见他说这话有些哭笑不得,前头沐浴已经帮过他一回,现在还念,这是真的一点也没把自己的伤放在眼里。

  他看向用纱布包扎的手臂,道:“你手上还有伤,穆云烟的话你是一句没听进去。”

  “她又没说不能双修。”醉须君到是一点也不以为意,穆云烟只说不让碰水注意一些,又没说不让双修。

  这般下,他干脆又缠了上去,亲吻不断落下,一副不让就不打算睡觉的模样。

  岁云暮被他缠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可又怕这人缠起来伤到手,只能半推半就的由着他了。

  不过时时都得担心这人的伤,导致一回下来他是累的不行。

  他有些疲乏的半倚着,注意到这人低身而来,下意识仰起头去迎他。

  同时又有亲吻落下,缠缠绵绵到是还带着些许浓香。

  而这个吻直好一会儿没有散,他皱着眉推了推,道:“别闹了。”

  外头天色已经大亮,他此时是真的没什么心思去符合他,再闹下去,今日都别睡了。

  “那你睡,我不吵你。”醉须君笑着应他的话,只是手上动作却是一点没停。

  扰的岁云暮是浑身不适,美眸中的情、意此时还未散,这么看去时当真是惹人。

  醉须君见此迎上去就是一番缠吻,只觉得他这双眼真是好看。

  以前也只能远观,从不敢靠近。

  却没想到有一日这个人会是自己的,这双眼中看着的也会是自己。

  他看着他眼中自己的倒影,缠绵是愈发亲昵,指尖顺着他的后颈微抬,使得他迎向自己。

  青丝此时就落于他的指尖,紧紧缠绕下,竟是有些难舍难分。

  岁云暮这会儿也是有些不想搭理他了,说的是什么胡言乱语的话,偏偏这人还挺当回事。

  他撇过头,缠吻也随即落在他的颈项上,那儿落了数不清的红痕,先前一些有些消散了,可这会儿也都被一一补上,鲜红的好似快要滴血了一般。

  后头又被缠着要了两回,他才昏昏沉沉的睡下。

  此时已入正午,屋外一片明亮,知了的叫声缓缓而来。

  如今的天还是夏日,这会儿雨停了,到是又热了起来。

  屋外荷花开得正盛,更有鲤鱼在湖中游荡,微风拂来吹散了屋檐边的轻纱,飘落于湖中莲花之上,半遮半掩下更显精致。

  醉须君看怀中人已经睡下皱了皱眉,低头时又去咬他的唇,试图将人唤醒。

  但也不知是不是累到了,岁云暮这被咬了唇后也没什么动静,仍是睡得沉。

  这让他很是无奈,低垂着眸贴上他的耳畔,亲昵的厮磨了一番,而后才压下心中念想。

  虽仍是想要,可岁云暮如此,他也是不舍了。

  唉——

  他轻轻叹了一声气,然后才揽着他往床榻里头躺,扶着他的双足倚在自己的腰边,之后又去扯掉落在边上的被褥。

  盖上后,他低头去看怀中人,发丝此时就黏在他的面上,面色还有些微红,身上染着浓郁甜香,情、意还未散。

  正是如此,他这看着是愈发的不适了,呢喃着道:“下回还是得要穆云烟备些补药。”别每回还未完这人就先睡着了。

  后头的话他是没再说下去了,可心里边那股子念头却是怎么都散不去。

  无奈之下,他只得贴在他的颈项边轻轻蹭着,试图将心中的不适都散去。

  “微云。”轻声唤着,里边儿还染着些许难耐。

  而一番缠绵下,岁云暮的发丝间此时也都是缠绵后的浓香,格外的惹人。

  终于是在片刻后,他从床榻上起了身,随意穿了件衣裳就出门去了,面色有些暗沉。

  岁云暮到是不知这人的一番闹腾,此时正安静睡着,身上只盖了一床薄被,发丝微乱散落于床榻上。

  此时面容上的情、意已经散去,可眉宇间的那一抹魅意却是如何都散不去,使得他这张面容也是愈发的精致。

  醉须君离开别院后并未去别处,而是寻去了议事厅。

  此时厅内除了白江陵外还有几人在,其中一人便是修有容。

  不知是不是心里不痛快,他比寻常时候更看不顺眼修有容,眉宇一挑就去了一侧桌边坐下。

  虽是看不顺他,不过也未作声,只泡了杯茶喝。

  而他入门时,厅内几人也看到了他,尤其是修有容。

  白江陵也没想到这人会这个时辰过来,又同几人交代一番然后便让他们都离开了。

  待厅内只余下他们二人,他才去了桌边。

  见他端着茶也不喝,面上极其暗沉,下意识道:“怎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说着去倒茶。

  这话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毕竟醉须君这会儿的模样,确实是有些像、欲、求不满。

  只是他这话也才落,便听到一声脆响,茶盏在瞬间被捏碎,茶水撒了一地,至于他的手上也都是茶渍。

  “手抖了。”醉须君笑着出声,可面上那一丝暗沉却是愈发厉害。

  正是如此,白江陵也知道自己这随口一说还真给说到点上了,这人还真是、欲、求不满。

  他没再点出来,只道:“来寻我有事?”

  “人送去儒门了?”醉须君凉凉的出声,而后又顺着座椅往边上一歪,倒显得有些慵懒。

  此时他手上茶盏已经随意丢在边上,手上茶渍也已经擦干净。

  白江陵知道他说的是谁,看来紫衣道人的事岁云暮已经同他提过了。

  倒也省了事,于是他点了点头,道:“已经送过去了,怎么,你有什么要问的?”

  “估摸着也问不到什么。”醉须君此时心中的不快已经散了大片,指尖轻抚着手腕上的发绸,后头又道:“微云提到在清风崖时,除了他以外还有别的人在,你这两日注意一下门内。”

  白江陵听着此话微微皱眉,方才打趣的心思此时也已经收起,道:“你的意思是,门内有助他的人?”

  “却有可能。”醉须君点了点头,低眸时又去看桌上的那些碎片。

  碎片上落了点点茶水,到是还能看出几分身影来。

  这些年来,道门损失太重,无数道门弟子死在人境,尸骨无存。

  若是不除二心之人,恐怕损失会更重。

  白江陵也明白,他道:“我会多注意。”

  “恩。”醉须君应了一声,后头又道:“被伤的弟子可醒了,我有番话想问他。”

  “还没有。”白江陵摇了摇头,又道:“穆云烟说吃药后会昏睡几日,应该也就这一两日的事了,你想问什么?”

  醉须君听着他的询问并未作声,目光仍是看着桌面那几块碎片上。

  看着茶水中自己的倒影,片刻后他才去看白江陵,道:“道人的事,除了可能是门内有二心之人外,我还怀疑他同鬼道有牵连,杀微云一事,可能就是鬼道的人想要借刀杀人,寻上了他。”

  这番思量他其实先前并未想到,可方才与白江陵的一番讨论后,他到是有些想明白了。

  恐怕与紫衣道人有联系的应该不是他们道门中人,应该就是鬼道的人。

  紫衣道人与岁云暮并不相熟,甚至连面都未曾见过,哪怕真的有关系,那也只是无上真人。

  他若是想杀岁云暮,在无上真人乃至整个不尘山灭门后,他便可以寻上门去。

  那时的岁云暮也才两百岁,实力根本无法同千年后相比,要想杀他,那时的岁云暮根本接不了他一掌。

  而鬼道不一样,鬼道对岁云暮是恨之入骨,这也就能解释那一日救下弟子时为何能探到鬼道的气息。

  他想到这儿也算是确定了,又道:“给儒门那儿送信,看看有没有法子从他口中挖出是谁与他的合作。”

  其实是谁都无所谓,总归来说都是鬼道的人,他们想杀岁云暮也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

  当年南城被屠城一事,就是宴痕为了动岁云暮才下的手。

  不过如今宴痕已经死了,自然不可能是他。

  至于他想要知道那人是谁,不过就是想有个提醒,蚂蚁再小,咬起来还是会疼。

  “好,一会儿我会递信过去。”白江陵点头应声。

  后头又说了其他的一些事,两人才散。

  醉须君这在议事厅坐了一会儿后,心里头那些不痛快这会儿也都散了,只打算回住所去。

  只是才出议事厅,他就见修有容站在前头。

  修有容也看到了他出门,并未作声,只站在原地。

  待片刻后,他才上前,行礼道:“属下可否与前辈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