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颜湜伸了个懒腰,立马被一双沉重的手臂搂住。

  他转身,看着傅柏啸优秀的下颌线,男人硬挺的身材,感觉自已都振奋起来了。

  小手轻轻搂上傅柏啸的胳膊,就听见头顶传来调侃声,“你还要偷看我多久?”

  轰——

  颜湜小脸瞬间从脖子根儿红到耳朵尖儿,干咳两声,他颜湜什么人,脸皮巨厚好吧。

  “啧,我自已的老爷们儿,想亲就亲,想摸就摸,我看两眼又怎么了……”

  “不让看!”

  傅柏啸坐起来,背对着颜湜,声音有点儿冷硬。

  颜湜愣住,嘿,这什么毛病,这么多天,那么不容易相聚了,不应该是你情我侬吗。

  难不成嫌他被俘丢人,还是嫌他几天没洗澡难闻?

  颜湜虽然脸皮厚,但他也敏感啊,热恋中的人生怕被对方嫌弃。

  就在他自我怀疑,甚至有点儿破碎的时候,傅柏啸搂住他后背,哽咽的不成样子。

  “我真想狠狠惩罚你,但我舍不得!”

  “颜湜!你怎么敢跑去给狄洛俘虏,万一狄洛杀了你怎么办,就算不傻,万一给你动刑,你受了伤,怎么办!”

  颜湜松了口气,原来是为这事儿闹脾气。

  他看着傅柏啸那又恨又心疼的表情,心里一暖,小嘴吧嗒亲了口傅柏啸的嘴唇。

  傅柏啸瞬间闭嘴,那表情既无奈又高兴。

  把人重新揉进怀里,傅柏啸还在絮絮叨叨,“颜湜,你怎么敢的啊!你啊,就是仗着我宠你,三番五次不听我的话!”

  颜湜勾唇,他知道多说无益,他也知道自已不忍心让尤扶桑他们送死,这事儿傅柏啸肯定知道。

  他乖巧的点点头,“嗯,没办法,谁让我命比你好,我找了个宠我爱我对我贼好的老公,你呢就命差了点儿,找了个任性的老婆。”

  “瞎说。”

  嘴巴被傅柏啸给捏住,甚至嗔怪他,“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已!”

  颜湜美滋滋的,心想这么多天的罪没白遭,他老公以后肯定更心疼他了。

  “不是,你不上朝吗?应该回到京城就事儿很多吗?对了,影卫四怎么样了啊?不会是……”

  颜湜紧张的眉头皱起,他都没法想象,如果影卫四死了,那他家的小书童肯定也活不下去了。

  傅柏啸看着颜湜,眉头也轻轻皱起来,把他手攥的更紧,“不许在我面前谈论别的男人。”

  颜湜:……

  不过这题他熟,直接跪坐起来,含情脉脉的捧着傅柏啸的脸。

  “老公,你知道,我最爱的是你……不,应该是只爱你。”

  “真的,别的男人在我眼里,就是一坨肉,而且是不美丽的肉,你就不一样了,你是我的全部啊。”

  “所以我闪闪发光,英勇无比的老公,能不能告诉我,影卫四在哪里啊……”

  傅柏啸嘴角比Ak都难压,干咳一声,“死了。”

  哐当一下,傅柏啸被推开,他猝不及防差点儿朝后栽倒。

  颜湜意识到自已过激了,不停安抚的拍拍傅柏啸胸脯,“摸摸毛吓不着,没事儿,别害怕……”

  但自已的脸色苍白的没眼看,下一秒,泪水就蓄满眼眶,“信子怎么办啊,他老公死了,他怎么办啊……”

  泫然欲泣,我见犹怜,心疼的傅柏啸都怀疑自已刚才是不是声音太大了。

  “哎呦,老婆,媳妇,别哭别哭,我,快来抱抱……”

  颜湜乖巧的让抱,哭的都快抽搐了。

  傅柏啸何尝不知,他家小哭包其实在外?面厉害的很,又娇又勇,成了朝廷大半官二代的膜拜的对象。

  但颜湜一哭,他就乱了阵脚,恨不得心都挖出来给他。

  “老婆你淡定一点,这样,我带你去看影卫四好不好?”

  颜湜抽泣,“他,他不是死了吗,让我去看什么,看坟吗!”

  “哎呦,怎么能让我老婆看坟,老婆你笑一笑,我就能让影卫四活过来。”

  “啊?”颜湜眼睛欻地一下亮了,攥紧傅柏啸的手,激动道,“真的?死人还能活过来,你快给我瞧瞧……”

  傅柏啸:……

  信子被拍醒的时候话挂着满眼的泪水,一睁眼,看见很多人。

  他眼睛直勾勾找到颜湜,委屈伤心到了极点,颤抖道,“少爷……”

  颜湜心疼的不行,正要上前,肩膀却被傅柏啸攥住。

  傅柏啸一个眼神儿示意秦朗,“你过去,哄哄那家伙。”

  秦朗:……

  王爷话都说了他还能怎么办,只能上前,手刚伸到信子肩膀上,尤扶桑推门进来了。

  脚有点轻微的跛,手上还拿着药,眼神儿冷漠,“哦,我来的不是时候,你们继续,继续……”

  秦朗脸色一青,艹了一声,看向傅柏啸,“他是不是想歪了?”

  傅柏啸哪儿有心情听他说,眼睛一直盯着颜湜,生怕他过去抱小书童。

  “哎?尤扶桑,你别别,我就是……”

  秦朗涨红了脸,语无伦次,越抹越黑。

  尤扶桑皱眉,“你们要是不继续的话,那我给他瞧一瞧。”

  刚才他被张伯叫来,说信子被伤狠了,让他帮忙看一看。

  “来,来看吧。”

  秦朗退出去,把地方让给尤扶桑。

  尤扶桑看着信子,“转身,撩起衣服,脱掉裤子,把伤处给我看一下。”

  信子还沉浸在悲伤中,抽抽搭搭的哭,根本不动弹。

  尤扶桑皱眉,忍住烦躁,又说了一遍。

  然后回头看秦朗,“你是令他受伤的人,他既然不撩,那你动手吧。”

  秦朗一脸懵逼,“动手,我动什么手?”

  然后求助的看向傅柏啸,傅柏啸压根儿没听他们说什么,只是点头,“照扶桑说的办。”

  秦朗看着尤扶桑那鄙夷的眼神儿,照他说的撩起信子一个衣角。

  尤扶桑皱眉,“你折腾他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羞辱?男子汉就要敢作敢当,不能讳疾忌医。”

  秦朗彻底急了,“我折腾他什么了,是我半夜哭,他过来打扰我才对!”

  信子:?

  尤扶桑:……

  傅柏啸:秦朗,你竟然会哭?

  颜湜:你快把他伤口撩给大夫看啊,你到底把信子怎么了!

  秦朗急得跺脚,这里面一个个都是大爷,他哪个都惹不起。

  气的转身夺门而出,眼眶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