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大秦【完结】>第37章 鬼抓鸡

  周宥将照片放大,认真的看着。

  一开始他都以为自己看错了,又去周浩的社交账号翻了翻,在周浩的朋友圈找到一张范雎的照片进行对比。

  这才能够确定,他修复的老旧照片上的这人就是范雎。

  ……

  半小时后,大学一空无一人的教室。

  沈束接到周宥的电话就赶了过来。

  周宥正将打印出来的照片用磁钉贴在黑板上,然后用笔连着线。

  “那只鬼召唤的小孩在这张照片里面,说明鬼和那小孩认识。”

  “小孩和范雎在同一照片中,说明小孩和范雎认识。”

  沈束使劲点点头:“然后呢?”

  周宥看了一眼沈束,这家伙只吃饭不长脑子:“所以说明两件事。”

  “第一,那只鬼和范雎认识。”

  “第一,那只鬼是这张照片中的某一人。”

  沈束张了张嘴:“鬼哥小日子过得还挺不错。”

  然后灵光突然一闪:“所以范雎真的死了,他死后到了下面,认识了鬼哥他们,看看,都坐一起吃饭了。”

  “宥哥,我们是不是应该给范雎烧点纸钱什么的,他死了这么久,也没见有什么亲人找他,我估摸着他生前家庭比较复杂,你听你那便宜哥说起过他以前的情况吗?”

  周宥心道,这他如何知道,范雎那人高傲得每次从他身边路过都只用眼角看他,让人晦气得很,还不如那只鬼有人情味,他为什么要去了解对方。

  这时,外面有不少学生路过,瞟了一眼教室里面,一脸的疑惑,他们学校有侦察科之类的专业吗?

  沈束又和周宥扯了几句:“宥哥,照片里面的这些餐具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周宥心道,能不眼熟,他亲自买的,沈束帮忙搬运的,所以他才肯定那只鬼一定是这照片中的某人。

  照片中一共其实也没有几人,而且再区分年龄段,从那只手的大小排除一些,就更没剩下几个怀疑对象了,会是谁?

  沈束也在猜测着:“我们和鬼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也算是朋友了吧,结果鬼哥每次都只露一只手,长什么样都不让我们知道。”

  “我原本以为鬼哥以前死得比较惨,面目全非什么的,所以不方便见人,但我看照片上这几人,长得也没有一个恐怖的。”

  又叨了一阵,沈束这才想起,他也有事情找周宥,打开手机点开一则新闻:“宥哥,你看看这个。”

  新闻上,正是那则溪边柳树挂尸的新闻。

  都推测是凶手太过变态,杀人后还用利器将人的胸膛贯//穿,然后用柳枝穿过胸膛挂起来。

  手段之残忍,心理之扭曲,引得社会动荡。

  新闻上的照片打了码,只看到几个吊起来的模糊人影,光是这样就已经挑战人性承受程度了。

  沈束:“死得这么诡异,会不会和白霜感染者有关?”

  “也只有白霜感染者发起疯来,癫狂的程度让人难以想象。”

  周宥接过手机看了看,突然道:“动物会因为R源感染,植物会不会?”

  都猜测是利器贯//穿胸膛,然后用柳枝串上去的,但有没有可能,并没有所谓的利器,而是直接被那柳枝刺成这样。

  但那小溪一路上都是这样的柳树,为何只有这么一棵杀了人?

  沈束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要不我们去看看?”

  周宥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沈束,沈束这人好奇心虽然重,但他怂,胆子也小,明知道有危险还赶着去?沈束只是好奇心强又不是傻子。

  沈束也抓了抓脑袋,他怎么就直接吐出这么冲动的话了,就像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直觉地做出的决定。

  他要去的地方,应该很危险才对,就像上次的鼠群。

  结果,周宥点了点头:“带上那只地母金霞冠。”

  沈束直接将运动大挎包转到身前:“带着呢,从不离身,我想着我和鬼哥关系这么好了,要是遇到点危险,他应该会伸出援手。”

  他以前的挎包是骑摩托的小挎包,现在为了方便放这青铜冠,换成了个大运动挎包。

  青春期的少年,背这么大个包,倒有些运动高中生的感觉。

  现在交通方便,国内行的话,坐飞机也就几个小时的时间,不出意外,他们明天就能回校,并不会影响什么。

  周宥和沈束买了机票,赶往事发点寿春,曾经的楚国国都。

  他们也只能坐飞机,因为周宥那个奇怪的怪癖,他无法进隧道或者进地下。

  此时,范雎那里,正找了一些绳子将那块奇怪的黑石绑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的……愤怒。

  范雎抓抓脑袋,应该是错觉。

  而等晚上的时候,范雎再去看那块石头,石头上的绳子居然被挣脱了,而且石头有三分之一都埋进了地里。

  范雎震惊,这石头真的是活的,能够移动,就像地下的地母文明,而且正准备逃跑。

  这可不行,这么珍贵的研究材料。

  范雎花费了一些力气,将黑石推进了房间,囚//禁起来。

  想了想,还不够,搬上了床,不仅仅用绳子再绑了一次,晚上他还得压着睡,就当床板得了,反正这石头也奇怪的并不冷,反而有点点温热,免得第一天就不见了。

  赵政看到津津有味,这块石头仙人还给它洗澡,洗得干干净净,上上下下都洗了,那些夹缝都洗得漂漂亮亮。

  夜晚来临,范雎像以往一样洗漱完毕,看了看外面诱惑得他已经快要忍不住的白霜,夜晚人静,总会不自觉地去想白霜洗礼。

  然后早早入睡。

  不同的是,今晚身下的床板换成了一块研究材料。

  黑夜梦境,十分模糊的梦境。

  范雎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愤怒,愤怒,屈辱,屈辱。

  黑暗,黑暗。

  银发,玄瞳。

  梦境中,范雎似乎压着的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只银发玄瞳的魔鬼。

  此时的魔鬼一脸愤怒,但身体僵硬,动弹不得,似乎还在嘀咕着什么,以后一定要狠狠压死对方,血誓,一句又一句的血誓。

  压回来,压死他,压死这个胆大妄为的人类。

  以及白霜在弥漫,这银发玄瞳的魔鬼全身似乎都侵浊在浓密的白霜之中,被包裹被侵蚀,被掠夺着什么。

  范雎是被奇怪的梦惊醒的,等他醒来后就更奇怪了,他压着的那块黑石在向外冒白色的烟雾,十分的浓烈。

  范雎身上都被缠绕很多,跟变成了一覆盖白霜的雾人。

  范雎瞬间手脚都冷了,白霜洗礼!

  因为知道白霜的危害,因为知道白霜带来的威胁,所以范雎哪怕内心已经到了渴望白霜的极限边缘,但依旧能坚持忍受着,不接近白霜半步。

  他谨慎小心,但他没想到,一块石头,也能往外面冒白霜,而且浓密程度比挖坑还厚,这估计得挖很深很深的坑才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吧。

  范雎是惊恐的,什么挖心自食,什么断手残肢的画面开始在脑海中重复,白霜感染会让心理扭曲,极可能做出疯狂到难以想象的行为最后死亡。

  而且,范雎已经开始感觉到头脑开始发胀,一种内心深处从未被触及的阴暗在迅速地被激活,扩散,占据和吞噬人性。

  它,会让一个正常人,变成恶魔。

  白霜洗礼开始了。

  范雎的惊慌可想而知,几乎是第一时间,范雎手忙脚乱地去拿青铜盒子。

  他记得以前他呆在青铜盒子的盒子世界时,点燃的邯郸宫灯对他就无效了,也就是说只要他进入盒子世界,说不定能屏蔽掉一些异常现象。

  还好,他一直将盒子藏在床上,很好碰触到,因为范雎觉得哪怕几步路都已经变得十分艰难了,他都无法预料,这么几步路后他会变成什么。

  在范雎拿出青铜盒子时,那黑石似乎惊讶地晃动了一下。

  范雎现在的状态根本不知道周围任何情况,他已经陷入了白霜带来的只有他自己的自我世界,唯一的自救的信念就是进入盒子世界。

  人在最危险的时候,会本能的自救,每一个人自救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还好,他的本能让他极快地进入了盒子世界中。

  耳语声,疯狂的耳语声,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的耳语声。

  还有盒子世界走廊周围的6000扇门,它们开始虚幻,倒影出无数的虚影。

  范雎现在的状态,估计跟吃了毒蘑菇一样,已经浑浑噩噩的了,真实和虚幻之间,似乎有自己的意识,但似乎又没有。

  在走廊末端的镜子中,周宥正在酒店的大床上睡觉。

  周宥和沈束到了目标城市后已经天黑了,于是定了酒店居住。

  窗外的月光照射在镜子上,反射

  在周宥的身上。

  周宥结实又强壮的身体,像一重物一样躺在床上,将床垫都压下去了一个凹,四肢打开,朝上平躺,跟熟睡的大狗。

  整个房间,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这时,一只手臂从镜子中伸了出来,就那么摸进了被子中,然后一把抓紧!狠狠地死死地抓住!

  周宥整个人像虾一样弓了起来。

  眼睛睁开,瞳孔巨大。

  不可思议,无法想象。

  鬼……鬼抓鸡!

  那鬼他妈的不仅仅是穷鬼,恶鬼,他妈的简直是一死变态色鬼。

  伸手赶紧去扒开。

  但抓得太紧,纠缠了一会花了些力气才弄开。

  周宥脸黑得跟锅底,这鬼疯了,本性暴露了。

  拳头按在镜子上:“滚出来。”

  盒子世界,范雎也是瞳孔巨大。

  他醒了,特别的清醒,什么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完全没有了,从未有过的清醒。

  但他此时宁可直接昏迷过去。

  他终于知道,白霜能让一个人疯癫到什么让人难以想象的程度了。

  太变态了,他都想给自己一拳头,打死自己得了。

  他以前最多也就感叹一声,周宥这小子居然长大了,高高大大的,也英俊威武了一些,和以前那小流氓样子颇有些差异。

  但也从未想过靠近或者甚至多想过要接触对方一下,周宥从小活得就像他不可触及的世界的人,富有,任性,有很多爱好兴趣,可以不顾及一切地以自我为中心活着,活得自由自在,和他完全不一样,他除了学习几乎不能有其他任何兴趣爱好和自己想要的,不是不喜欢,而是条件不能,估计很多人是无法理解的。

  就像他第一次去城里的高中,那些嘲笑他的人说的一样,他就是在靠学习改变人生,这是他唯一的途径。

  他很小的时候就懂这个道理了,所以那些嘲笑才能真正的刺入他的内心。

  所以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富家的大少爷周宥时,才会觉得对方那么刺眼。

  真的仅仅是刺眼吗?

  在他高傲地用面具面对对方时,内心多少是有些羡慕的,那时那个年龄的自己,只是不想承认而已,只是觉得世界太不公平而已。

  第一次看到周宥的那一刻,才让范雎看清,他的生活有多么的糟糕,那高筑的高冷的自尊被粉碎得面目全非。

  这就是那个时候的真正的范雎,或许是因为年龄的原因,那时候特别在意这些,现在因为白霜的原因,倒是让范雎回味了一番那时的滋味。

  白霜给人带来的恐惧,第一次让范雎感觉到了可怕,它能让人隐藏在心底连自己都不知道的黑暗面如同山海决堤一样爆发出来。

  白霜太可怕了。

  范雎满脸涨红,手上似乎还保留着那炽热之感,他想死,真的,让他死了或许就不用这般承受自己的无耻卑劣和变态。

  倒是眼前的镜子变大了

  很多,足够允许一个人穿过去的宽度。

  范雎都是颤抖的,只需要将脚一迈进去,他就能回到现代了。

  他最近每日的渴望,不就是这个。

  但他更清楚一点,他现在跨出去,一定会被周宥打死。

  周宥那大块头,正安抚着他的小弟,然后一脸漆黑地在镜子前等着。

  范雎特别有一种生无可恋之感,甚至觉得哪怕真的因为白霜变得癫狂也好,至少记不得自己干了什么。

  滴滴答答,时间超过了三分钟。

  如同范雎以前预料的那样,白霜洗礼能让镜子变大,能增加他呆在盒子世界的时间。

  如今看来的确证实了。

  周宥看镜子半天没有动静,被子一揭,直接钻进被子继续睡觉。

  自然没有真睡,他等着那色鬼再次作案。

  原本上次鼠群围攻的事情后,他都将这只鬼当兄弟了,结果,兄弟对他有那么一点可耻的想法,不对,都直接对他出手了,趁他睡觉的时候,抓……抓……鸡。

  抓得都不肯放手。

  到底是有多渴望,多想要,多喜欢他,才会忍不住那般不顾一切。

  脑子好乱,兄弟也不行,他得好好和对方讲讲道理,他喜欢的是那种西方的大波浪,没胸没屁股的不行。

  以后再也不只穿一大裤衩在镜子面前晃悠了,他怕兄弟忍不住诱惑直接上手。

  此时范雎差点哭了,一步之遥,他明明可以回到现代的,但他又自己将这扇门给“堵”住了。

  他以后可怎么有脸面对。

  哀叹。

  或许是白霜洗礼过后,范雎能听到的盒子世界的耳语更加清晰了一些。

  有什么声音在他耳边低语着,述说着。

  在墙壁上,又一面新的镜子出现了。

  镜子里是奇怪的画面,像是沙漠,沙漠里面立着无数的高如山岳的单摆,那些单摆有规律的晃动着,形成了一扇门。

  在门的下方……靠着一个孤独的人。

  巨大单摆形成的门的两边的石柱上,有两行汉字?

  “拒神之门,神人勿进”。

  写的应该是这么几个字。

  好奇怪的地方,好奇怪的场面,世界上,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国内还是国外,应该没有这样的地方,那么新镜子里面到底是哪里?

  更奇怪的是,那拒神之门下孤独的人手上也有一个青铜盒子,他正将青铜盒子举起,然后投入了一个黑色的漩涡之中。

  范雎张了张嘴,他不由得想起了今天看到的来自地母文明石板上的图案,那石板上的图案中,有一青铜盒子从黑色漩涡出现,划破厚厚的岩石层,落于地底,然后被一黑影拾取,并利用青铜盒子创造万物开创了地母文明。

  范雎的惊讶难以想象,所以地底的那个青铜盒子,是新镜子中这个孤独的守门人扔进地底的?

  这个青铜盒子被抛投在了很悠久的岁月以前,古

  老得甚至在人类历史以前,被抛投在了地底,由获得他的未知生命开创了地母文明?

  时间顺序很乱。

  范雎也很混乱,不是那种昏昏沉沉,而是被问题缠绕得乱了套。

  范雎能通过青铜盒子跨越时空回到过去,那么这个抛投青铜盒子的人,未必是过去的人,甚至都有可能是未来,几万年以后之人也说不定。

  但他为何将青铜盒子抛投到人类都未诞生前?

  这时,镜子中守门的孤独的人似乎发现了范雎的探视,居然向范雎看来,并张开了嘴,说着什么。

  范雎耳边的耳语疯狂了起来,就像无数的声音,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在沸腾。

  就像大海和风暴在卷击苍穹,就像雷霆在撕裂长空。

  然后这些耳语汇聚成了范雎能听懂的宏大而模糊,神秘如同虚幻般的声音。

  “聆听!”

  聆听!聆听!聆听!

  声音在回响。

  范雎的脑袋开始发胀,就像这样的声音是他不可承受的一样,让他的脑袋面临爆炸。

  范雎捂住脑袋,甚至在地上打滚。

  太痛苦了。

  “希望!希望!”

  “灾难将临!”

  “将希望还给世界!”

  回荡的声音也就这么几句,范雎甚至觉得哪怕多一个字,他的脑袋就会爆裂,脑浆就会喷洒一地。

  墙壁上的新镜子消失了,耳边的低语也变得模糊不清,听不清楚了。

  范雎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使劲地揉着太阳穴。

  原来不是什么声音都可以听的,或许会直接陷入死亡。

  那些声音又在传递着什么。

  希望?

  灾难将临?

  将希望还给世界?

  莫名其妙的话,根本听不懂。

  但和青铜盒子有关吗?

  那人应该也是青铜盒子的持有者,又因为青铜盒子现在在自己手上,所以他在向自己传递着什么?

  那人又是谁!

  疑惑,悬疑。

  范雎觉得福尔摩斯在世估计都搞不懂现在的情况。

  范雎抖擞了一下精神,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的不能理解了,混乱得他必须好好休息思考一番,正准备离开盒子世界,这时他惊奇地发现,盒子世界中,左右各3000扇门中的第一扇门发出了亮光。

  和其他门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就像一排的按钮全是灰色的,而其中一个变成了可按键的状态。

  范雎犹豫着停在编号0001的门前,和以往不同的是,门上多了很多文字,扭曲得如同蝌蚪。

  范雎因为研究遗迹,接触过很多古老的文字体系,虽然未必都认真研究过,但可以肯定的是,门上的文字绝非他已知的任何体系。

  范雎陷入了沉思,他以前觉得他“触之即得,见之即得,听之即得”的天赋是因为白霜感染获得的,但……

  但这种能力让他觉得,就像是专门让他能看懂门上的文字才赋予他。

  因为世上从未有过的文字体系,只有范雎的这种能力才能看懂,这太巧合了。

  那么是谁赋予了他看懂这些文字的能力?

  范雎心道,是他吗?那个孤独的守在不知道什么年代里的拒神之门的看守者。

  范雎此时心理有一种不甘,就像自己的命运被别人安排着,但他却一无所知。

  范雎一咬牙,将手按在了门上,触摸到了门上的文字之上。

  文字的内容开始被破解,并出现在范雎的脑海中。

  不需要认识这些文字,只需要触碰,便可以得到它们所表达的含义。

  脑海中解释的文字内容更加的清晰。

  “吾名阿伊斯·莲生,莲生家族最据天赋最可能迈入传奇的天才,从小每一个族人都告诉我,莲生,要努力阿,成为传奇,成为莲生家族的骄傲。”

  “直到,我开始长大,所谓的最据天赋的天才成为了笑话,我的实力停滞不前,所有的族人开始嘲弄开始嘲笑,阿伊斯·莲生是个最可笑最自负,明明什么都不是却傲慢无理的失败者。”

  “难道所有的期待不是他们强迫的吗?难道给与我渴望的不是他们吗?”

  “终于我在强大的污染中开始扭曲,我开始吞噬周围的一切,包括曾经的族人,亲人,父母。”

  “但他们好奇怪,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微笑着,他们毫无反抗地笑着含着泪的述说什么,在等待着心甘情愿的成为我的食物。”

  “他们在述说着,阿伊斯·莲生,你终于成为了莲生家族的天才,我们等这一刻实在太久了。”

  “阿伊斯·莲生,记得哪怕付出一切也要成为传奇。”

  范雎:“???”

  一脑袋的问号,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扇门上为何记录这么一个恐怖的充满心理扭曲的故事?

  范雎根本就不知道阿伊斯·莲生是谁,还有一些关键字眼是什么意思,传奇,污染……

  这些又是什么?

  这扇门到底要告诉自己什么?

  范雎犹豫了一下,一咬牙,伸手将门推开。

  门内,是一条小镇的街道,风格有些像维多利亚时代的小城镇,一个穿着现代休闲服的十七八的清秀少年正在惊恐地拼命的逃跑,他的身后一只怪物正在追赶他。

  那绝对是一个怪物,一个人的身体,身体里面却从撕裂的皮肤里面钻出来好几个人类的脑袋,密密麻麻,老人小孩,男人女人的脑袋都有,就从那具身体里面张牙舞爪的像分叉的植物一样。

  那清秀现代少年根本跑不过对方,被其中一个脑袋一口咬在了手臂上,活生生撕下一块肉皮来。

  被按在墙壁上,眼看就要被怪物撕碎生吞。

  那清秀现代少年满眼都是惊恐和绝望。

  也是这时,一只手拉了他一下,将他从怪物的撕咬下拉扯出来

  。

  他仅能看到一眼拉他的人的长相,然后就被扔进了那人身后的光门。

  范雎也赶紧将门关上?[(,生怕那长得如同畸形的怪物追过来。

  然后回头看向走廊,走廊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道影子,那个少年的影子在消散。

  范雎:“?”

  那人并不能存在这走廊中?

  范雎现在的疑惑很多很多,他刚才经历的到底是什么?

  那个现代的少年又是谁?

  脑子好乱。

  而此时,范雎原本所在的城市,一商业楼的男团训练室。

  五六个充满青春气息的少年偶像团队正在热闹的训练着。

  一名叫肖耀的少年或许训练得累了,正坐在角落脑袋埋在手臂里面休息着。

  他的队友或许觉得他休息得差不多了,用手推了一下:“肖耀,该继续练习了,明天的综艺得上台……”

  话还没说完,就见肖耀的手臂,毫无征兆地开始出现血印,像是锋利的嘴咬出来的血印,手臂上的肉皮就那么一点一点撕开,鲜血流出,肉皮自己从手臂上脱落。

  血,流了一地。

  整个训练室都乱了。

  肖耀也这时睁开了眼,眼睛是是难以想象的惊恐和恐惧,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他刚才就休息了一会,但脑海中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一扇门。

  然后他做了一个恐惧到无法想象的梦,梦真实得每一幕他都记得。

  很奇怪的街道,很奇怪的人,就像不是现在这个时代。

  更恐怖的是,有个怪物在吃人,吃一群笑得特别诡异但并不逃跑的人。

  他被发现了,那身体上像长满肿瘤一样长满脑袋的怪物开始追逐他。

  他根本跑不过对方,本以为这恶梦的结局,他要被生吞掉了,结果一扇光门里面的一个人拉了他一把。

  这个梦就到这时结束了,他也清醒了过来。

  原来是个梦,恐怖的梦,他还在训练室。

  只是他的队友为何那么惊恐,那么混乱。

  他的手臂为何有些疼,湿漉漉的。

  肖耀低头看向手臂,皮肉已经裂开,就像……就像噩梦中被怪物啃食的伤口一模一样。

  肖耀的惊恐达到了最高点,噩梦,并非完全是噩梦,噩梦中受到的伤会带回现实。

  若……若当时他没有被那突然出现的人拉一把,丢进光门,他是不是已经被那怪物吃了,而现实中的他,会莫名其妙的变得撕裂,变得像被胃部消化的躯体。

  恐惧,一种对未知的恐惧占据了思维。

  肖耀很快被队友送去了医院。

  医生一脸怀疑地看向他们这些队友,他也不好问,伤口真的不知道怎么出现的?而不是他们内部关系不睦,产生的矛盾从而发生的伤害。

  其实何止医生,刚才从训练室的娱乐公司出来,一路上年轻的粉丝不少,现在网上已经闹翻了天,都在

  说肖耀被霸凌的事情。

  好好的人,怎么可能手臂就莫名其妙血肉模糊了,当时就他们这些队友在,肯定是这些队友中的人干的。

  不过公司出于某些原因,不肯曝光和承认罢了。

  光之耀这个偶像团体登上了热搜,仅次于那个柳树杀人案,排在了第一位。

  医生那里,肖耀受到的其实是皮外伤,但精神状态一看就不稳定,怎么看都是受到了极为严重的欺凌。

  医生比较敬业,偷偷报了警,公司和几个队友艺人皆被审讯了一番,还好训练室有监控,不然谁也说不清,但奇怪的是,监控中肖耀待着的那片区域十分的模糊,只能勉强看到,并无人接近他而已。

  医生也蒙得很,医学上只见过“脆骨病”,就是病人很容易自己骨折,还没见过病人手臂自己开裂的,而且那伤口怎么看……也都是凶狠撕咬下来的。

  肖耀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精神稳定了不少,他拿着手机,他们的对外账号都不在他们自己手上,也无法解释什么。

  他在思考和想办法搜索,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及那个拉了他一把的人到底是谁。

  此时,范雎也蒙得很,那个被怪物厮杀的单薄少年是谁,是不是真实的,他都不知道,还有那扇门内什么情况他也还没弄清楚。

  想了一会儿也没有相通,看那少年的衣着,应该是范雎那个时代的人,长得还颇为好看,想了想,或许下次偷偷上网的时候可以查一查,只是得知道对方是不是真人,为何会进入盒子世界的门里面。

  为何是偷偷上网?哎,范雎不由得垂头丧气,因为他不想被活活打死。

  现在嘛,这床板肯定是睡不得了。

  深更半夜,赵政看着换床板的范雎:“仙人,新床板凉吗?”

  范雎答了一句:“不凉,心凉。”

  心里凉得跟结了冰一样。

  都怪这奇怪的石头,要不是它让范雎毫无准备地进行了白霜洗礼,他也不至于变成了一个变态。

  变态也就罢了,关键是那方面的。

  越想越气,用脚使劲地踩了踩石头。

  黑石:“……”

  它发血誓,以后定要将这卑鄙无耻的人类,按在地上用脚踩脖子,就像对方现在做的一样。

  踩了一脚还一脚。

  沉默,沉默,然后被那人嫌弃地丢在了地板上。

  第一日。

  范雎做了一些稀饭,今天的早饭,稀饭下咸菜。

  赵政一脸奇怪地看着稀饭:“仙人,我们今天不吃菜吗?”

  仙人说早饭最重要了,每次都弄得特别的丰富。

  范雎心道,吃什么菜,好日子到头了。

  原本还说周宥现在良心发现,每天投喂的东西越来越好,他的生活也越来越舒坦了。

  现在好了,对方不打死他都算是个男菩萨,还妄想对方继续投喂?

  想到这,范雎更郁闷了,他昨晚到

  底是多疯癫,才会……才会抓住对方不放。

  其实有啥好抓的,不就大了一点,笔直了一点。

  让人心有余悸了一点,叹为观止了一点。

  辣椒树上挂茄子,太辣手了。

  范雎摇了摇头,抛弃心中的胡思乱想。

  今天赵王偃肯定又得私下召见他这暖心小棉袄。

  范雎通过和赵王偃的一些接触发现了一个本质性的问题。

  赵王偃真的有言情小说中的男主角特性,怎么说呢,打个比方,就是那种身居要职,身负职责,但为了谈恋爱,且自己的恋爱破碎后,就要冰封个东海,或让四海八荒跟着陪葬,且还得让别人赞美他的爱情多么伟大那种男主角。

  范雎每次看到这样的剧情,都挺微妙的,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觉得这样的爱情有多么的了不得呢?

  而范雎现在在现实中真就遇到了这么一个,赵王偃如今和一群大臣因为那娼妓的事情闹得面红耳赤,每次都得召范雎去,非得范雎认可他。

  做为小棉袄,一心想要活命的范雎还能怎么办?

  这种时候他可不能和赵王偃闹翻,不然以前的努力真就全都白费了,只能敷衍地模棱两可地应付两句。

  还有就是,整个邯郸现在发生了一件特别微妙的事,那些大臣家的想要分财产的一子三子,将事情闹到了赵王偃面前去了。

  赵王偃现在每天“勉为其难”地听他们争吵。

  说实话,这事情真的奇怪得很,就这么个上不得台面,都算是家丑的事情,居然能闹得这么大。

  还有好些个职位都不低的大臣家里也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他们看热闹呢,看着看着突然发现自家失火了。

  他们甚至到现在都不理解,他们家那些原本乖顺的一群儿子,怎么突然就发了疯一样,非得较这个真,非得提这么不可能的要求。

  他们哪里来的利欲熏心,哪里来的勇气。

  这不,都闹到赵王偃那里了。

  看看,他们赵王头痛得都开始频繁捂脑袋了。

  然后大袖一挥:“你们自己立个章程出来,倒要看看你们有何理由,非得修改这祖宗法度。”

  随口叫了几个大臣负责此事。

  然后甩手头痛地离开,一幅不耐烦的样子。

  一群大臣心道,都怪这些没事找事的人,看将他们家大王气成什么样了。

  等那几个大臣做做样子,将乱七八糟的章程立出来,直接驳回,这事也就这么结束了。

  一场闹剧。

  只是没想到的,几个大臣列章程列得特别的快,且条例清晰,面面俱到,就像已经深思熟虑了好几年,厚积薄发,日积月累,然后蓄势待发地终有了今日陈上来的新法令。

  至此,才让人幡然大悟,这哪里是什么小打小闹的一场笑话,这是有人蓄谋已久。

  如同老虎露出了爪牙,大臣们开始厮杀成了一片。

  赵王偃稳坐钓鱼台,特别满意

  范雎给他安排的这个“位置”,甚至都开始对范雎称呼“爱卿”了。

  “爱卿觉得,他们谁会赢?”

  范雎心里嘀咕,就为这么一点小事,非得召他来,他又不负责陪人聊天。

  谁会赢?

  谁也赢不了。

  若不是赵王一心推广推恩令,那些嫡长子自然稳赢,但这不是有你赵王偃跟一根定海神针一样卡在这里。

  那些嫡长子的势力也绝对无法小觑,他们都占据了高位,所以,这将演变成一场谁也赢不了的悬而不定的风暴。

  范雎答道:“自然是王想让谁赢,谁就能赢。”

  赵王偃满意地点点头:“爱卿说得有理。”

  他现在越看这个范雎越来越顺眼了。

  有时候明知道有人在拍马屁,但人就是这样,爱听。

  再说,范雎这个夸夸也没夸得那么露骨,都是“嗯嗯”两声,不反驳不提意见不指责不询问不疑惑罢了。

  但有时候,人身边正好需要这样的人。

  现代,周宥那里。

  沈束发现,他宥哥整天阴沉着脸,还黑眼圈,跟被鬼压床没睡好一样。

  沈束说道:“宥哥,你知道我们班上那个肖耀吧,就是长得挺帅然后被娱乐公司看中加入了男团那个。”

  “他被霸//凌了,听说手臂都被咬下了一块肉皮,血淋淋的。”

  “都上头条了。”

  “我想着我要不要去看看他,毕竟一个班的同学,再说他还答应帮我要一张我偶像的签名。”